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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永生,屁股,我只在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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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烟有点小挫败,抛开姐姐比她年纪大年级高,解题思路或有不同,十分钟之内解开她算了十几二十分钟的题,她已经落后了,考试很少有超过半小时给她去解一道附加题的。
“笨方法。亏你还给算出来了。”钟艾朗拿笔敲敲她铅笔的橡皮帽。
“嗯,你们都聪明。就我笨。你更是聪明到不喜欢得第一。”她松手,铅笔垂落,在桌子上滚,反手抓住他的笔,她对他的钢笔感兴趣好久了。看啊看,不禁偷笑。
“傻瓜笑什么?”她那么近盯着他的笔。钟艾朗扭过她下巴。
“哼哼,给我发现了~”她发现了~
“嗯,说说。”钟艾朗抬抬她下巴。
罗青烟拔出来自己下巴,他是嫌她下巴太小,恨不得给她摇长点儿么?“这个,”转动钢笔帽,“永生727~哥哥……你把我生日刻到了钢笔帽儿上了?”这个型号的钢笔,刚好是她的生日,好巧。
“对啊……所以这个钢笔帽儿又叫傻帽儿……”
“你!”简直坏蛋!罗青烟你字噎在唇尖,呆了呆,“不跟你玩儿了!”假期作业完成。哼。
“别呀!怕死了。跟哥哥待会儿。”钟艾朗很认真地写作业,只是左手松松握着她手,她不疼,却又不能挣脱。
脚勾过来凳子,就势坐下,罗青烟安生陪着,喜欢他的钢笔,金色大包尖,褐红色笔身圆滚滚,另一端是两用的旋拧圆珠笔芯。他写字遒劲,食指拇指紧紧相抵,横平竖直弯滑钩利。怎么能有人处处样样比人强,不过,他有个毛病,没感冒没流鼻涕,呼吸匀匀,不经意就唇一翘,鼻孔里喷一下气,像喷气的小马驹,仿佛如此这样真就排出鼻腔内并不存在的异物、还能保持呼吸畅通。
“毛病。”好别致的毛病。
“说谁呢?”他一心二用,听她嘟囔,右手写字,左手挠她手心。
青烟夺回自己手,“说你。”说着“哼”地做了一个巨夸张地响鼻,还学马儿甩甩头。当然,他没那么严重。
“你就没毛病了?”笔帽戴上,放下,认真掰过她的脸,他脸一扭,对着她眼睛,眨,许久不眨一下,悠悠怨怨,烟烟茫茫,几不可察鸟儿振翅般抖动睫毛,转过去,又转回来。
“不准学不准学!”羞臊了脸,她去捂他眼睛。
掐腰,把她提到桌面上,高了好多,钟艾朗微弯腰,这么多年了,上次把她提到桌子上是什么时候了,她的手微凉,这屋里是有点冷,她只有双手暖暖热热了,才是最舒服的时候,腋窝一挤,塞她小手进去,顿时腋下生风啊,凉凉的。
“这样才暖和~”拉开钟艾朗外套,毛衣在更里面,更暖和。“唔,这个毛衣真好看。”
浑然不觉给人家衣服剥落到肘弯处,前前后后摸那毛衣,纯蓝和纯白的菱形拼接图案,既冷清又温暖,领口袖口藏青色锁边,钟艾朗,得天独厚的容貌与身姿,那么温雅,配这简单的毛衣,气质清爽极了。
“妈妈织的。”任她摆置,看她大惊小怪。
“毛线好粗呢,好厚实。”手探进毛衣里面,姨姨手真巧,也好用心。
“给你穿穿?”他逗她,眼睛都不够使的样子真可爱。
罗青烟摇头,“我有袄。”是的,她的是小棉袄。冬天,棉袄比较抗冻,毛衣再厚也比不上毛衣,尤其,她又是极怕冷的。而且,他毛衣大衣,都是成套的,她棉袄外面直接就褂子,毛衣配褂子冻死啦。在他身上猴捣一阵儿。
“冷不冷?”才发现,他衣服半敞,她又这儿那儿地掀他毛衣,小手在他后背,隔着秋衣,好暖,凉凉的她的手一贴上去,钟艾朗背打更直了,冲天小白杨似的挺拔拔,嘶——一声却也未躲开,磨人的小妮子。
“哥哥以后就去市里了吗?哥哥以后就是大城市的了么?在村儿里,再聪明,也发挥不了你的才智。”她够着他脖颈,双手交叉他颈后,就那么远远地凹着腰身,鬓角轻轻倚他心口。
“想什么呢你?这么会儿就深沉起来。”窝着下巴看她。也不知道她垂着头又想什么,钟艾朗挑起一小绺散发,别在她耳后,小耳朵,饺子一样,素饺子一样,嫩嫩的薄薄的,浅蜜色,蘸点儿醋能吃了。
“哥哥好像好聪明……我永远都赶不上……好努力也赶不上,好难过。我拼命学习也只得第一名……可是……我知道我好笨。榆木疙瘩一样。”她抬眼看他,幽怨。眼里好酸。
“为什么要得第一?”他问,她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他凝视她,她绷着。
“为什么生气?”他歪头,语态悠闲至极。
泪珠儿,珍珠儿,大颗大颗落进他毛线衣,她还是不言语,对着她耳朵,是他热热的气息:‘你次次考第一,我也不见得更喜欢你。’
罗青烟正身坐好,看他,听他说,“第一又不是一切。傻帽儿!”
