《养个郎君考状元》旅徒

10、010 牛腹胀如鼓

　　离开镇子没多远，恰好遇见一个同村的老头也正在往回赶，他肩上挑了两张木椅和一床棉被，加些其他杂物，走得慢吞吞的。
　　大马哥打招呼道；“刘大伯，添置家具啊？要不要我帮你挑？”
　　“也好啊，谢谢了。”刘大伯大喜。
　　“没事，顺路嘛。”大马哥热情的接过刘大伯的担子。
　　刘大伯感慨的道；“幸亏遇见你们啊，不然我都不知道把这东西挑回去。年轻的时候我担一百斤来回都大气不喘的，现在老啦……”
　　一路上交谈，刘大伯是个很健谈的人，他说儿子进山烧炭去了，家里没什么人，只好自己出来买点东西，预备过年用。
　　大家一起边走边聊，一个时辰不到，就到家了。
　　刘大伯拼命塞了八个铜板给大马哥。
　　大马哥说不要，刘大伯骂咧咧的道；“你小子想用八个铜板让我欠你一份人情，我才不干。”
　　大家都笑了起来。
　　“拿着吧，不给钱下次谁还帮我这老骨头挑东西。”
　　回到家，姜儒很是高兴的过来邀功；“姐，今天我一个人差不多挖了十五斤的泥鳅呢，嘻嘻。”
　　“好样的，弟，明天我们一起去挖。”姜仪也很高兴。
　　“不过这低洼地没多少了，这三四天应该差不多能挖完。”
　　姜仪指着屋前一片广袤无垠的干涸水田道；“你看到那一片水田，我们都可以去挖，因为泥鳅会啃食植物根茎，抓走了禾苗长势更好，还免费帮别人翻田，就算主人不给挖，那些沟沟壑壑都可以抓到不少。”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不过挖泥鳅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想要办法，做些其他生意，晚上你有空，和你姐夫认认字，我有空也教你些算术。”
　　她想把加减乘除简单的教给弟弟，以后做什么，可以帮助到自己。
　　姜儒意外的道；“姐姐你怎么会算术？”
　　建议笑嘻嘻的说；“以前一个老道人教我的，他还教我用特殊的符号代替大写的壹贰叁肆，我写给你看。”她打算叫姜儒使用阿拉伯数字。
　　以前看小说，穿越人士身上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特殊才能，就用老道士做借口，保证管用。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越来越冷了，两人把低洼地挖了边之后，就去那些沟沟壑壑挖，因为村子里很多人见他们姐弟挖了这么多泥鳅，纷纷跟着在自家水田挖了起来。
　　挖泥鳅不但补充来了家里的吃食，还能给家人增加营养。还能把田翻了边，很多人都乐此不彼。
　　沟壑里的泥鳅比较少，所以就挖半天，再用半天让姜儒学习。
　　近十天下来，又有了近百斤的泥鳅干。
　　一天早上，冬阳又出来了，暖融融的，步飞在门口读书，姜仪在给泥鳅干翻身，姜儒则在修整那低洼地。
　　他先把一些烂泥把屋子大的缝隙都糊上，然后把整个塘底整平，接着修筑低洼地的周边，特别是向着涧溪的堤坝，搬些石头加固，并留了个入水口，一个出水口。
　　他虽然才11岁，年龄不大身体单薄，但是做起事来却非常认真，加上最近段时间营养好，所以个头力气也长了些。
　　姜仪看他认真工作的模样，心中暗笑；这家伙看样子是想成为鱼塘主啊。
　　这时，忽然见小河对岸有有男孩正匆匆的走过，仔细一看，是步飞的亲弟弟步亮，正是她病倒时，带步飞去拿了一块姜和两颗红枣的小家伙。
　　“亮子，怎么了？你急匆匆的要去哪里？”步飞也瞧见了，远远的喊了一句。
　　步亮远远的大声喊道；“二哥，我们家的牛病了，爹爹叫我我去镇上请兽医看看。”
　　“怎么会病了？”
　　步亮一边说一边走；“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现在肚子忽然变大了起来，好像快要死了。”
　　这个年代，一头牛可不是贵重物品，一般的农家有一头牛就是全家之宝了。
　　“我过去看看。”步飞把书放回房内。
　　“飞哥儿等等我。”姜仪跟在后面。
　　跑过河对面的大路往村子跑。
　　大路的尽头是一棵大榕树，榕树下围了一圈的是村民的房子，步家就是其中一间。
　　步家在村子也算富农，三间大瓦房围成一个院子，此时很多人在院子里面，看着院中的一只大牛犊。
　　此时这大水牛犊站在院子一个角落，肚大如鼓，口中哞哞的叫着，声音仿佛透着哀戚。
　　“这牛犊有一年半了，一般两周年的牛为成年，这眼看快成年，正是可以卖力气的时候，若是没了就太可惜了。”一个围观的村民摇头叹息。
