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爱吧》阿弥野

9、第 9 章

　　出乎越霏的意料之外，在BB平安出院之后，子轩和雪舞平静的办理了离婚手续。子轩在离开广州去上海之前特意请越霏出来一聚。
　　“我和雪舞都觉得在现在的情形之下做朋友好过做夫妻。所以平和的办理了手续。”
　　“是吗？”
　　“当我抱着我的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开心极了，可是也深切的体会到我对雪舞是多么的残忍！与其让雪舞不开心的生活着，不如放手让她自由。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爱她吧！我现在没有什么牵挂，以前有一个最爱的妻子，现在有了最可爱的孩子，人生一切都圆满了。这个时候只有事业是要我继续去闯的了。”
　　“那雪舞怎么想？”
　　“她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受。”

　　子轩走后，越霏也和雪舞有一场对话。
　　“子轩说你大彻大悟了，是不是因为靖康？”
　　雪舞轻轻笑着摇头：“一半一半吧，孩子的出世令我坚定的明白不可以好像怨妇一样过日子，我必须做一个坚强而乐观的母亲！既然子轩和我的生活轨迹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那么分手是最好的方法。”
　　“那靖康呢，他又是怎样的一回事？”
　　“我从靖康冷酷的眼神底下看到我对他的伤害！在我绝望的喊着子轩向地上倒去的时候，我听到靖康的声音。他的声音——”
　　“如果这个男人爱你，你一定可以感觉得到！”越霏喃喃说着，忽然语气变得急切：“你是感觉到靖康的爱了是吧？是不是？”
　　“他不见了，再没有打过电话，或者呼过我。”

　　“雪舞！”靖康哀痛，颤厉的声音牢牢印在雪舞心里！

　　2000年4月14号的下午六时，雪舞悠闲地坐在阳台上看八卦周刊，周刊里有一篇文章说到最近疑幻似真的‘菲锋恋’，她正看得有滋有味时，电话响了，是越霏打来的。
　　“雪舞，看到最近的娱乐新闻了吗？” 听得出越霏很兴奋。
　　“你指那个新闻？”
　　“王菲和谢霆锋啊！”
　　“听你的口气倒像是你和谢霆锋拍拖似的。
　　“我是想说你啊。”
　　雪舞无言。

　　2000年6月16号，晚上。
　　雪舞拿着当天的报纸坐在阳台上看。
　　今天的报纸上有关于‘菲锋恋’的最新消息。
　　报纸上说王菲牵着比她小十一岁的谢霆锋的手，离开了今年的法国康城影帝梁朝伟的庆功会场。
　　而且有图为证。
　　雪舞笑了笑把报纸合上，站起身走入屋中。
　　电话响了，是子轩的电话。
　　“雪舞，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雪舞，你知道吗，当你签字的那一刹我的心好痛。”
　　“我正好相反，心痛了这么久，在签字前那一刹心都还在痛，可是当我下定决心写出那一横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解脱，有上天堂的感觉，真如佛理所说，幸与不幸只在一念之间。”
　　“我却下了地狱！回来上海之后，心情一直很差，做什么都没劲，一天到晚呆在公司宿舍里，后来华斌和白军来到上海看我，他们俩来了之后，在我那里帮我煮饭，好开心哦！我看着他们，突然很感慨，为什么他们俩能够和自己的妻子快乐的生活，而我却要为难自己的婚姻？说到成功，他们比我更成功，但他们没有使妻子成为事业的牺牲品，那一夜我想了很多，想最近这几年的生活，那所谓夜夜笙歌的生活真的那么不能舍弃吗？”
　　雪舞沉静倾听。
　　“雪舞，我真的太傻，，傻到你离我而去才明白那种生活完全是可以放弃的，早知可以这样不离婚就好了。”
　　“有早知就没乞儿！不离婚你会有这种感想？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这证明我的眼光始终没有看错，没有爱错你。说句实话，你要真变成那种庸俗的商人，我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会怪自己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好在你迷途知返，总算孺子可教！”
　　“哈，哈，哈，雪舞，我最近买了几本台湾儿童学家游乾桂的书来看，我现在就在看呢。开悟不少，对能成为一个好父亲更有信心了。”
　　“嗯，不错，不错，表扬两分钟。”
　　“雪舞，我准备出国了，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了！我一向都认为一个肯学习的人总坏不到哪去的。”
　　“哎哟，说得这么难听，你是拐着弯骂我吗？”
　　雪舞笑起来。
　　“雪舞，其实我今天打电话来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这次出国，我会带上我的父母。”
　　“好啊。”
　　“但是，两位老人家说不舍得两个孙儿。”
　　雪舞不语。
　　“雪舞，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分，不过，你还是考虑一下好吗？”
　　雪舞轻叹一声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雪舞刚放下电话，越霏的电话又跟进来了。
　　“雪舞，你最近有看娱乐新闻吗？”
　　“你是不是想说‘菲锋恋’？”
　　“你看了？”
　　“有什么指教呢？”雪舞笑问。
　　“你和靖康——还有联络吗？”
　　“没有。”
　　“为什么？其实我觉得你和靖康真的没有什么好顾虑的。雪舞，你——”
　　“你不要这么七加一了好不好？我的事我会自己搞掂的。”
　　“我是为你着想，你还说我八卦。”
　　雪舞沉默了半晌道：“越霏，我现在的心里还有子轩的位置，如果现在真的和靖康在一起，对他不公平。对我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刚才子轩跟我说想带两个孩子出国。说实话，我不想让他们去。但是如果子轩在国外真的生活得很好，我也愿意让我的两个孩子在国外受教育。但是至少在孩子三岁之前我会亲自抚养。我想至少要等到我的心完全有准备和有能力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之后才再说靖康的事。”
　　“可是你不怕时间太长靖康会忘了你吗？”
　　“如果真这样，也只能说我们没有缘份。”
　　“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了，你休息吧。”
　　这一夜，电话竟然出奇的多。这不，越霏刚放下电话，铃声就又响了。而且在寂静的夜中，铃声显得好急促好紧迫！
　　雪舞拿起电话：“喂？”
　　“想不到是我吧？我们好久没见了。”电话那头是靖康的母亲。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想是报应来了。”
　　雪舞听得有些不安，正想问话，那边已说了出来：“我得了一种病。”
　　“病？”
　　“AIDS。”
　　雪舞倒抽一口凉气：“AIDS？”
　　“你知道这是什么病对吧？”
　　雪舞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倒是相当平静：“这个病原来已经潜伏了很久了，现在才爆发出来，想一想，真是对不起红酒吧里的那些男人，他们对我其实挺好，可惜这一回怕是都被我传染上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回家渡过剩余的日子。我还想见见我的儿子，他好乖，不久前还打了电话给我，说他在半工半读。”
　　这是半年来雪舞第一次听到靖康的消息。
　　“雪小姐，谢谢你。”
　　雪舞无以言对，对方已挂了电话。

