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三戒》意前

23、英雄大会（3）

　　杨过没想到郭芙就这么掉了下去，他想抓住她，谁想连衣角都没有捞到。

　　“啊--”

　　砰地一声，郭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卷起乱尘，也吸引了黄蓉的注意。黄蓉从不远处赶来，看着地上狼狈的郭芙，又略惊讶地看着从树上跳下来的杨过，她横起秀眉，怒道：“芙儿，你又调皮了！”

　　大武小武一脸惊恐地跑过来，站在黄蓉面前，连手脚都不懂怎么放好了。杨过将郭芙从地上拉了起来，扯掉她身上的枯枝乱叶，忍不住笑着。郭芙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随后拉着黄蓉的手道：“娘，你刚才好威风啊，鲁长老都及不上你半分！同样一套棒法，你耍起来真是身轻如燕！”

　　黄蓉伸出手朝她的额头敲了一下，道：“别给我拍马屁，你们刚才在这儿偷看，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郭芙捂着额头，吐了吐舌头，又将杨过拉到跟前，欢快地道：“娘！杨大哥说他顶聪明的，一看就学会了！”

　　黄蓉侧身看向杨过，道：“哦？是么？”她笑得怪异，眼睛微微眯着看着杨过，“那过儿，不如让郭伯母试一试你究竟可以学多少吧？”她这句话早就想说了，昨天在书房，赵志敬有意比武，却没能试出杨过的功夫。一旁的她虽然没能看清，却知道杨过的功夫底子一定是在的。不然他何必也将桃花岛学过的那些粗浅根基也隐瞒了？人都道装笨容易聪明难，实际上，聪明人装笨，也是有很大风险的，例如黄蓉家里已经有了个笨女儿笨丈夫，她还分不清真笨假笨么？

　　被黄蓉看着，杨过一下子紧张起来，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郭芙，便向前走了一步。

　　黄蓉将绿玉打狗棒交给了他，一边说道：“打狗棒法八字诀，绊、劈、缠、戳、挑、引、封、转，看似简单粗浅，一般人却难以体会全，过儿，你向我出招。”

　　郭芙三人给他们二人让出了位置。杨过握着天下至宝打狗棒，心中燃起了一股崇高的敬意，这是老英雄洪七公曾经用过的，想起华山之巅，他深吸了一口气，跃身向黄蓉下盘扫过去。黄蓉一笑，轻巧地跳开，两人便你来我往地出招了。然而，突然，黄蓉一个低身，打狗棒便到了她手中。她跳开几步，欢笑道：“过儿，你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杨过俯身抱拳道：“郭伯母过奖了。”他脸色不太好，藏着千万担心，生怕黄蓉看出他的底子而出了杀心。

　　郭芙在一旁拍手道：“好啊，杨大哥果然好聪明！娘，这下你信了吧！”

　　黄蓉斜眼看她，笑问：“芙儿，你看懂么？”刚才杨过出招虽然缓慢，看似真的刚学一样，如果郭靖在，只怕也当做是他自小一学就会的聪明。但是黄蓉却知道，杨过功夫很好，隐而不露。她对郭芙三人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给过儿说。”

　　郭芙经过杨过身边时，见他一副蔫蔫的模样，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轻说道：“放心吧，娘说不定要教你呢？”她走过，回眸一笑，杨过一怔，竟将方才的担心忘却了。

　　郭芙和大小武一同离开，小武闷闷道：“师娘偏心，她肯定留杨过在那儿习武，怕我们看见。”

　　郭芙拿佩剑敲了一下他的头，骂道：“你那么小气做什么？反正杨大哥以后会和我们在一起，早学晚学不都一样？你不是嫉妒他比你聪明吧？”

　　小武跳到大武身后，说道：“我就是嫉妒，他一回来，你就成天杨大哥长杨大哥短的。再说了，谁知道他怎么被全真教逐出师门的。说不定是太笨的缘故？”

　　郭芙听了来气，追着小武就要打他。他们一路追来追去，就来到了前厅。小武向前跑着，冷不丁撞上了一群人，他抬头，却是小时候见到的师叔伯，渔樵读三人。大小武欣喜若狂，忙跪下拜见。郭芙经过介绍，拜了拜，便道：“我去叫我爹娘，武家哥哥，你们好生照顾几位师伯！”说完，赶紧向后跑去跟黄蓉汇报。

　　郭芙折返回来，黄蓉便猜到了她为何而来。黄蓉本来是要马上过去的，想着武氏兄弟可能要和师伯们相聚一会儿，便对郭芙道：“芙儿，我过去找你爹，你在这里陪过儿。”

　　郭芙笑着点头，“好啊娘，我保证好好招待杨大哥。”

　　黄蓉猜得出她打什么主意，笑了笑摇摇头便离开了。

　　等黄蓉离开，郭芙突然出招击向杨过。杨过闪身，见她一脸笑意，听她说：“让我瞧瞧我娘教了你什么？”她说完，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扔给了杨过。

