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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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情况微妙，但卫慎言的修为等级还是很好地消去了萧战的大部分疑惑。于是理所当然的，神棍光明正大地住进了萧炎的屋子。
这一举动引起了猜测无数，萧家子弟统一将他想象成了天赋高超的见习炼药师，开始以各种理由试图接近。好在两人并不太爱出门，藏在房中各自修炼也乐得清闲。
偶尔他们会空余出半日谈笑，或者带着某位姑娘一同去往繁华坊市闲游。情感方面似乎并无什么进展，在萧炎太过克制的保持距离之下，卫慎言也就偶尔会侃上几句，别的也不再做了。
为此，神棍颇有点郁郁寡欢。
半个月后，将流岩石内的能量吸收干净的卫慎言领悟了些什么。但当他终于能凭借斗气流转外放凝出一丝火焰之时，却出了一点意外——
陷入昏迷后又堪堪苏醒的卫慎言茫然地望向四周：“……这是哪儿？”
……
…………
天上地下都是一层茫然然的黑，卫慎言杵着的地方，便是黑的边缘。在他面前，一团奇异的白光柔柔地点亮，光线四散之时，那些黑色便勉强退避，在空间留下一块球状的纯白。
白光之心躺着一具镂空的木偶，也不知是由什么制成的，虽然一身木香，体表却覆了层光亮发冷的金属光泽。卫慎言走过去，又蹲下来，才发现这只木偶看起来瘦巴巴地，身长却有他个头的两倍高。
不明所以，卫慎言只好在木偶的身边盘膝坐下，昏昏欲睡地打坐起来。他的意识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的规则，漫无目的地浮游空中，直到在他的修炼之下，四周的空气越发炽热之后，那些意识才重新回归现实，倏忽向下砸去——
碰！
仿佛是落地的巨响，又仿佛是什么轰然爆发的声音。卫慎言睁开眼，却发现四周已火焰遍布，那句木偶也被火浸淋得彻底，一肚子跳跃的焰光。
他下意识眨巴眨巴眼，却见那只木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蹲下来垂头看他，一脸憨厚。
“起来。”
木偶唰地一声站起。
“跑一圈。”
木偶绕着他卡哒卡哒地跑了一圈。
“伸手。”
木偶愣愣地伸出手，却见他视野之中矮矮的卫慎言牵着它地手，对他温和地微笑。
“现在，”卫慎言命令他，“带我出去吧。”
*
卫慎言就这样睡过去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起初萧炎见他神色和体征都很正常，也就不甚在意——直到三天以来都没有看见卫慎言苏醒片刻，萧炎才发觉不对。
第四天早晨，他比往常还要急切一些地伸手欲探少年的额头，却见那人径直化作火焰顺着他的指尖归回了体-内。
无声无息，无任何言语。
在药老宽慰之下，萧炎重新投入修炼，也许是怒火与忧虑加持的效果，修为速度比往日更犀利逼人。待他转过斗者后，终于面对了修炼道途中的第一个抉择——
是修炼更为高阶的功法，还是修炼只是黄阶低级、却可以依靠吞噬异火而进化——甚至达到天阶的功法“焚诀”。
“这个功法极其危险，成功率并不是很高。”药老看着他，最终道出了实情，“每一种异火都极为危险，更何况将他们二者融合……”
“但是。我还需要提醒你一件事。”
原本正沉思的萧炎下意识抬起头，却见药老说了个不沾边的问题。
“卫慎言是不是异火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他进步的速度非常可怕。恐怕这次醒来，他就能够独立了。”
萧炎浑身一僵，反应过来了药老的意思。
——那个火焰凝作的少年，也许不用再寄居在他的躯壳之中，而是可以随意地跑路了。
卫慎言修炼的速度他们都看在眼里，不过一年，他已经无声息地突破到了一星斗者的地步。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如果是异火，化作原型时的战力应该高得惊人。
如果没有天阶功法……到了后期，他还能跟卫慎言并肩吗？或者说，见到更加阔远天地的少年，也许某一日消失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希望你修炼焚诀，自然也有我的期望在——它能助我重生。”
利息加实力。焚诀的潜力太过强悍，是萧炎绝对无法割舍的，最终的结果几乎没有第二种可能。
他选择了焚诀。
萧家情势紧张，药老与萧炎索性伪装成去往拍卖行时的老炼药师的形象与萧家谈了一笔生意，被问及理由时，药老直接把自家“小辈”卫慎言搬了出来，并直言已收了萧炎为徒。
如此情形之下，萧炎赶鸭子上架开始学习炼药，又匆匆忙忙找了专怼萧家的加列家族的麻烦。待这场战争因萧炎炼成的丹药与找事手段彻底结束后，加列家族只好卷起尾巴翻滚着跑回角落蹭灰了。
但卫慎言依旧没有醒来。
一周后，迦南学院招新。被药老勒令进入学院寻找异火榜第十四的“陨落心炎”的萧炎起了个大早，他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梳洗又理了仪容，正想出门时脚步忽然一顿。
他的皮肤，忽然没有温度地燃烧了起来。
那些颜色烈艳若血的瑰丽火焰停滞在屋内半空，小心翼翼不去点燃周遭的木制品。待萧炎回过神时，火焰已汇聚归一，随意地披了一身红衣的卫慎言胸前挂了个一枚小小的木雕，眉眼似乎长开了些，比往日少了几分青涩。少年正抬眸皱眉看他，“衣服帮我——”拿过来一下，谢谢。
但萧炎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嗡。
两次崩断声，前者属于萧炎与卫慎言之间寄居关系的结束，后者属于萧炎理智之弦的壮烈牺牲。
没能缓过神来的卫慎言还以为只过了短短的几日，正被萧炎那莫名其妙的危险眼神看得下意识浑身一僵，便见天旋地转，视野乌云密布。萧炎用两手将人推摁上墙，冷笑：“舍得出来了？”
卫慎言：……哈？
但没等他作出质疑，原本只是把他困囿于墙面怀抱之间的萧炎便低下头，没有犹豫地吻了上去。
——去他-娘的自持，他只想把人当场给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