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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齐木楠雄篇(10) ...

  •   (Φ)

      我在前线见到了黑魔王,最后一面。

      那时的他已经消失一段时间了,连食死徒军队的掌权将领都不知道他在哪儿。而他却主动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立场有些微妙,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既然已经淹在水里了,不如正视我现在的角色,我探听敌情:黑魔王大人,魔戒炼制出了吗?

      他道:魔戒有很多,还差一个统御者。

      我嘲讽:还要继续炼至尊魔戒?即便你根本找不到妖精的银器?

      他笑纳:是的,要继续。毕竟要赋予已经炼制出来的魔戒一个意义。

      我确信他的大脑毫无防备,只要我想看就能看到一切,但我们只能尬聊。因为在我摄他的同时,我的大脑也无暇自闭,他同样也能看到我身负的重要信息。问题就是,到底是他大脑内的信息对这场战争有决胜价值,还是我脑内的?

      答案是我的。因为他的大脑有关战争的信息太少了,而在魔法界局面大好的前提下,我也没有冒险的必要,仅因对他的好奇而把这边的情报暴露给他。

      啊,齐木楠雄也会因战争而经营心机,也会为战士们用性命换来的胜机而瞻前顾后。我是俗了,这个信号让我明白,我终究过不上我理想的人生:在安静的河对面,吃着布丁看着戏。从龙套开始,再到众人捧杀的台柱,我已成这台上的难以脱身的戏子。

      我问:你来干什么?

      他答:现在,你坐到了牌桌上,我便把手上的牌给你看。

      他所谓的牌是接下来他的行动,他告诉我,他会在十月满月那天出现在霍格沃茨,带走坂田银时,并杀掉预言之子。

      我道:坂田不会和你走的,如果他拒绝,你也不会干涉他不是吗?预言之子你绝不会怕,那又是为了什么?

      他答:若银时不走,我便只有送他离开,否则,他将面临最残酷最恶的掠夺。至于那预言之子,本不该降生,他的降生是一场以牺牲为前提的预谋。父亲来自孕育着黑珍珠的家族,母亲来自全身都流淌着禁·书血液的家族,这两者血液交融,足以孕育出一个极为痛苦的□□和危险的灵魂。

      我笑:危险?容我笑三秒。你是在担心魔法界?这个魔法界没有比你更危险的存在。

      他道:我夺人性命视如草芥,但尽心保留那些经营了数千年的魔法文明。我十恶不赦,不过你必须承认我有分寸。比起迪奥·白兰度,我这魔王并不出色。

      我诚意:你要从良的话,我相信霍格沃茨会很高兴拥有一位出色的教授。

      他点头:啊,那真是个幸福的人间。可惜,我想要的东西不在这人间幸福里。我对预言之子,有足够的杀人动机,不论是他会阻挡我的路,还是可能让我想要保留的文明毁于一旦,或者只是因为我对其的怜悯。

      我道:人不应惧怕还未发生的事情。我想即便有他导致魔法界毁灭的那一天,那时的巫师们会解决这个问题。就像我们这一世代,要解决战争的罪魁一样。萨菲罗斯,你的末路已经来临,你知道你下次出现,就是你败亡的时刻。

      他笑:嗯,你们会成功的。我会如你们所愿地离开。祝你好运。

      他转身要走,我急忙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并不是离开对吧!你的目标还没有完成!你要从魔法部拿走的东西,你要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你要从浦原或者更多人手中拿走的东西,你都还没拿到!”

      他似乎笑得很开心,没有一点故作悬念的恶趣味表演,他道:“心里的种子,一旦种下去后,总会发芽的。”

      黑魔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午夜的战场。我迅速定下心神,将刚才所获情报发给红月军情局与霍格沃茨:最终决战日期和地点,已经明确获知。

      最后一战如期上映。我从前线回到了霍格沃茨,扮演宇智波在战场中的角色。在校长进行动员演讲时,我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一个莫测如妖孽的幸运符和官方认证的杀手锏。

      学生们望着昔日的黑魔王迪奥·白兰度,望着早被神话的天才齐木楠雄,斗志昂扬且狂热躁动,而我对抱有牺牲精神的他们,深表遗憾和理解。我坐在临时指挥中心,将全校所有的参战人员的意识场进行调控,让他们长时间保持专注和兴奋。我那时还对浦原喜助进行了人身控制,即便他发誓他没有捣鼓出什么违禁品,我还是认为黑魔王会来找他。

      “崩玉的理论数据在哪儿?”

      “全烧了,都在脑子里。”

      “我让你学大脑封闭术你学了吗!你的脑子除了我还有谁动过!”

      “学了学了。我拜托教幻术的蓝染教授教我。我确定除了你没有谁看过!或者有,夜一……”

      “你给我乖乖呆着。不要去画魔法阵召唤灵王或者精灵什么的!有那功夫帮我监控全校战斗意识!”

