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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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月便道，“那之后小姐回了府里，便着我们将此事回了三爷和大少夫人，此事自然也就罢了。”
“那赵姑娘如今可是嫁出去了？”她放下了筷子，又站起来，凉月马上去伺候她净手。
“没呢，被咱们家退了婚的如何还能嫁到好人家去，都怕得罪了高府。那姑娘如今似乎也是有十七了吧？小姐可是觉得这次的事儿和她有关？”
“可我看她却不像是有这种胆子的人。”
凉月想了想，“可奴婢却记得她当时出言不逊，那心肠，若是记恨上了小姐，真找到机会报复也未可知。”
因着下午的时候睡了一场，高旖旖现在便特别清醒，她回了房间靠在美人塌上看书，又一边和凉月说话，“所以你觉得她倒是也有两分嫌疑？”
凉月给她添茶，“倒不是奴婢认为，只是想着正如大少夫人所说，小姐平日里能得罪什么人？不外乎还是那些个小肚鸡肠的姑娘们自以为小姐得罪了她们罢了，奴婢心里倒不觉得是朝政上的事涉及到了小姐，若是对老爷和爷们有什么意见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该是朝小姐的闺誉出手。奴婢便想，这种腌脏的事，大抵还是出自那些大宅子里头的女人之手了。”
高旖旖觉得有两分道理，她手上捏着一册书，是写民间趣闻的册子，她笑，“你瞧瞧这册子上也写说，最毒妇人心，书里的班氏为了陷害自己的妯娌，竟然买通了丫鬟把那妯娌的肚兜偷了出来藏在大伯的书房里头。且不论前头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举两得的做法倒是值得那些姨娘们学学了。”
因着是主子，凉月也不好说，只是含糊的说，“小姐，这样的书哪儿是您能看的啊。若是被大少夫人知道了，还不打断奴婢们的腿了。”
高旖旖便把那书放在边上的案几上，“不过闲来无事看看罢了，平日里你们收拾干净些自然不会被发现了。既然你认为那赵嫦婷有两分嫌疑，便着了人去查查吧。还有一个谁？哦，之前不是提到那许姑娘，我料想不是她啊，她家成那个样子了，想必也没个工夫还能花钱在我身上了。”
凉月便说，“那便指了人去查赵姑娘，大理寺卿的女儿张姑娘，还有科哥儿前头的那个未婚妻……”
高旖旖便打断她，“左右也不知有多少人了，一一报给我要听到什么时候，你便安排去查吧，有个什么了再回报与我。”
“那大少夫人那儿是否去回个话？”
“不必了，查出了什么再回。”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上次我们去的余安侯府，捡到我帕子的便是那余安侯府的小侯爷？”
凉月回，“是的，听那个小丫头说这是她们府里的二爷，想必就是小侯爷了。”
高旖旖噢了一声，“如此想来我倒是与那位小侯爷有几分缘分了。”她理了理袖子，才接着说，“我今日出门似乎又遇见那位小侯爷了，与我相见的次数可算得多了。不过几日便见了三面了。”
凉月倒不这么看，她心里倒是不太看得上这个什么小侯爷，家里头不过就是个挂牌的侯爷，最高的官也是刚爬上去的尚书，他不是长子想必也继承不了什么爵位，更不说听闻就是个没什么大出息的纨绔，只是听闻长得好些，如何配叫她小姐挂在嘴边，她便说，“不过恰巧罢了，称的上什么缘分了。”
像这种话倒是少从凉月嘴里说出，若是兰溪说的高旖旖倒是不惊讶了。她忍不住笑了下，又拍了拍凉月，“你怎么对这个小侯爷意见这么大了？”
凉月撇了撇嘴，“奴婢不敢。只是听闻过他的两件事，不外乎是因着个斗鸡还是鹦鹉哥儿的事与人打闹，这样的人哪里值得小姐说与他有两分缘分了。”
高旖旖笑的更厉害，“人家爱怎样你还不许了如何？我看余安侯夫人性情倒是不错，许是对这个儿子多有娇惯，这话倒不该咱们来说，你家小姐平日扮成郎君也是千金赏花魁的人物，谁也好不过谁去。”
凉月便气，她心里小姐便是天上人间再好也没有的人物了，爱扮成郎君出去玩不过也是小姑娘家的乐趣罢了，也不是真的什么色欲熏心的人，即便是多花些钱，能让小姐开怀笑了，便是再值得都没有的了，那些人如何能和小姐比。
是的，双标就从凉月这儿开始了。
“小姐何等尊贵，那些人能博得小姐一笑便是祖上积德的，怎好和那些纨绔子弟相比。”高旖旖自然知道在自己的丫鬟这里她是个怎样的形象，又想想她这个身份扮成男子出去玩，只要不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能知道她的真身份了，也无处置喙与她。
