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的俘虏》牛油种子

5、第 5 章

　　余震东忙里偷闲休息了几天，又要重回工作中过着没天没日的生活。

　　经过之前的一顿饭余震东和游小明熟络了起来，起码在FACEBOOK上二人的交流从量来看是明显多了，但凡对方把和吃的有关贴上去就三楼必见回帖。但实质来说就只在於互相贫嘴，看到对方又有炫耀帖时立马上去用力抹黑，务求恶心到对方想要获得世人嫉妒的心理。

　　这种心态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哪里惹到刹星来黑自己FACEBOOK，看个美食报社帖都要被恶心一番，完全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

　　然後就是熟络下来後意外发现了，两人社交圈中有不少交滙点，光是facebook上的muture friends就丕、六个，连小明一哥们的姐姐也竟然是余震东的师妹。还有就是两人的活动地区都围绕着荃湾附近的地区，使遇见的机率大增，有一次游小明吃下午茶时候又碰到余震东了。

　　之後两人就经常在周末一起去吃下午茶什麽的。余震东虽然自己一个住，但周末还是会回父母家吃饭，还是和游小明同一个私人屋苑。就是第一次见到游小明的那个旅行团中，余震东和游小明的母亲多为儿子报了名，才造就了这俩好食友。

　　八月时份商贸展览特别的多，有书展又有动漫展的。余震东因为工作的关系，和一些印刷还有经纪公司都有关系，嫩模写真、动漫周边等都有办法到手。有一次游小明和余震东说了某周边排不到队买不到心痛万分，余大少就打了个电话拿了份公关赠品，游小明即时感动流涕，说了要为奴为婢报答余大少的大恩大德。

　　最後为奴为婢就拉倒了，要游小明劳动比登天都难。但游小明空手拿人东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下次下午茶他请客。

　　这天天文台发了酷热警告，三十三度的高温，还有一个热带气旋在靠近，不光热还一股湿气闷住，都快换不过气。只要离开了冷气房就像个大蒸笼一样把热气都困在街上，柏油路面都有蒸气蒸上来。

　　余震东这刚到荃湾下了地铁就在WHATSAPP传了简讯给游小明，告诉他自己到站下车了问他在哪儿。

　　等了一下都没有收到回覆，余震东已经放弃了，直接拨了电话，那边响了两下就接通，说∶“我在地铁站里的便利店门口，你到了？”

　　“游小明，你手机用来装饰的啊？给你短讯不回。”

　　“有吗？没看到。你在哪没看到你。在哪？”

　　“行了，别动！站在原地我过来。”

　　上次就因为游小明不知走到哪两人在地铁站附近转了十分钟都找不到人，这次余震东心有馀悸不敢让他一个大龄儿童乱跑，挂了电话快步走过去。

　　到了便利店前面看到一个明显街坊穿着的少年身影，穿深色背心松身短裤，踢着人字拖，头发还乱糟糟，出门前肯定只用手抓了一下就算了事。余震东走上前，看到游小明驼着背在看便利店门前的八卦杂志封面，手上拿着一盒巧克力牛奶，咬着饮管，喝到最後带着风吸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哟！”游小明举了右手打了个招呼。“你怎麽穿衬衫的，这天不热得晕倒？”然後又弯下身去翻杂志附送的纪念品。

　　“没办法，今天得回公司一趟。这个给你的。”余震东拿了一纸袋给游小明，游小明接过来看了看，说了声谢谢。

　　“你这工作真好，没有你我就要和奈奈子天各一方了，大侠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游小明抱着纸袋又想装哭装感动，完全无视了刚刚鄙视人家衬衫上班的心理运动。

　　“少来。走啦走啦。”

　　余震东看到肉眼可见的那一层热气，深深地觉得今天出门是一件很蠢的事。昨天叫游小明出来的时候那小子已经说了天气太热东西先放着有空再出去，那时余震东觉得那个奈奈子实在有点影响他的形象，赶快送走才是正理，而且之後又有企划要做应该没时间和这小子去吃吃喝喝了，只好快点把人约出来。

　　对的，余震东如是想。

　　然後昨天头脑发热的後果就是今天差点热死，走了两条街游小明又想随便进去商场凉冷气。

　　两人跑进了一个商场，和街上的气温比简直是两个世界，刚出了一身汗现在不到五分钟暑气全消。坐扶手的时候余震东和游小明一左一右站着，余震东看着游小明问∶“今天游小明同学究竟有什麽好主意想带我去什麽地方呢？”

　　“不知道。”游小明右手扶着扶手，左手拿着刚在街上拿的一张宣传单张扇风“我本来想去吃牛扒，现在太热太远我们去吃面算了。”

　　“又说要请我报恩，现在从牛扒降格到吃面你太小器了，再说吃面不是更热你的神罗辑又出现了。”余震东听到後装着一脸失望的说。

　　游小明又要打躬作揖。“下次下次。恩人你就将就一下，我一可怜的双失青年没什麽闲钱请得起你余大经理，屈就一下。”说着拿手上的传单给余震东扇风∶“小人这就为你鞍前马後，大侠凉不凉？”

　　余震东懒得吐槽他一副谄媚的模样，道∶“你不是找工作吗？认识你到现在整个月什麽都没找到，你真有认真找吗？”

　　“我有很努力找，又不是今天寄履历表明天就会有工作。”见到又有人要管这事，游小明忘把话题带过去，向右边指了指。“啊！这边走近点。”

　　余震东也不罗嗦，跟着走去。

　　面店是在一条小巷的转角处，没有吸引眼球的招牌，如果不留意还真难发现。店面是那种旧式的家庭式经营的面馆，门口放着摊子卖栥饭，还有个漏斗型的大容器盛冰豆浆。

　　进去坐下，店不大，有阿姨在一旁占了张桌子切牛肉。一大条卤好的牛展放在木质钻板上切成一片片，旁边已经切好了满满一大盆。

　　刚坐下游小明就招呼给餐牌拿筷子，老板也走过来说两句，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你常来喔？”余震东接过筷子问。