　　另一个村民道；“我看着牛是中了蛊，它的肚子会越来越大，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必死无疑。”
　　“我也听过，应该是在山上吃草的时候吃了什么虫就会这样了。”
　　“老步，赶紧杀了吧，兽医没到牛就死了。”有人好心的劝道。
　　“对啊，趁没死杀了，肉质还好些，这一身肉大概也能买个几辆银子。”
　　一头成年的牛大概值十两左右，主要是看牛的健壮程度。
　　像这样未成年的牛，八两银子就顶天来了，何况这牛不够健壮。
　　要是死了卖肉就更不值钱，能卖五两就顶天了。
　　众人的话让蹲在旁边愁眉苦脸的步水贵有些意动。
　　姜仪这时分开站出来，道；“爹爹，这牛可不可以卖给我？”
　　他们毕竟是分家了，说卖并没有什么毛病。
　　步水贵看了她一眼，都不想搭理她。
　　这个老二的童养媳以前在家里就是个闷葫芦，除了干活，胆小怯弱没主见，毕竟是乡下的黄毛小丫头嘛。
　　早段时间鱼干她虽然表现有点惊人，但原有根深蒂固的主观一时还未改变。
　　姜仪不顾继续道；“爹，这牛虽然是病死，但是如果杀了，还需去县里报备才能卖。镇上道县里有五十公里，顺利的话两天才一个来回，到时肉都不新鲜了。”
　　围观的人闻言点点头。
　　姜仪继续说；“而且在村里，大家都是节省顾家的人，很少人舍得买这牛肉来吃，你卖不了多少。”
　　这句话也很有道理，围观的大叔大伯都深以为然，快过年了，手里有些钱的人都想把钱用在刀刃上，没几人有闲钱去买这么贵的牛肉吃。
　　“那么剩下的牛肉也只能挑道镇上去卖，顺利卖得出去，能卖二三两银子就不错了，但是耽误不少功夫，要是不好卖的话……”
　　倒是一旁的邓二娣此时出言讽刺道；“呵呵，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卖给你，你有钱吗？”
　　姜仪没理她，恳切的对步水贵道；“爹，我手上还有2两银子，你看行不行？”
　　“二两卖给你？我费多两天功夫卖三两，多出一两买胭脂水粉，难道它不香？”按照姜仪刚刚的说法，多费几天功夫，还是有可能卖三两银的。
　　若是这样说，姜仪也无话可说。
　　步水贵想了想，站起来，一挥手，对步飞道；“老二，你总说我分家不公，那你拿一两银来，这头牛归你家了。”
　　步飞闻言大喜，在他心中想来，就算这头牛卖肉，也能赚一点的啊。
　　“好的，谢谢爹，我这就回去给你取钱。”说着就飞奔回去了。
　　“谢谢爹！”姜仪道了声谢后，连忙走到牛身边，抚摸了一会牛的肚子，又摸了下牛头，见牛的眼里泪眼汪汪的，非常可怜。
　　于是朗声对还在围观的村民道；“各位乡亲，谁家有菜油，先借我十斤，有的话马上拿来，我步飞家的谢谢了。”
　　稍微胆小一点的女孩子，恐怕在人多的面前说话都不好意思，何况是在这古代，见过世面的人不多。
　　这一喊，让村民嘀咕起来。
　　“这丫头搞什么？”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借刀准备杀牛吗？”
　　“要油干嘛？”
　　“弟媳，我家有，现在就去拿。”大马哥恰好也在这里，他应了一嗓子。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犹豫一下，毕竟一斤菜油就也要十多铜。
　　十斤菜油百多铜，二话不说就借，可见也是对姜仪很相信了。
　　很快，他提了一桶油过来。
　　姜仪把桶放在牛的前面，抚摸着牛头低声道；“牛啊牛，我知道你可怜，我想救你，但也要看你自己争不争气咯。”
　　她是社会新农村的长大的，受过科学的系统的教育，知道牛肚子胀这么大并不是中蛊了，可能是因为冲了什么虫类，或者半干不湿的稻草，导致在腹中发酵胀气。
　　前世她见过自家的牛也是这般，情况和这个很相似，结果爷爷喂了一桶油之后救活了，后来爷爷告诉她；“一般情况下牛瘤胃积食、瓣胃阻塞、真胃积食还有严重性便秘，用可以用饮油来软化粪便，起到消导的作用，。
　　但是，要让牛会不会喝这些油，也是很难说的，有些牛到死都不会去喝。
　　所以喝油是关键，不喝的话，牛必死，喝的话，最少有一半以上的机会能救活。
　　那牛还在哞哞的惨叫着，眼泪流出泪水，牛是很有灵性的动物，据知一般牛的智商大概等于几个月甚至一岁的孩子。
　　能不能活，就看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