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执生姑娘

25、桂蠹花不实，天霜下严威

　　十五家宴宫中热闹非凡笙歌满园，太后欢喜亥时三刻才罢宴，王侯将相命妇群臣告退。粱仁先到华西门备好马车昱王和夫人随后到华西门，晚娘掀起锦帘昱王上舆后晚娘一只手掀起舆帘另一只手搀着夫人上舆，臻妍身穿礼服长裙大摆行动起来极其不便，上舆时踩到裙摆险些摔在地上，粱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夫人，臻妍轻声道谢后入舆，粱仁和晚娘放下舆帘上舆驾马回府。游园之时大家一时兴起提议行酒令，宫人奉上酒杯击鼓传花，多次传至昱王，昱王多次被逼酒。看来是有几分醉意在马车上阖眼休息，臻妍细细端详昱王果真是长得一副好皮囊，想到今日宴会上昱王说自己愣头愣脑的傻样腹诽心谤，偷偷坐到昱王身边故意大叫一声：“啊，那是什么。”昱王惊醒马车刚好行到颠簸出摇晃，昱王从舆椅摔下臻妍顿时大惊又暗暗偷笑。昱王起身坐回椅上紧抿双唇，帘外在的驾车的粱仁急急问：“王爷，王妃，怎么了？”昱王沉沉回到：“没事，注意驾马。”臻妍自知理亏愈发笑颜如花柔声解释：“妾身刚刚看到有虫，吓了一跳并非有意惊扰王爷，王爷见谅。”昱王听到臻妍的话，眉开眼笑的对着臻妍说：“王妃还不坐回自己的位子？”又阖眼养神，臻妍慢慢挪回原位对着昱王挤眉弄眼的示威一番。
　　一日劳累臻妍回府后梳洗一番才能睡下，辰时又被初儿叫醒。臻妍睡眼朦胧的坐在睡塌上，初儿正准备端上水盆让夫人梳洗时臻妍又睡下了硬是叫不醒，晚娘知道夜宴劳累便让初儿再让夫人睡一会儿；辰时五刻许管家急急忙忙的进了五柳居，初儿见管家急冲冲的样子先倒了备茶给许伯：“许伯，先喝口茶。”许管家气喘吁吁的接下茶一口喝完急急问：“初儿啊，夫人醒了吗？”初儿又把许管家的茶杯加满茶水一边回答：“夫人刚醒，晚儿姐在侍候夫人梳妆。”许管家站了起身拉着初儿往暖阁走去，准备到阁道时许管家停下脚步对初儿说：“初儿，你快去帮晚娘一起侍候夫人梳妆，刚刚张公公来了太后下旨宣夫人进宫。”初儿不敢懈怠马上进了暖阁，拉着晚娘：“ 晚-娘姐，太后宣旨要夫人入宫，你快去换衣裳陪王妃入宫，我来帮王妃梳头。”臻妍本来还睡眼惺忪一听到初儿的话，马上清醒过来心中疑惑不知道太后何事宣见。初儿梳好坠马髻把鎏金步摇插好，整理好臻妍的裙摆在臻妍腰间系好羊脂玉佩，晚-娘也换好衣裳，步出五柳居管家引路王府门前停好马舆王妃上舆后驾马一路向西华门驶去。西华门前侍卫核对王妃腰牌，打开宫殿让路。臻妍下马后徐行至左掖门见到徐姑姑在门前等候，徐姑姑见到夫人跪下请安，臻妍快快上前扶住徐姑姑：“姑姑不必多礼，不知母后今日宣妾身入宫所为何事？”徐姑姑起身面带浅笑恭敬回答：“娘娘一直等着王妃，怕是要等急了，请王妃移驾长愉宫。”臻妍进了东掖门穿过长廊便到长愉宫，刚到长愉宫外通传掌事入内通报时昱王也到了长愉宫门口，臻妍与同行的徐姑姑和晚-娘俯身请安，昱王眼中有疑瞧着臻妍，臻妍摇摇头一脸迷茫，掌事低眉回：“太后请王爷和夫人入殿。”太后端坐于大殿凤座上，昱王和臻妍跪下请安。太后面色凝重：“赐座，你们两都坐下。”徐姑姑垂首引宫人退出大殿，太后搁下手中茶杯在凤座边上的长案上，笑着沉沉开口：“臻妍，新婚已过一月有余，一切都习惯吗？两人可有好好相处，告诉哀家霖澜可有为难你？”臻妍浅笑回到：“娘娘，妾身一切都习惯，王爷也待妾身很好，娘娘无需挂心。”太后笑容可掬点点头又问：“霖澜，成婚以后要善待臻妍，夫妻同心。”昱王脸一僵又点点头不说话，太后盯着臻妍和霖澜不说话，侧过脸端起案上的茶杯，左手端起茶杯右手轻合杯盖，右手端起茶杯掷于地，“哐当”一声杯子碎开茶流了一地太后厉声训到：“大婚之夜你弃下妻子独守新房，你置臻妍颜面于何地？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你要哀家如何向槿王交代？你给哀家跪下。”昱王起身跪下，太后盛怒难平：“你是哀家亲儿，你的性情哀家最清楚不过！你是恼了哀家废你和慕容家女儿的婚约要你娶臻妍，定下婚约是哀家和叶后，臻妍也是迫于母命难为才会远嫁到大宋，她有什么错让你要如此待她。