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圆舞曲》烟雨渺渺如纱

32、他们的初次见面

　　为了能在公司年度庆典晚会上顺利完成表演，程瑾瑜和米佳持续努力排练。方司麒由于公司事务繁多，开始经常不能和她们一起排练。
　　在距离公司晚会前一天，也是一个休息日，米佳和程瑾瑜依旧在舞蹈室排练，进入六月的天气越来越炎热，跳了一会儿她们就都已大汗淋漓，米佳口渴跑出去买水，舞蹈室里留下程瑾瑜一人舞动着，她不停地做着各种动作，不断旋转，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那晚陆雨辰看她时的神情，程瑾瑜一分心脚发软跌坐在地板上。她揉着微微疼痛的左脚，深深地叹了口气。
　　“给！”这时米佳回来了，她推门而入将手中一瓶蜂蜜柚子茶递给程瑾瑜，坐在离程瑾瑜不远的地板上，两腿熟练得交叠盘起。
　　“谢谢！”程瑾瑜接过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脚疼了？要不咱们今天上午休息，下午再练。”米佳看到程瑾瑜用手不停地揉搓着左脚腕，“别把你累坏了，明天还指望你的出色表演呢。”
　　程瑾瑜摆摆手，并不在意，“老毛病，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沉默片刻，米佳又开口唤程瑾瑜:“瑾瑜。”
　　“嗯？”程瑾瑜低着头继续按揉着左脚腕。
　　“你觉得方经理怎么样？”米佳喝了口饮料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听到米佳提起方司麒，程瑾瑜的心突然收紧，疑惑地看向米佳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闲聊嘛！想起来随口问问。”米佳大大咧咧地回道，让程瑾瑜猜不透她突兀地问这个问题的缘由。
　　“哦。”程瑾瑜用毛巾擦擦额头的汗滴，低垂眼眸平静地说，“他人很好，对工作也很认真。”
　　“就这些？！”米佳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程瑾瑜对方司麒更多的评价。
　　“不然呢？你还希望我对他有什么更多的评价？”程瑾瑜倏地靠近米佳看着她，“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和我讨论过有关方经理的事情，你不会......”
　　米佳很担心程瑾瑜误会似得慌忙摆手，“你别乱猜！”，而后她很认真地看着程瑾瑜的眼睛说:“方经理对你挺好的，他真得很爱你。”
　　程瑾瑜诧异地看向米佳，她不知道为什么米佳会突然这么说，可还没等她过多的思索，米佳便站起身说：“咱们继续吧。”

　　HN公司庆典晚会定在海星酒店五楼的大厅里，当天晚上灯光璀璨，彩色光影映射舞台，小提琴与钢琴协奏的旋律肆意地流淌、扩散，盛装出席的人们彼此碰杯寒暄。HN此次的公司晚会不仅有公司高层领导参加，还有与HN友好合作的业内各大企业的大人物出席。
　　程瑾瑜穿着米白色晚礼服，圆领边搭配着紧密排列的细珍珠，裙摆略过膝盖稍稍向四周展开，她的皮肤细腻白皙且透着红润，整个人如出水芙蓉一般，一抹娇羞中还有一丝知性的美。这身行装是她专程为今晚准备的，这身裙子既符合舞蹈的风格，又在晚会上不失得体。程瑾瑜走进大厅穿梭在人群中，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香槟轻轻抿一小口，环视四周寻找米佳的身影。看着大厅内众多身份显贵的人物，程瑾瑜开始有些紧张，虽然之前在学校晚会上跳过舞，但毕业至今这么多年她好久没有再上台表演过了。程瑾瑜不停转身看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米佳，反而看到不远处向她示意的任良帆，她缓步向他们走去，原本面对任良帆站着的方司麒转过身静静看着徐徐走来的程瑾瑜。
　　“今天很漂亮！”任良帆打量着在他身边站定的程瑾瑜，赞不绝口。
　　“谢谢。”程瑾瑜浅笑，大方地接受赞赏，而后问：“你们看到米佳了吗？”
　　身旁一直沉默的方司麒将要举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没有。”，他品了口鸡尾酒低头淡声开口。
　　“一会儿就轮到咱们部门表演了，她跑去哪里了？”程瑾瑜着急地给米佳打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喂？你在哪儿呢？一会儿就该咱们表演了。”
　　“我临时有事过不去，不能参加公司晚会了。”电话那端的米佳话语中满是歉意。
　　程瑾瑜看向身旁也正看着她的方司麒，对着电话说：“那怎么办？！临时根本找不到能代替你的位置的人........”
　　米佳提议：“就你一个人跳也可以的，咱们排练的舞蹈也不是必须双人配合才能跳。”
　　“我一个人跳？！”原本她们排练了很久，还有米佳和她作伴一起跳，如今突然就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舞，程瑾瑜对自己能否跳好还真没有信心，“我一个人跳不了，我........”
