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战争世代的自白》意粉九袋面

25、齐木楠雄篇（11）

　　（Ψ）

　　坂田屠掉土方全族的消息传来时，魔法部正因西西里岛的魔力失控事件乱成一锅粥，准备带着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前往意大利的我立即选择了调转去日本。

　　这种事情终于发生了么。说实话，虽然和很多人一样惊讶得下颚脱臼，但早有心理准备。案发现场的血腥程度远超当年我在战场上看到的一切，充满了人体和狼的残肢脏器，那是最残暴的物理肢解和啃噬。他们有些是中了死咒后被狼群撕裂，有些则是被活活咬死蚕食。

　　现场勘察结果表明，主犯和狼人进行了合作，对一直追缉狼人的傲罗副部长实行了灭族报复。而当晚是满月，狼人的主场时间段，这场发生在深夜的战斗和屠杀无异。

　　我看到土方披着睡袍坐在滂沱的雨中，血污汇在他的身旁，一路浸到心口处。很明显他那时已经陷入意识坍塌，他似乎还认为这是梦，以茫然空洞的眼神望着来往的魔法部成员。当我把他的意识强制唤醒时，他才连爬带滚地扑到母亲和弟弟所在的房间，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哀嚎。不过只持续了数秒，他陷入了晕厥，而我没有唤醒他。

　　之后一段时间，我和土方有过多次私下以及工作上的交涉，我们一致判定，魔法部对坂田的指控是错误的。他一个人呆在那座血腥未散的死宅，对自己的记忆进行无数次重读和深度解析，结果是他一次次晕过去然后由我把他弄醒。我敢保证，要不是有我在，他早疯了。但也就是因为有我在，他才能自虐得更疯狂和歇斯底里。

　　但土方还是疯掉了，在和坂田一夜对谈后，他的精神完全崩溃了。神秘事务司亲自接手这粒内部病患，土方被送往了大脑厅进行精神治疗。在坂田的判决日，土方从大脑厅逃离潜入法庭，对准备认罪的坂田下死咒。

　　所有威森加摩成员认为他是恨透了坂田，而所有知晓他们关系的同代认为他是不惜担当介错者也要阻止坂田自渎清白。而我呢，开始生气了。因为，在土方的意识极其细微处，有被改造的痕迹。

　　那可不是治疗的后遗症，那是被下达催眠指令后映射出的意识应激。那意识控制手法太过精妙，诱导得无痕无染，我这辈子都无法达到那种高度。就像一只蚂蚁，面前堆着一座金字塔，将头抬到极致也看不到头，更别说要动摇它。

　　坂田入狱后，我警惕地观察着土方，直到我确信那曾经虚晃过的杀意已经完全被土方渐渐强硬的意志蒸发。一年过去，成为阿兹卡班副典狱长的土方又和我有了接触。

　　土方一直坚信坂田是无辜的，只是被魔法部洗脑操控了。他求我深入坂田密不透风的意识，找到坂田被洗脑控制的证据以翻案，顺带将事件的真相挖掘出来。

　　我知道这是无用的，但我还是答应了他。条件是，他必须将大脑完全敞开，无条件接受我的诱导和催眠指示，让我对他进行一场全域意识潜入。

　　那时的土方拥有全世界最具价值的意识，他是见过大脑厅秘密的人，并且对我完全敞开权限。谢普从未见过的风景，谢普最想要的秘密，就躺在我的面前，任我解剖。我知道这是危险的，这是谢普最想要我干的事情，但谁让我被激怒了呢？我生气起来我都怕啊！

　　我花了五天时间才结束了这场平生最费力的意识观测。然后得出一个残忍但无法告知观测者的结果。

　　我和土方一起去往阿兹卡班，实现我对坂田进行全域意识潜入的承诺。土方给了我一个信任和拜托的眼神把门带上，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笑得如此开心的土方。

　　然而我并没有对坂田做任何事，先不说他的脑子简直是我人生的梦魇，这一切如何发展我很清楚，而且清楚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但为了拖延时间，只能闲聊。

　　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为什么要认罪，因为黑魔王给你的白色诅咒让你活不过三十岁，所以你要来这里找死？”

　　坂：“阿银我作恶多端，完全无关什么诅咒啊。倒不如说正因为命短，所以想要还一个报应咯。”

　　我：“编吧。你的语文水平也就够骗卡夫卡先生了。不过，你那晚说了什么让他崩溃了？”

　　坂：“仅仅说了实话他就受不了了。”

