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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互相试探 ...

  •   萧破不动生色,坐的规规矩矩。凤祁双眸一直在人前之中穿梭,却除了努尔之外并无多大发现。
      这时,在人群之中忽然站出一个男人来。男人生的清秀,不过身形却亦有不足,以目观之,竟不足五尺。
      凤祁低下头来,猜测起萧破打的主意。
      忽然的一场大雨,偏僻的客栈,陌生的不知敌友,被囚的努尔,还有一群身份不明的押镖者。
      而萧破的反应更是奇怪,难道他还未发现努尔?
      凤祁越想悦不对,可她又不能轻举妄动,想说的话若此刻开口,只是自露马脚。
      她偷偷地伸出手来,以衣袖作为遮掩,想以手腹写字传递消息。
      不过,伸出的手却被萧破握住。
      凤祁安下心来,等着那矮小男人接下动作。
      男人站起身来,手中拿着把折扇。他亦在人群之中穿梭,口中啧啧有声,不知是心有打算,还是想对什么做出一番评价来。
      “人多,人多。人多可真臭,”男人的声音洪亮,听来却并不舒服,似有几分装作。
      “不好,”男人将折扇收起,握在手上,对那店小二道:“这破地儿,竟是些畜生都不吃的东西,你这藏掖着,可是看不起我?”
      店小二双手抱拳,求饶道:“大爷,店内好吃好喝的都拿来给您了,您若不信,也可派人搜查呀!”
      男人连连摇头,走到屋檐下,似想到什么主意了,忽然叫道:“有食便可!有食便可!这屋外的马儿看来不错,不如宰了吃。”
      男人对付的,似乎并不是凤牌,而是为那后到的走镖人。
      凤祁心略略放下,而客栈又是一段震荡,努尔正扯着铁链,似要将铁链从屋柱上扯下。
      男人看的哈哈大笑,惹的一旁不少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是男人手下。
      而那群后到押镖的聚坐在一起,也不知是谁动的手,只见飞来一个装着茶的杯子。
      男人轻易地接过杯子,将杯中茶喝了一口,打了个嗝道:“好茶!”
      余下跟笑的一群人,见到有人动手,皆都站了起身,准备动手。
      男人摇了摇头,又是笑了几声。
      他将折扇收起,插在腰间。凤祁还未看得清,男人便和一个人动起手来。
      那人衣着普通,定不是男人手下,也更非走镖的。
      凤祁看的迷糊,未察觉到,小小客栈内,皆半受到波及。
      躲在柜台后的掌柜捂着耳朵,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被毁一半的客栈,他跌倒在地,一边骂一边哭。
      看这形势,男人占了上风,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不将那人看在眼里。
      凤祁想趁乱将努尔救出,却不想,忽然一道疾风,紧接着,整个客栈内乱作一团。
      店小二找到个安全地儿,也是哭骂起来。
      而萧破却在此时,牵着凤祁的手上了楼。
      她不明萧破主意,待进入屋中,还未来得及说话,被揭开的面纱,凤祁便感觉脸上一阵清凉。
      她抚着脸,并未摸出个什么来,而萧破掏出一个小瓶,滴了些在水盆中,然后将双手放入水盆里。
      “你在做什么?”
      萧破洗净了手,让凤祁看着水中倒影,她半张脸竟有手掌大的红色印记。
      “这是什么?”
      “胎记,”萧破将手擦干,又将凤祁脸上的面纱给戴上,“当那秦钰隐成亲时,送的那东西,遇水不化。”
      凤祁想起,却不明萧破此举是为何。
      萧破将盆中的水沿着窗扇缓缓地倒净,“记住这是胎记就好。”
      凤祁点了点头,走到窗扇前想看看此时局势。
      但是,突然闯入一个人来,此人动作迅速,竟是冲着萧破而来。
      来人武功不低,与萧破动起手来,竟未落下风,几招下来,萧破中掌,吐出一口血来。
      男人收手,大笑道:“这位兄弟功夫不弱。”
      凤祁紧张萧破,连过去搀扶住,对刚才楼下闹事的男人十分厌恨。
      男人拿起折扇作揖道:“在下沈青寿,方在楼下见到公子,一眼看出公子也是习武之人,这才上楼讨教一番,亦有唐突,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萧破挥了挥手,笑道:“若不见怪,不如礼尚往来。”
      沈青寿大笑,双目又落在凤祁身上,“这位是?”
