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泱泱九州礼仪邦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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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云晓从茶楼离开后就回了乔家，用了午饭后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和长孙无垢叙述刚刚的事。
“你怎么看？”云晓打算听听长孙无垢的意见。
长孙无垢把一杯新茶放到云晓的手边，“是真是假，这寿宴也是要去的。”
“是啊。”云晓呼了一口气，喃喃道，“怎么样都是要去的。”
“唐乔那边……”长孙无垢出声。
云晓点头，“我正打算去和她说，她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
“我觉得还是晚一点说比较好，一来之前都是你的猜想，二来，若是真像你想的那样，她可能也会接受不了。”长孙无垢持反对意见。
“早晚都要接受的事。”云晓抿了一口茶，又道，“就算不全说，也要提前让她有个心里准备。”
长孙无垢这次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说到寿宴，我们空着手去是不是不合适啊。”云晓突然想起来这茬。
“我让人再送一件过来吧。”长孙无垢打算从秦府调一件古物来。
云晓想了想摇了摇头，“问问乔老爷子，这边有没有好地方，我们去买一件吧。”
秦府的东西是好，但是要么太贵重不适合她们送，便宜的小器物又不适合作为寿礼。秦府本来就不是为了盈利，库房里的东西种类多而杂，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多是这几千年洛水她们看着好玩的有意思的就买了下来，但是这里面，偏偏没有福寿一类的东西。
能让她们五个去祝寿的，怕不是去砸人家场子。
长孙无垢没有什么意见，“那我去问问老爷子，一会在门口等你。”
“好。”
……
唐乔这几天心情并不是太好，天天窝在乔母的房间里，一呆就是一天，这种马上就要“大仇得报”的感觉，并没有让她觉得开心或者兴奋。
反而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一直压在前面的高山，她还没爬到山腰，就被挪走了，目标突然达成，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叩叩叩。
“唐乔。”
唐乔被云晓的声音叫回了神，“啊，请进。”
云晓推门而入。
“怎么了？”唐乔以为云晓是有什么事来找自己。
云晓打量了一下唐乔，挑眉道，“怎么没精打采的。”
唐乔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感觉和云晓说了一下，云晓皱眉，看着唐乔，半晌后才道，“那要不，我们就去给老爷子过个生日就走？等你以后自己奋斗到山顶？”
“别别别，我就是有些感慨。”唐乔连忙道。
“唐乔。”云晓认真的叫道。
“嗯？”
“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见山不是山’。”云晓道。
唐乔不解，“你想说什么。”
“嗯，我只是觉得，人活一世，收获痛苦啊快乐啊，都是最后留给自己的，你把唐家看成大山并不是因为你自己想怎么样，而是想为你母亲讨回一个说法。”
“可说法讨回之后呢？相比于怎么翻过唐家这座山，怎么去走你之后的路才是更重要的，山就在那，你随时可以爬，但是路一直是在脚下的。”
唐乔看着云晓，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皇上啊，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适合当人生导师。”
“哦？朕这么厉害的么？”云晓摆起皇帝谱。
“是啊，有时候真是羡慕你，能把事情看得那么理智透彻，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明明同岁，真是人比人气skr人。”唐乔笑着道。
云晓笑笑，转开话题，“我和无垢一会要去给你爷爷买寿辰礼，你要不要去？”
唐乔无奈的的摇了摇头，“怕是不行了，昨天和姥爷说好了，今天要陪他出去走走邻居，见见朋友，他们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
云晓点头表示了解。
唐乔叮嘱，“你们俩出去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和我联系。”
“知道了。”云晓应下，起身，“那我先走了。”
“嗯。早点回来，晚上做好吃的。”唐乔道。
……
“这就是老爷子说的地方？”云晓站在江兴文物展会的门口，一脸的不确定。
长孙无垢点头，“老爷子是说的这里。”
“……这种地方的东西人家会卖给我们么。”云晓抽了抽嘴角。
“老爷子还说什么了么？”云晓问道。
“乔老只说去了就说他让去的就行。”长孙无垢回道。
云晓点头，“那走吧。”
乔老爷子还不至于逗她们玩，看来这里面还是有些说法的。
两人进了大厅，发现里面和他们想象的还真不一样，说是展会，但却不是官方展示，而是民间的普通百姓带着自家的东西来对外展示。
说白了，这个所谓的展会，就是提供了这么一块地，至于里面的东西，展会不负责，真的有假的有，什么都有。
“乔老爷子这是叫咱俩来淘宝的啊。”云晓吐槽。
长孙无垢笑笑左右看了看，“这样逛逛也挺好的。”
云晓转头看向长孙无垢，认真的道，“媳妇儿，你……不会只认识秦朝的东西吧，这要是买个假货回去，丢钱是小，丢人是大啊。”
长孙无垢闻言，瞥了云晓一眼，转头走向里面。
云晓抿嘴偷笑，赶紧跟了上去。
“哇！”
“哦？”
“嚯！”
云晓这走了一道，和刘姥姥刚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长孙无垢走在前面，听着后面的感叹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长孙无垢突然停下，云晓没注意，整个人都撞在长孙无垢身上，也是她反应快，急忙收了势，没有把前面的长孙无垢撞倒。
“怎么了？”云晓连忙问道。
“那边。”长孙无垢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云晓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那边围了一圈的人，密密麻麻的，里面还传来阵阵的争吵声。
