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的俘虏》牛油种子

6、第 6 章

　　对比起游小明一手两小包零食，余震东拿了两大个胶袋才全部装得下。游小明走出店的时候偷偷笑了下，在余震东转脸过来瞬间把上抬的嘴角收起来僵住。

　　当然余震东也有一堆说法为什麽自己能买这麽多零食，他一看游小明的眼神就说手上的大半是买给爸妈的，自己只是想尽孝心，但不能忽略的是爸妈大概都不会吃然後把东西都塞回自己手里让带回家。

　　游小明也不揭穿他，点头附和∶“也对也对。”

　　一路再没什麽波折走了回去，走上天桥时，每一步梯级的间距都很大，要跨两步才能走上一级。游小明走得特别地夸张，时不时想到些什麽似的笑一笑，再瞄一眼余震东，被发现後又立刻侧头看向另一边，装模作样地走快了几步。

　　余震东心想，这家伙真像个白痴，二十几岁人像个小学生一样，走路一蹦一蹦的生怕不能平地摔。脸上的表情总是变化多端，虽然爻部分时间都在傻笑，却傻得让人觉得踏实。

　　走进到屋苑里，两人一同走了一段路，路边都长满树，班驳的树影洒下来，挡了大半的热气。走在前两步的游小明低头慢悠悠地边走边在玩手机，余震东则拿着两个大大的塑胶袋跟在两步之後。

　　眼看前面一个路口就要分手，余震东又想起星期一上班要开始的一个新企划，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像这样慢慢地走在树荫下，不用去计较时间，不用算着每一个关系到的环节。突然余震东开口叫住了前面那人∶“游小明！”

　　游小明突然被叫住，停下脚步，扭头转身看着余震东∶“什麽？”

　　叫他干什麽？余震东不知怎的那一刻很想叫住他，还没想出要说的话就脱口而出的叫喊，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想到今天刚碰面时的话题，神差鬼使就把想了一整天的事说了出来。

　　“我这里有一份‘笋工’，有没有兴趣？”

　　听到是工作，游小明兴起来了，收起电话走向余震东∶“笋工？有多笋？”

　　“我一个朋友的秘书在放产假，在找两个月替工，有没有兴趣？”

　　“两个月？有没有再长一点？”

　　“有两个月你还嫌，边做边找工作总比你现在好吧。”

　　的确游小明每天被母亲大人冷言冷语的说得有点烦，工作他有在找但人家看不上他也没办法。现在这样先把母亲大人搪塞过去，然後再继续找工作，总比做家教做麦当劳做肯德基要好。

　　余震东补刀∶“实际点说，工资肯定不差。”

　　很现实的游小明对工资比较有兴趣，立刻就要答应，学着古装大侠般打躬作揖∶“余大侠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

　　“行了。我去说一下明天去面试。”余震东说罢摆摆手继续走，不管游小明就拐左走了。

　　游小明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自己也往右拐回家去。

　　余震东的效率不错，回家以後不到五分钟游小明就接到他的电话叫他明天十点钟去办工室面试，说是人家公司就找个杂务的他明天去去就行，然後游小明难得一见的厚面皮瞬间下线又要不好意思。

　　“这真的很谢谢你。我…真的无以为报啊。”

　　余震东满不在乎的说∶“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很烦人的问题，我朋友问了我几次有没有人介绍，你去了还帮了忙。报恩就算了，好好干别让他来烦我就行。”

　　“喔。那谢了…还有奈奈子也是。”这下游小明是衷心感谢的。

　　“行了，装什麽客气。”

　　哈哈！那家伙果然是好人。游小明挂了电话想向母亲大人宣布一下这喜讯的，但想了一下还是明天把工作都确定了再说，万一有什麽突发的事情就麻烦，然後高高兴兴去看电视等吃饭。

　　第二天有了点小波折，游小明找差点走错路找不到人家办公室地点，刚好十点钟才踏点到达。和接待小姐说明来意填了一张资料等了一会儿，有人带他进一会议室里等着。

　　坐在会议室里的游小明有点紧张，不敢乱动就眼珠子咕噜咕噜地左看右看地分散注意力。突然间有人敲了下门走进来，游小明在犹豫要不要站起来，屁股稍稍离了座位正不知所措。

　　来人是个二、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没有刮胡子，头发长得绑着条小辫子，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挺年轻帅气的。本来游小明以为进来的人应该穿个西装或者正式点的商务休闲服，但面前这人穿着件印花T恤，还是优衣库那种印花的，搭了件深绿色的中袖外套，下身是松身短裤。反观自己虽然没有穿着西装外套，但起码也是衬衫领带，还把钮扣扣到最上那一颗。

　　对方一进来坐下就上下打量着游小明，眼神虽然没有恶意，但游小明的感觉就有点不自在。之後对方问了一句∶”游小明？这是真名？”

　　游小明先是愣了，通常家人和朋友才会叫自己游小明，正常人怎麽都会叫自己游浩明啊。

　　对面那人又说∶“阿东说你叫游小明啊。”说罢低头看了手上的资料，是刚刚游小明填的那一份入职申请，看完了一副晃然大悟的样子。

　　“喔……游浩明。你好，我叫叶以航，在公司里不用拘谨叫我叶先生好了。”然後伸出右手。

　　游小明回味了一下他的话，也把右手伸出去，说了句∶“你好叶先生。”