      凤祁未见过萧破落魄人前,心里更是格外紧张。
      那沈青寿见未有人作答,竟将凤祁戴着的面纱扯下,惊讶道:“公子生的俊俏,怎找了个丑女作陪?”
      “父母之命难违。”
      沈青寿恍然大悟,又对凤祁作揖,继续问道:“还不知公子姓名呢?”
      “萧破。”
      “这名字取的好,”沈青寿退出屋子道:“公子还是稍作休息,屋外雨大,此刻也去不到哪里。”
      此刻,楼上楼下皆都安静了,凤祁却实属欢喜不起,她将萧破扶上床,忧心忡忡道:“你可有哪里难受?”
      萧破抚着胸口,脸上表情十分痛苦,“他这一掌下手不轻,我恐......”
      凤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将萧破衣裳解开,受掌的地方虽未留下掌印,可刚才吐出的血,这一掌定是凶险。
      “若我死了,你就找那人去,”萧破说的悲苦,让凤祁的心难受异常,“你这辈子被我毁了,此生欠你的,我无法偿还,只有等来世了。”
      凤祁听萧破说这话,心中胡思乱想,眼泪珠儿落的迅速,“你若死了,我也不独活。”
      “你我此生只有恨念,我有心伴你久世,可怨念已在,只会令你痛苦,还不如以死解之的好。”
      凤祁当即哭的不能自己,只恨现在便死在萧破身边,“我哪里恨过你,便是喜欢也是惶惶惴惴,生怕你厌烦了我。若真是有恨,我岂会守在你身边?我不恨萧破,只是怕,日后我走了,留你一人孤苦。”
      凤祁哭的接不上气来,鼻头和眼睛更是通红。
      萧破也不说话,只将凤祁搂在怀中,待过了片刻,他忽然笑了起来,“你可真是好骗。”
      凤祁惊讶,以为萧破是宽慰他,可抬眼见那人一脸戏谑,她又怒又恐,竟打起嗝来。
      萧破轻轻拍着她的背,脸上的笑意怎也掩盖不去。
      凤祁气的不轻,起身便要离开,可却被萧破压在了身下,“刚才的话我可听到了,一清二楚,你可别跟我耍赖!”
      凤祁气恼着,可说着的话却断断续续,打着嗝,“你竟开这种玩笑!”
      她气的胸口发闷,就好像胸口被人紧紧揪着,疼的都快接不上气来了,便是被人放了手,这痛却一时半刻难以消失。
      “我错了,”萧破落下深深长吻,讨好道:“我当真未骗你,只是事出有因,借了把力而已。”
      “那也是骗我!”
      “我错了!”萧破认真道:“那沈青寿是个武痴,若我不中这一掌,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休要狡辩。”
      “你看!若有个人,看来武功不差,却又是你手下败将。这要是可收为己下,不是美事一桩?”
      “你认识这人?为何要与他为伍?”
      “听过一二。你还记得当年沐温痕手下的一批隐士,那皆是沈青寿培养,而今沐誉墨死了,便是宫人死了,隐士可没那么容易死,你不是想调查沐誉墨的死因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可......”萧破说的话确实有理,但依然难解她心怒,“你为何不早些和我说?害我担心!还、还让我出说出那番不知羞的话。”
      萧破笑了笑,一脸认真道:“这些话我可不是要你说给我听,你说的十句话中,我知晓几句真假,我知自己真心,也知你真心。诗凝心中有我,此生不换,而萧破让你说出,只是想让你自己知晓。如你刚才所言,怕日后有了万一,独留我在世孤苦。可萧破这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便只有诗凝,论是你走到哪里去都会寻去,便是死,怎又舍得你一人在异世无依。”
      凤祁双眸盈盈似水,脸色绯红,“没羞没躁的话,你倒是信手拈来,我......我可不理你。”
      萧破情深净展,说的深情款款,“不要想明日,不要为谁担忧。萧破这一世守你护你,愿为你倾覆所有,你依我便可,心中有我便可,眼中有我足矣。”
      “你......”萧破说出这番话,倒比千万句的喜欢来的受用,可当今时事不稳,便是有心相守,却不知能至几时。
      “沐誉墨死因查出后,你当时的要求,虽我不能让死于我之手的沐家人死而复生,但亦不会令你饱受愧疚之苦,我要你知道,他们死的其所。”
      凤祁相信萧破,无论当年所受欺骗还是沐家之事。或许萧破所为曾以她性命为筹码,可却未曾伤过她。
      又或许,她对萧破感情早已超过一切,没有什么值得怀疑或肯定,只有无关紧要之说。
      有些东西过尽千帆,才知何为珍贵。
      只是,萧破终究还是那个他,有些事情,便是他早已知晓,却未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凤祁。
      或许,这便是他的私心,想要证明那个死得其所。他不想凤祁愧疚,一世长守。
      一夜无忧。
      等至第二日,雨还未止,凤祁躺在床上,萧破已穿衣起床,给她准备衣裳。
      “下面什么情况?”
