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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睁开眼睛,看着明亮的房间,阳光从开着的窗户洒进来,温暖如梦,眨眼,他们又熬过一晚,活着的感觉真好。
      “四哥,洗脸。”
      齐珍一大早就起床,先是将他们昨日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凉在院子里,吃过早饭,又烧了一锅热水,来回两趟,端了两盆放到房间,认真地找了一本,她基本上能看懂的书,端着小板凳,坐在齐轩的床边,认真地看着。
      听到动静,抬眼就看见兄长醒了,放下书,将盆里的面巾拧干,递了过去。
      “嗯。”
      齐轩接过,又见妹妹走到对面,同样地将面巾递给梁禹辰,并没有多说。
      除了这天,齐珍将两人的床上用品能洗的全都洗了,不能洗的就拿出去晒之外,接下来的日子,她倒是没有最初那么忙碌了。
      要不是每天都能遇上被白布包裹着抬出去的人,她甚至感觉不到这里和在村子里有什么差别。
      一天接着一天。
      每日都有大夫来查看两人的情况,哪怕他们加重的速度比旁的病人要慢,终究不过是拖延一些日子而已。
      半个月后。
      最初见到的那位秦大夫出现在他们的房间,诊脉后,脸色很是不好。
      走出去后,这才对着齐珍说道:“小丫头,你得有心理准备,你兄长恐怕就是这两天了。”
      秦大夫说完这话,接着是一连串的咳嗽,这次的瘟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凶猛,哪怕他们这些大夫在事前都服用了预防的药物,又做了各方面的防护措施,可被感染的依旧不少,他也不例外。
      最糟糕的是,这么久,都还没有研究出有效的治疗方法。
      “不可能!”
      齐珍的眼眶发红,她不是不知道这两天四哥吃得越来越少,话多的梁大哥也不怎么开口,昨天洗衣服的时候,衣襟上的血由前几天的小点变成了好大一团等等这些,哪怕是傻子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好消息。
      “我哥不会有事的。”
      这话,她说得十分用力,绝对不能让四哥落到被白布裹着拿出去烧掉的地步。
      秦大夫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沉默地离开,若是可以,在闭眼之前,他希望能想到办法,至少将这一直没有染病的小丫头送出去,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能多活一个也是好的。
      齐珍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厨房。
      坐在灶前,看着里面燃烧的火焰,努力憋着的眼泪,终究还是脱框而出,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亲人即将离开的残忍事实,心里的恐慌害怕,伤心难过,是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呜呜……”
      眼泪落下的同时,她直接抱着双臂,放在膝盖上,脑袋埋于其中,小声地哭了起来,瘦了不少的肩膀随着哭声不断地起伏。
      一个时辰后,齐珍回到宿舍,“四哥,吃午饭了。”
      看着明显哭过,眼睛都红肿的妹妹,齐轩想要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好。”
      依旧是简短的回答,一颗心却难受得不行,娇娇小小年纪,不应该承受这些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并没有感染疫病,依旧活蹦乱跳的,否则的话,齐轩想,他就算是死了都不能安心的。
      “我喂你。”
      “嗯。”
      齐轩的身体和梁禹辰差不多,都已经糟糕到了连吃饭都需要人喂的地步,就算是这样,也不过只吃了几口,就再也咽不下去。
      放下碗筷,齐珍去另一边喂梁禹辰,是同样的结果。
      “哎!”
      梁禹辰砸吧着嘴,“要是能吃点肉就好了。”
      以前讨厌大鱼大肉的他,在将近一个月的素食淡饭后,真的是格外想念肉肉的味道。
      齐珍一愣,低头,眼眶又开始发红。
      她现在也很想吃肉,她身体好,以后还有机会,可四哥呢?
      不行,她得想办法,既然情况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吃顿肉影响应该不大的。
      于是,这天下午,齐珍拿着一把柴刀,直接去了后山,山里凉风清爽,完全没有屋子里的炎热,未免迷路,她瞅准一个方向走,并且每隔一段路就留下标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看见了一只野鸡。
      楞了一下,然后十分凶残地将柴刀扔了过去。
      “碰”的一声。
      柴刀落到地上,野鸡直接被砸晕了。
      在前世就有着丰富砸猎物经验的她,对此一点也不意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重量不轻的野鸡拎起来,捡起柴刀,转身,就遇上一条手臂粗的青色长蛇。
      僵住不动。
      前四哥跟她说的,蛇一般不主动攻击人的。
      于是,一人一蛇就这么对立了大约一刻钟,长蛇伸了伸舌头,掉头,窸窸窣窣地爬走了。
      齐珍松了一口气,她的胆子虽然很大,但对于蛇类还是有些害怕的,被咬一口,可能就会送命,她倒是知道抗蛇毒的血清,但那玩意,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据说,要省级医院才有。
      等等。
      齐珍往回走的脚步停了下来,血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并清楚,但有一个血字,是不是就说明和鲜血有关?
      突然,她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来。
      等回到书院,思考了一路的齐珍决定,不管对不对,总要试一试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把野鸡炖上。
      齐珍烧菜的水平很一般,但炖汤还是有些技术的,这得益于前世妈妈手把手的教导。
      烧开水,杀鸡拔毛,掏了内脏,洗干净,备齐佐料,放入锅里,倒水,炖鸡。
      等到香味出来后,保持着灶孔里的小火,跑到了前面的院子,找到第一天遇上的陈大夫,问他买伤药。
      “你受伤了?”
      陈大夫问,他是属于比较幸运的那一类人,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两天,他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体的虚弱。 “没有,”齐珍将身上所有的铜板都逃了出来,递过去,“这能买多少?”
      “不要钱。”
      陈大夫看出她不想多说,也没心思问,转身,没一会儿,就给她拿来一瓶伤药,“直接涂在伤口上。”
      “谢谢你。”
      齐珍见他不收钱,就想着一会儿一定要给他送一碗鸡汤过来。
      午饭多了一碗鸡汤,齐轩和梁禹辰一人一个鸡腿,鸡翅膀,其他的肉也不少。
      “你去后山了?”
      齐轩问。
      “嗯。”
      齐珍点头。
      “娇娇,你真厉害。”之前疫病没出现的时候,他们不是没有去后山打猎,可成果少得可怜,久而久之,就没人在惦记后山的那些野物了,没想到,这么小的妹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齐轩没有多问,这天中午,两人就没有吃其他的东西,硬是将一碗鸡汤和所有的鸡肉都吃得一干二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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