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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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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世樊先行一步此时正坐在凌府的正堂,周围还立着两个腰间佩刀的家将,他稍有一些小动作,两人就把刀抽出一小段。
叶世樊端着茶不紧不慢的晃着,丝毫没有一点被抓的自觉性。
这两个都是刚来不久的新人,府里的人也认得完了,见到半夜里不认识的面孔在府里走就拦下来,等着管事的过来处理。
管事的人还没来,凌殊倒是先来了,见他来了叶世樊道:“来的正好。”
凌殊:“怎么回事。”
两家将将刀收回鞘中:“公子,这个人鬼鬼祟祟在府中游走,似要往秋分院里去。”
凌殊:“那拦他做什么。”
在凌殊这个世子的默许下,除了兄弟父母之外也就叶世樊可以随意出入他的秋分苑,凌府的家仆见到叶世樊来也不会多加阻拦,毕竟他每次来只找凌殊。
管事的披着衣袍赶过来,两个家仆对着老者行礼,老者见到凌殊也在,对着这两人就是一顿数落。
两个家将都是不以为然,不知道为什么六叔会忽然就骂自己,但也不敢吭声。
六叔“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被训斥的家将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们刚刚看见个这个人偷偷摸摸想往秋分院走,怕惊扰了三公子拦下来了。”
六叔往叶世樊那边看看,又看看凌殊,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凌殊平时就待在秋分院里,不常出来也不准谁进去,新来的知道有这号人不知道长相,这下这话可是招惹道路这位。
凌殊道“一百杖,下去吧。”
懿王侯府的这个凌世子性情奇怪,面上很少见喜怒,不慎就可能被他记上一笔,说是交友广,却只见叶世樊这么一个和他来往密切,说是人脉稀疏也不对,总能见到许多人和他有交集虽然不像叶世樊这般。
在凌府中要么不理人,理人了又总会莫名其妙的生气,这一百杖下去不死都要废,六叔心中默默可怜了这两个新来的小仆,领着他们告退。
领着两个离开叶世樊哈哈笑起来,手中茶水洒出些许,又是啧啧说着凌殊的怪脾气,可怜了哪两个家仆,又是说凌殊这世子简直白当了,自己家的家仆都不认识。
凌殊倒杯冷茶一饮而下,从刚刚开始他的头就有点发昏,这杯冷茶非但没起什么作用,反而让他眼前更是模糊,嘴唇上的血色渐渐消退,整张脸发白,脚下也不稳。
叶世樊盯着他感觉不对问道:“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白。”
凌殊摇摇头,脚下不稳想扶住桌子,结果没扶住当即倒下去。
叶世樊倒吸一口凉气,茶杯还没放稳就窜出去在接住他,凌殊的身子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变凉。
叶世樊:“喂,凌殊,你怎么了?!喂!”扶着凌殊边走边叫“来人,快来人。”
六叔最先没走很远,听到叶世樊的叫唤折回来:“哎呦,这是……是怎么啊。”
叶世樊:“叫大夫,医馆关门直接砸开!”
六叔带着车马就去了。
扶着凌殊回到院里,刚放上床榻凌殊就吐出一口血,叶世樊这口凉气吸得更猛,险些呛到自己。
等凉气消化完门板就被他踹开,叶世樊走出房间,抓个家仆问:“大夫呢?不是叫你们请大夫去了吗,人呢?”
家仆道:“请了,现在已经到门口了。”
甩开家仆朝门口跑去,大夫睡梦中被人叫出来还没从睡梦中清醒,下个马车都慢悠悠的,叶世樊出来一把将人拽下来就往里面拖。
大夫被他暴躁的拖行,什么困意睡梦都没了,只觉得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小药童屁颠屁颠的小跑跟着。
叶世樊:“赶紧的。”
叶世樊的声音听得出有些愠怒,大夫虽然被拖得腰疼,但不敢怠慢,抓着凌殊的手先号个脉。
越号越奇怪,眉头越皱,松开凌殊的手,又往自己的脉搏上搭了一会儿,然后再重新搭上凌殊的手腕上,最后眉头紧皱的转身看向叶世樊。
“这位公子的脉搏极弱,因当是受过什么致命的伤,隐隐还有一些中毒的迹象。”
叶世樊骇然,致命的伤,是前些日子吗?因为那些东西弄的?还是那位间接谋害?
叶世樊:“啧,晦气。”
房间的门被打开,迎面走来一位中年的男人,中年男人发髻披散,身上披着半件外杉,叶世樊见到俯首作揖
“凌伯伯,凌夫人。”
眼前这位中年男人便是懿王凌长巍,人虽以至中年,却不显苍老,颇有一种道貌岸然的感觉,眉目依旧是如刀削般凌厉。
凌长巍摆手:“殊儿如何了?”
