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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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鸣的动作很快。不等天亮，他依旧已经定了机票，将订单发给钟樱看。
“是明天的班次，你不用担心。”他这样说，俯身下来看她，眼底有钟樱并不陌生的关切：“你的病还没好，所以，我陪你一起去。”
钟樱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问：“你的学业怎么办？”
许哲鸣说：“时间不会很长，我将你送到，交给你的朋友我就回来。中间不会耽误什么。”不耽误什么吗？只有他自己知道。
钟樱觉得眼睛里似乎又要有泪水落下来，她说一声好，沉默地偏过头去：“谢谢你。”
许哲鸣微微地笑一笑：“你是我的朋友，应该的。”是啊，朋友……他苦涩地想，如今，也只能是朋友。
两个人坐在那里，忽然间就不知道再说什么。
最后许哲鸣定一定神，对钟樱说：“时间也不早，你先睡。”他凝视着她的目光如此温柔，“我在你隔壁歇一歇，明天早晨叫你起床。”
钟樱说好，闭上眼躺下来，听到他轻轻出去的脚步声，房门关上的声音，心底的焦躁与不安莫名地就消失了一点。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奔赴机场，回国去。钟樱一路被许哲鸣搀扶着，就连空乘人员都过来关切地询问许哲鸣，她是不是不舒服。许哲鸣一一应付过去：“不，只是有些累，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好了。”
话说得多了，似乎连钟樱也当了真。
到下飞机的时候，钟樱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通知人接机。可是出去的时候，去见到谢思蓉站在那里，看到她就跑了过来。
她穿着柔绿色的连衣裙，头发挽在脑后，露出小巧的耳朵，上面紫色的水晶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你还好吗？”谢思蓉握住她的手，“我不该告诉你的，居然让你病了。”她的手指有些凉，目光也越发担心。
“没关系。”钟樱说，“反正现在也没事，能回来一趟，将这件事解决了也好，否则以后若是真的忙起来，就算想回来也不容易。”
谢思蓉叹息，对钟樱身后的许哲鸣说一声谢谢：“你送了小樱回来，我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
许哲鸣在飞机上睡得不安稳，白色衬衣也已经被揉得皱巴巴，一双眼睛泛着红色血丝。面对谢思蓉的谢谢，他只是轻轻摇一摇头：“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过是帮自己的朋友一把。”
谢思蓉看一眼钟樱，又看一眼许哲鸣，最后叹息。“你现在呢？我要带小樱回去的。”
许哲鸣风淡云轻点头：“我要回去了。”
他干脆利落转身，谢思蓉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生出淡淡的敬佩之意。她扶着钟樱离开，钟樱一次也没有回头。
钟巧巧的病房是谢思蓉安置的，是个单间。钟樱进去的时候，钟巧巧正无奈躺在床上，扭头看着窗外发呆。
听到门被推开，她习惯性挂上笑脸：“谢小姐，我……”回过头看到钟樱，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笑容，也僵硬地留在了脸上。
分外可笑。
钟樱在她床边坐下，谢思蓉对钟巧巧点一点头：“钟女士，我带了小樱来看你。她昨天还高烧三十九度，今天特意过来看你的。”
她对钟樱做个手势，就出了门去，关上了门。
钟樱凝视着钟巧巧。她已经不年轻了，平日里也许还有脂粉支撑着，如今洗尽铅华，就显出颓然的老态来。
钟巧巧问：“你过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钟樱说。“我一直以为，我能无视你的存在，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可是听到你受伤住院的消息，我发现，大概我还是没办法完全将你丢在脑后。”她对钟巧巧笑一笑：“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母亲。我该叫你一声妈。”
钟巧巧嗤笑：“以前不是一门心思想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
“现在也是，”钟樱说，“可惜，有些东西，根本就不已我的意志为转移。”
钟巧巧又冷笑了一声。钟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也许还是没法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否认你我之间的血缘，你将我养到现在的年纪。”她的声音低了一点点，“我还记得小时候你也对我慷慨爱护……”
她微微地对钟巧巧笑：“所以，以后等你老了，忘了这些所有的恩怨的时候，我会陪着你。”
钟巧巧尖声笑：“现在就不养我了？”
钟樱说是：“现在我无法忍受，我会陪在你身边。以后，我能赚多少，我分你一半，就当，是我赡养你。”
钟巧巧看着钟樱，几乎要不认识她。
许久，她说：“呵，听起来倒是好听。说不准，赚一万，也就给我一千。”
钟樱说：“不会。不过，我现在还在准备入学，也许短暂的时间内，我都没有办法保证你什么。”钟巧巧长久地沉默，后来忽然问：“你现在在什么学校？”
钟樱说出名字，钟巧巧露出明显的愕然来：“这种学校，怎么会要你……”
“这是，许家支付的代价。”钟樱平淡地说，“当初你送我过去，不也是指望着代价吗？只是我太担忧，最终要的，只有我自己的。”
“果然和你那个该死的父亲一样的自私冷漠，永远只顾着自己。”钟巧巧说，平静而冷淡。
听到她说起自己的父亲，钟樱却连一个模糊的影子都拼凑不起来。
她沉默着，忽然问：“我生父，他是什么样的人？”钟巧巧顿时沉默了下来，就连唇边的那讽刺的笑也消失无踪。
钟樱的生父……
“和你一样，自私冷血，只顾着自己。当初追求我的时候，话说得好听，等一旦有了事情，就再也没出现过。”钟巧巧说，“所以，你知道的，你是一个私生女。”
钟樱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忽然生出“果然如此”的情绪来。
至少，私生女的结局并不出意外。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