　　“瑾瑜，我还要忙，就先这样，加油！”未等程瑾瑜说完，米佳就匆匆打断她并挂断了电话。
　　程瑾瑜无奈地看向方司麒，方司麒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米佳说她不能来了，让我一个人跳，可......”想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要自己一个人跳舞，程瑾瑜就更加紧张。
　　“不是还有我么？”与程瑾瑜相比，方司麒则淡定许多，语气轻松地说。任良帆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俊不禁，程瑾瑜看着方司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时卢茜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笑言：“任总监，方经理，你们在聊什么呢？”，她完全忽略程瑾瑜的存在。
　　“我们在聊今天晚上你要有眼福了，有机会看到你们方经理和程瑾瑜的双人表演。”任良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卢茜听到这一消息，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就他们？！不是还有米佳吗？”
　　卢茜话音刚落，大厅舞台附近就响起了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下面有请广告部同事的精彩表演！”
　　在听到主持人的话后程瑾瑜还在不知所措时，方司麒已拿过程瑾瑜手中的酒杯，与他的酒杯一同递给了走来他们身边的服务生，而后他右手掌心向上伸向程瑾瑜面前看着她。方司麒的从容和淡定让程瑾瑜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缓缓将左手放在他的掌心上任由他牵着，两人并肩走向舞台中央，身后的卢茜狠狠地瞪着程瑾瑜的背影。
　　待一切准备就绪，舞台处的灯光渐渐暗下，音乐缓缓响起，是陈奕迅的《陪你度过漫长岁月》，程瑾瑜惊讶地侧头看向身旁的方司麒，他们之前选定的歌曲明明是钟汉良的《普通人》，怎么会........不容程瑾瑜多想，方司麒已开口唱到，“走过了人来人往/不喜欢也得欣赏/我是沉默的存在/不当你世界/只作你肩膀......”，他一边唱着一边牵着程瑾瑜的手舞动，程瑾瑜逐渐进入状态，沉浸在音乐里，旋转的身姿更加自然、协调........
　　紧邻大厅门口的一处角落里，米佳静静地站着望向舞台，脑海里又浮现出方司麒与她对话的场景。就是在程瑾瑜接到程母电话赶往医院离开后的那天，方司麒与她走出舞蹈厅，就在他们即将下楼的前一刻方司麒突然停下了脚步对她说：“能不能拜托你在公司年度晚会那天让瑾瑜一个人上台和我一起表演？”，当时的她呆愣在原地看着方司麒，他竟然拜托她？！她只是有些木讷地点点头，“今天咱们的对话可不可以也请你先不要告诉瑾瑜。”方司麒再次拜托道，她还是呆呆地点了点头，方司麒微笑着对她说了声“谢谢”后便转身离开，她看着方司麒越走越远的背影方才略有所悟。
　　舞台之上的方司麒和程瑾瑜不断地靠近、旋转、远离、再靠近.........他们成为了整个大厅的焦点，而他们两人却浑然不知。方司麒注视着程瑾瑜，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柔声唱道:“陪你把沿路感想活出了答案/陪你把独自孤单变成了勇敢/一次次失去又重来/我没离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陪你把想念的酸拥抱成温暖/陪你把彷徨写出情节来/未来多漫长再漫长还有期待/陪伴你一直到故事给说完........”，程瑾瑜也看着他，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方司麒唱出的每一句歌词都像是深情的告白，一字字敲打着她的心。
　　大厅里人们的视线逐渐被舞台上的两人所吸引，他们纷纷小声议论。
　　“郎才女貌，他们好般配！”
　　“瞎说什么呢？！你别乱点鸳鸯谱！舞台上那个男的可是广告部的方经理，他是有女朋友的！”
　　“我听说方经理和她们部门一个叫卢茜的在谈恋爱，咱们公司不是不允许有办公室恋情吗？”
　　“所以啊，他们至今都没承认是情侣！”
　　“我觉得舞台上这个女的也不错，也挺漂亮的。”..........