      萧破从窗户细缝中看了眼,将躲在衾被中的人给抱坐腿上,穿起衣裳来,“昨日走镖的应该走了,不见马车踪迹。”
      “你说,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不是被杀了吧?”
      “你猜,”凤祁的不配合,让萧破有些无奈,若沈青寿闯入,他是动手好,还是不动手好,“先将衣裳穿好。”
      凤祁不依,干脆用手臂勾住了他的腰,耍着无赖道:“你不告诉,我便不穿衣裳。”
      “怎又耍起性子了?”
      “反正现在的脸丑的紧,我心里不舒坦,总得找个人发发脾气。”
      萧破笑了笑,在她唇上落下啄吻,“看你倒是闲的慌,便是要发脾气也得选个时候。你先将衣裳穿好。”
      凤祁乖乖听了话,萧破打来水,给她先做梳洗。
      “你还没告诉我呢?”
      “隔墙有耳,”萧破指了指屋外,“吃好了,我们便走。”
      “可昨日那个疯子给我们走吗?”
      萧破不言,一副高深莫测。
      二人出了门,萧破走在前头,凤祁目光则被昨日打斗之地给吸引了过去。
      与昨日相比,今日的客栈内的人少去了大半,不过却多了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昨日走镖的也不见踪迹,连着客栈掌柜和店小二也没了影子。
      楼下昨日打斗,很多处都是一片狼藉,便是剩下的几张桌子,也是缺腿或缺脚,而组拼起来。
      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被男人围聚着,整个客栈内皆是□□声。
      努尔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而那沈青寿则一个坐了张桌,桌上却摆着三副碗筷,和一大碗稀粥。
      二人下了楼,沈青寿丢下喝了一半的粥碗,拿着折扇作揖道:“萧公子和夫人醒了,这早食我已命人备好,只是寒碜了些,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萧破客气地笑了笑,“我和夫人急着赶路,沈兄好意,萧破心领。”
      沈青寿打开折扇,嗯呀几声,似不放行。
      萧破也不说话,凤祁在一旁未言,乖乖也是听话的很,也不吵闹。
      沈青寿一人笑了笑,再次发出邀请。
      萧破坐下,凤祁亦被请坐。而一衣裳暴露女子打来一盆清水,似让他们在用食之前先洗手。
      萧破既不动筷,自然不去理会别人。而暴露女子却是眸中有情,目光一直流连萧破身。
      沈青寿看出女人心思,又让她倒茶。
      他拿着茶杯,站起身子,客客气气道:“萧兄定还是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
      萧破依旧不说话,那沈青寿举着茶杯好一会儿,他不觉难堪,手力一个不稳,茶水竟朝凤祁脸上泼去。
      萧破眼疾手快,接过茶杯。不料,沈青手忽然扯下凤祁脸上面纱,用另一沾着水的手朝她脸上抹去。
      红着的半张脸,脸上的红印未因水而融化。
      萧破握着茶杯,杯子是滚烫沸水。
      凤祁亦是恼怒,拿起手边的粥碗就泼在了沈青寿的脸上。粥虽不是滚烫,却还是带着温度。
      沈青寿用手擦去脸上的粥,好不狼狈。
      凤祁软硬不吃,只吃萧破这一套。
      她方才鲁莽,哪里要等到谁的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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