      也许是我多虑了?黑魔王并没有来得及对浦原动手,他自保已无暇。

      黑魔王坠落在满月之下。他没有带走坂田,也没能杀死在最后关头漩涡女士以命换命护下来的预言之子——漩涡鸣人。

      世界重归令人乏味的日常。干枯的魔法界河床中央横陈着一枚安静的巨石,等待下一个汛期的来临。

      (Χ)

      我对室友迪卢木多·奥迪那的英勇就义感到伤心,我反省,是不是我的意识调控,让他的骑士精神又涨了一个段位,所以他才会做出帮低年级女生挡死咒的举动。应该不是,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不管有没有我,他都会有同样的选择。

      我一贯凉薄的人心竟然也会因为他的离去而阵痛,当真是心里的种子,会慢慢发芽么。同寝的其他人也一样,在我们互相厌恶和嫌弃了四年后,突然因为其中一环的断裂,而敲碎了互薄互伤的生态位。

      万象更新的春季到来,窗边的蔷薇花将荆棘的刺完全遮住时,土方邀请全寝室成员到他家做客。那个诞生了卡夫卡先生的父权国度没有父亲,只有一位美丽的母亲和伶俐的弟弟,以及开得很一次性的樱花。

      我这辈子只佩服过四个女人。土方的母亲是继四枫院夜一后我佩服的第二个女人,作为一个母亲,她将自己的孩子保护得很好,那难度如同创造了一个奇迹。而我佩服的第三个女人是绯真。

      在被朽木讥讽为“蕞尔岛国”之上,众人观看神祠巫女的奉纳舞时,我第一次听到了朽木紊乱得快要熄火的心跳声。他的气息乱得和散落的樱花一样,暧昧得把东方人该有的含蓄隐忍都磨成了软肋,一根根戳着他的心脏。呵呵,恋爱的酸臭气息,终于让仙人之姿的朽木也染了一身的人间烟火。

      令人烦闷的季节,群开群谢的樱花成为无比老套的浪漫布景,而我身边所有人都在怀春。尤其是晚上,整片山的日式园林里流窜着功率大到难以屏蔽的蠢蠢欲动以及狂躁。

      无法入睡的我走入庭院,满月的光辉够亮,我能清楚地看到园中那巨大的樱花树下,坂田和冲田三叶正席地而坐,对酌赏月。他们身旁还摆放了第三个酒杯,只是那人不会在此刻出现。

      这三人的关系也是够扑朔的,他们何其有幸,能遇到另外两人,尤其是土方。

      我走过去代替土方成为第三个人和他们一起喝酒。不是我想给自己加一场三角戏,我只是想喝到睡过去而已。这里太吵了,吵到连发情的猫都不敢叫了。

      坂田打趣,和兄弟之妻半夜幽会喝酒的秘密被我撞见,他应该要灭我的口。

      我呵呵:那你杀的人太多了,这个院子的人你都该杀完才能保守你们俩的秘密。

      坂田和冲田便笑而不语地为我斟酒,坂田躺直了身子看着明亮的满月感慨:降生在这个时代,遇到这样的人,看到这样的风景,真是太好了。

      哈哈,我那时竟然会发自内心地表示赞同,想来真是喝醉了。

      在考完O.W.L.s后,英国魔法部部长乔瑟夫·乔斯达向我发出了实习邀请,并道出了我无法拒绝诱惑,那里的巫师们都能好好地保护自己的大脑,而且到处都是降噪的魔法。

      我毕竟太年轻了,魔法部的节操和彭格列的节操并列为“两大深渊”,而我就在深渊中享受立体涡轮增压级回音。诚然这里大部分的巫师都能出色地完成大脑封闭术,但他们偏不,因为政治争斗的核心点在于比谁声音大的喧嚣。

      其中风儿最喧嚣的两个部门竟是最该保密的法律执行司和神秘事务司。每每在集会时,他们的心声最洪亮。他们能精妙地封闭关键部分,而把辱骂和诱导对方的心声放到最大。经常听到他们在互婊和乱放谣言的我,三个月内就把这辈子的修辞学和羞耻学都读完了。

      那时的魔法部内部隔阂很深,战时潜入的食死徒间谍和战后各大家族安插放烟·雾·弹的内线逼得魔法部进入全面戒严状态,楼层和部门间的流动几乎缓滞。乔斯达部长有意让我帮他清理下复杂的人事,但我拒绝了。区区麻瓜来掺和贵圈的内斗,十个我都不够被暗杀的。

      直到我毕业后主管逆转偶发事件小组时,我才在乔斯达部长的亲自带领下第一次走出三楼,参观这座和人心一样复杂的魔法机构。

      当走到地下九层时,迷宫一样的建筑布局散发出一种久违的安静,来往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大脑固若金汤。完全黑色的空间,和浦原意识内的那座图书馆很像,只不过仅有十二扇门。乔斯达部长介绍,这里是神秘事务司。当我和他迈入一个细长而空荡的方形房间时,世界上所有的意识都消失了,纯白的真空,如置身校长办公室那般。

      这就是大脑厅,明亮的灯光几乎让熟悉了地下暗调的眼睛产生不适感。最显眼的是中央的巨大玻璃水箱,墨绿色的液体中无数白色的大脑如水母一样静静漂浮。这些脑子是干嘛的?我不好奇,我只是找到了多年前那个答案:英国魔法部某个地方是由锗石筑造,而这个地方就是大脑厅。

      乔斯达部长补充:傲罗第一战神神晃先生没有参加霍格沃茨的最后一战,是因为他当时正守在大脑厅门口。

      哦,这样,最强战力竟然宁肯缺席那场决战,也要守住这里么。短暂停留,离开前我多看了那群“水母”一眼,原本趋于静止的大脑们轰然散开,仿佛被惊动的鱼群,又像极了暗中观察的视线被撞破后的尴尬转移。

      自那一幕后,我无数次梦到牧羊少年谢普。重演他和我的过往,重听他那些诱导我的话,梦的最后是他说“种子会发芽”的那个诀别场景,然后我就会醒来。

      谢普,我知道了,你和魔法部玩牌最想要赢的东西,就是大脑厅的秘密。但我不会着你的道去观测它的,不关注,是美德更是智慧,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从我这里得到它的任何信息。

      但这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我再次被这个操哔的世界激怒了,怒到想要把整个魔法部和大脑厅都给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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