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两难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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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为了救月儿自愿给花君……唔唔。”我大叫起来。
葬云霄急忙捂住我的嘴巴：“哎哎，你大叫做什么……”
我拉开他的手，低声呵斥他：“你怎么能这样做。换作是我，我也受不了啊！”
葬云霄眼里有痛苦有委屈：“可是我没办法了……我爱月儿，只要她能活，就算她不再爱我……我也心甘情愿。”
我愣在了那里。
是呀，他没有办法了。除了花君，又有谁能救月儿呢……可是……
我在纸上写道——
那你就要解释给她听啊！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的苦衷！
葬云霄听了，呆呆地看向我：“向她解释？”
看着他的神情，我提笔又写，猜测道：你真的什么都没给她说？你怎么这么笨啊……
他委屈，眼神湿漉漉的。像是一只走丢后不知所措的大狗狗。
“不行，”我站起来，拉着他的袖子：“你必需……”
哎呀，我急忙闭上嘴，弯下腰写着：你必须找时间出去，去和月儿解释。
他还有点懵，但是眼中又重燃一点希望的神采，让他整个人一时明亮起来。
我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听着，葬云霄。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告诉你——你还爱她是不是，还想和她在一起是不是？你就一定要把你为她做的牺牲告诉她，就算她最终不接受也可以，至少你不会抱憾。
而且听你说的，月儿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还有，你要明确地告诉她，你不喜欢花君以及你还留在春宵幽梦楼的原因。
他的手有些颤抖：我真的能再和月儿在一起吗？
我其实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是他充满希冀的目光让我开不了口。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嘱咐他：有很多女人都多疑，有些事你必须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然她会想很多。甚至事情会越来越糟糕。你一定要记住。
而且，你去向她解释这件事一定要越早越好！
我放下笔，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仔细想着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没有给葬云霄说。
一看他的撩妹技能就没完全点亮，一点都不明白女孩子的心。简直是一个傻大个。
哦……对了，还有——
你找到月儿后，不要和她吵架。要尽量顺着她，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葬云霄有点着急地写：但是月儿让我一定要把步香尘杀了。她虽然不是一个好女人，但是她是月儿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月儿做一个不义之人。
……所以，在月儿失踪前，你又和她吵了一架？
没有。我答应她去杀步香尘……
但是你没有杀花君。
我……步香尘骗了我……
他写了几个字，又马上涂掉。
他突然看了看我，脸上没有了血色。
他说：“我觉得我真的对不起月儿。我混账，我活该……”
——我当时杀了她，但是步香尘让我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了，我就留了下来……我，我当时对她有一点怜惜……我就错过了月儿……她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当我看到这里，说实话，我心里对葬云霄升起了一点不满，但是我又不能对他指摘什么。男人的劣根性啊……
——那你现在还怜惜步香尘吗？
他好像有点迷茫，似乎在想。
不过，他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不。我想我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了。”
葬云霄突然对我灿烂一笑：“蕙姑！谢谢你。”
哎哟……我要被他的笑容晃花眼了！
我仿佛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似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清楚了就行。也难为我背着花君给你……”
从窗户往外望去，远处一处芭蕉旁边。
一个美貌的侍女死死地盯着远处笑容灿烂的两人，她咬牙切齿地道：“好啊，你们两个，竟然敢背叛花君。葬云霄你是不是眼睛瞎了，又喜欢上一个丑女。我一定要禀告花君。”
…………
我和葬云霄畅快地笑了一阵，感觉自己一扫连日来的苦闷，顿时神轻气爽倍儿精神。
葬云霄烧掉那些宣纸，看着我，笑了笑，又摇摇头。
我笑：“怎么了？”
他道：“突然发现蕙姑你还是一个女孩子啊。”
我瞪他一眼：“我不是女的吗？我知道自己长得是有点抱歉了哈！”
说完，我又翻了个白眼。
他急急道：“没有……只是觉得你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当然还是比不上我的月儿。”
