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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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壕说：“婶，如果，如果……我喜欢，子升呢？”
付妈妈的动作一顿，有那么一秒嘴角即将上扬，却很快掩饰了过去。瞅了阿壕一眼，状似很随意地说：“喜欢？既然喜欢，那子升就是你的了。”
“我的？”阿壕眼里冥蒙不清，似深沉又似迷茫。
付妈妈就笑道：“婶刚不都说了，你喜欢他，又能照顾他，子升就是你的了。”
两人一路走着，阿壕就没再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凝着，外面倒一丝不露丝毫看不出想法。
付妈妈暗地里瞧了半天，又揣摩了半天，刚放下的心不禁又吊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听见阿壕问了这么一句：“那……他这样，算是我的……？”
付妈妈一怔，几乎就想敲他一脑门儿子，敢情她在这边思绪起伏心下忐忑，他在那儿半天只是琢磨这么个问题？
但又仔细一想，付妈妈还真有点为难住了。真的在一起两人又该算什么？兄弟？总不可能了，情人？夫妻？姘头？
付妈妈喉咙口暗暗地咳出两声，说道：“……你媳妇儿。”
付妈妈的脸色挺复杂，目光挺纠结。看着阿壕愣了愣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付妈妈知道自己说对了，至少比“你男人”，对了太多。
可怜付妈妈的一片慈母心，又为了照顾到阿壕的男性自尊，接下来，她是真不愿开口了。
但阿壕偏还处于兴头上，想了一会儿，又无不黯然地问道：“那，子升同意吗？他，还喜欢蒋峰吧？”
这话一出付妈妈心跳顿时漏了两拍，半天才找得到声音：“你，知道蒋峰？”
“嗯，上次他来过家里。”子升还哭了，子升说他还爱他……
后面的阿壕没说出来，他也不想说，半大老爷们儿的情窦初开，跟着也尝到了一丝苦涩。
付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事到如今，眼见水到渠成只差一步，付妈妈怎么能让那个蒋峰又出来搀和一脚。
她“哎！”了一声，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训着阿壕：“你说你，也太不懂了，我问你，你觉得子升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阿壕想了想，摇了摇头。
付妈妈说：“这就对了嘛，子升我这个做妈的最清楚了，他不喜欢的人是靠也靠不近的，你跟他，连那事儿都做了，他能不喜欢你？他还能惦记着别人？”
阿壕低头看向付妈妈，眼里明显的惊讶，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付妈妈会知道。
这不能怪阿壕，只能说这句“那事儿”这词的本身就太过微妙。
在付妈妈说来，那就是隔天一个杜蕾斯。可在阿壕听来，那是他的初吻，是那个深沉寂静的夜晚。
阿壕的脸上开始反射出少女般微薄的粉色。
付妈妈眼角瞥到，暗暗舒了口气，同时也叹了口气。
是，她的儿子她这个做妈的最清楚，所以她更知道付子升心里还藏着个蒋峰，所以他们才叫来了阿壕，所以才有今天半强迫似的的撮合。
阿壕一路乐呵呵的，付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良心上都过不去了，就开始给他胡编乱造：“阿壕啊，你别那么老实，不是，婶是说感情上，别子升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要主动一点，子升……呃，就喜欢主动的，咳咳……阿壕啊，在感情上，有时候呢拒绝就是撒娇，比如说，呃，不要，就是要，不行，就是行，咳，想亲热什么的，不用经过子升同意，老老实实的没情趣也不行的……咳咳……阿壕啊，有时候呢，吃吃醋，也是种情趣，比如啊，有个什么男人来找子升，就别让他进门，就比如那个什么蒋峰，见都别让他见，你要知道，如今子升是你媳妇儿，你见过哪个男的让媳妇儿跟别的男的单独见面的？没有吧？婶跟你说，城里的男人很坏的，表面人模人样，一肚子坏水，子升如今又看不见，被人骗了也没办法……”
