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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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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娥简直喜不自胜,恰巧这时初有才进门,她忙撵了出去,将这大喜事告诉丈夫。
初有才是个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壮汉,所谓相由心生,他和那尖嘴猴腮一脸算计的李翠娥倒真算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
司棋又看了看初凤歌,还好她只是养女,否则长相和心地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初有才本来还有些怀疑,他这段时间没去过县城,自然不知道宝庆楼里发生的事,一瞧初凤歌和司棋通身的气派,心里便也信了,对司棋的嘴脸那是卑躬屈膝之极。
凤歌见目的已达到,当即拉着司棋要离开,无论初李夫妇如何挽留都不肯再留,只道明日就让人送来银子翻修宅子。
李翠娥看了眼初有才,初有才立刻热情道:“我们送送妹妹妹婿吧。”
凤歌本就要引他们入瓮,自然不推辞,任由两人将他们送至村外,路上李翠娥还问:“妹妹妹婿,怎么没乘轿子来?走路多累啊。”
凤歌含羞带怯的低声道:“我本想乘坐轿子来,可他非要乘车。”
等他们夫妻两看到那辆华盖马车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哪两匹油光发亮的骏马和人还要高大,光这一辆马车就比他们家还要值钱。
但最吸引初有才目光的,是马车上钻下来一个俏丽的姑娘,那姑娘水灵的跟个水蜜桃一样,尤其是胸前的风光更是伟岸。
初有才一见魂都丢了。
李翠娥哪会不知道自己男人的德性,狠狠瞪了眼初有才,上前挡住他的视线。
那姑娘上前扶住凤歌,“夫人小心。”
凤歌笑道:“小桃,等急了吧。”
叫小桃的姑娘忙道:“不急不急,这是奴婢的本分。”
李翠娥心里是又恨又嫉妒,凤歌那死丫头去宝庆楼里打了一转,不仅没被扒层皮,还遇到一个又有钱又俊俏的公子,再看看自家那只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小桃扶着凤歌上了马车,司棋转身对初李夫妇拱拱手,“两位请回,明日再见。”
两夫妇忙点头哈腰,等马车走远,李翠娥才去掐初有才的手背,尖声尖气道:“人都走了,还舍不得呐。”
初有才没好气的抖开她的手,“胡说八道什么,快走快走。”
马车内别有洞天,桌椅床榻那些陈设一应俱全,凤歌坐在八仙桌旁打络子,她准备送给少泽的刀穗,小桃就笑呵呵的站在她身边,司棋捏了个诀,微光一闪,小桃便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支桃枝。
司棋撇撇嘴,一想起那两人的嘴脸就觉得恶心,道:“大妹子,不是大哥说你,就这两货,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怎的当初你会被他两瞒过。”
凤歌打着络子,淡淡道:“以前傻,总觉得毕竟算是亲人。”
司棋在她身旁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道:“以后别犯傻了。”
恍惚间凤歌好像又听到浮黎君说:以后别犯傻了。
她吸吸鼻子,接过杯子抿了口水,低声道:“放心,不会了。”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惩治了?”司棋有些不解。
凤歌道:“我在宝庆楼里见过太多手段,最厉害的手段却不是皮肉上的伤害,而是诛心。”多少好姑娘,最后因此陷入绝望和疯癫之中。
司棋深深看了眼凤歌,目光有些复杂。
凤歌欠声道:“不出所料的话,只要几日就够了,只是耽误司棋大哥了。”
司棋道:“无妨,反正还要几日才去魔界,这几日就当替天行道看个热闹了。等这里事处理好了,大哥给你在热闹地方买一处大宅子,多请些奴仆来照顾你。”
凤歌摇摇头,“我不去其他地方了,这里是我的家。”这是她养母的家,便也是她的家,她该守护的地方。
司棋到李家村后也略略考察了一下,这所谓的村子一共不过就剩了七八户人家,还都是些老弱妇孺,走在小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听凤歌说前几年朝廷对外征战,村里的成年男子都被拉去充军,她的养父姓名也在征兵文书之中,听到这个消息,她养父直接被活活吓死。
不过即便不被吓死,凤歌也知道他命不久矣,还未到不惑之年,常年离不开药罐,走不上几步就喘的跟个破风箱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
将凤歌一人留在这种荒僻之所,司棋有些不放心。
凤歌明白司棋的好心,微笑道:“我在这生活了十几年,没人比我更熟悉这里,司棋大哥不用担心。”
司棋知道凡人都有故土情结,便也不再多劝,想着以后没事多来探望探望。
这一晚,那对夫妻辗转反侧都没睡着觉,心里各自琢磨着那点事。苦日子过太久了,现在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哪里还能平心静气。
第二天初有才也不出去收网了,一直巴巴等到巳时三刻,才终于将人盼来了。
初凤歌先是奉上百两纹银,并一匣宝石头面,最后将小桃推了出来。
“哥哥嫂嫂辛苦多年,凤歌以后也不能在哥嫂面前尽孝,所以将小桃留下,以后有什么累活重活就让她来做。”凤歌说的很诚恳。
她这个堂兄骨子里好色,当初他明着暗着轻薄过自己几次,要不是李翠娥日防夜防,他早就对自己下手了,所以李翠娥容不下自己,撺掇他将自己卖去了宝庆楼。
瞧小桃那白白嫩嫩含苞待放的身子,初有才双眼放光,连珠宝都不看了,一脸猥琐道:“好好,妹子放心,咱家一定好好待小桃姑娘。”
李翠娥拿人手短,捧着一匣子头面,反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小桃就这么被留了下来,凤歌嘱咐道:“我家相公要赶回省城办事,半月之后凤歌再回来,这翻修添置的事就拜托哥哥嫂嫂了。”
初有才挥挥手,“放心放心,绝对办得妥妥当当。”
凤歌笑了笑,不再多言,两夫妇又将他们送至马车,马车行远了一些,便消失在道路上。这是司棋设的障眼法。
凤歌安静的在马车里待足三日,三日里不仅给少泽织了刀穗,还给司剑织了剑穗,虽然不知他们会不会用,但总算是她的一点心意,相识一场,留作纪念。
有时她会想到那枚如意福禄结,那样高傲的神明,怕是早就不知将络子丢到哪里去了吧。
司棋闲不住,每日偷偷回李家村偷窥,一去就是半日,每次回来都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跟她比划今日见闻,等到第三日傍晚回来,他兴奋的说:“明日应该就成了,咱们看热闹去。”
本以为还要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凤歌冷笑一下,放下络子,果然利欲熏蚀人心,更何况这两人本就没留下多少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