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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起 第二章 (戊之采 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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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之前我称呼他:迹部君。那之后我试探着唤他,景吾。第一次叫他时是在网球场。他高傲的紫色眸子闪了闪,然后不置可否地笑。
然而在做了一件无力挽回的事而真正感到后悔,咽下苦涩与泪水认真审视以往的时候,我才恍然意识到——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
“小姐,您真的是很高兴啊!”那一天晚上迟伯看我下车的时候,就微笑着说。我的心情很好,因为我觉得,得意与恋情已经眷顾我了。
女仆助我换下制服穿上家居服后,帮我把书包放进了书房。我随后上去,完成作业温习功课——我要配得上迹部,也要配得上我的家族。于是我更加努力。
在夕阳已经完全沉没之后我才抬起头来眺望窗外。一尘不染的落地窗外,是夜幕下的花园壁灯。初上的华灯散发出柔和的光彩,映着家里花园的小桥流水与名贵花卉绿菊、尤克玛丽红蔷薇的完美协调。
开始我的确品尝到了一些甜蜜。尽管他的态度未尝改变,但是至少形而上地,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找过我,经常是我给他打电话,我约他。他一般不会拒绝,因为我的品味与礼仪是从小培养的,选取的地点、氛围都不会差。但是经常在他面前我由于关心则乱,会显得笨手笨脚且很拘束。
那时我虽然不乏追求者,但是我丝毫没有感到他忽略我。因为他是迹部啊,是冰帝的王者,一这么想,略微泛起的不甘与迷惘就平复了下去。
时光流水平静地淌过不咸不淡的日子,终于在一个时候,有了起伏的波澜。
那一天我去社办大楼取资料,走过楼道的时候,敏感地注意到了从虚掩的门中传出的谈话声。声音太熟悉了,是我一直铭记迷恋着的,迹部景吾的声音。“就是这个了,不会错。”估计他们也是来取一些资料的。我高兴起来,正想推门进去打个招呼,就听到忍足的话语声——“……哎迹部,D班的女孩子,你怎么交往了这么久?”
我的心一沉——是说我。
“……她又没有提出分手。”
“……呵呵……”门里传出忍足低沉的笑声,“看来你也不是花心什么的,全部都是女方提出分手的啊!是不是因为她们觉得你的心根本没在她们身上?”
迹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那个女孩子,真是迟钝喔。”忍足发出感慨一般的陈述句来总结。
一直沉湎其中不肯醒来的冗长梦境,终于醒了。
是的。这一场奇怪的交往,完全不是两厢情愿的事。我却心甘情愿地,甚至,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样脆弱的关系,毫不自知,愚蠢到底。
然而……那个瞬间我泪盈于睫:尽管这样,我还是,还是爱他。我还是愿意维持这样的关系。就是这样我就已经很高兴。
无怪后来,千赖气急败坏下,会骂我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