　　叶以航放松身体靠在背上说∶“真的不用太拘谨。我这里比较随意，阿东说要介绍人才给我，我说好啊，他就说明天有个游小明会过来。”

　　游小明没好气地说∶“其实我叫游浩明。”

　　“看了履历明白了。你知道来这要干什麽？”
　　“听说来替工两个月。”
　　“这里一家小公关，有什麽做什麽就行，这里没什麽规范。你先跟林秘书负责点行政工作，明天正式来上班。”

　　明天？游小明想明天会不会太快了，不带缓冲的。

　　“等下找人和你签好合同，明天早点来。就这样。”叶以航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然後又有人带了合同让游小明签，签了就让他明天来上班。

　　游小明搞定了这些就这样出了商业大楼，走到街上，把衬衫最上面的那颗钮扣解开，松了松领带大口叹气，解决了一个心心念念的问题。但这工作会不会定得太快呢，有点不太真实，看了看手机，现在才十点四十五分就连合同都签好了，这节奏太像警讯说的行骗个案。但合约没什麽奇怪的条文，整家公司看上去也很正常……这是传说中走关系得到工作的速度吗？游小明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暂时想不通。

　　往右看是巴士站，慢慢地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走在街上，往那个回家方向的巴士站走去。

　　等巴士到了上了车，游小明找个坐位坐下，手机拿出来，想告诉母亲大人找到工作了，虽然是两个月的短工。打开电话里的通讯录，想起余震东的介绍，多得他才能这般顺利，拨通了余震东的号码。电话通了，那头的人喂了一声，传来背景音是街上吵闹的声音。

　　“我刚去面试了。”
　　“然後呢？”
　　“然後叫我明天上班。”
　　“他等着用人啊。怎麽样？”

　　怎麽样？游小明心里有点想法，这工作拿得有点顺利，之前一整个夏天都没有这般顺利，虽然能找到工作是好，但心里没有底很不踏实。

　　“找到工作松了口气，谢谢你的介绍。”
　　“这没什麽，好好干别丢了我这老脸。”
　　“这个一定的！”
　　“我有事先挂了。”
　　“好。”
　　“拜拜。”

　　如果能选自己喜欢的工作当然最好，但现在这时势市道先累积一下经验会比较踏实。游小明也会这麽想，而且感谢余震东介绍的机会。

　　回去後给母亲大人报告了工作的事，也准备了一些上班的东西，算是调整过心情过了一下午，母亲大人竟然说要庆祝儿子脱离双失行列晚上要吃火锅，打发了游小明出去跑腿买火锅料。晚上又十二点不到就勒令游小明早早上床睡了，虽然躺床上滚了两小时都没睡着。

　　上班後日子过得快多了。

　　老板说有什麽做什麽这句不假，都是些行政的活，简单而且轻松，最多也只是帮忙点资料搜集。闲了就在没人留意的时候摸下鱼刷facebook，游小明有一刹那希望这工作不光是两个月的临时工，直到老板发现他闲得能在位子上发呆後就给他安上一个老板私人特助的名衔，实行唯才是用的政策。

　　一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游小明不明所以地过了这星期，听到要干什麽就做，做完回家吃饭睡觉，时间眨眼就过了。

　　到了周末余震东终於能闲下来，接到了叶以航的电话，晚上赴约去一个业内同行举办的PARTY。

　　到了晚上灯红酒绿的兰桂坊聚满了各式样想要娱乐要狂欢的男男女女，一个又一个穿梭在这条长长的徙陂中，无论是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只要一点酒精一个话题就能把人相连起来。

　　踏进一家今晚被包了场的酒吧，余震东看到远远的角落里叶以航和两个穿得火辣的美女说话，拿着酒杯与对方轻轻碰杯，似乎看到门口这边的余震东，说了两句走了过来。

　　叶以航右手搭在余震东肩上，一脸坏笑地道∶“终於来了麽？还以为请不动余少这大忙人，刚刚KELLY还问我你今天来不来呢。”眼神稍稍意有所指地瞄着刚刚和他一起说话的美女。

　　“我这不来了。”余震东轻轻的笑了，侧过身卸下叶以航搭在肩膀上的手。“我不知道那个KELLY是谁，倒是叶大少你左搂右抱的不怕被谁看见打小报告啊？”

　　“哈哈哈！”叶以航突然站直叉腰大笑，笑了两下又底气不足对余震东哈腰道∶“那个…你不会吧？”

　　余震东嘴角一挑从鼻子哼了一声，睨着这个胆小鬼，已经不想骂他什麽。“你就是因为太顺着纵着才一直追不到手，看你脸就来气。”

　　丢下叶以航不管，余震东走了进人群里和一些相熟的朋友打着招呼，拿了一杯饮料随便坐到一张熟人比较多的桌子上，叶以航也不管他到处勾人聊天。

　　这种PARTY通常除了是熟人聚头的场合，行内的人也会交流一下拓宽人脉圈子。其实就算与对方完全不认识，在这里通常交换一下名片谁都能勾肩搭背。

　　一晚下来喝了不少酒，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余震东架起了喝得有点晃的叶以航，走到马路上截的士，把那家伙推进车里，自己再坐进去。

　　叶以航好好的坐着，突然大叫∶“阿东再喝！”在有限的车厢里还举高右手做了个超人招牌手势，闷响一声敲到车顶遭到司机的凌厉眼神攻击。

　　“白痴坐好！”喝了一声那家伙还真的听话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