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吉祥纹莲花楼同人》墨砚小羽

7、第 7 章

　　方多病跟在李莲花身后，出府时门房颇为有礼的询问是否要请轿子过来，李莲花连连摇头，道：“不必，不必。”
　　市集上人流来往，一副百姓和乐景象，李莲花学书生样负手慢悠悠地向前走，方多病看到迈得平稳的四方步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终于忍无可忍，“死莲花！你到底想出什么来没有？”
　　“想什么？”李莲花疑惑地看去。
　　方多病一怔大怒，在大街之上却是不好发作。
　　李莲花走进一条小巷，在一户人家的院墙外停了下来喃喃地道：“应该便是此处。”
　　“你要干什么？”方多病看李莲花嘀咕了一句后便搬石头准备爬墙。（汗）
　　李莲花努力向墙上爬去，这墙实在高得很，试了几次，终于攀上墙头，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才慢吞吞说，“爬墙啊！”
　　语毕叹了口气，对方多病实在失望的很。“如你这般愚蠢，不能识别他人所做何用，日后我若疯了，实在放心不下。”
　　“李莲花……”方多病大怒。
　　“桂花。”
　　“桂花？”李莲花突然转移话题，方多病一怔，却也旋身上了墙头。
　　只见院墙内几株桂花树花开得正盛，朵朵细小的黄色小花盛开在绿叶之间，轻风吹动，送来阵阵香甜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桂花？”方多病奇道。
　　“我这两天在华府内散步发现华府占地很广，东苑与中庭都要比西苑来的大，东苑内在下人房后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与前院同样都栽种上了一些花草；而中庭有华老爷的主屋、书房、华小姐的闺房，洛玉沉所居的厢房，客厅，厨房，格局紧密、相连；我询问过管家，东西两苑占地相同，西苑设为客房，建成苑中院，使客人有其个人私隐。但是我发现西苑却比东苑要小上一个院落有余。”李莲花慢吞吞地说。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长廊上会突然多出一个拐角。”
　　“你是说那里本应该通向另一个院落？”方多病问。
　　李莲花满意的微笑，“正是，正是。”
　　“前两日我们看到的……？”方多病看着眼前形似荒废的院落，再瞟了李莲花一眼。
　　“正是这里。”李莲花点头。“华老爷曾说在华夫人死后，府内再无桂花，但这处院落不知何故却被封了起来，与华府隔离开来，也正因为如此，院中的花才得以幸免留了下来。”
　　“那只老鼠来往这个院落，桂花落时下不小心带回了洞里。”方多病顺口接道。
　　正在这时李莲花看到那天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的猫，那是一只通体黑色的猫，金黄色的眼睛，此刻那只猫正趴在那栋看似荒废的屋子的屋顶上晒太阳，慵懒的姿态舒适无比。
　　李莲花看着那只猫的眼神很奇异，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奇怪的东西一般。
　　“难道凶手会住在这个废屋里？”方多病看了半晌也不见这屋子有什么奇怪之处，不禁喃喃道。
　　李莲花不知正在想些什么，“啊”的一声，目光依然定在那只晒太阳的猫身上。
　　“李小花，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方大公子问道。
　　又“啊！”了一声，方多病不知他是在啊什么，一眼瞪过去吓了李莲花一跳，苦笑一声。“这墙……有些高。”
　　方多病又瞪去一眼，“你跳是不跳？”
　　李莲花连连摇头，大呼“不跳”，同前两日一样紧抱住墙头不放，但这次方大公子却不打算这般轻易放过他，站在墙头，伸手一提李莲花衣领，便带着李小花轻飘飘的落在了院中。
　　猛然松手将李莲花丢在地上，幸而地上的土因常年栽种花草，泥土较松软，被方多病丢在地上并不是很疼。李莲花有苦不能言，只得慢吞吞的爬起身来，拍拍身后的土，随方多病向那废屋走去。
　　越看李莲花越是皱眉，这屋子怪的很，如果是一般废屋，主人只会将其弃之不理，但这屋子却像是有人特意将门窗用木板封了起来，院中虽杂草丛生，但几株桂花周围却整理的较为干净。
　　方多病自然也看出这屋子实在有些奇怪，挑眉瞟了李莲花一眼，站在废屋的门前，笑嘻嘻地道：“李小花，开门。”
