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寻找秘籍 ...
-
沈青寿被粥泼了脸,却未恼怒。他又拿起折扇,自顾自话道:“方才鲁莽,还请萧兄不要生气。”
萧破举着茶杯,面露长思,不知有何打算。
沈青寿举动当然并不是鲁莽,他对凤祁有怀疑,想试她脸上胎记是真是假。
不过,千算万算,萧破却早有打算。而凤祁刚才的泼粥举动,虽是萧破意料之外,但他做事,喜欢顺意,所以并不忧心沈青寿会发生异样。
“不知萧兄是要去哪里?”沈青寿却乐此不疲,似问不出个答案来,不会善罢甘休。
“我呸!”不料,被囚的努尔突然站了起来,扯着铁链,一瞬的地动山摇,“龟儿子,有本子将你爷爷给放了。”
沈青寿未言,已有人去平定。
“他是谁?”凤祁亦是聪慧,原本她担忧努尔知晓萧破,会失口喊出他名字,方才被揭开面纱时,她有留意过努尔,虽说看来平静,可刚才的插话,她可以笃定,他是认出她来了。
不过,努尔既未声张,要么是萧破早已与他说上话了,要么便是此地凶险,他不想他们涉险。
“夫人不知?”沈青手站了起来,看着被扯已歪斜的屋柱道:“当年的五鬼可是名声鹊起,江湖无人不知,萧兄亦是江湖人,夫人怎会不知江湖事呢?”
“我和相公成亲才一年之久,这次第一次出门,哪里知晓这些事情。”
凤祁一番言语,是因萧破方才为救她,接杯一事。
虽说沈青寿这么做,是为试她脸上胎记,不过,这必然又会引起那人怀疑。萧破既然坐下,而且努尔又被人囚禁,而青夫人当年对萧破有救命之恩,他定不会丢下努尔这么走的。
但沈青寿也定会让人去调查萧破,便是瀛国新帝不会被调查出,可当年凤公主侍从,是瞒不下去。
若如此,她还不如先发制人,至少,不能瞒天过海,也能拖延些时日。
“原来是这样,”沈青寿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刚才当真是得罪了,夫人切莫生气。”
凤祁懒理沈青寿,也不愿多说,若万一萧破有个计划什么的,被她给打乱了。
沈青寿食完早食,擦脸洗手,又让衣着暴露的女人离开,却又不对萧破二人放行,当真他们的面审问起努尔。
努尔也不知被抓多久,定是吃了一些苦头。
沈青寿似乎是个话唠,旁人用刑,他一直喋喋不休着。
大约有了一炷香时间,用刑的人累了,可沈青寿却精神的很。
凤祁听的晕晕乎乎,对方才他说出而未听过的地名向萧破询问道:“汜水是哪里?”
沈青寿连插话,解释道:“夫人可知永乐?”
“是什么?”
“当年永乐可是闻名遐迩,永乐少主长空武功高强,倒是江湖一大传奇。”
“之后呢?”
“长空有一红颜知己,叫做青夫人。两年多前,青夫人命丧西勒,”沈青寿又指着努尔道:“五鬼也就剩下这叫做努尔的,不久后,永乐少主被杀,永乐也分崩瓦解。我闻那里有不少武功秘籍,这正要一探真假。不过,这人却倔强的很,怎也不说那位置。”
凤祁明白沈青寿的意思了,可萧破说过,沐誉墨的死可以从这人身上调查出,可现在又关系到了永乐。
本就一团乱麻,现在更是难理清理断。
“你老祖宗的,士可杀不可辱,爷爷被你们这等羞辱,每日馊食鞭打,我要是说出,就是你养的。”
努尔依是骂骂咧咧,可却有示好之意,不过沈青寿是个多疑的人,努尔的反常,当然惹来他的怀疑。
“你要早些说出,我怎会如此待你。”
“放你个狗屁,”努尔继续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狗娘养的龟孙子,爷爷杀人的时候,你娘还没骚呢。”
“若你愿说出永乐位置,我可放了你走,也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努尔又是一番不堪入耳言骂,待屋外雨停了,他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道:“刚才那群娘们都归我。”
沈青寿大笑,直呼道好。
萧破静观戏唱,待雨停了,他欲行,沈青寿却不放人。
“萧兄,你我相识既是缘分。不如你陪我一同去那永乐,到时见到什么喜欢的,你随意取走。可好?”
“为何?”
