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午后服药 初识炼器 ...
-
“师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幽金灵猫……我真的不打算让出去。”
明静珏一怔，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和淡淡的失望，她轻抿了唇，半响才道：“是我考虑不周了，顾师妹如此重情重义，静珏本就不应夺人所爱……”她抬眸，唇角轻轻挑起，露出一个有些怅惘的微笑：“命中无时不应强求，是我执意太重。”
顾子昼看她这般模样，心中一时滋味难言，她静默了一会，出声安慰道：“师姐无须如此。天下金火属性的灵兽何其之多，师姐的堂弟一定会找到更加适合的灵兽。”
明静珏闻言只淡淡一笑，言语中有些许无奈：“呈师妹吉言了。”
之后三人又略坐了片刻，萧远山首先起身告辞，他从头到尾基本上是面无表情的旁观者，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如今戏散茶凉，萧远山也失去了最后的兴致。
而明静珏此行目的并未达成，心情总有些难言的抑郁，同样起身辞行。
顾子昼只觉松了一口气，她起身礼貌地将这两人送走，眼看他们的身影各自消失在不远的天际，她顿时有些无力地在石凳上坐下，双手撑着脸颊，长声叹道：“总算是走了——好累————”
石桌上的灵果大多是夏季常见的蟠桃青提之类，一盘一盘的煞是晶莹剔透，煞是好看。明静珏与萧远山两人却根本不曾动过，顾子昼已有许久未尝过烟火之物，她心满意足地将这些消灭，大概打扫了一遍，就回了竹楼，打算小憩一会等着下午陆砚的药汤。
……
窗外天色有些阴沉，丝丝缕缕的云雾压着灰蓝的天际，清晨温柔的阳光已不见踪影，唯有湖面阵阵凉风，在静谧的午后吹散一切慵散与困倦。
竹楼古老的楼梯入口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那声音低而轻，仿佛被有意压抑着，不愿惊动了什么。
陆砚如往常一般端着滋养神识的归元汤，放慢步子上了楼，他驾轻就熟地走进顾子昼的屋子，又面不改色地继续入内，撩起了通往内室的竹帘。
竹屋内光线暗淡，透着一阵千年竹木的清香。内屋正中修炼所用的蒲团上空无一人，而窗边那张苍翠朴实的竹榻上，却安然沉睡着一名淡紫衣裳的少女。
她侧身向外躺在微凉的竹榻上，身子微微蜷缩着，面色依然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淡色的唇紧紧抿着，仿佛在睡梦中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陆砚想起她今天上午的折腾，面色不由更淡一分，他将木质托盘置于一旁的竹桌上，又看了尚未醒转的顾子昼一眼，毫不留情地伸手敲了敲竹桌，发出嗒嗒的低沉响声。
顾子昼本就神识受损，睡眠十分浅，这嗒嗒声响在她身边便如惊天神雷，轰隆隆地直接将她震醒。顾子昼受惊地一下撑着手坐起，她茫然地四处环望，一眼就看到了床边面色淡淡的陆砚和竹桌上熟悉的白色瓷碗。
顾子昼被忽然惊醒，还有些未散的心悸，她抬着头看陆砚的脸，只觉他今天的脸色格外冷淡，眸中仿佛都带着隐约的煞气。
是她做错了什么？顾子昼刚刚醒来，大脑还有些迷惘，往日陆砚只是极轻地将她唤醒，今天怎么这么残暴？她想起今天上午自己的折腾，不由心下一沉，她好像是做错了，可是他当时又没阻止…
陆砚只站在竹榻边没说话，顾子昼心下暗道一声糟，她还想和陆砚申请明天去太白峰看看，谁知今天就做得过分了，她的确不应该动用神识去雕那些桌椅，陆砚每天辛苦熬药，才让她好不容易快要恢复……
两人一人在竹榻上低头坐着不说话，一人在榻旁立着冷着脸，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诡异。顾子昼深感不能再继续下去，只得抬头勉强微笑：“师尊，下午好。”
陆砚面色淡淡，只微微点了点头，目光移向桌上的药碗，道：“喝药。”
顾子昼也不敢抱怨什么，直接穿鞋起身，端正坐到了竹几旁边，端起药碗慢慢喝完，她这次没有苦着脸作痛苦之色，整个过程只稍稍皱了下眉头。
顾子昼将空空的药碗放回桌上，又抬头看了眼陆砚，只见他面色依然淡淡的，并没有丝毫笑意，若是以前她这么积极，陆砚怎么着也得挑挑嘴角表示嘉奖了。
顾子昼不觉苦了脸，小声道：“师傅，我错了。”
陆砚目光扫过只剩些许残渣的药碗，又扫过顾子昼可怜巴巴的脸，眸光总算温和了些，他放缓了语气，道：“一周之内不许再动用神识，不要再胡作非为。”
顾子昼一哽，默默在心中道：我哪有胡作非为！她抬头看陆砚清俊却苍白的脸色，不由想起他身上带伤，每日为自己煎药，自己却罔顾他的心血…顾子昼一时间只觉万分愧疚，小声道：“我知道了，师尊。”
陆砚看她神情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微微挑了嘴角，只道：“你记住就好，今天早上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
陆砚走后，顾子昼一下子趴在竹榻上，整个人都不好了。照刚才那个架势，明天去太白峰找慕容连心的事她完全没敢提，就算她小心翼翼提了，陆砚那低气压状态也不一定会答应…
不行！顾子昼在心中暗下了决心，之后一周一定什么都不做只喝药养伤，就不信一个元婴期威压误伤而已她居然要病殃殃地萎这么久，修炼不能，出门不能，只能待在峰里看几本破书，这日子没法过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顾子昼果然专心继续养伤，值得一提的是，她居然勉勉强强将那本《炼器基础篇》翻完了。
所谓万物皆有灵，《炼器基础篇》所讲的大部分内容不是炼器的步骤要领，而是炼器的本源与精粹。所谓炼器的最高境界，不是将各种灵物的材质本体炼化相融，而是提取每一种天材地宝的灵之本髓，先小心翼翼地将其抽取，再通过炼化使它们有选择性地沟通与互融，取其精华，取其糟粕，最终如浴火重生般，在炼器炉中诞生出一个全新的物种。
顾子昼因这本书对炼器起了强烈的兴趣。顾子昼心知，这天地间必定有某些冰灵根适用的灵火，不然陆砚是如何成为的炼器师，又为何偏偏给她看这本书。
她去一楼的炼器室看过，可谓材料火炉样样俱全，虽然至今为止她尚未亲眼看见陆砚炼器，但她曾亲眼看到陆砚将碧水镯转化为极品法器，可以笃定陆砚一定在炼器方面造诣很深，只是不知为何一直埋没在这竹林深处，未被众人知晓。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午后服药 初识炼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