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圣诞夜没有老公公

2、第二章 那一年，我二年级

　　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大家都开心的拿着自己的饭盒跑去打饭，虽然食堂准备的饭菜是绝对够的，毕竟是军区大院里面的学校，来这的都是那些军官的孩子，当然，舜志是个例外，当初为了进来，可没少下功夫，所以关于舜志的一些事情，校长还是了解的，出于同情，便留下舜志在这里读书。

　　“哥，吃饭了。”林燕拿着饭盒来到舜志旁边，“再不去吃，好东西就要被他们抢走了。”小孩子的心事总是这样的，都会以为先拿到的都是好东西，其实都是一样的，这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我没事的，你先去吃吧，我等你们都打完了再吃。”舜志知道，饭菜都是一样的，只是不想去和人群一起挤，他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虽然他现在不知道这样叫做孤独。

　　林燕知道舜志是不会和现在去凑热闹的，便干脆陪着舜志，“哥，你刚刚怎么不生气？”

　　“没事，只要他们没有欺负你就好了。”舜志笑着说道，仿佛刚刚那件事没有发生一样，其实舜志知道，自己和在这里的一群人是不一样的，自己能在这里读书已经很好了，比乡下的学校真的好太多了，自己并不是真正属于这个军区大院的，所以很多事，能忍就忍下来了。

　　轮到舜志打饭的时候，饭菜还有剩下很多。打完饭，舜志便自己一个人回到座位上，林燕则是和自己的同桌坐在了一起，由于舜志比他们都大，所以在身高上会比大家高，因此坐在了最后一排，没有同桌，这也刚刚好满足了舜志想一个人的要求。

　　吃完饭，是午休时间，然后又是一个下午的课程。好不容易到了放学时间，妇人已经在学校外等着他们了。

　　“妈，我们在这里。”林燕看见妇人，笑着将自己的书包递给了她，接过妇人递上来的汽水，喝了起来。

　　“姑姑。”舜志礼貌的问了好，也接过了妇人递过来的汽水，但是并没有喝，只是一直拿在手上。

　　不一会，林燕便把手中的汽水喝完了，但是脸上的表情说出了她还没有喝够的样子，舜志便把自己手中的汽水给了她，“喝吧，我还没喝过呢，我不渴。”其实这样的汽水，在乡下是没有的，舜志也是在寄宿在姑姑家这段时间内才喝的，味道真的不错。

　　“舜志，今天是周五了。明天就是周末，你爸爸待会会来接你。”妇人说道，“你待会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会在周天把你接回来的。”

　　“我知道了。”舜志说道，自从寄宿在姑姑家以后，爸爸总会在周五的时候过来接他，然后在周天的时候，姑丈和姑姑都会再次把自己接回来。

　　当舜志洗完澡的时候，爸爸已经在姑姑家的客厅等他了，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但是还是没办法掩饰他一天的疲倦。

　　现在是夏天，看着爸爸黝黑健硕的肌肉，但是还是没办法掩盖被晒伤的痕迹。

　　“洗完了啊，跟姑姑说再见。”宗实对着舜志说道，“要懂得礼貌。”

　　是的，男孩姓苏，叫舜志，他的爸爸叫做宗实，也许是名字的原因吧，爸爸真的很老实，老是的有点让人心疼。

　　“姑姑再见，姑丈再见。”舜志朝着门口的姑姑姑丈说道，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是爱自己的，真正爱自己的！在他们的家里，他们爱自己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爱着。

　　“回去要听话，作业记得写。”妇人说道，“我们周天再去接你。”

　　“恩，我知道了。”舜志说道。

　　宗实在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带着舜志走了。楼下停着一辆摩托车，在一阵轰鸣声中，宗实便带着舜志回到了一座低矮破旧的用纤维板搭建起来的房子面前。

　　“到家了。”宗实停好车之后，便带着舜志走进了那座低矮简陋的房子。

　　“噢耶，太好了，到家了。”舜志笑着说道，虽然眼前的房子没有坚固的水泥，没有明亮的窗户，没有空调，没有姑丈的小轿车，有的只是一个吱呀吱呀响的电风扇，潮湿的地板，和一张和房子一样简易的床铺，但是舜志还是很开心，因为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眼前的这个男子，才是他梦境里爱他的男人。

　　“开饭咯。”宗实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煮熟的泡面，放在一张吱呀吱呀响的桌子上，“来来，尝尝爸爸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好吃！”舜志开心的说道，因为和爸爸在一起，什么都是开心的。