　　接近歌曲末尾，在程瑾瑜再次旋转靠近方司麒的那一刻，方司麒用一只手环抱住了程瑾瑜的腰，另一只手牵住她的一只手，此刻他们几乎是仅贴着面对面地站在一起，靠得如此之近的距离让程瑾瑜有些慌张，她本能得向后下腰，抬起右脚，左脚单立地支撑着整个身子。曲终，台下想起热烈的掌声，灯光亮起，方司麒独自先行离开了舞台。
　　程瑾瑜看着方司麒的背影平复着自己波澜起伏的心绪，迈步也准备离开舞台，右脚刚迈出第一步隐约感到有些疼痛，程瑾瑜微微皱眉继续向舞台下走去。当她走到即将离开舞台的最后两层台阶时，卢茜走上前叫住了她。
　　“跳得很棒啊！近距离看更美。”卢茜转动着手中盛香槟的酒杯眯眼笑看着她，仿佛为了迎接她等了好久。
　　程瑾瑜停下脚步，微微蹙眉，她明显感觉到她眼中的敌意，但程瑾瑜仍笑着对她礼貌回应，“谢谢！”，说完她继续迈步向前，却未注意到在舞台边昏暗的灯光下早已伸出的一只脚........
　　走下舞台的方司麒回到任良帆身边，任良帆笑着打趣他:“不错呀，你小子真是长进不少，艳福不浅啊！不过，怎么能表演完留人家姑娘一个人在台上？”
　　“不过是场表演而已。”方司麒不动声色地对任良帆说，也像是在告诫自己。服务生托着盛酒杯的托盘从他们身边走过，方司麒随手拿起一杯香槟喝了一大口，他的心还在炙热地跳动着。
　　就在此时大厅里突然响起“啊！”的一声，程瑾瑜从舞台侧端的台阶上摔下来跌坐在地，幸好她灵敏地伸出胳膊努力支撑住身子才不至于整个身子贴在地面上。她慢慢坐起身，右脚感到剧烈地疼痛，胳膊肘也有稍许的擦伤。整个大厅一片哗然，卢茜焦急地蹲下身查看程瑾瑜的伤势，连忙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右脚吗？”说着就要伸手去碰，却被程瑾瑜冷漠地拦住了。
　　听到叫声的方司麒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当他透过人群远远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程瑾瑜后，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迅速将酒杯随手交给任良帆便走向众人围观的舞台。此刻的方司麒无暇顾虑太多，他拨开围着看热闹的人们直接来到程瑾瑜身边，同样被方司麒推开的卢茜险些跌倒，他却并未注意。方司麒蹲下身先是大概查看了一下程瑾瑜的脚伤，而后立刻将程瑾瑜打横抱起，在所有人诧异地目光中向大厅门口走去，有人又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方经理怎么会........？”
　　“方经理难道喜欢她？！”
　　“方经理不是和卢茜在一起吗？！”
　　“难道她是方经理和卢茜之间的第三者？！”........
　　人们胡乱猜测着，越想越离谱。卢茜看着远去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她握紧手中的酒杯，似乎想要将其捏碎。
　　程瑾瑜羞涩地在方司麒怀里扭捏，“放我下来！”
　　“别动！”在程瑾瑜面前，方司麒难得如此威严。
　　程瑾瑜无奈，只能不再言语，为了使自己的身子不会从方司麒的手中摔下来，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下楼后，方司麒小心翼翼地将程瑾瑜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开车赶往离海星酒店最近的市中心医院。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当坐在车上的程瑾瑜发现他们开车前往的地方并不是她家时，问身旁一直沉默开车的方司麒。
　　“医院。”方司麒只是简单地吐出两个字，他再次加快开车的速度。
　　“医院？！”程瑾瑜吃惊地重复，“我只是刚刚下舞台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没什么大碍的，不用去医院。”
　　“不行！”方司麒冷着脸直接拒绝。
　　程瑾瑜依旧坚持，从小到大她最不喜欢去医院了，她讨厌医院的味道，“真得不用！”
　　“不行！”方司麒仍是回以她简单的两个字。
　　看着这样的方司麒，程瑾瑜只能不再言语了，她发现有时候方司麒比她还倔。
　　他们来到医院挂了号，程瑾瑜想要自己走，可最终还是被方司麒坚持抱起赶往骨科。晚上医院看病的人不是很多，但如此亲密的他们还是引起了为数不多的人们的注意，程瑾瑜不由得低下头，脸颊绯红。
　　方司麒抱着程瑾瑜走进骨科门诊室，他刚迈入门槛倏地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怔怔地一动不动。是陆雨辰，那个方司麒在照片中曾经看到过的男人，而他此刻也正转头看向他们。
　　“怎么了？”被方司麒抱着的程瑾瑜察觉到异样后抬起头，一边询问一边转头顺着方司麒的视线看过去，当程瑾瑜看清门诊室窗下坐在办公桌前的人是穿着白大褂的陆雨辰时，她瞬间也愣了。她用手拍打方司麒的胳膊让他把她放下来，可方司麒仍是死死地抱着她没有松手。程瑾瑜在陆雨辰的注视下感到窘迫，还有种无措的慌乱。
　　方司麒走上前把程瑾瑜轻轻地放在桌子旁的椅子上，陆雨辰低头看向程瑾瑜红肿的脚踝，习惯性地皱眉。
