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吉祥纹莲花楼同人》墨砚小羽

8、第 8 章

　　“李小花，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凶手是谁了吗？”方多病将洛玉沉的尸体搬到偏厅，秦疏风也已将华老爷请至偏厅，华雨恬呆呆的坐在一旁。
　　李莲花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方多病的，转首向秦疏风看去。“秦公子，华老爷情况如何？”方多病这才看到一旁华老爷双眸无神，神情呆怔，不禁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李莲花。
　　秦疏风为难的蹙起眉，“华老爷神智不清，以我看来应是失去神智多时了。”话虽如此，但对于华老爷究竟什么时候变成了疯子，他却疑惑的很，昨日见面时华老爷还神智如常，今晚怎会……
　　“疯了？！”方多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在李莲花看来方多病的神情却实在吓人的很，如若是你看到一个貌如饿殍，双眸深黑，眨也不眨的瞪着你，你也会全身都不舒服。
　　满意的微笑，李莲花又转向华雨恬，温言道：“华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杀了正霖王了吗？”李莲花前后两句话风马牛不相及，方多病蹙眉，不知道这李小花倒底在搞什么？
　　“我……我……”华雨恬脸色苍白，语不成句，低头绞着的自己的衣袖，哪里还有方才满脸阴鹫、吓人的样子。
　　但还不等他人看清她脸上的那抹楚楚可怜，华雨恬脸色瞬间一变，眼神如恶鬼般射向一旁尚晕迷的悱离与华老爷。
　　“哈哈哈……该死，他们统统都该死……哈哈……”
　　秦疏风、方多病目瞪口呆的看着华雨恬，谁可以来告诉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华家父女都是疯的？还是他们是在做一场梦？
　　“为什么？”像一个引导孩童的长辈，李莲花笑容温和地问。
　　“华雨恬背叛了我，他把我的心放在了这里，他们都是帮凶，都该死……”如呓语般轻轻地道，神情又恢复平静。
　　“你是艾晴。”
　　无意识的点头，如一个乖巧的小女孩般，李莲花拍了拍她的头，“好了，下面的事我来讲给大家听。”
　　“李小花，究竟是怎么回事？华雨恬怎么会是艾晴？艾晴又是谁？华老爷为什么会变成疯子？”方多病终于忍不住连珠炮的问。
　　李莲花看了华雨恬与华老爷一眼，嘘出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我也实在诧异的很，我与你离开扁州后无意中来到此地，但我们到此地不到一个时辰华老爷便派人来请我过府，医治华小姐的心疾。当时我便微感诧异，华老爷乃是一介商人，就算了解一些江湖传闻，但如此冒然便请我过府，实在太过突然的很……多病。”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方多病吓了一跳，“干啥？”
　　李莲花问：“你可还记得当日我们初到华府那晚，华老爷的院中大片翠竹，当时我便奇怪的很，栽种如此密集的竹子，不像点缀庭院，倒像是有意在隐藏着什么！后来我发现华小姐院中的翠竹远比华老爷院中更加密集。而华小姐迟迟才来用晚膳，我曾听说华小姐的病经洛大夫医治后，已比从前大有好转，为何还会需要如此多的时间睡眠？”顿了顿，慢慢地续道：“凶手先毒死正霖王，那为何还要取他的心？要他的心何用？为何故意将房内布置的犹如某种异族的祭祀一般？而在尸体上留下一封写给华小姐的血信又是何意？如果是来寻仇，那杀死正霖王，取出他的心脏不可畏已经达到复仇的目的，那么写给华小姐的信要如何解释？若不是寻仇，那目的又是什么？还有信上桂花的味道从何而来？而且为何正霖王与洛玉沉所中的毒不同，为何只有正霖王的心被取出？这件事之中疑问实在太多，令人摸不到头绪，实在让人迷惑的很。”
　　看了华雨恬一眼，“不过袖袖前几天告诉了我一件事，华府之内原本种满桂花，但是在华夫人去逝后便尽数移除，下人居住的东苑之内改为让种上一些普通的花草，而中庭内除去华老爷与华小姐的院落，其他地方也都点缀似的摆放着一些盆栽，这让我更加肯定华老爷在院落内栽种翠竹是别有用意的。”
　　“通向外间院落的秘道就在华老爷或是华小姐的房间内？”方多病立即想到白天他与李莲花去的那间被隔出华府的小院，四周无墙，必然是在华府内有秘道通向那里。
　　温和地点头，对方多病的聪明甚是满意。“他们二人的房间都可以通向那间小院。”
　　“华府里有秘道，那是通向哪里？”听着方、李二人的话，秦疏风睁圆了大大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二人。
　　“杀人藏心的地方。”李莲花笑眯眯地道。
　　“啊！”秦疏风大吃一惊，清澈的大眼里全是不可置信。“藏心？”
　　被李莲花稍一提醒，立时想到白天看到的东西，方多病一阵恶心，不禁向李莲花恶狠狠地瞪去一眼。
　　“正霖王爷的心脏正是放在西苑后方被隔出华府的小院落内。”
　　秦疏风“啊”了一声，完全无法想像有人竟会将人心取出后还放在某位。“李先生是怎么知道华府有院落被隔离出去的？”
　　“前两日我在华府内散步，偶然发现华府格局相同，西苑却比东苑小上一个院落，而且……秦公子可有发现通往西苑的长廊之上有一处拐角处，却没有通向任何地方，而仅是一面死墙，这也实在奇怪的很！”
