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煎药之景 目睹炼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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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病的第二周即将结束的时候，顾子昼的神识经脉已基本完全恢复。只是陆砚尚未发话，她自然不敢随意动用神识，在之后两个仲夏静谧的夜晚，她倚在窗边微凉的竹榻上，遥遥望着深蓝天幕上闪烁的群星，看着夜空中悄悄漂浮的淡蓝色水之灵气，只觉心中蠢蠢欲动，好想修炼，好想升级！这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实在太难过了。
禁闭养病的最后一天下午，顾子昼在湖边百无聊赖地玩了一下清蓝透澈的湖水，觉得陆砚送药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便拍拍手站起身，一溜小跑到了竹楼一层左侧的炼丹房。
炼丹房面积约为修炼室的一半，整体布局十分简洁明了，只有一扇门一扇窗，中间一个偌大的青铜炼丹炉，竹窗对面则是一张与屋顶同高的檀木储物柜，储物柜中分门别类放了各种大型小型炼丹炉，一些储存期较长的干性灵药，甚至还有寻常人家使用的锅碗瓢盆等物。
陆砚煎药所用的并不是中央那个大型九鼎炼丹炉，而是一个精致小巧的三鼎小丹炉，此时他依然一身白衣，倚坐在靠窗的竹椅，那小丹炉在他的右手边冒着一阵阵浓郁的白雾，熏得整个屋子都是雾气茫茫，弥漫着一阵极清苦的药香。
陆砚的身影掩在重重雾气深处，并不十分清晰。顾子昼跑到炼丹房门口便停下了步子，有些犹豫地朝里面张望。陆砚每日午后必然在此熬药，她日前神识受损精神不济，这个时候大多在楼上午睡未醒，说起来，竟还没有在陆砚煎药时入过此处。
窗口处正逆着阳光，顾子昼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陆砚似乎右手执着一把朴素微旧的竹扇，他有些倦怠地倚在长长的竹椅上，头部稍稍向左边侧去，右手的竹扇一动未动，仿佛已经在这午后的满室药香中陷入沉睡。
顾子昼蹑手蹑脚地走近，一步再一步，终于悄无声息地到了陆砚身边。她站在冒着袅袅白雾的药炉旁，有些紧张地屏了息，探头看陆砚向窗外微侧的脸庞。
他果然闭着眸，微阖的眼睫如沉睡的蝶翼，划出青山绿水那一抹黑白的秀色，他轻轻拢着眉，略薄的唇角没有丝毫弧度，即使在睡梦之中，依然带着未解的淡淡烦忧。
顾子昼只觉心头一紧，忍不住起了一阵莫名地忧虑。他即使是熬药都能陷入沉睡，连自己近了身侧都未有丝毫醒转的迹象…看来，他果然是大限将至，修仙之途已近末路……
顾子昼心下酸涩，也不敢就这样叫醒他，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只得又轻手轻脚出了炼丹房，回到湖边，有些僵硬地蹲下，就这样看着湖水中破碎的倒影，也不知道自己脑中在想些什么。
大约过了两刻钟之久，顾子昼忽然听到后方不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蓦然回首，果然看见陆砚端着托盘向这边走开，他的面色依旧平静无波，那双微阖的眸子已经睁开，仍如幽潭般深邃，又如清泉般无暇，看不出明显的情绪。
顾子昼站起身来，只觉蹲久了双腿已经麻木，她很想倒坐下来揉揉僵硬地双腿，也很想朝陆砚走去，接过那碗她曾经弃之如敝履的苦涩汤药一饮而尽，但她却不知为何，只是站在原地等着陆砚走近，未有丝毫动作。
陆砚倒是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他如往常一般到了顾子昼身前，唇角微挑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道：“今天是最后一日了。”他想起前两日顾子昼写在脸上的无聊与郁结，唇角的笑意深了一分，“喝了这碗药后，你想做什么，为师不再阻拦你。”
顾子昼被陆砚难得的温煦暖了一片心扉，只觉自己的师傅就是天下最好的师傅。她抛开所有忧虑，双手端起托盘中那碗温热的黑涩汤药，极为干脆地一饮而尽，然后抬手擦了擦唇角，笑道：“师尊，你说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现在就出峰，我想先去云渺峰买点东西，再去太白峰看看慕容连心，可以麽？”
陆砚自然未料到她如此心急，他唇边的笑意散去，微微咳了一声，道：“不行，明天。”
陆砚拒绝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她提出的要求完全是儿童的胡闹。顾子昼被噎了一下，也不敢拿他开始的“为师不再阻拦你”说事，顿了半天只苦着脸道：“师尊，我上次去幽金山捉了一只幽金灵猫的兽蛋回来，但我一直把它放在水属性的灵兽袋中，也不知会不会就这样坏了……”她抬眸有些希冀地望着陆砚，道，“我只是想去买个金火属性的灵兽袋回来，又不会跑远。”
上次明静珏来访，陆砚已知道了幽金灵猫兽蛋的事，他明晓顾子昼的身份来历，却从不追究顾子昼的法器灵石等从何而来，这次也是一样，陆砚只是道：“原来你急着出峰是为这个？”他笑了一下，道，“也对，慕容连心何时见不是见，料你也不会这般心急。既然只是灵兽袋，那还好说。”
顾子昼以为他允许自己去云渺峰扫荡一番，却没料到他只是微微一笑，道：“为师给你炼一个便是。”
……
顾子昼本以为会亲眼见证一场奇迹的诞生，各种天材地宝依次被投入炼丹炉，在重重烈火中不断翻滚熔炼，最终慢慢融化成极具质感的炼器灵浆，再缓缓地熔炼成型，化出灵性，最后结印出炉，一枚惊天地泣鬼神的金火灵兽袋从此诞生！
谁知陆砚所谓的炼制一个灵兽袋，根本就和炼扯不上任何关系。他甚至没有进炼器室，只是就这样原地站在湖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匹流云般丝滑的墨色绸缎，静静悬浮在半空中，再化出冰剪针线，自行在空中绕着绸缎上下飞舞，几下缝制出一个深色的荷包，穿上开口处的红线，最后串上一颗金霞色的晶莹灵石，大功告成。
陆砚将手中完工的灵兽袋交给顾子昼，面色没有分毫不自然，只道：“就这样，把你的灵兽蛋转移进去，再等上十天半个月，也差不多能孵化了。”
顾子昼震惊地看着手中的深色荷包，只觉得自己看过的那么多修仙文全都不做数了。难道炼器……等于女红？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煎药之景 目睹炼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