“谁说不是。第一名能进北清,第一名,学校给奖励,学费都出来了。”第一名,舅舅姥姥大家夸我时,我能特骄傲地看你,大大方方看你,看到你看我,笑、不说话看我……
“嗯嗯有用有用。回家吧咱们。姥姥该做好饭了。天也快黑了。”她还真较真儿。他拖她手跳下桌来。
天色微暗,冷冷的,干干的,今年不像有雪的样子。钟艾朗单肩负着罗青烟的书包,小姨手工缝制,放羊包似的,挂单肩老是手去拢着,要不就容易滑下去,索性,他斜挎着,她的书包在他屁股后面一走一翘,一走一翘。“哦,对了,你还有个毛病。”说着,他停住脚,吸口气,脚步一提,左右,左右,一扭一扭,一掉一掉,一掉一掉,“哈哈哈哈~”
罗青烟双手攥紧了腋下书包带,他的泛白色浅蓝牛仔双肩背包里面只放纸笔和一本书。轻轻松松在她背后跳着,“坏蛋坏蛋!”
追不上他,她蹲下来,没脸追他了。好丢人好丢人。
“怎么?害羞咯?”他倒回来,她那么一小坨,屎坨坨一样,小小的,香香的,嫩嫩的。含苞的小家伙,巴着头,抱膝蹲地上。他踢她鞋跟,她不动。还踢,还不动。又开始现肉了。从小,一生气了,不哭不闹不叫不嚷,就是呆那儿不动、现肉,性子够肉啊,他的小肉肉。
“我好像就是屁股大。”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哈哈,被她推了一屁股蹲,拍拍屁股,他继续蹲她身边儿。
“嗯~”他摇头晃脑,“妈妈也这么说。”
“啊?姨姨?”她咬着大拇指背。
“嗯,妈妈说,青烟屁股不小~”看她羞臊,他憋笑,“妈妈说,青烟走路扭屁股,的确啊。”他看看她,罗青烟早就脸蛋埋进双臂之间。
“嗯……”她闷闷地一味扭,丢人死了。无论钟艾朗怎么拉她,她就是不起。
“这么美的小姑娘还害怕走路了?”他举着她双肩,起身,“来,肩打开,下沉,放松,张开,对,下沉,放松。”他的手,摆正,掰开她略内扣的双肩,端正她脸蛋。
“走路的时候,忌讳摇头尾巴晃,当然,”他贴近她耳朵,“我们烟儿没有摇头耸肩尾巴晃~”
她巴着头,被他抬起下颌,鼓励她,“扭腰摆臀没有什么不好,记住,前面,是笔直的线,左右脚踩的地方差不多是线的两侧,多看看猫儿,人家多自信啊!”
“要还是扭屁股呢?”
“烟儿将是扭地最美的。”他拉着她手,走过一家家门口,有灯亮起。他脚步轻快,白色运动鞋在黑夜里很显眼。走着走着,她的力量扯住了他。她说:“不会走了……”
“真是较真儿的小家伙呢。那就跑吧。”啾——亲她脸蛋,果不其然,啊呀,她跟着他飞奔在冬夜里,这样才是开心活泼的小傻冒儿。害羞到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