　　公元2004年的春天，天后王菲和小天王谢霆锋终于彻底分手了。
　　雪舞站在午夜的阳台，喝着可乐喃喃道：“四年了，他们相爱了四年，不管怎么样，他们已比很多人幸福。”
　　铃！
　　雪舞的手机响了，她接过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却没有人出声。只是从里面慢慢有歌声传来，雪舞细细听着，柔肠百转，那首歌是张学友94年的十大劲歌金曲：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在那充满淡淡伤感的歌声中，雪舞听到靖康的声音：“我母亲死了，我想你过来陪我。”
　　雪舞猝然泪落！

　　雪舞来到靖康的家门口，这还是她第一次到这里来。站在这里忽然有点心慌，但还是伸手去敲门，门没有锁，手一碰就开了一条缝隙，轻轻推门进去，屋内云缭雾绕，靖康抽着烟坐在屋里。重逢恍若隔世，四年前的小男孩明显的长大了。在他的正前方的墙上安放着一个神主牌位，雪舞上前向牌位上香致意，她看到牌位中的相片上的女子很美，正是在酒吧认识的女子。
　　“她说谢谢你，令她在人生的最后时刻生活得很开心。”靖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雪舞几乎落下泪来，她一直希望能再听到他的声音！
　　“她说希望我将来有困难的时候一定要来找你，她相信你是这个世上最正直的人，不管怎样都一定会在危难之时帮助我的。”
　　雪舞回头看着他，靖康没有抬头只是抽着烟继续说着仿佛和他无关的事：“她不知道我认识你，如果她知道她的儿子早就爱上了你，她还会这么说吗？我想以一个母亲的心来说，也会反对吧？”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雪舞，眼中有一丝嘲笑的神情：“你不觉得我会替别人着想了吗？你一直希望的就是这样吧，我成为一个好人，然后找一个好女孩子成家，然后你会笑着说把女孩子带回来给你看看，然后我把她带来，向她介绍说你不是我的母亲，但我做什么事都想得到你的同意，我可以把你的身份说得天花乱坠，但就是不能说我爱过你！甚至于现在我仍然爱你！你认为这样的人生对我很好是不是？”
　　雪舞无言。
　　“你走吧，我能见你一面就行了。”
　　雪舞看着他轻语：“不要再抽烟好吗？”
　　“要你管，是不是想用水把我的烟泼熄？”靖康眼一凛恨道。
　　雪舞走到门口停下：“我进来时你的门没关，这样很危险。”
　　靖康扭过脸不去看她，雪舞默默拉着门走出去，就在门将要把两人隔开那一刹，靖康说话了：“我是故意不关门的，因为我怕你看到关上的门就有借口逃走。”
　　雪舞心在颤，但脚步却没有停下。
　　嘭！
　　雪舞惊而停步。靖康已冲出来从后紧紧抱住了她。
　　那热热的泪慢慢地流到她的后颈。
　　“我们相爱好吗？我们相爱吧？”靖康喃喃地说：“那怕明天就让我死，我也再不放你走！我也不再在乎你是不是爱我！我爱你，我只爱你。这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雪舞，雪舞！”
　　靖康忘情地低低呼唤着雪舞的名字，那双臂膀是那么紧，那么紧地拥抱着心爱的人。
　　雪舞觉得头晕得很！
　　“我们相爱吧！”
　　雪舞觉得身体都在颤，她软软的依在靖康的怀里，就这样依着、偎着……
　　“我们相爱吧？”靖康喃喃低语。
　　“看报纸了吗？王菲和谢霆锋分手了。”雪舞轻语如梦。
　　“看了，就是因为看了才更想见你，就是因为看了才更想和你相爱，我已经长大了，我想爱你，我是真的想好好爱你。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曾经在一起过，可我和你还从来没有开始，那怕只能和你相爱一天，我也要！我们相爱吧。”
　　雪舞含笑点头。（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