“缘分,要说是为何,青寿也不知为何。”
萧破看着凤祁。
他的本心确是要跟着沈青寿一段时间,让凤祁自己理清沐誉墨被杀原因,也给另一人一些时间。
不过,方才沈青寿的举动,让他觉得没有必要让凤祁冒险。
他已有杀心。
“那便去吧,”凤祁以为沈青寿口中说的永乐,便是当年萧破带她去的地方。正巧天阳他们也在那里,若那时动手,她这个累赘,也不会给萧破带来过大麻烦,“相公不是说要去寻武功绝学,若跟着沈公子,也许还能有收获呢。”
努尔囚禁数久后被解锁重获自由,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拿来药和清水,给他清洗伤口。
凤祁坐在一旁,看着女人动作轻柔仔细,沈青寿一直在旁笑着,声音听来十分刺耳。
努尔伤口洗净,却未敷药,而是将那两个女子扛在肩膀上,上了楼上房间。
不多时,楼上便传来□□之声。
凤祁经历当年青夫人死事,亦知努尔也是个痴情种,他今日这么做,是从情伤走出?还是自暴自弃?
待过了晌午,雨止天晴。
沈青寿决定出发去汜水,出发时,努尔领着那两个女人下了楼,凤祁站在客栈门前,看着努尔从她身旁经过,而那两个女人更是红光满面,眼神与早上相比,更是大有不同。
而萧破也许久未开口了,凤祁心事重重。想要找个机会和努尔说上话。
怀中的乖乖早知努尔,已不安分许久。凤祁心中不知为何难受,心有一股无名火,但又不知该去向谁发泄。
凤祁未去过汜水,不过队伍之中有人谈起,说是他们此刻的位置,距离汜水并不远,最多也就一天的功夫。
一行人是中午出发,待至天黑也仅休息了两个时辰,随后又是继续赶路。
凤祁和萧破同骑一匹马,她眯着眼睛,着实困的紧。
萧破给她披上斗篷,让她眯眼休息会,待到了汜水便好了。
凤祁睡的迷迷糊糊,耳边一直听着有人在说话。她知晓是梦,青夫人的死前的不甘伴随着浅梦,令她在梦中挣扎,却将醒不醒。
长梦不知陪伴多时,待她睁开眼时,天色灰蒙蒙,早点铺子前已有三两个人走动,出摊的小贩大声地吆喝着,此起彼伏。
凤祁吸了吸鼻子,嗓子又疼又痒,头也重的紧。
她将脸贴在萧破的胸膛,哑着嗓子道:“已经到了汜水了吗?”
“到了。”
“怎么走了这么久?”
“迷了路,多走了些。”
她点了点头,觉得身子有些冷,将手伸入萧破的衣内,抚在他的胸膛道:“你怎么不与我说话了?”
“怎么?”
“没有,”她的头痛的紧,愈来愈不安,“我有些怕,你将我抱紧些。”
萧破单手握着缰绳,另一只冰冷的手伸入斗篷内,被凤祁紧紧握住,“我就猜到,你也冷的很。”
她将萧破的手放在衣内,枕在胸前的耳边满斥他的心跳声,“你是不是担心我又旧事重提?”
萧破轻轻嗯了一声。
“我才不会,”凤祁说话声音越来越轻,“你别再丢下我,我......”
萧破的胸膛虽令人心安,有时却比不是温暖的大床。
也不知身在哪里,屋里除了乖乖外,也没有其他人,连着屋外也是静悄悄的。
凤祁穿上鞋,乖乖亦跑了过来,躲到她的衣裳内。
别致的独院,放眼望去,院内都是花,花香四溢,风景独美。
凤祁躲在门内将院内的大致情况给了解一番后,这又左右张望,踏出一只脚来。
她不知身在何处,萧破又不在身边,不敢有什么贸然之举。
艳阳悬挂半空,只知不是正午,却不知是早还是晚。
而远处,有两个女人端着什么向这处走来。凤祁收回脚,退回屋中。
女人不多时进了屋,一个人手中端着梳洗的水,另一人手中是正食。
凤祁在女人面前梳洗,却未动筷。
那两个女人见一盆清水,亦完成了任务,并未说话便退了出去。
萧破见两个女人从房子走出,更是加快了脚步。待入屋子,见凤祁一手撑着脑袋,想着心思出神。
“何时醒的?”
“没多久,”凤祁揉了揉眼睛,让出了位置。萧破坐下后,她坐回他腿上,打着哈欠道:“这是哪里?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了。我们已经到了永乐。”
“这是谁的别苑?你的吗?”