叶世樊“不知道,让大夫给凌伯伯说吧,叶世樊就先告辞了,凌伯伯。”
凌长巍:“好,那伯伯让人给你备车。”
叶世樊笑眼奕奕的应声离开,凌长巍进入内室,大夫给凌殊扎了个满头,大夫见着凌长巍停下手中的针,俯身说道:“王爷,小公子他脉搏极弱,应该是受过什么致命的伤,我施针给小公子稳住了脉搏。”
凌长巍心脏漏一拍,看看床上的脸色苍白范青的人:“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吗?什么时候可以醒。”
大夫:“什么时候醒我不知道,只是醒不过来那我也束手无策,若是醒了休息静养便可。”
话毕,房间里陷入一阵莫名的沉默,凌长巍叹气,面上已经爬上担忧:“是我太放任这孩子了,看来还是守一些免得做出什么祸事。”
大夫开口道:“少年人气盛,恢复的快,大人先出去吧,一切都要等到明天,身体重要。”
“…”
今晚的时间变得漫长,凌殊自觉好像是在水中一般,不断往下沉,自主意识不断的想要夺回自己身体却都是无果。
意识渐渐变得麻木,就像是在长江中飘着的一片叶子,没有自主的权利,只能任由着海水带着自己。
最后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周围的水波都感觉不到,陷入深深的沉睡。
天空显出赤红色的云彩,漫长的一晚已经过去。
凌夫人知道这件事打早就将大夫叫醒去秋分院里,床榻上的凌殊紧闭双眼,脸色已经接近青色。
凌夫人讨厌凌殊是一回事,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捏起手帕一串泪珠往下掉,不相信要大夫再去把把他的脉。
凌夫人哽咽道“大夫,你再看看,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语气中带着哀求般,白发人送黑发人知道事也常有,握住凌殊的手腕号。
大夫也不知道号了多久,凌长巍都已经站在凌夫人的身后轻声安慰她,大夫面无表情的号完脉,凌夫人收回去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
大夫“小公子面色虽然不好,但是脉搏却已经有些回来了,我开几服补气血的药说不定有用。”
只是微弱的消息把两位都惊喜到了,凌夫人擦掉眼泪,依旧哽咽道:“意思是说殊儿还有救。”
大夫:“医者父母心,说来也是奇怪,普通人这样不醒恐怕已经气绝了,可能上天怜悯小公子,若是脉搏不停或许还可以救回来。”
旁边的凌长巍满面愁容消散些许,道:“那真是太好了,劳烦先生了。”
正午,凌府大公子凌玺园回了凌府,刚进门就听到凌殊昏迷的消息,没多歇息就跑来看凌殊。
内室里,大夫捏着一根根银针往他身上扎,手脚都和脸一般苍白无血色,若不是听说他只是昏迷不醒而已,不然此时看到估计就真以为是一个死人躺着。
凌玺园也是有些震惊,他这副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凌殊一直都被照顾的很周到,说什么是什么,伺候的好好的,哪里会成这样子。
叶世樊从外面进来见着凌玺园微微吃惊,凌玺园显然也是如此。
叶世樊:“呜呼,这不是大公子吗,怎么来这里了。”
凌玺园:“我家,你怎么进来的,来秋分院作甚。”
叶世樊摸摸下巴:“走进来的,还能怎么进,爬啊?”
凌玺园“叶公子,这里是凌府,你未免也太随意了吧,这可不是镇国公府。”
叶世樊笑笑,随意的找张椅子坐着,还道了杯茶:“我可是有叫人通报过的,哪里没有礼数了,况且凌伯伯都没说什么你这么快就认为这府邸是你的了,嗯?”
他当然叫人通报过了,只是通报的人没找到府邸的主人,另一位尚在昏迷,来凌府那么多回了家仆见怪不怪然他进来了。
凌玺园上下扫过他,不怎么待见他睥睨一眼哼一声:“不管是谁都是我们凌氏的东西,你管得未免太多,叶公子要是来找我弟弟的那不巧,今日他身体欠佳不方便,叶公子请回,或者我来招待你。”
凌玺园是跌二天回来,自然是不知道叶世樊昨晚也在场,闻言叶世樊笑笑
“哦,这样啊,凌殊那家伙病的有多严重?凌大公子都回来看……”叶世樊停顿一下接着说:“哦,失言,那劳烦凌大公子了。”
凌玺园:“请吧。”
凌玺园背对着他走出秋分院转身才发现叶世樊没有跟着,凌殊房里传出大夫的惊叫声,怕是叶世樊捣乱小跑进入房内。
凌殊手持着一把匕首架在大夫的脖子上,大夫吓得手脚都在抖,凌殊脸色煞白,眼神活像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若不是叶世樊卡住她的手,这个大夫恐怕就要被他抹了脖子。
叶世樊叫道:“还愣着干嘛,你弟弟发疯还不快过来拉开!”
一个箭步上前将凌殊手中的匕首打下,将大夫扯过一边,挥手又将凌殊打晕,瞪着叶世樊喝道:“你干了什么!”
叶世樊捂着划伤的左手,也瞪着他“我能干什么,你冲他吼去,可怜我的手了。”
凌玺园拎起地上的大夫“你搞什么。”
大夫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扎着针倏然间昏睡的凌殊就睁开眼从枕下拿出匕首,差点就要让他见阎王,没缓过来又被领起来,被领子勒的喘不过气:“我……我什么也没干啊,我……我就刚刚施针,小公子自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