“要去看看么？”云晓听到了几个“造假”之类的字眼。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迈步向那边走去。
云晓快步走长孙无垢的前面，顺势拉住了她的手，长孙无垢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这一次怕是也是听到了一些争吵的内容。
“让让，谢谢啊。”
“谢谢，谢谢……”
云晓带着长孙无垢左蹭右挤的钻进了人群的前排。
人群中围着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子，三十出头的样子，两人的手里各自捧着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匣子，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人群里窸窸窣窣的全是谈话声，说什么的都有，云晓听了几句，左右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事情全貌。
无奈之下，云晓只得厚着脸皮拍了拍身边一位中年的大叔，“大叔，问您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
中年男子转头看向云晓和长孙无垢，只当这两个小姑娘是来看热闹，也没有不耐烦，耐着心给两人讲事情的经过。
……
云晓听完了男子的叙述总结道，“所以说，就是这两人的爷爷是亲兄弟，然后他们各自都说匣子里的东西是他们爷爷留给他们的真品，对方的是假的，是吧？”
男子点点头，“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那也不用这么多人在这围着吧。”云晓把长孙无垢护在身前，感受着周围越来越拥挤的人群。
“哈哈，在这的人啊，看热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在等着捡漏。”男子笑道。
“捡漏？”云晓不解。
男子点头，“据说那匣子里放的是一本古书的残页，是宋朝书法大家宗遇誊抄的秦帝的《五常论》。”
“……”云晓挑眉，“哪个秦帝？”
“秦承帝啊。”男子理所当然的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写过《五常论》。”云晓小声嘟囔道。
秦承帝是云晓的官方称号，书面用的，秦帝是私下默认叫法，就好像第一世，他们提起秦帝一般都是指秦始皇，非常有代表性。
长孙无垢听到云晓的嘟囔，往后仰了下身子，后脑勺撞了撞云晓的下巴，小声道，“世人误传的，阿凉整理过一些你的语录用作纪念，后来改朝换代，到了唐朝就只剩下五常那部分的残页，之就慢慢演变成了五常论这一说。”
云晓点点头，这种历史的“烟雾弹”本来就很多，毕竟过去这么久，传成什么样，都是有可能的。
“小姑娘们感情很好啊。”男子看着把人护在怀里低头“轻声细语”的云晓感慨道。
长孙无垢闻言，转头看向男子，冲着他莞尔一笑。
男子面对长孙无垢的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了一个和善的笑。
紧接着长孙无垢觉得被云晓握着的手上一紧，面露无奈的用另一只手轻拍了一下云晓的手，低声斥道，“别闹。”
“我没闹。”
长孙无垢听出云晓语气里带着点赌气的意思，偏头看着云晓，“吃醋了？”
“恩，不行么。”云晓也不掩饰，直白的应下。
“人家孩子可能都上大学了。”长孙无垢语气无奈。
“那也不行！”云晓不依不挠。
长孙无垢叹了一口气，“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能吃醋啊。”
云晓把长孙无垢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声道，“因为皇宫里没有外人。”
“油腔滑调，你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长孙无垢丝毫不受到云晓的影响，而是反将一军，说完便挣开了云晓的手。
云晓一脸懵逼，她有什么账啊？
两个年轻男子还在继续你来我往的争执不下，周围的吃瓜群众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脸懵逼的云晓回了神，听见两人还在叨叨叨，有些不耐烦。
“你俩争了这么半天，倒是把匣子打开看看啊，这里这么多行内人，总有能分出来真假的啊。”云晓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一圈的人听到。
周围的人闻言也纷纷应和。
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又互相说了些狠话，各自开了匣子，还别说，来这个展会的人素质也是高，没有推搡拥挤，想看的人左右两列一个一个上前有序的看。
长孙无垢也去看了，大概是因为在满场的大爷大妈老爷子中格格不入，本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因，让长孙无垢体验了一把优先权，云晓跟在一边，左右都只是瞄了一眼，她不懂这些东西，倒是上面的内容因为是秦朝字体，倒是阅读起来没有障碍。
两篇的内容也一样，确实都是五常的一部分……
长孙无垢左右看完，神色不变的退回人群里。
“怎么样？”云晓低声问道。
长孙无垢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云晓没有追问，静观其变。
很快，左右两边排队的人都看完了两张残页，人群中又是一波小讨论。
“小伙子，你这张残页卖么？”有人忍不住的问道。
“卖！”
“卖！”
两个人同时答道。
两人又是对视，互相又开始言语的碰撞。
“什么价格啊？”又有人问道。
“十万！”右边的男子道。
左边的男子稍慢了一点，接到右边男子挑衅的目光，心一横，“我这个卖九万！”
人群中又是一波惊呼声，不管是十万还是九万这个价格都是不贵的，虽然是残页，但是毕竟是宗遇所书，而且誊写的还是秦帝的《五常论》，这么算起来这个价格是相当合适了。
之前云晓搭话的中年男子听到这个价位也有些心动，忍不住的又张望了一下左右两个匣子，似乎是要考虑买哪个……
“右边那个我出十万！”人群中有人喊道。
“左边的我出九万！”紧接着又有声音。
似乎是被这两个要价声起了头，人群中接连有人开始喊价。
中年男子有些犹豫，迟疑了片刻，就要开口，“我……”
“别买，都是假的。”长孙无垢在他之前出声。
人群中瞬间安静，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泱泱九州礼仪邦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