他傻笑起来。
我推他出门：“死忠犬，你走。走走走，不想看到你。”
葬云霄被我推出去，突然转头对我认真地道：“我明天就出去。”
“可别再错过了……”
…………
“花君……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步香尘闭着眼，躺在软榻上，悠悠地摇着扇子。
“小抱琴～你别着急～”
抱琴着急：“花君！你不生气吗？可是他们……”
“诶～抱琴。我知道。可是花君我想让你看一件东西～”步香尘睁开眼，示意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的听语。
听语手上有两个托盘，两个托盘上都放着一些符篆。
听语招呼抱琴，对疑惑不已的她道：“抱琴，你来试一试。”
抱琴随手伸向一个托盘，拿出一张奔雷符。
她运起灵能，注入符中，用力扔向一颗高大的古木！
只见天空中突然凝起一团巨大的乌云，一道粗壮的闪电倏的劈下，裂开空间，直击古木而去。
炫目的白光充斥着每个人的眼睛！
白光过去之后，再也没有古木的踪影，只余一团灰堆。
抱琴惊诧不已：“这，这是……”
听语安抚地看了抱琴一眼，说：“抱琴。你仔细看，这还是残次的咒符。另一边是完成品，你再试一试。”
抱琴回头，看了看花君：“花君，这是怎么回事？”
步香尘笑着看了抱琴一眼：“你再试试另一个盘子里的。”
她看了看托盘，里面只有两张符。
一张奔雷符，一张火符。
她拿起一张火符，她倒要看看，这张符有多厉害！
“喝！”
火符如光一般瞬息之间击在地上。
霎时千里延火，火焰已经不是橘红色，而是纯白色！
抱琴还没有反应过来，白焰就已经把整个花苑吞没，顺着结界蔓延至高空，可以听见结界不时传来噼啪声。
她正想往后退，火焰就已经欺上她的面颊。
她在滔天热浪中就要窒息，她好像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
“花……”抱琴艰难求救。
只听一声娇喝。
清凉溢满花苑。
火焰顿时消失无踪！
步香尘轻移莲步，走到几近瘫软的抱琴身边，温柔地抱住她，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有花君在，怎么可能让我的小抱琴受伤呢～”
抱琴惨白着娇颜，心神不定：“花君……”
听语冲过来，蹲在她旁边，紧握住她的手，借此给她一点力量。
听语告诉她：“这一个月里，像这样的符，只有两张。虽然只有两张，但是……”
“但是效果，我很满意哪～”
步香尘缓缓拍着抱琴的背：“你知道这符哪来的吗？”
抱琴想了想：“……是她！可是她明明，她明明……”
步香尘笑了笑，用手点住抱琴的唇，止住她的话，轻声道：“这就是那十世善缘的天赋啊。如果她能为我所用，那当然好，如果不能……”
“呵呵……”她拿起一张符纸，笑了。
“听语，你先把抱琴带下去，这几天让她好好休息。然后你去把那本书给她，让她学习。”
听语想了想：“花君您是说那一本吗……”
她抬头看去，只见花君又合眼小憩去了。
“是。来，抱琴，我们走，小心点……”
…………
最近我总是感觉头很疼，不知道是不是每天练习太多，伤了神。
揉揉眉心，好像舒缓一点了。
一睁眼，就看见白发的听语静静地出现在门边。
我其实对听语一直都很有好感。
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一看就是个温婉的性子。对我不热络也不疏离，当然也不像抱琴一样对我有敌意。
而且她是个漂亮的小姐姐……咳咳，当然我并不看中这个！
“听语，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放低了声音，温和地道。
她看着我笑笑，走进来，把一本古朴的书拿给我。
“你今天是不是有点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下吧。这是花君让我拿给你的，上一本书并不适合你，那些符一点效果也没有……”
“……啊……是真的吗？”我有点失落，我果然没有天赋吗？
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低下了头，有点丧气。
下一秒，我被听语轻轻搂住，她在我耳边安慰我：“别灰心！这个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的，不然人人都成武林高手了，不是吗？”
“所以花君给你换了一本，这是她为你精心挑选的。好好练习，我相信你呀！”
我惊讶：“你说是花君亲自……”
她点点头。
我的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很难受。
花君对我真的很好，又是收留我，又是教我符篆的……可是我才帮葬云霄……我背叛了她……
而葬云霄又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他的情路真的很苦……我也不忍心看他成天像没有灵魂的木偶般……
我……
“蕙蕙，你怎么了？”听语关切地问我。
我回过神来，突然有点不敢看她，错开她的目光：“没，没有。”
“没有就好。我看你啊，是真的累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吧。”
我应了一声。
“哦……对了。这些写废了的符纸我拿走了，以前的书我也一并拿走了。”
“好。真是麻烦你了，每天都来替我收拾东西。”
我看着听语款款离去的背影，内心一片混乱。
我觉得自己很卑劣。
我到底该怎么办？
云霄……花君……两个对我最好的人……我该帮谁？
谁能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两难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