　　杨过接住小树枝，笑道：“郭伯母可没教我什么。若你说是打狗棒法，你又不是小狗狗？打你，这棒法就要改名了，叫打猫棒法好了。”

　　“我管你的！”郭芙没等他继续往下说，便又出招了。

　　黄蓉并没有再教杨过什么，但杨过的确学过打狗棒法，便陪郭芙玩了一会儿。郭芙发现无论自己使用什么功夫，好似都没办法赢他一样，而他的样子看起来果真如逗猫一样。她打了近百招，终于知道自己赢不了了，索性停了下来，试着性子道：“哼！娘果然偏心，她真将打狗棒法教给你了！”她原地站了一会儿，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担心：糟了，娘不会打算将我许配给杨大哥，才教他棒法吧？她带着惊恐的申请看向他，“你，你不会……”

　　杨过不懂她的小心思，只道她被自己的功夫吓到了，便开玩笑道：“我怎么了？小猫咪被人吓到了么？”他叉着腰慢慢向她走过去，一点点地靠近。

　　杨过渐渐靠近，两人只剩下了几个拳头的距离。郭芙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她抬头看他，他笑得灿烂，她心里咚咚跳着，不由得退后了两步，结巴着说：“杨、杨哥哥，我其实，我其实一直将你当哥哥而已的。就跟武家哥哥一样，你们在我眼里都是我哥哥。”

　　杨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问：“你想说什么？”

　　郭芙低下头，委屈地说：“我怕爹和娘糊涂……将我……”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夙愿，能遇到梦中人所说的良人。这个人不会是杨过，不会是大小武。她近年潜心练武读书，只在进了中原才感受到大小武对她的特别，心里已经刻意保持距离了。

　　杨过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冷冷道：“你怕郭伯父郭伯母将你许配给我？你郭大小姐怎么能嫁给一个落魄人呢？”他顿了一下，又问，“那你说说，你觉得什么人配得上你？”

　　郭芙脸红了，骂道：“杨大哥，你就这点最笨了！我可没说其他话，你怎么老乱想呢！”她抱着胸，撇开头，有些难过地说，“反正不应该是你。他应该是大英雄，能对我郭芙一辈子好的那种。”

　　“哈哈……”杨过仰起头大笑，说道，“我才不会娶你呢。对我杨过倾心的女子可以从江南排到漠北，你大可放心了。若郭伯母提起，我一定拒绝。”他说完，似乎特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你没见过世上最美的女子。”

　　郭芙问：“什么最美？”她见杨过笑，心里还有些不乐意，不用娶我就很高兴么？

　　杨过对她眨了一下眼，“秘密。”

　　“哼！”郭芙不服了，“天下有比我娘更美的人么！我才不信呢。”

　　杨过苦笑了一下。

　　郭芙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道：“好了，方才的话，你可别拿来取笑我。英雄大会马上开始了，我们走吧！胡想师兄？”

　　杨过跟在她身后，不知该笑该哭，郭芙经常说他从小到大没改过坏毛病，可她何尝不是？似乎什么事情到她这里，就不是什么大事了。她可以前头还在哭，抹干眼泪便可以对你笑，这样的性子，是好是坏？

　　英雄大会开始了，杨过被安排在和黄蓉郭靖同席。天下英雄举杯共饮，便讨论着要选出武林盟主，他们推举出了不在场的洪七公，又说要推举副盟主，从黄蓉推举到郭靖，又说到其他人。正混乱着，昨天那四个道长从外面走进来，走到了郭靖这边。郭芙低声喃喃：“又是这些恃强凌弱的道士……”郭靖听到了她的话，横了她一眼。郭芙耸眉，抬头看那个甄志丙，只觉得他似乎在看自己，等她看过去，他又立马闪开眼。郭芙有些不爽，将脸撇开。坐在主席的杨过看见了这一幕，冷笑了一声。

　　郝大通在郭靖旁边耳语了一会儿，郭靖的脸色变了一些。其他豪杰注意着他的表情，嘈杂的声音渐渐停息，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一个大消息一样。

　　众人正猜测着，门外传来了呜呜声，紧接着是钟磬声笃笃而至。郭芙听着新奇，向门口望去，十几个奇装异服的人一起走了进来，他们高高瘦瘦的，带着奇怪的严肃。为首的人身材高瘦，穿着红袍子，受伤拿着奇怪的金轮，头微微扬起。郭芙认出那是外族僧侣的打扮，只是不认得他手中的武器是什么。他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矮胖的、神色平和同样是僧人模样的人，另外一个穿着华贵，摇着手中扇子，颇有目中无人的神色。

　　郭靖黄蓉一群人便起身，前去相迎。

　　那华贵的外族人便高声说道：“师父，这便是中原大名鼎鼎的两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