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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是眼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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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什么?!”颜舞大叫一声。
“你一惊一乍地做什么?”曲如苏在电话那头瞪眼,后悔第一个打电话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说你早晨怎么没来呢!”颜舞皱着眉道:“我告诉你啊,白叶来找你好几回了。不过只有最后一回是亲自来,前几次都使唤我男人呢。”
“你能不能分清主次?我现在躺在医院里……你别和白叶说这事儿。”曲如苏道。
颜舞嘿嘿一笑,打哈哈:“你得什么病了?”
“我饿晕了……”
颜舞一愣,捂着电话听筒开始狂笑,笑声太大,还是传到另一头的曲如苏那里。曲如苏满脸黑线地挂了电话……
算了,本来想报个平安,自己一个早晨没去学校,估计颜舞得担心。现在看来这孙子活得很滋润啊……
曲意突然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杯水。
“没什么事,中午挂完葡萄糖就能走了。”曲意温柔道,抬手摸了摸曲如苏的头发,“我们不减肥了好不好?”
“妈,是我减,不是我们。”曲如苏一本正经道。
曲意知道自己的女儿一旦做出什么决定,就很难更改,也不多说,叹了口气将温水递给她。
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曲意道。
门被推开,探进一张笑意吟吟的脸。
曲如苏震惊了,双手抓着被单就想跑,这才发现右手还在打点滴。
“阿姨好!”那只玉树临风的猴子窜了进来,一边冲曲如苏挤眉弄眼一边道:“我早上见白叶找胖妞呢,没找到,刚才我在吃点心,就看见阿姨端了杯水走进来,心想肯定是胖妞有难了……”
“打住,”曲如苏盯着他,满脸戒备:“易北,我每次见你都没好事,我们气场不对。你给我出去。”
“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易北捂着胸口,用一个倍受伤害的姿态倚在门边。
曲意看了看易北,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对着曲如苏道:“同学好心来看望你,怎么能叫人家出去?”
曲如苏咬牙。
偏偏易北还在旁边拼命点头:“就是。”
“那你坐,你坐。”曲如苏皮笑肉不笑道。
易北毫不客气地在病床边捞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曲意起身道:“这样吧,你们年轻人有得聊,我就先去买中午饭。”
“好,阿姨再见。”易北很爽快道。
曲如苏瞪眼:“再什么见?!妈你别走,这孙子很快就会走了。”
曲意摇着头笑了笑,推门出去。
易北笑得得意极了。
“我真想冲你脸上来两下。”曲如苏斜眼。
“来吧来吧,趁我有事求你的时候,给你打个够。”易北贱贱地伸过了脸。
“求我什么?”
“就那个……我喜欢的人啊,你知道吧。”易北扭着衣角,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居然开始装羞涩。
曲如苏抽搐着嘴角道:“我不知道……你不是一直都不告诉我名字吗。”
“不告诉你是因为你不认识,说了也没用。我主要是想问问你,如果你和一个男孩子调情,被白叶看见了,他什么表示也没有,甚至笑嘻嘻地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这什么情况?”
曲如苏认真思考了两秒,鄙夷道:“你跟谁调情被你心上人看见了还祝你们幸福了?”
“曲如苏!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有很多,你偏偏跑到医院来,问我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你爱的人不会是我吧?”
“……”
易北哭丧着脸,好像真挺为难。
曲如苏道:“好吧,那我就说说我对这件事的看法。”
“您讲!”
“备胎命。”曲如苏叹着气摇头。
“……靠,我来问你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肯定为了那天去烧烤的事情记恨着我……最毒妇人心。”易北恨恨道。
“我是认真的,”曲如苏看了看易北,若有所思道:“你说你长了一副高富帅的像,怎么就摊上一个备胎命呢……”
“打住!”易北叫道。
“这个世界上眼不盲的女孩子不多了,你心上人算一个。”
你不就想说看上我的都是瞎吗……易北黑了脸。
“你再不打住,我就打电话给白叶说你医院晕倒了,看他会不会来——看你瞎不瞎!”
曲如苏立刻很识趣地闭了嘴。
她承认这是她的痛处。她不让颜舞告诉白叶的原因就是怕白叶真的不会来,不当一回事。
易北剑眉一扬,道:“其实你看上白叶,也挺瞎的。”
“你想说什么?”曲如苏嘲笑:“我不应该看上他,应该看上你这只玉树临风的猴子吗。”
易北微笑着扬起电话,曲如苏闭嘴,狠狠地掐着被子,想象自己在掐的是易北的脑袋。
“你不瞎,你追了这么多年,不也还是备胎命吗?”易北突然有这沮丧,像是承认了刚才曲如苏说的话。
曲如苏眉毛一扬,淡淡道:“我喜欢白叶,不是眼盲,是心盲。”
易北微微一震,随即轻笑道:“得了吧,少和我文艺了。”
曲如苏叹了口气,沉默。
易北看了看桌上,站起身从袋子里拿出苹果和水果刀,回到座位上削着。
嘴巴不停,念叨:“你说我玩得铁的,也就你一个女的。哥们告诉你一句啊,你也就这两年的青春可以耗了。白叶要高补,这里面的原因谁都不清楚,但是你可别先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为了你啊,想太多的人最后都伤最深。”
易北说完,从苹果上拿下一条完整的苹果皮,笑道:“怎么样,技术好吧?”
“好。”曲如苏也笑了。
她知道易北是为她好,她第一次记起易北一直像兄长一样帮了她许多。她的目光只记得追逐着白叶,这些细节竟然都没有发现。
“方便进来吗?”似笑非笑的声音。
曲如苏一僵,往门口看去。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校牌不再挂在裤脚,而是别在了衣服的袖子边沿,一晃一晃。她不看也知道,那个校牌上的照片早就被他用笔神奇地画成了一个猥琐大叔,而且还是巨戳人笑点的那种,看一次笑一次。
他站在门边,手还微微蜷着保持叩门的姿势,唇角微微向上斜起,勾成一个弯弯的弧度。
白叶来了。
曲如苏觉得自己还需要再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