　　看着舜志开心的吃着方便面，宗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想和自己的孩子天天在一起，但是他知道他没办法给舜志一个很好的学习环境，现在没办法给舜志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他怕自己会影响到舜志的成长，他怕没有母爱的舜志，会留下阴影，其实宗实不知道，小时候的那件事，已经深深的影响到舜志了。

　　“老爸，你干嘛不吃啊，真的很好吃呢。”舜志看着自己的父亲正在发呆的看着自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是不是我脸上的胎记又变大变明显了。”

　　“没有没有，不是这个。”宗实掩饰道，“爸爸只是太想你了。”

　　舜志的脸上，有着一块胎记，是他的妈妈留给他的，也是唯一留给他的。也正是这个胎记，虽说不怎么明显，但是还是给舜志留下很多很多的故事，养成了他孤单的性格。

　　晚上，在那台破旧风扇的吱呀声中，宗实搂着自己的孩子睡着了，已经破洞的蚊帐没办法阻止蚊子的入侵，所以整个房间都笼罩在蚊香的气味中，不过，这样的味道真的挺好闻的，挺香的，虽然比起姑姑家的电蚊香液便宜很多，但是舜志还是喜欢这样的味道。

　　“我要掐死你！”梦境里，舜志发现自己被一个老妇拿着椅子压在地上，椅子的木柄就压在自己的脖子上，“掐死你，让你去陪你妈妈！”

　　“啊，好难受！”舜志呼吸很难受，因为眼前的这个老妇想要掐死他，想要用木椅下的横杆掐死他！看着耳朵旁边的椅跟，从此，舜志害怕任何带跟的东西！

　　“你是疯了吗！那个人是你外孙！”一个老妇踢开椅子，把舜志拉了出来，“不要怕，奶奶在。”这时候的舜志，已经被吓得不会哭泣了，只是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外婆，他怎么样也不会想到，以前那么爱自己的外婆，会想掐死自己！

　　第二天，宗实起的很早，买了几个馒头和肉包，自己吃了几个馒头之后，便出门了，床上的舜志还在熟睡，只是草席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冷汗。

　　“爸爸，你要出门了啊。”宗实以为自己的动作很轻了，但是还是吵醒了舜志。

　　“你醒了啊。”宗实看着舜志手臂上几个红肿的地方，知道那是被蚊子咬的，不知道为什么，舜志这个孩子从小就遭蚊子。

　　“恩，睡不着，就醒来了。”舜志不敢和自己的父亲说自己又做了噩梦，因为那件事同样是自己父亲的噩梦！

　　“桌上有肉包，很好吃，爸爸已经吃过了，那两个是留给你的。”其实宗实一直以来吃的都是馒头而已。

　　“恩，”看着桌上的肉包，虽然比不上姑姑家的早餐，但是舜志已经知足了，不用再和以前一样，和自己的父亲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了。

　　“老爸，路上注意安全。”舜志看着穿着工作服的父亲，开心的说道，因为现在的父亲已经找到送煤气的工作了，虽然辛苦，但是再也不用过着以前那种摆地摊时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这段时间，父亲买了摩托车了，虽然姑丈带他出去玩的时候都是开着小轿车的，但是舜志还是喜欢坐着父亲的摩托车，因为这样可以在背后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父亲，抱着他现在唯一的至亲！

　　“那我出门了。”宗实说道，“午饭我带你去吃麦当劳好不好？”

　　“好呀好呀。”舜志开心的说道，每次周五父亲把自己带回来，都会带自己去吃好吃的，按照舜志的想法，这也许是父亲在补偿他没有尽到的父爱吧。但是舜志很想说的是，只要和父亲在一起，即使是吃着方便面，也很好吃的。

　　这一年，舜志读二年级。作业的烦恼还没有，很快，便把学校布置的作业写完了，便无聊的拿着几本从姑姑家带来的童话书看，父亲这里没有电视机。

　　很快，便到了午饭时间，这个时候，是父亲最忙的时候，也是最热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管道煤气还没有普及，所以煤气的生意一直很好，尤其是做饭的时候，是一段高峰期。父亲会被晒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此时的舜志，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父亲还没有回来，舜志便自己煮了方便面，吃了起来，肚子饿，真的吃什么都好吃。

　　“我回来了。”这时候，外面传来父亲摩托车的马达熄灭的声音，只见父亲脱下工作服走了进来，里面的背心在就被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