　　我：“让我猜猜。你攻击了他的出身，贬损了他的才能，你还把你和三叶的有秘密的事情说给了他听，然后是蓄谋已久的复仇计划大复盘，最后把他母亲和弟弟的惨状说给他听……”

　　坂：“啧啧。你是摄了我吗？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能信这些的也就他了，能被这些伤害的也就他了。看戏如我，真是追了个烂尾番。”

　　坂：“那真对不起看戏的大家了。我干脆就剧透结局吧。当我死去的那天，真相大白于天下。到那时，成为大叔的男主角已经不再是那个意志薄弱的少年，会正视并接受这个结局，明白我这兄弟的一片苦心，更珍重自己的生命。而女主角会和男主角冰释前嫌，并治愈他从我这里受的伤害。完美。”

　　我：“啊，是啊，我们这些群演还会因为你这份沉重的人生选择而帮你保守秘密。因为有个人为了这个秘密已经倾尽所有，包括生命，一路看来的旁观者都为其高尚而感动，并主动帮他保守秘密。我们所有人，都是你的缄默人。”

　　坂：“哈哈，果然，降生在这个时代真好呢。”

　　我：“才怪！这不是你自己能书写的剧本！你知道吗？魔法部对土方的意识动了手脚。那是种连我都望洋兴叹的暗示和操控术，淡到无痕却已如幽灵一般蛰伏。我完全对它捉摸不定，我甚至看不到它，只能靠直觉和瞎蒙。我不清楚土方会对你干嘛，但魔法部不会让任何一个牧羊人好过，他们会借土方的手，让你承受最不可拯救的迫害。”

　　坂田愕然，然后释然，他癖笑着拜托我：“不要告诉他，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这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果是他想要对我做什么，那也是他的意志表现，魔法部控制下的思想钢印不过顺水推舟。深埋意识的种子要发芽，并不是靠其本身，也依赖周围的土壤、水分、光。而且总的说来，把他推向魔法部，是我的错。”

　　我无语了，拿出一个无痕伸展咒的袋子，里面装满了坂田囤积了七年的甜食，以及我送给他的一吨巧克力。我们在小黑屋里吃了三天的甜食。来啊，快活啊，这个哔蛋的世界和我们无关。

　　出去后，身为坂田的缄默人，我告诉土方，坂田的认罪属实。啊，果然土方一副不信并且要不计一切翻案的决绝呢。于是，某一天，我知道这个剧本最残酷的篇章——土方对坂田用了魂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亲爱的魔法部，亲爱的大脑厅，亲爱的世界，我会让你们笑着的所有人哭。谢普，你是对的。这个世界，早特么该原地爆炸。以及齐木楠雄，你也应该爆炸。

　　我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魔典，那么好的老师，那么聪明的伙伴，却一一无视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当这个世界最恶的触角伸向身边、枕边之人时，竟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无能干涉分毫。也许只要多一本魔典，也许只要将复杂的意识剪下一根枝丫错开一枚叶子，那两个灵魂都不会那么绝望。

　　齐木楠雄，竟然在自我反思，竟然在为他人的命运而自责，竟然如一介跪倒在地的猪猡一样假设过去……啊，真是被伤到人设崩溃心裂魂颤，种芽萌发。

　　“亲爱的前代黑魔王，彭格列家族教皇，霍格沃茨校长，迪奥·白兰度阁下。以下是您的学生齐木楠雄向您发出的请求……”

　　我拜托校长，让他为我找一个人，解决我日益增长的想要原地爆炸的头疼问题。然后某一日，一个美妙的少年，槙岛圣护走入了我的世界。当他来到我身边的那一瞬，我爆炸的头脑轻易熄火。我确信，我和他将完成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场灾难。

　　“亲爱的甜心小宝贝儿，我带你参观一下你未来的工作地。”

　　“齐木部长，请不要对我进行职权骚扰，叫我槙岛或者圣护即可。”

　　“好，亲爱的甜心小宝贝儿圣护，我们即将去往地下第九层，神秘事务司，大脑厅。那些大脑，会很欢迎你的到来。”

　　在我的甜心小宝贝儿进入大脑厅的那一刻，因为不愿被我观测而一直隐敛思想触角的大脑们瞬间沸腾，将五颜六色的触角伸向他。

　　啊，那种反应真是完美，像烟花一样灿烂易逝，像种子萌芽一样充满无尽生机，遮天蔽日。而那些触手们的形状，就像Ψ，是如灾难啊。

　　魔法界，敬请期待，齐木楠雄为你们准备的新剧本——《Ψ》。

　　———————————————————————————————————
　　《齐木楠雄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