　　屋顶上的猫在此时跳了下来，从李莲花眼前一闪而过，李莲花本在看正对房门的那株桂花树，那只猫跳下，不禁被他吓了一跳。
　　“啊！”他本站在方多病身后，被那只黑猫一吓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堪堪撞到方多病，方多病止不住步子向前踉跄了一下，抬手刚好推开房门，还险险栽到门内去。
　　室内并没有什么吓人之物，即没有破败的窗棂，也没有到处灰尘遍布，相反倒是异常的干净，连床幔都是上好的白色锦缎。
　　李莲花呆呆的看着这个干净却让他觉得诡异的房间，目光定在那张挂着白色帷帐的床上。
　　方多病猛然被李莲花一撞，推门而入，步子不稳的向前跄去，所性正对房门的地方放了一张桌子，让他及时扶住，稳下脚步，回头怒瞪那朵臭莲花，却发现他的脸色实在怪的很。
　　“喂，李小花你怎么了？”
　　李莲花转身看了看房间的其他地方，咳嗽一声，道：“有人住在这里。”
　　“什么？”方多病蹙眉，打量了一下室内，干净、整洁的环境，的确像是可以住人，但是……这个房间……似乎太过干净了。就算是李小花这种有点奇怪打扫癖的人，也断不会没事将那栋破破烂烂的莲花楼打扫的犹如一间停放死人的屋子。
　　念头一闪而过，方多病皱起眉头，“停放死人的屋子。”
　　听到方多病的话，李莲花看似笑的很愉快，一脸的“儒子可教”的样子。走到房间内放着的一个黑色柜子前，李莲花伸手敲了敲柜门，再度微微一笑。
　　方多病不知这人又在搞什么鬼，没事敲几下柜门，难道那个柜门会告诉他谁是凶手嘛！里面放什么东西，不是要打开来看才清楚的。
　　上前一把拉开柜门，下一瞬间，方多病却被里面的东西惊的一阵反胃，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李莲花“啊”的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柜内的东西，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方多病被那柜中所放的东西吓得无言，只觉头皮发炸，半晌才好不容易的干笑两声，可面上的笑容在李莲花看来却实在是吓人的很。
　　不必李莲花多说，方多病也知此间房间是什么地方，这华府内隔出的这间院落，其中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想来也实在令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慄。
　　口中边喃喃念着“可怕可怕”边将柜门关上，李莲花掸掸衣服，慢悠悠的走出房间，面上居然还微微带着点笑。
　　方多病一刻也不想在那房间呆下去，紧跟在李莲花身后踏出房门，虽然还不知凶手是谁，但那房中的东西显然可以证明凶手必定就是华府内的人。而且这间院落是华家的产业，那么……难道凶手真的是华老爷？！方多病百思不解。
　　李莲花院落里转了一圈，找到与华府相连的那面墙，墙下的那个老鼠洞清晰可见，由这边可以发现这面墙比之一般院墙要厚出许多，似是有心造成。
　　“臭莲花，你又在看什么？”因方才那个东西一吓，方多病站在距李莲花几步远的地方，手中折扇摇不停。
　　李莲花“嗯……”一声，“院门在哪里？”这面墙虽与华府相通，但墙壁厚实、坚固，并没有开凿过的痕迹。
　　抬起头又东张西望了一阵，满院的草木青翠，几株桂花开的正好，除了主屋外并不见院门、偏门什么的，这个院子实在奇怪的很。
　　即便是有秘道通过这间院子，那么院中不见假山石堆，屋中除了床铺与那个黑色的柜子，也再无其他，那么秘道的门是在哪里呢？
　　李莲花“啊”了一声，“只打扫桂花周围……”
　　“应该有秘道通向这间封闭的院落，那么秘道的门在哪里呢？”方多病以折扇轻拍掌心，喃喃道。
　　“我知道了。”李莲花道。
　　方多病一怔，“你知道什么了？”
　　李莲花微微一笑，甚是愉快，“华府有鬼。”
　　方多病皱眉，“李小花你不是胆小如鼠，最怕鬼怪，如果这世上有鬼，你不是早去躲起来了。”
　　李莲花却难得认真的坚持道：“华府有鬼，一定有。”
　　“是一定有人在搞鬼吧。”方多病挑眉，对于李小花慢吞吞又喜欢故弄悬虚的个性已有几分了解。
　　李莲花微微一笑。“我们回去吧。”
　　“李小花，你是不是知道谁是凶手了？”
　　正色点头，“我知道。”
　　“谁是凶手？”方多病眼神一亮。
　　“你不是已经猜到有人在搞鬼，搞鬼的人便是凶手。”李莲花微笑得很愉快。
