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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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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公,你先去吧!本妃可自行回去。”赵毓箐自小不喜有人尾随。
“诺!王妃慢行!”
赵毓箐孤身向宫门走去。
“王妃止步!” 一身着劲装的男子半跪在赵毓箐面前,“主上有请。”
……
乾宫。
“赵毓箐?”
“是!” 赵毓箐跪在地上,金砖的地板暗示着面前之人的身份—德帝!
“沙,沙”稳稳的脚步,让赵毓箐的心里有些忐忑。
正正神,赵毓箐看到一角酱红的布料,以及一双重台履。
“赵山长为何人?”
“臣妇之父!”赵毓箐保持怯生生的声音,畏畏缩缩。
听见答语,德帝微微勾起嘴角,扮猪吃虎吗?赵太傅可说己女不凡呢!
“可抬头让孤一瞧?”
“于理不合。”赵毓箐往后跪退半步,故意低头欲泣,并嗡里瓮声的回答。
“吾皇自重!”
“哦?自重?弟媳嫁人之时可想过于理不合?可想过自重?”德帝上前一步。
“未曾!男未婚女未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无越矩。”
“赵家家主言笑了吧!”
“嗯?”赵毓箐心头一震。
“上言何?臣妇不知,本朝并无赵氏宗亲。”
“呵?好一个不知!但赵太傅一死,该子承父业吧!”
“赵太傅为何人?”
“怎么?你会不知?”德帝向前又近一步,一手捏住赵毓箐的下巴,强着赵毓箐的视线上移。
赵毓箐抬头见德帝,一惊,竟着的是冕服。头为冠冕前后垂六,上身深青,酱红,即所谓玄衣熏裳。此冕服上有日、月、星、山、龙等绣文十二张,两肩绣日月,后领绣星辰,以应“天子肩挑日月背负七星”之说。
“君上?这是?”
“怎么?毓箐识得?这可不是寻常女子可见之物。”
“这这……”
“莫不是随王府私藏禁物?熙恭打算谋反了吗?”
“非也。”赵毓箐内心一阵紧张,强打精神,“臣妇只是觉得纹路好看罢了。”
“是吗?真是嘴硬的丫头”德帝低笑起来。
“可识得此物?”
说罢,递与赵毓箐一日月升恒万寿簪。
“怎会在君上之手?”赵毓箐一惊,这是祖传之物,自己及笄之时用的,当时甚是喜欢,只是嫁人后便不见了。莫不是父亲瞒了自己什么?
“汝本该为吾之妇。”
“何?”赵毓箐心头一紧。
“臣妇已为人妇!”
“赵太傅究竟是汝何人?”
“君上已明,又何必多言。” 赵毓箐到这才想明白,德帝怕是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
“敢问君上,臣妇怎会成汝之妇?”
“赵家之嫡女,均当为后。日月升恒万寿簪本就是宫中之物,太子成,则物造,后灭,则随葬。”
“据臣妇所知,宫妇并无赵姓。”
“当局者迷!”
“嗯?”
德帝望着赵毓箐的眸子,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辜氏如何?”
“这……”
“你既成山长之女,她有怎会不能是辜家之女。”
赵毓箐阴晴难辨。
推开德帝,立起身。
后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稽首。
“赵家三十四代传人—赵毓箐拜见吾皇!”
“身为赵家之女,自当为吾皇效命。奈何家门不幸,于吾辈无男丁,难为吾皇镇守河山。且现家主以为随王而任。”
赵毓箐心中百转千回,终还是回来了!棋子终是棋子。自己本就是为治世而教。赵家祖训:王为上,社稷为重,己为轻。若赵家之人,无论男女,为皇室所寻,必肝脑涂地,不得叛,永镇河山。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先将自己许了师兄,后又把自己嫁了随王。父亲,你终究是放不下女儿吗?
赵毓箐现并不打算为臣,笑话,自己已经嫁人,父亲也已为自己铺好后路,许自己一身安稳,何必趟浑水。赵毓箐细细思索,既然,两年前,父亲能为自己违祖训,自己也应为爱而战。
“臣妇文不成,武不就朽木不可雕,恳请吾皇慎重!”声音铿锵有力。
虽是红颜,却不怯懦,好一个赵毓箐,德帝心中一阵遗憾,却不甘心。
“后位许汝,何如?”
“不必。臣女已为妇!”
德帝不禁感慨,后宫逐利,几人能消权势之诱,心中不由多几分欣赏。
“那为太子太傅如何?”
“于理不合。”
“女扮男装?”
“……”
“不可推辞!”
德帝负手而立。
“今日,孤已用国士之礼待汝,不可推辞!”
“……这”
“嗯?”
“臣妇遵命!” 赵毓箐想想冕服一阵冷汗。
“退吧!”
“诺!”
……
还未到正午,德帝心中却是一寒,高处不胜寒啊!为帝王,相伴的只有孤独!赵太傅,社稷与女儿,你终究选择了女儿呀!
“陛下,贤妃邀您去御花园。”福公公微微的拱拱身子。
“走吧!”
“诺!”
贤妃可是太后的左右手呢,怎可不去?后宫也是一个战场。
德帝挂上笑容,换上黑缎的衣袍,抬步而出。望望不远的莺莺燕燕,德帝顿了顿,赵毓箐,千万不要让孤失望,你是孤最能信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