“樱雪,”萧破回道:“这里空置许久,沈青寿正搜找着书册,一时也顾不上我们,你现在醒了,我们现在便离开。”
“为何?你不是早有打算?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本有打算,不过怕你受伤。更何况,曹锋大寿,沈青寿定然不会错过。”
凤祁不依道:“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我才不愿走呢?”
“那你要做什么?”萧破耐着性子,趁机偷香道:“你问话太多,怕他已有怀疑,定会想出法子试你。”
“我才不怕呢,”凤祁站起,有恃无恐道:“有你在呢。快些带我去你住处。”
萧破无可奈何,被凤祁牵着手极不情愿地走着,“若我嫌疑难以洗清,你可别怨我。”
凤祁不言,却也不提报仇之事。
萧破的住处离樱雪别苑倒是有段距离,不知当初安排是为了避嫌之用还是巧合。
汜水这处的永乐虽比不上当年萧破带她去过的那地,但他当年算计大都是在此处计划。
深爱的男人,曾经的密谋之地,凤祁心中滋味各种,不说报当年仇怨,便是口中多说几句奚落,也怕惹的那人生气。
她想说的话有数千,却只能藏在心中。
二人出了院子未多久,便见到沈青寿和努尔。
沈青寿身后跟着一群手抱藤箱的随行,努尔不离女人。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出来散散心,”凤祁淡然一笑,对那藤箱内的东西十分好奇,“这些是什么?”
“一些佛书,”沈青寿命人将箱子打开,随意拿出一本书递给凤祁道:“花了两个时辰的成果。”
凤祁拿着佛书,都是手笔抄写,是萧破的字迹。
她将佛书还了过去,“沈公子莫要着急,佛书也是书,总比一无所获的好。”
沈青寿大笑,发出邀请道:“永乐少主被吹捧的深不可测,可却也死于非命,如今这永乐树倒猢狲散,真是令人唏嘘。夫人既然来了,不如与我一同去那长空住处一探?”
“哦?沈公子口中那人如此厉害,怎会死于非命?”
“这可各家说各家理,青寿非瀛国人,前朝之事也只是听人议论。夫人若想知晓,倒是可以问这位,”沈青寿对努尔道:“便由你来说吧。”
努尔哼地一声,将跟随在旁的两个女人推开,怒气冲冲道:“那长空便是只狐狸,当年夫人受他迷惑,被骗去了西勒,不料那时夫人身子微恙,那长空见夫人无利用价值,便将她丢弃于此,害的夫人丧命。”
“如此?那长空相貌倒也生的不差?”
“哪里,”努尔连连挥手,咽了口口水道:“那长空整日戴着张面具,露出在外的脸倒是不错,不过另一半脸是被毁了,不摘面具,倒也还凑合。”
凤祁忍不住笑出声,努尔说的,不就是当年戴面具的朝歌。
“夫人笑什么?”
“骗人感情的恶人饶不得,我这听公子口中说的那少主恶有恶报,欢喜而笑。”
“原来如此,”沈青寿提起眉头,并不相信努尔说辞,“当年五鬼,听说除了夫人和你,皆都死于那长空之手。对了,文辛尧也是五鬼之一,我听说他妻子也死于那人之手,是真是假?”
“这我就不知了。文辛尧当年有了二心,早已不听夫人命令,他是死是活,也无人关心。”
沈青寿细细咀嚼努尔话中意思,又暗中观察萧破和凤祁脸上表情,暂未发生出破绽。
“当年西勒你也在?”
“那是当然。”
“我听闻前朝有个凤公主,似与那少主有段恩怨情仇。似乎西勒之事,还是那凤公主引起,不知你见过凤公主没?”
“见过,见过,”努尔小心翼翼回道:“那凤公主也有些心思,要不也不会被她老子疼爱。不过,女子终究是女子,红颜祸水,螟郢那两皇子因她反目成仇,那九皇子都杀进宫了。结果那凤公主一死,新皇退位,九皇子却又做了皇帝,也真是奇谈。”
“哦?这里可有谁跟她长的相似的?”
“相似?”随行的三人,除了凤祁,其他两个是沈青寿的人,他这话,便是怀疑她了,“公主要是长的似这些胭脂俗粉,那两皇子哪里还会因她要死要活的。你这玩笑倒是在骂那死去的凤公主。”
沈青虚赔笑,继续道:“那你可为我画上一副那公主的画像。我此行瀛国,便是仰慕那凤公主,可惜.....”
“这好办呀,”努尔插话道:“死还不容易。你一命呜呼了,不就见到那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