　　方多病瞪眼，“你这朵该死的臭莲花，你站住……”跟在李莲花身后，瞪着眼睛将李莲花提上墙头，再跃下，丢在地上，这朵该死的臭莲花，方多病心中愤忿忿。

　　回到华府，李莲花说散步太累，要先回房休息一下。然后便慢悠悠的走回厢房，关上房门，倒头大睡。
　　方多病知这朵臭莲花懒惰散慢，就算他急于知道凶手是谁，但那朵臭莲花打死不说，就算他急死，他依然可以自顾睡他的觉。
　　晚膳时分，任方多病或是华府下人怎样敲门，屋内也默不作声，方多病气急，索性不管那朵臭莲花，任他去睡死。
　　待到夜出三更，李莲花才慢悠悠的爬起床，换了身干净的月白衣袍，散步般走至方多病房门前，轻扣了两下房门后便径自推门而入。
　　“多病。”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人，李莲花微笑续道：“我们去捉凶手。”
　　方多病本就睡的轻浅，被李莲花一推，立即清醒过来。
　　跟在李莲花身后走出厢房，方多病摇了摇折扇，“李小花你要去哪里捉鬼？找凶手？”
　　李莲花笑的心情舒畅，“自然是去凶手会出现的地方。”
　　方多病在心里大骂李小花这句是彻彻底底的废话，犹如放屁，心中折扇也忍不住想敲过去，最后仅是握紧了折扇，待找到那个连杀两人、夺人心脏的凶手再说。
　　三更时分，华府上下一片静谧，这两日相安无事，是以华府护院比前几日轻为松懈，更何况这深夜之刻，护院难免也困倦起来。
　　李莲花与方多病一路静悄悄的来到中庭，行至华小姐的闺房门前。
　　方多病瞪眼看着李莲花伸手便要推门而入，不禁低喝一声，“李小花，你确定凶手在这里，不要被人家当成采花贼赶出华府，或是送官查办啊！”
　　李莲花嘘出一口气，看着方多病的眼神实在无奈的很，嘴角微微上扬。“放心，以方家在武林中的地位，定然不会让方大公子被人定罪成为采花贼，败坏门风，成为江湖武林第一大笑话的。”
　　一口气哽在喉间，方多病气结，恨不得上前掐死这朵臭莲花。
　　伸手，轻轻一推，房门轻巧无声的向内打开。
　　“华小姐，你想带悱离姑娘去哪里？”李莲花温和的嗓音传来。
　　床前纤细的人影猛然一惊，骤然回头，向外厅看去，李莲花已然点亮了房内的灯，一室通明中，那张带着斯文、甚至有三分温柔笑容的人，此刻在华雨恬眼中却比恶鬼更加吓人。
　　“你……”未想到竟会有人出现，华雨恬神色一变，苍白中带着三分阴鹫，与平日里那温婉、柔软的华小姐相差甚远。
　　“啊！华小姐竟然是凶手！”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方多病回头，秦疏风不知为何竟出现在此，房内情形也看的分明。
　　华雨恬一手拖着晕迷过去的悱离的脚站在床前，悱离额前有血，显然是被华雨恬不知用何物打晕过去的，看她拖着悱离的样子竟似轻巧非常，毫不费力，未想华雨恬力气竟如此之大。
　　对于秦疏风突然的出现，李莲花毫无意外之感，面上甚至笑的甚是愉快。“秦公子说对了一半。”
　　“一半？”方多病诧异。
　　“正是，华小姐是杀人的人，却不是想杀人的人。”这句话似是而非，甚为绕口，方多病一怔过后才明白他所说何意。
　　“你怎么知道想杀人的人不是华雨恬，而另有其人？”方多病问。
　　微微一笑，“因为想要心脏的人不是华小姐。”这句话本是恐怖至极，但李莲花说来却面不改色。
　　“啪”的一声，华雨恬放开悱离的腿，苍白的神色又变了变，突然流露出些微惊恐之色，咬紧下唇，静静的看着李莲花。
　　“那想要心脏的人又是谁？”
　　“在华小姐的闺房谈论此事，实在不妥，不妥……”李莲花摇了摇头，“还是到偏厅找齐了人，再说不迟。”李莲花微笑道。
　　“秦公子，麻烦你去请华老爷到偏厅来；多病，你去将洛公子也搬到偏厅来。”
　　“啊！”秦疏风与方多病大愕，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莲花。
　　华雨恬脸上惊恐之色更显，眼含惊惶的看着李莲花，好像他是什么怪物一般。
　　“去请他们两位到偏厅来，大家一起喝茶，看日出。”
　　秦疏风、方多病等人瞠目结舌，呆了好一会儿。
　　李莲花走到房内，施施然一手抓起悱离的脚，慢悠悠的拖着悱离向偏厅而去。
　　被丢在身后的秦疏风与方多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李莲花将一个死人搬到偏厅去做什么？
　　华雨恬怔怔然的跟在李莲花身后，恍恍惚惚的也向偏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