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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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眼神无声地互动，片刻后萧炎简单地一点头，站了起来。
刹那，卫慎言的视线完全被一片阴影侵占，他单手撑着下颔，看着萧炎背对他朝向高台走去。头顶是万里通透的天穹，左右人海分流，一条敞道直通黑色石碑——这画面仿佛这三年来的每一次测试，甚至连两旁观众的怜悯与嘲意都分毫不差。
从困囿于黑暗到至临当场，唯一不变的便是他一直都在。
仿佛见证了一个天才的崛起。
萧炎终于来到黑石碑前站定，卫慎言便把目光移过去，却不看碑上将要浮现的字迹，而是用视线仔细描摹萧炎的背影。这人随意地伸出手，全然不顾场间凝滞庄严的气氛简简单单地摁了上去。似乎有金光刹那绽放，场间所有人的呼吸一滞。
测验员愣了半晌，在萧炎收回手时才堪堪回过神来。
“斗之力……七段！”
全场哗然。
卫慎言不自知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嘴角弯出一个甜腻的弧度。他稍稍坐直身子，便见对面被他用目光洗浴过一遍的萧炎努力抑制了复杂的情绪，回首向他看来。
神棍用口型无声地道：真厉害。
下意识顺着萧炎视线望来的场中众人一眼便看见了卫慎言笑弯了的眉眼，那双隐藏了危险赤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剔透如宝石，连余光也不用便能惑了一片人的双眼。
卫慎言后知后觉地敛了面上的表情，也不看众人，只与回到身旁的萧炎谈笑。
“有奖励吗？”萧炎挑眉玩笑道。
卫慎言偏了偏头，故意摆出迷惑地模样，“奖励？……亲你一下，如何？”
萧薰儿不满：“咳！”
三人虽然闹腾，但依旧留了意识去关注场间的情形。待所有萧家弟子都被分作了合格与不合格两个部分，左侧高空才又传开了萧战的几声总结、几句鼓励。最后他将目光放在萧炎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说道：“测验完毕。现在进入下个项目，未合格之人，有一次机会向合格者挑战。”
顿时有目光无数投射向合格者汇集的方向，但同样七段往上走的萧家子弟也并不慌张，看模样反倒是不屑居多。
而卫慎言明显地感受到，大多数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旁的方位。
萧炎。
这人的面上露出略有些惊愕，而好笑更多的无奈表情。他略一扬眉，问道：“我看起来很弱？”
“是啊。”在萧薰儿开口之前，卫慎言便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萧炎一噎，强忍了把神棍拉过来欺负一把以展示威风的念头。当着大众的面，两人也就言语上随意一些，太亲近的动作一看就会让他人察觉。再说两人未成年，关系也并非已经确定下来，那种奇异和谐的相处模式其实并不值得称道。
萧薰儿见他两这种模样，开口提醒：“有人憋不住了。”
果然，一名样子看起来不太少年的汉子快步来到萧炎面前，躬身请道：“萧炎表弟，请！”
……
…………
卫慎言心不在焉地对萧战一鞠躬，温声问：“萧家主有何事？”
方才萧炎一掌打退了前来挑战的汉子后，他来不及和人汇合，便被萧战叫走。此时众人已经渐渐散去，萧炎在台下等他一路——毕竟两人如今还不能分的太开。于是原本热闹的训练场间，唯有他们两个小辈滞留在左侧高台上，与萧家的高层对谈。
神棍不喜欢这种面试现场似的气氛，身周的气场也就不再无害。可惜三位长老与萧战都没能体会到他话中的不耐，只觉得这个神秘的“友人”神貌皆是不凡。
因为上次的忽悠，萧战恐怕把萧炎天赋恢复的锅径直盖在了他的脑门上——当然卫慎言也不打算反驳。
所以当萧战询问他萧炎情况时，他随意瞎掰了几句，只说已调养好了，不过……
“我也许会暂住一些时日，查看情况。”同居的理由还是要留的。
萧家之人又问了些问题，大多都是在质疑他的来历。卫慎言收敛心神，仔仔细细地应了，什么家族历练，什么隐世而不可言……他说得严肃诚恳，面上匹配的是各类表情，极为生动地诠释了一个忠心家族热爱公益的新时代好少年的形象。
最后，在卫慎言的言辞之下，萧战与三位长老暂且信了他的话，并且答应了他的一个要求。
“离家多日，还希望能借测试碑一用。”
神棍没多做防备便由萧战领着来到碑前。原本等候着的萧炎也跟了过来，两人并肩侧首悄声说了些什么。
站近了才发觉，这座黑色的石碑十分高大，昼光被遮掩后打下的阴影将他全然笼罩。卫慎言心中也好奇自己究竟会被评为什么水平——不会太差就是了。
他走上前，在两人的注视下伸出手极为温柔地贴上冰凉的碑身，屈指在黑石剖面上轻轻摩挲过。
卫慎言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掌下的斗气流转，仿佛他正中开关，让其中隐藏的齿轮阵卡哒卡哒地运转了起来。极为细小的金色光点在碑面上浮现，不安似的四处乱窜，眨眼间便汇作了……
一枚问号。
卫慎言：……
他不满地屈指在石碑上弹了一下。
受到惊吓一般，石碑里传出一阵不小的震动。金色自卫慎言接触的那一点为中心向八方逃逸，慌乱之间又受到一股引力似的，融成四枚大字。
斗者：一星。
“嗯。”卫慎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安抚似的用手掌往碑面一抹，那些金光便乖巧地敛息收起，非常听话的模样。
萧炎见他转过头来斜过一个看似温和却带了挑衅的眼神，忍笑道：“嗯，真厉害。”
一旁的萧战则面露惊色，眼底还带了几分茫然。
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