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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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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鸿雁怯生生的跪在堂前。
“王爷何在?”赵毓箐坐在书桌前绣墩上。一般对布置中,居室里面靠墙位置摆放床,轻纱帷幔,装饰精美,床的斜对面通常会摆放梳妆台,台面上竖着镜架,旁设小橱数个,镜架中装一块镜,又名镜台,而赵毓箐把它改作,别出心裁的成了书橱。只有几个小格放的是首饰。不过幸而赵毓箐的首饰并不多。说起来了也是够用了。
“回王妃,在幽阁。”
“走吧!”赵毓箐合上书页,媚儿,姐姐来看你了。
“王妃,空手?”
“是!”
“这……”
“闭嘴,本妃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赵毓箐起身独行。呵呵,赵毓箐可是忘不了那根簪子,本是无关的物件媚儿都能用上,自己又怎敢带礼物,多做多错,还不如顺了媚儿的心,在夫君面前作个妒妇吧!自己的姻缘,怎会许宠妾灭妻?
…………
“王妃—止步!”
“放肆!”
“王爷说过,禁止王妃入内!”
夫君?你终是不信毓箐吗?赵毓箐内心一阵惶恐。
“王爷何在?”
“这……”
赵毓箐看着支支吾吾的侍卫,其的眼神中不经意已经有要为媚儿赴汤蹈火的倾向了。媚儿,好手段啊。
“嗯?”
“侍卫大哥,你且放姐姐进来,不然王爷会不高兴的。”一阵细若游丝的声音传来。
“……”
看着侍卫担忧的眼神,赵毓箐不由感慨,真会卖人情。
“让开!”
“是!”
进入室内,空竹,不,现在应该是赵毓媚了。正在绣花。
“姐姐,知道我是媚儿了?”
赵毓箐点头,算是默认,又靠近看看赵毓媚惨白的面容。
“值得吗?”
“哦?什么值不值得,姐姐有违礼教,设计嫁人值得吗?”
“这……值得”赵毓箐沉思片刻,“可……”
“姐姐是想说媚儿不一样吗?”赵毓媚有些歇斯底里了,“五年前我就是为他私奔的!”
“什么?” 赵毓箐一惊。
“怎会,当年媚儿不过是十三岁,养在深闺人未识。怎会识得夫君?”
“呵呵!姐姐以为随王人品如何?”
“中上!”
“哈,好一个中上!当年姐姐与父独出赵门,留媚儿一人。十五那年九月,随王一人到赵府盗宝,妹妹我少不更事,一见而误终身,姐姐也知王爷的风姿,故而妹妹我特换上下等仆的衣服,假托为赵府小丫头,欲以凤佩赠之,而许之终身。谁想随王带我出府后,将我遗在客栈,赠银票千两,而凤佩因此而失。哈哈哈,我堂堂赵府二小姐岂会是缺钱少宝之辈。二日,父遣人寻得我,知凤佩已失,将我消除族籍,逐出赵府。哈哈,可笑我只有十五,又养在深闺,不识世事,又身无分文,故流落风尘。可恨!父亲心中只有姐姐,我曾遇赵府之人,皆不愿意助我。苍天有眼,六日前,随王与客饮宿醉,我得春风一度,夙愿以解。”
赵毓媚说话间不经意浮现一丝嫉妒,自己可是不会告诉赵毓箐铺第之间,随王全唤的是赵毓箐的名字。
“违礼之人,理应杖毙!父亲尚留一线!”
“姐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赵毓媚愤愤的说着。
“你好好休息!念你我曾为姐妹,下不为例!”赵毓箐心中不屑,欺师灭祖怎可留,父亲,莫非你也有妇人之仁?只是,若是凤佩已失,那子钺手中的有是何物?
“等等!”见赵毓箐要走,赵毓媚一把抓住赵毓箐的衣袖。
“姐姐,念你我姐妹之情,你和王爷和离吧!”
“什么?”赵毓箐欲怒。
“你看着鸳鸯,多水灵啊,就是我为王爷绣的。”
“你……”
“姐姐,我是真心喜欢王爷!再者,你终身不会有子嗣,何必害了王爷。你口口声声说爱王爷,你也不愿让王爷不孝吧!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赵毓箐心头一震,父亲,这就是你非要熙恭一妻吗?无子嗣,呵呵,七出啊!
“我怎未听过?”赵毓箐强装镇定,虽说双载无嗣,自己一直以为是天意,难道还有隐情。
“辜氏有后?”
赵毓箐不甘心。
“与我何干。”
“赵-氏-嫡-女-定-当-无-后!祖-制!”赵毓媚一字一顿。
“……”
“夫君,我是不会放手的!”
“是吗?”赵毓媚晦暗难测的笑笑,突然把绣框向空中抛去。
“啊!姐姐,你在干什么?”
赵毓箐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女人,真是疯子,怎可自己拉住自己的衣袖向榻下侧翻,撕裂伤口会死的!
“空竹?毓箐,你在干什么?”刘熙恭从门外冲过来。
“太医—”
…………
镜水苑。
“毓箐,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可……”
“不是我……”赵毓箐背对着刘熙恭,冷冷的回答。
“空竹是个善良的……”
“夫君想说我恶毒吗?”赵毓箐打断刘熙恭的话。
“不是。毓箐—”
“夫君信不信毓箐?”
“这……”
“那再问遍好了,夫君,可是不信毓箐?”
“是。”刘熙恭踌躇半晌,缓缓地说,后院之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纵使毓箐的本性纯良。
“是的话,请王爷出去!臣妾要安寝了!”
“但—”刘熙恭听到称呼变化,急了,毓箐,你终是难过了吗?纵你伤了空竹,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王爷还有何事?毓箐洗耳恭听!”赵毓箐的语调透出几分疏离。
“你—近期还是不要出镜水苑了。”
“王爷意思是毓箐被软禁了吗 ”
“是!”刘熙恭压紧牙关吐出这个字。
“王爷莫不是忘记答应毓箐父亲大人何事?”赵毓箐低头胭脂。
“毓箐—”
“罢!毓箐谨遵夫命!恭送夫君”
赵毓箐放下胭脂,转身跪下。
“你—毓箐—”刘熙恭欲言又止,欲扶又后退一步,“唉”,叹气转身离去。
……
赵毓箐跪坐在地上,看着刘熙恭背影,“耿耿星河欲曙天,哈哈哈”,笑得泪水快流下来了。
“哈哈哈哈,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陈皇后,你我今日也是同病相怜了!。”
“哈哈哈—赵毓箐,你可想过你有如此狼狈之日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未妨惆怅是清狂啊!赵毓箐,你怎可天真如此啊!”
……
“鸿雁上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夜深了,更深露重,只见一黑袍男子抱起赵毓箐轻轻的搁到榻上。
“小姐,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悲!”尽管赵毓箐听不见,男子还是用极其舒缓的语调诉说着:“和我离开如何?”
男子用指尖滑过赵毓箐的面庞。
他是多么想把她揽入怀啊!可是,一步错,步步错了,毓箐你终究是不认识我了……
男子半蹲在榻前,看着赵毓箐的泪痕,痴痴的笑着,刘熙恭,你怎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