你可以不视她为妻，你也不必视哀家为母。哀家没有你这样的孩儿。”说至此处太后气急哽咽转过身，臻妍急急跪下：“娘娘，保重凤体。”太后回身看见臻妍跪于地急急说：“臻妍，你快起来，起来。”臻妍依旧跪在地上声音婉转：“姑姑，当天王爷是三更时接到加急书信才离开新房处理公务，并没有弃下臻妍都是一场误会。姑姑疼爱王爷众人皆知，王爷对姑姑也是孝敬有加，不要为了误会坏了母子感情。”太后扶起臻妍，臻妍拒不起身，太后轻叹道：“臻妍，姑姑，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哀家已经下令缉拿慕容静顔，杀无赦。”昱王声音低沉：“母后息怒，是孩儿所犯的错母后不要迁怒静顔，求母后收回成命。”太后轻“哼”一声不予理睬，臻妍咽哀声：“姑姑，是臻妍隐瞒在先要罚先罚臻妍，一切都是臻妍和昱王之间的过错，不可以让旁人为了臻妍和王爷的过错而丢失性命，求娘娘收回成命。”太后怒气稍减，臻妍见状轻扯太后衣袖，太后拂袖思虑臻妍趁势摔在地上正好离茶杯碎片只有毫米远侧身用手划过碎片，手臂一长条血痕，太后回身想扶起臻妍才发现伤痕太后心急如焚：“哎呀，怎么一摔就摔划伤了，都是哀家不好。徐姑姑，快传太医。”臻妍拒不起身：“姑姑，如果姑姑不收回缉慕容静顔的通缉令妾身长跪不起。”太后一时心急急忙答应：“好好好，哀家收回，你快起来。”臻妍知道奸计得逞又说：“王爷还没起来，妾身怎么敢起身。”太后嗔骂：“小丫头，得寸进尺。霖澜你还不起来。”王爷起身，徐姑姑引太医入殿，姑姑扶起臻妍，太医仔细瞧了瞧伤口上药包扎之后恭敬说：“王妃并无大碍，不过伤口不碰水以免留疤。”太医告退徐姑姑送太医离开，太后舒了口气：“今日哀家叫你们来就是要你们知道，任何事都别想瞒过哀家。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缘分修来不易，夫妻同心恩爱不疑才能携手共度余生。你们下去好好反省，跪安吧。”臻妍和昱王灰溜溜的退出长愉宫，晚娘在宫门候着，臻妍和昱王并肩同行，臻妍思虑不解大婚当晚的事太后怎么会知道，一边想一边走昱王向右转一看身边的人不见了回过头看见臻妍神情呆滞的一直向前走昱王顿时觉得好笑一直看着臻妍离前方墙壁越来越近就快撞上的时候，昱王才大叫：“喂。”臻妍一下清醒刹车不及头撞到墙上，昱王假装正义的说：“本王已经提醒你了，是你自己停不住才撞上去的。”臻妍怒气冲冲转右，不忘回头对昱王翻了个白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昱王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完全无视臻妍的怒气。臻妍上马前瞧了晚儿一眼才入舆坐下，昱王今早上朝自己骑马入宫无需车舆，车夫就先驾马回府。歇息前初儿帮臻妍换下纱布，深深叹气:“怎么进宫这么一会就受伤了？”臻妍不想初儿担心就决口不提今日长愉宫的事，初儿包扎好了就把纱布拿出暖阁，晚儿正在铺床听见臻妍幽幽说：“ 晚儿，你是聪明人。”正在抚齐床铺皱折的手停下半刻，又开始抚平褶皱掩饰自己的不安。臻妍手中拿着牛角梳轻轻梳着发梢：“大婚当天昱王不愿前盖头，你见场面尴尬灵机一动把香粉洒在我身上让我自己打喷嚏，盖头就让我自己掀开了。你很机敏，你既顾全了主子颜面又要完成了任务，我说的对吧!”臻妍放下牛角梳回眸一笑，晚儿慌了神还故作镇定直视：“夫人是何意？”臻妍拉着晚儿的手轻轻一笑：“我要你对我毫无欺瞒，完全视我为主。” 晚儿惊慌之下说话颤抖：“奴婢一直视王妃为主，不敢欺瞒。”“哦？大婚当晚的事太后为何会知晓，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对吧？”臻妍浅笑应道，晚儿直直跪下：“王妃，晚儿无意欺瞒王妃。”臻妍明眸一转：“ 晚儿 ，我并非要追究你的过错，我只是希望你能一心一意在我身边，你晓得吗？” 晚儿点头臻妍侧身睡下，晚儿吹熄暖阁中的瓷灯。

作者有话说

　　再靠近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