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寻》凝紫芊殇

5、西然，疼不疼

　　“清儿，手术已经结束了。”尔夏朝她走来。
　　余清刚奔进医院，却定在当地，没了方向。出来接她的尔夏终于追上她。
　　“学姐，他在哪儿？”余清垂着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我带你上去。”尔夏虚扶住她，一步步往三楼走。

　　手术室的门紧紧关着，“手术中”的字却暗着。
　　余清走不下去了，她仰头看着本该亮起的灯，仿佛里面的人生命的灯盏也从此熄灭，再无复燃的可能。
　　“他，在里面？”余清嘴唇发白地吐出四个字。
　　尔夏深吸一口气，“是。”
　　余清推开她，“我去看看。”又把手术门关上，“别进来。”

　　手术台上灯仍旧亮着，白色的灯与灯下的白布一同刺痛了余清的眼。
　　从门口到手术台，她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她轻轻掀开渗了血的地方，露出了孟西然头部血肉模糊的伤口。
　　泪水顷刻决堤，她死死捂住口鼻，掩住了破天的哭号。
　　就这样跪在手术台边，她哭得几乎将整个世界遗忘。
　　不知过了多久，她勉力撑起发软的腿，对着孟西然笑了。
　　“我知道你想死，不知道你这么想死。
　　你看看，现在你走的干脆把我自己丢在这里，拦着我的时候怎么那么理直气壮。
　　你明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还就这么一声不吭走了。怎么，你是觉得一定有人能像你一样拦住我，还是，你想解脱自己的同时也打算让我一并解脱。
　　我好后悔呀，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早知道我就先你一步了，因为，亲眼看着你这样的尸体，真的是在诛心啊！比苏娴那一次，还要疼。
　　你走了，就再也没有人有资格拦住我了。

　　“请等一等，我妹妹在里面，她想再看一眼那个男孩。”尔夏没让门口的人进去。
　　“只有五分钟，手术时需要清理，而且按死者生前遗愿，我们将对他的尸体进行火化。”带口罩的工作人员退后一步。
　　“好。”余清在里面有很大一会儿了，就算没有人来，她也打算进去了。
　　余清一个人在里面，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