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盛世荆棘

4、第四章

　　那一夜的光景过的极为漫长，谢休歌后来想起来都觉得痛感犹存，而她的师父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夜待她极好，温柔制止，吻干她的泪水，轻声哄慰。
　　她再次有知觉的时候身体的同感清晰地存在，提醒她昨天发生的并不是梦，是真的，她和她的师父，行了周公之礼，虽然他们并非夫妻。
　　清晨的阳光洒下来，落在熟睡的男子俊逸的脸上，美的让人无法呼吸，她失了分寸，抬手用手指去勾勒他的轮廓。
　　是的，她师父不是王孙，亦不是贵胄，可是她要是出嫁，只会嫁给他，再无他人。
　　熟睡的男子似乎感觉到她的动作，脸往她手心里凑了凑，像个孩子一般，下一刻他睁开眼睛，眼睛里面还有温暖，可是渐渐的，渐渐地变得极为冰冷，她再次看到了她最不喜欢看到的厌恶。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惊讶道，昨日他醉了，可以模糊中记得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谢慕凰，和他……，也是谢慕凰，不该是其他人，更不该是谢休歌。
　　顾云衡的冰冷和厌恶让谢休歌失了分寸，眼眶突地变红。昨天是顾云衡抱住她，吻她的，后面做了那样的事情，可如今他却质问她为什么是她，原来他的心里真的有另一个人。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委屈，昨夜她忍下了巨大的痛苦只是为了讨眼前这个男人的欢心，可他醒来的第一个眼神，第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插在她的心头。
　　和谢休歌在一起三年，顾云衡也是头一次见她哭成这样，以前教她灵力再辛苦的时候谢休歌最多也就是红了眼眶，从未哭的如此难过。
　　昨日是他喝醉了，他记忆里的谢慕凰有可能只是把谢休歌错认成了谢慕凰，他还对谢慕凰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对不起。”
　　抬起了手，本想安慰一下哭的伤心的姑娘，可怎么也没发落下，全化作了一句对不起。
　　她那样伤心，难过的心比身体还要疼，可是听见所喜欢的男子说了对不起三个字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眼眸，满是愧疚的眼眸，只一眼，就释然了他全部的伤害。
　　“师父，你会和我成亲吗？”
　　谢休歌开口询问道，他们行了周公之礼，就是实打实的夫妻，可是她看见顾云衡目光的那一瞬间不确定了。
　　顾云衡的人目光在谢休歌问出这句话后慢慢变深，宛若深渊，让谢休歌的心一点点下沉
　　“公主，我们是师徒。”
　　他叹气道，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谢休歌通红的目光强忍下泪水，垂下眼眸来
　　“我知道了，师父，我很疼，你先出去好吗，我想慢慢穿衣服。”
　　顾云衡不喜欢她，不会同她成亲的，哪怕她是大晋王朝的储君，身份尊荣。他拒绝了她，她也有皇储的尊严。
　　顾云衡用法力穿好了衣服，大步跨出去，留下谢休歌一个人在房里，她咬着被子任凭泪水一颗颗滴落。
　　她喜欢的人，不要她。
　　长平公主大婚的日期一点点临近，谢休歌天天往谢慕凰的府邸上跑，自吃食至礼仪，事无巨细，一一替谢慕凰安排，白天忙完谢慕凰的事晚上又回去处理政事，累得极了就躺在桌子上睡下。
　　这样一来她就没有时间去想过一个，没有时间去想关于他的一切。
　　谢慕凰大婚的日子在一个天气暗沉的日子到了，因为她到底是皇家公主，所以出嫁的那一日是从皇宫出发的，一袭凤冠霞帔，美的倾国倾城。皇帝谢严亘亲自相送，只是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如何会好看呢，谢慕凰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况且他如今的身体已经岌岌可危。
　　“父皇！”
　　在谢慕凰上銮驾的一刹那，谢严亘支撑了许久的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谢休歌着急大声道，上前扶住了谢严亘。
　　他立定，对谢休歌摆手道
　　“无碍，朕近日有些累了。”
　　佯装太平无恙，而抬眸的时候对上远处谢慕凰试探的目光时目光暗了几分。
　　他若走了，自己年幼的储君可否抵挡得住谢慕凰的狼子野心。
　　谢休歌不知一切，用目光相送远嫁的姑姑，远处的城墙暗处，似乎藏了一个身影，一个她一直躲着又念着的身影。脑海里面想起“阿凰”两个字，她突然明白了那两个字所指为何。
　　错了，一切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