总之，付妈妈是一路的天马行空，阿壕却还一脸的虚心受教……
付妈妈很满意，回到家的时候两人几乎一样的表情——春风满面。
但门一开，家里却不是付妈妈想象里的样子。
付妈妈看着付爸爸单独坐在客厅里，四下扫了一圈，问道：“子升呢？”
“在房里。”付爸爸正拿遥控换台，听见声响回头望了一眼。
付妈妈莫名其妙地瞅了瞅阿壕，找了个借口说人老了，体力不行了，让阿壕把东西提进厨房去。
付妈妈是视线笔直跟着阿壕进了厨房，人却坐到了付爸爸身边，特紧张兮兮地问道：“怎么样？跟子升说了吗？子升怎么说？”
“都说了，子升说可以。唉……”
“他都说可以了你还叹个什么气啊？”付妈妈白了付爸爸一眼，松了口气。
付爸爸叹道：“如果他说不行，咱们倒还真不用叹气了，可你看子升，现在是说什么都说可以，什么事都答应，就跟这事儿，咱们都知道他明明没忘了那个蒋峰，犟了这么多年，突然几个月里说换人就能换人了？”
付妈妈听着，也渐渐沉默。
付爸爸接着说：“他现在是看着无欲无求的，咱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连高兴不高兴咱都不知道，唉……”
付妈妈忍不住也跟着叹气，郁郁地问道：“那怎么办？”
“你那边？”付爸爸转了个话题。
付妈妈脸上阴郁，一扫刚才的好心情，说道：“阿壕这孩子没城府，就跟咱看见的一样，唉，多好个孩子，你说当初怎么就不是阿壕呢？”
付爸爸苦笑：“只能说，这就是命啊……”
付爸爸话没说完，阿壕已经收拾妥当出来了。
付爸付妈赶紧噤声，换了个话题胡乱扯着。
阿壕走向两人，表情意外地显得有点拘谨，到了付妈妈跟前了才说：“婶，都理好了。”
付妈妈见他那副心思外露，人在这儿心却早飞房里去了的模样，又想叹气，连忙又忍了，带着丝愧疚地笑了笑，说：“跑了这么一趟你也歇歇，子升在房里，你进去吧。”
阿壕点了点头，一路别扭地走到门前，竟是站门口好一会儿都没敢敲门，踌躇着自己都感觉矫情了，才意思地敲了两下，开门进去了。
付子升又是坐在床沿发呆，听见动静脑袋偏了偏，叫道：“阿壕？”
阿壕“嗯”了声，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想了想，抓过付子升的一只手，用双手拢在掌心，迟疑却郑重地说：“子升，我想过了，我……我想照顾你，多久都行 ，只要你愿意……我的意思是……就是……我喜，欢你，如果你肯的话，我……”
“阿壕。”付子升打断他结结巴巴的话，勾了勾嘴角算是一个笑，却紧皱着眉头，“我不能给你什么，你是知道的，我……不是我不愿意，你现在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愿意给你，包括我整个人。但，有些东西……你明白吗？有些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把感情砸在我身上……我怕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会恨我，我不想有那么一天，我也不想看你伤心难过……”
付子升结束的口气是上扬的，就好像他的那句话其实没说完就断在了中间的地方，但他的确说完了，他想了又想，几次张嘴，却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他说的，有些事他真的无能为力，哪怕是他自己本身，他都无法控制，如果真能控制，他也不会是今天的付子升，是这样一个摸着黑，事事只能求助于别人的付子升。
两人半天也没再说话，甚至连交握的姿势都没变。外面传来付爸付妈走动的声音，交谈的声音，和付妈妈轻声说：“饭菜都熟了。”，付爸爸说：“再等等吧。”……
付爸付妈没进来叫他们，两人也谁都没去考虑这个问题。
直到阿壕硬邦邦地说：“子升，我知道，有些事，你说的那些事……不受人控制，但……我没你文化高，我也没你想那么多，我就问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见别的男人？”
“啊？”这么突然莫名其妙的一问，付子升有点反应不过来。
阿壕似乎也挺囧，半天才又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后，只跟我一起，不跟别的男的……就是……跟别人只是普通朋友……”
付子升沉默。
阿壕就又加了一句：“包括那个蒋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