　　秦疏风恍然，“那里我也曾询问过华伯伯，但是华伯伯往往轻叹一声，不作回答，我也不好多加询问。”
　　“正是那面墙下的一个老鼠洞，让我发现被隔出的院落正在那面墙的另一边。”顿了下，又道：“还有一件事，袖袖曾说过，华小姐的心疾之症不可接触小动物，但华府内却有一只猫，毛色光亮，干净精神，怎样也不似一只野猫。”
　　“有人故意侍养那只猫。”方多病奇道：“可是养一只猫有何用？”
　　“相信那只猫已被侍养多时，至于用途嘛……”嘻嘻一笑，李莲花道：“我猜正霖王的心脏正是它拿去给那要心的人。”
　　“啊！”猫……送心脏，这实在是件匪疑所思之事。“李小花，你怎么知道它是用来送心脏的？”
　　“因为我注意到，在那间封闭的院落内，四处无门，满院杂草，但几株桂花树周围却被整理的甚为干净整齐，于是我便猜到秘道的出口必然是那几株桂花树中其中的一株。后来我们离开时，那只猫又突然出现，由与华府相临的那面墙直跃向正门卧房，再跳上正对房门的屋檐之上，所以我便猜到秘道的出口必是那株正对卧房的桂花树。而我们在墙下发现的老鼠洞内沾血的桂花，应是每次猫儿习惯性直跃入房所滴落的到桂花上，后被老鼠带到了洞中。这便是为何我们在华府中遍寻不到正霖王的心脏，也无丝毫线索可寻的原因。”
　　“可是华雨恬究竟为何要杀正霖王？”方多病问。
　　“正霖王死后，洛公子曾对我说过，华府曾有一个叫艾晴的姑娘，后来不知为何在华府失踪，从此便有了华府夜晚有女鬼出没的传言。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会突然失踪，但是方才华小姐的话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李莲花慢慢地道。
　　“什么话？”
　　“其实华小姐早就已经死了。”李莲花微笑，未理会方多病皱眉的神情，继续道：“华小姐从小便患有心疾，想必这些年吃过许多苦，身体早已不堪病痛。也许正在这时华老爷找人请来了洛公子为华小姐医治心疾，然后……艾晴便失踪了，华小姐的病却渐有起色。”
　　方多病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洛玉沉杀了艾晴……”
　　“然后将艾晴的心脏放在了这里。”伸手一指华雨恬左胸，李莲花笑的甚为舒爽，丝毫不觉在他人听来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之事，杀人取心，还将心换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这……这根本闻所未闻，秦疏风震惊的不知如何开口。
　　“我就知道那个洛玉沉不是什么好人。”方多病冷哼一声，从见到洛玉沉第一眼，他便看他甚为不顺眼。“想不到他竟然是个懂得如此恐怖方法的邪医。”
　　“其实如果单是为华小姐换心，不足以使华小姐性情大变，想来洛公子应还对华小姐施展了摄魂术或摄心术之类控制华小姐心智武功，想通过换心改变一个原本温柔的华小姐，但是后来这件事不小心被华老爷发现，他便以摄心术也控制了华老爷，还让华老爷修建了那个封闭的院落。但是不知为何，最近摄心术对华小姐的控制大为减弱，华小姐才会长时间昏睡，却不想最后竟神智失常杀了正霖王，又杀了洛玉沉，还将正霖王的心脏取出以示祭奠‘自己’也更是艾晴的惨死。”
　　“自作孽，不可活。”方多病冷嗤。
　　“至于桂花和信，应该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完全无什么章法可言。而华老爷的失心症到今天才发作，应是洛公子在他身上施的摄心术不足所致。”
　　“华小姐全然疯了，所以才会滥杀无辜。”秦疏风慢慢接受李莲花的话，然后慢慢地问。
　　“正是。”李莲花微笑点头，还有心情喝茶。
　　“挖人心脏是因为洛玉沉下在华雨恬身上的摄心术，使她记住自己是艾晴，所以在杀人后她才会挖人心脏。”方多病哼道。
　　“非也，杀死正霖王也许正是洛玉沉暗示华小姐干的，而要正霖王的心也许是想换到华老爷身上，以便华老爷更加‘听话’。”
　　方多病愕然，向洛玉沉的尸体瞪去，好似要在他身上看出几个洞来。
　　这时悱离也幽幽转醒，看着偏厅情形，不明所以，但见到一旁华雨恬却是惊叫一声，躲至秦疏风身后，满眼的惊怕、恐惧。
　　这时天已开始放亮，华雨恬此时双眼无神，不知是真疯还是暂时的神智不清。
　　李莲花一夜未睡，此时疲惫的打个呵欠，挥挥衣袖，“以我看来这件事还是交由官府处理的好，悱离小姐也交由秦公子暂为照顾了。”
　　秦疏风愕然，慌忙叫住李莲花。“李先生……”
　　“此地太过不吉，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尽早离开的。”口中喃喃念着，人也向外走去。方多病本不想再在华府呆下去，这全府上下在他眼中都是疯子，再呆下只怕自己也要跟了发疯。
　　秦疏风怔怔看着方、李二人离支，突然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这华府之内正霖王与悱离乃是路经，他为习医而来，洛玉沉却不知怀着怎样的可怕心思进入华府，杀人取心，换心还控制他人，最后却落得被所控制之人所杀的下场，死有余辜。只是他年纪尚轻，这般诡异之事实在令他心惊胆颤，感叹江湖险恶，应试尽早回家孝敬一下爹娘。
　　李莲花收拾了衣着，与方多病一同离开华府，在市买了三头老牛，满意的再次上路找新的木板去修补他那栋破旧的莲花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