　　“你好，方司麒！”方司麒主动伸出手作自我介绍。
　　陆雨辰抬起眼眸看着方司麒站起身，伸出手与方司麒相握，“陆雨辰！”，他们虽然只是像一般的两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那样平声静气地打招呼，但程瑾瑜却总觉得他们之间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陆雨辰定神看着站在对面的方司麒片刻后蹲下身，分别抬起程瑾瑜的脚进行查看，他轻轻捏着程瑾瑜红肿的右脚腕，疼得程瑾瑜倒吸气，眼泪差些流了下来。
　　“又跳舞了？”陆雨辰皱着眉抬头看向程瑾瑜，程瑾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得不敢争辩地点点头。
　　陆雨辰将程瑾瑜的脚从他膝盖上放下，缓缓站起身坐回到座位上，拿起笔在医疗本上写着，同时沉声说道：“你不知道瑾瑜的脚有习惯性扭伤的毛病吗？！还让她跳舞！”，语气中透露着严厉与抱怨，这话显然是说给方司麒听的。
　　“司麒他不知道我........”程瑾瑜觉得陆雨辰对方司麒这么说话有些过分，毕竟她脚伤的老毛病并没有告诉过他。
　　然而程瑾瑜刚开口要替方司麒辩解，陆雨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先拍个片子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程瑾瑜觉得她的伤还没有严重到骨折的地步，没必要拍片子，“我的脚伤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而已，不用........”，可这次她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就又被人打断。
　　“我去缴费。”方司麒说完转身走了。
　　“真不用的，司麒！司麒......”程瑾瑜想要阻止，可方司麒的背影早已匆匆消失在了门诊室的门口，“我的伤不严重，你太小题大做了！”程瑾瑜转而看着陆雨辰说，“根本就没必要拍片子。”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陆雨辰伸手拿笔轻敲了一下程瑾瑜的额头，他的举止间依旧如多年前的宠溺，而后他沉默少许黯然地说：“你还真是如你爸爸所说的那样很有男人缘，他看起来是挺好的一个人，虽然比我差点儿。”说完陆雨辰笑了，笑容里有一丝苦涩。
　　程瑾瑜看着他没有言语，陆雨辰伸手拿笔对着程瑾瑜的额头又敲了一下，“笨蛋！”，他看着如今外表静默的她总觉得还有几分当年无邪的可爱，只是她现在这样在他面前拘束且故作淡然、无所谓让他更加心疼，更加难受。
　　方司麒缴费回来站在门诊室房门口看着屋内的陆雨辰和程瑾瑜，总觉得他们之间的那份亲密是他怎样努力都不可能得到的，毕竟无论是喜抑或悲，那些都是只属于他们俩之间的故事。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名路过的护士看到站在门诊室房门口发呆的方司麒上前询问道。
　　“不用，谢谢。”方司麒拒绝了护士的好意，推门走进屋内。

　　拍片子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方司麒很夸张地找了个轮椅全程推着程瑾瑜，拍完片子后他们又返回门诊室，将拍好的片子递给陆雨辰查看，其实程瑾瑜的脚伤并没有骨折那么严重。
　　“药膏我已经给你开好了，这是消肿的，要每天敷一次。”陆雨辰将药膏和医疗本递给程瑾瑜，接着说：“回家后用冰袋冷敷，三天后脚腕消了肿，再用热水袋或热毛巾热敷。怕你记不住我都写到医疗本上了。”，他停顿了一下转眼看向方司麒，“回去让她多休息几天。”
　　方司麒点头答应，“那我们走了。”
　　方司麒推着程瑾瑜走出医院，他已经把车提前停在医院大楼台阶下，程瑾瑜仰起头看向方司麒，“轮椅给医院送回去吧，我不需要。”
　　“好。”方司麒一边答应着她一边将她抱起再次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关上车门。
　　方司麒回头看了眼送他们出来后仍站在医院大门口的陆雨辰，他推着轮椅走了过去，“帮忙把轮椅还给医院。”陆雨辰没言语但接过了轮椅。
　　方司麒没有立刻离开，他看了眼远处正透过车窗玻璃向他们这边张望的程瑾瑜，沉默片刻，转头看着低头不停摆弄轮椅的陆雨辰认真而有力地说：“我爱瑾瑜，我不会放弃！”
　　听到方司麒的话，陆雨辰诧异地抬头看向他，陆雨辰没有想到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方司麒就如此直接。陆雨辰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直视方司麒投来的目光，也郑重其事地回应道：“我也不会！”
　　“那就好。”方司麒说完迈步离开。
　　夜色中，医院门诊部大楼日光灯照射下的门口，陆雨辰看着方司麒开车向远方驶去久久未转身离去，他心中莫名地有种即将失去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