相反那些个仗着自家有个什么便枪杀掠夺的倒是没什么名堂，不过想起那日初见他呆头鹅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下，“我倒觉得他倒不一样。”
凉月心里虽想能有什么不一样，但还是不惹的高旖旖不快，便应承了一句，又转了话题说，“六皇子派人来道了声谢，还说知道小姐的意思了，还请小姐放心。”
高旖旖说，“如此便好了，幸而今儿碰到的是他了，若是旁人只怕徒生事端。”
凉月便提议，“不如今后出去的时候还是先让奴婢派个人去调查了清楚来人都有哪些，也免的冲撞了。”还不等高旖旖说话，她又说，“说到这个奴婢倒是想起了，今儿陈姑娘给小姐送来了帖子，说许久不见小姐倒是有两分想念，如今见小姐也出入那些个宴会了，就想约小姐过些时日一块儿赏花。”
“派人调查的事倒也合适，只做的小心些。至于陈姑娘，这又是哪个？”
“便是小姐您夸过的，若是这个人倒还当得您的三嫂，之后便下聘与三爷有了婚约的谨岸将军的嫡幼女，陈怀玲小姐。”
“咦？竟是我夸过的人？那可真是冰清玉洁，着实难得了。”她倒是也知晓自己吹毛求疵的个性，或者是说容易看人不顺眼的个性，她想了想，“既然是未来的三嫂，便接了帖子吧，说我去。”
凉月应了一声，外头就有个小丫鬟轻声招呼了一声，凉月告了声罪便往外头走去，高旖旖就去房间里的小书架上找了另一本趣谈的书，这一本倒是写了各地的风俗趣事，想必也不会叫罗氏看到觉得恼了。她叹了口气便看了起来。
凉月出去了有两盏茶的功夫才回来，她进来便说，“是前院的人过来回话，说老爷又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如夫人倒是去劝了，被老爷踹了出来。”
“踹了出来？”高旖旖的眼神还是没有从书里移开，仿佛就是不在意的问一句。
凉月嗯了一声，“似乎伤的挺严重……”话还没说完，外头就又有小丫头通传，“小姐，二姑娘来了，正求见小姐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的哭声由远极近，似乎是推开了拦着的人进来了，不知是谁推开了门又不管不顾的往里间来，到了门口那脚步声似乎犹豫了下，可片刻之间还是决定似得踏了进来。
一进内室便朝着高旖旖就跪下了，哭着磕头，“求小姐救救我姨娘吧，求小姐救命了。”
凉月就挡在高旖旖前面，“二姑娘这是做什么，便是再着急也没有直接就冲进了小姐的房里的道理，你……”
“凉月。”高旖旖从榻上坐了起来，她双腿落地，又看了发髻也散了，脸也哭花了还在不停磕头的，“你先别磕了。”她把书递给凉月，又接过她的热帕子擦了擦手，“你姨娘怎么了？”
高适适才抬起头来，“姨娘受了伤，可是府里的大夫都……”她知道，因着是高图伤了江氏，府里的人自然是最会见风使舵，她一个庶出的根本没什么地位的姑娘，若是想出府求一个大夫恐怕更难。可是她有什么法子，江氏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吐了两口子血，想是高图那一脚踹的狠了，她急的眼泪都流了不知道多少，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来求高旖旖。
她不喜欢高旖旖，可是她知道，这府里如果真的还有人能救并且肯救江氏，只有可能是这个高旖旖了，只想若是高旖旖真的肯救江氏，她便立马去庙里给她供一个长生牌位，时常前去供奉。
她流着泪求到，“姨娘平日里谨小慎微，绝是不敢做任何一点出格的事。若是此番得罪了老爷，也定是因着无心的，决计不是故意的。请小姐明察。”
她被江氏教的极为小心，便是在高旖旖面前，称呼高图也是半句不敢提一个父亲或者爹爹。高旖旖刚才已是知道一些，她便说，“你姨娘的事，原是爹爹做主我不便插手，只是想着她伺候爹爹多年，此番爹爹也必不是想着要了她的命。既你来求到我跟前了，我便也不好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她偏头指了指自己的妆屉，“凉月，你拿了我的花令去，找人……你自己陪着吧，你陪了她去召了府里的大夫。就说是我的意思，料想不敢再辞。”
高旖旖的花令是有说头的，是高图亲自画了图鉴找了匠人给她做的，是代表了高旖旖身份的物件。
凉月有些惊讶高旖旖的做法，可还是恭恭敬敬的诺了。高适适又磕了个头，“谢小姐，小姐之恩，必不敢忘。”
高旖旖笑了声，“倒不指望你记我的恩，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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