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外》琴瑟琵琶

5、05

　　围坐在会议室中央的圆桌旁，工作午餐本该和大家商量下半年的财政预算，不记得谁先问了孩子的事，话题就转到他身上。城寺拿着三张B超照片挨个展示讲解，比说预算还要投入。
　　副总几个都是爸爸级的人物，见怪不怪，对三张黑漆漆的照片没什么感觉，不像他那样绘声绘色、眉飞色舞。
　　其实任何人拿起那些照片，也看不出什么，只有他知道里面的门道，详细的复述着大夫说过的每句话。
　　外婆说得方法都用在她身上了，那些日子，天天晚上“李大夫”给检查身体，闹闹开心是一方面，真想要女儿才最重要。结婚了，她依然很怕羞，那样的游戏玩两次也就够了。他现在知道轻重，收敛的重要。每天晚上拍着肚子，给了好多心理暗示，就是小嫣嫣，就是，肯定是！
　　猜测了一段日子，这个月在医院常规检查做B超时，大夫说能看了，可宝宝调皮的把小屁股冲着他们，看不见急得城寺够呛，大夫安抚了好久，说过两天也许会好些。果然，两周后再照，宝宝很给面子的翻身了，照得彻彻底底统统透透。
　　确定了是女儿，了不得，怕是有个人先要乐疯了。检查完也不回家，载着她去金店给女儿的长命锁镌了字。早早就订下来，乳名早想好了，就叫嫣嫣，和她的一样。
　　他说了，大的，小的，都是他的。
　　那天站在旁边，看着他和店长讨论字体和位置，拽拽衣角，封嫣有些酸酸的吃味。女儿还没来，已经夺了他好多疼爱，刚刚开车时不停的说小嫣嫣，都快把大的忘了。
　　回身搂过她，在鬓边亲了亲，又拿“不那么爱大的，哪会爱小的！”唬她。
　　知道婆婆还有点失望，反而公公很开心，说家里一直没女孩，第一个是孙女很好。她心里也觉得好，外婆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贴心疼人。以后有了儿子，就凑成“好”字，最圆满。
　　铺天盖地的粉色攻略已经在两家铺陈开来。她的任务就是休养，想吃吃，想睡睡。按时检查，让小个的快快长大。
　　“女儿也这么开心，以为是男孩呢。”审计部经理笑笑，城寺回答的干脆，“就喜欢女孩儿，男孩儿还不要呢！”
　　年长些的财务总监但笑不语，都是从这步过来的，年轻人毕竟第一次有孩子，兴奋是必然的。
　　“女孩儿好，儿子麻烦。”副总应合着，自己那儿子，真的，让人一个头四个大，下一个，还是要女儿好！
　　会议室门开了，秘书进来送咖啡，特意煮得浓一些，财务会议惯例一开就到晚上。
　　城寺仔细端详着几张B超照，不舍得移开视线。助理站在身边好一会儿才察觉。
　　交耳听她说了两句。
　　起身太猛，把在桌边加茶点的秘书撞开，托盘摔在地上，一屋人都放下了餐具。顾不得交待，意志早就不受控制，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副总起身，面容严肃，看着吓坏的助理，略有责备。很少见城寺这样慌乱，肯定出事了。
　　“是……总监太太的学校……刚刚来电话，好像……受伤了。”
　　……
　　厉俐的声音听见了，可躲闪不及，也许是身子笨重了，总之，被那颗足球结结实实砸在腰上。
　　一瞬间自己也蒙了，那一刻不觉得疼，只是失去了平衡，往后坐倒在地上。瞬间的晕眩，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镇定。
　　草坪软软的，触手有些湿凉，没事的，只是没有站稳。
　　安慰自己，很快恢复了清醒，睁开眼睛，晕眩已经褪开了。
　　看着厉俐抛下书奔过来，蹲在身边脸色都吓白了，想对她笑笑，安慰一下，可不知为什么，面上还是紧张的绷直。
　　“怎么样！没伤到吧？”厉俐担忧的扶着肩，想馋她起身，又犹豫了。
　　踢球的男孩子们已经赶过来，气喘吁吁的站了整整一排，都是中学生了，这时却是一张张犯错不安的面孔。
　　“对不起，Miss。”没等老师张嘴，金发男孩带头道歉，“我们没看清，真抱歉。”之后男孩们看了眼地上的封嫣，都垂着头不敢说话。
　　那颗惹祸的足球，在封嫣脚边转了转，触手可及。
　　长长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多了，感觉厉俐要起身，赶紧拉着她的手。孩子们并不是有意的，也怪自己，不该在足球场边发那么久的呆。
　　“算了，没事儿。” 一只手下意识护着肚子，让宝宝也平息刚刚的小惊吓，另一手撑着身子想起来。
　　要是被城寺知道摔跤了，都不敢想像。手心暖热，对宝宝很歉疚，妈妈这么不小心，不知她跌痛没有？
　　遣散了孩子，厉俐的手伸过来，很小心的支撑着手臂，一点点稳住重心。
　　“咝……”
　　只是小小的动作，却倏然牵动全身，脸色一下子极白，下意识抓紧厉俐，腿上乏力，没站住又跪回到草坪上。
　　腰侧深处，隐隐的疼痛针扎一样难过，快速蔓延。
　　腹中一丝酸软的不适，不得不弯下身去克制，急促的喘了一口气。
　　毫无征兆，眉角跳了。
　　“封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