　　游小明听到一个劲在点头，自豪感油然而生地说∶“中学在这附近，以前读书时经常来吃。我看着这店长大的。”

　　余震东心里想，是人家大叔看着你长大吧，小朋友。

　　拿过餐牌看，都是些普通面馆的菜名，还是得找看着人家店长大的游小明∶“这里有什麽好介绍。”

　　“这里刀削面很好吃的！你没看到门口招牌。”游小明如数家珍数着∶“菜肉云吞好吃，还有五香牛肉，炸猪排也是招牌。鸡翅要选辣的，炸酱要配这里的拉面。不过我还是想吃蒜泥白肉……啊……好久没来了什麽都想吃怎麽办！”

　　说了等於没说，店里餐牌上有写的都差不多给游小明说了一遍。余震东还是决定自力更新最好。

　　“怎样，选好没？要点什麽？”说了一大堆菜名游小明又来催，余震东想这家伙八成还没想好就探探自己口风。

　　“好了。你吃什麽？”

　　“你先说你吃什麽。”

　　“你八成没想好又想占我便宜，没门。你点什麽我跟你。”

　　游小明扁了嘴∶“小器鬼。我要五香牛肉刀削面加麻辣，再要一杯冰豆浆。”

　　余震东叫了声老板，点了游小明的，自己则要五香牛肉拉面加麻辣。

　　老板走开下单，游小明睨了余震东一下。“说好的我点什麽你点什麽呢？”

　　不理他，继续看餐牌。“为保险起见。”

　　阿姨转身就给了两杯豆浆，喝了很消暑，喝了口两人等着面又拿起手机出来玩。

　　没多久先来了拉面。

　　简简单单的一碗面，没什麽很花巧的配菜，面煮好放热汤里，面条饱满的静静躺着。深色的酱油汤头上点点油花，洒了一把葱花，简单但香气四溢。

　　汤面里的是五香牛肉。牛展就是旁边阿姨在切的那一大盘，每片大小厚度相若，椭圆的五六片整齐排放。每片的筋腱肌肉分明，纹路切得刚好，牛肉就像张了一片网覆在点点的筋腱上，卤得连筋腱都透着浅浅的茶色。

　　之前说的加麻辣余震东以为是在汤里头加麻辣酱，原来是一小碟辣椒油混了辣椒乾末和香料，上面再放一大匙蒜泥，光看着那红色的油光已经辣得让人头皮发麻。这一小碟是要放汤里还是沾牛肉吃，余震东犹豫了。

　　游小明看他瞪着面不吃，也说不用等他的先吃。

　　看着这两大一小的碗和碟，余震东拿起那小的想拨进汤里混着吃，游小明就按住他。

　　“这个留一点放一箸在牛肉上吃，像蒜泥白肉的味道但又有五香牛肉的香味。”

　　好吧。我也是个从善如流的好食客，余震东如是想。

　　拨了一小半进汤里，混在一起，先吃一口面。面质弹牙，又留有手工拉面的柔韧，吃起来很有劲。刚刚瞄向厨房看到师博在拉面，啪啪的面条打在桌上，现在则拿着个面团向锅里削。

　　喝一口汤，没有太惊喜的味道，普通的酱油汤，但却富有家常的感觉，咸味不太抢混有些葱花的清香，而且辣椒混到汤里又麻又辣，也是好吃。

　　至於牛肉就学游小明教的，沾着辣椒和蒜泥吃。余震东把蒜泥夹在肉里，吃进口里牛肉肉质松嫩，不用费力就能轻易咬开，蒜泥吃上去爽脆，夹在一起软中带爽，真的有像游小明所说蒜泥白肉的感觉，但这牛肉的肉质更厚实，夹在肉纤维间爽脆得有些矛盾，反而丰富了嘴嚼牛肉的快感。辣椒这次直接吃在口里，辣度劲度和混和在汤里的完全不同，辣得很带劲，也够麻。辣椒没有刴得很碎，咬在嘴里还有带些颗粒，但越嚼越辣，还麻。

　　吃了几口，余震东赞了句。“不错嘛，用心介绍的还是挺有水准的。”

　　“有水准是当然的。”

　　游小明的也上菜，和余震东的几乎一样，就是换成了刀削面。

　　刀削面面条扁又寛，两边削得薄煮熟了起皱，就像白色的海带一样。

　　游小明吃了也是感叹。“好久没来吃，功力不减当年，还是很好吃。”

　　两人狂风扫落叶地吃完了两碗面，又几口把冰豆浆喝完。下午茶时段份量都不多，刚好解馋又不会太饱。

　　“饱了，走吧。”游小明起了帐单走到门口结帐，余震东也乐得吃这顿。

　　出了店又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游小明扭头看了下左右，问余震东有没有什麽地方去，余震东说没有，就跟着游小明走。

　　“我得去买点杂货，你不赶时间和我一道买完一齐回去。”

　　两人最後还是回同一个屋苑，余震东也没什麽干，跟着游小明走了。

　　最後两人去的不是杂货店，只是专售平价入口零食的店。余震东帮忙在门口拿了个大篮子，两人一起在店里走了一圈，本来跟着的余震东也那了几包零食。

　　游小明这次说要买一点杂货就真的只是一点，拿了一包调味料顺带一盒饼乾就去结帐，反倒是余震东走了一圈又一圈塞满了篮子，这个东西小时候吃过现在很难买到，那个东西味道不错屯两袋回家，买了一大袋东西。

　　出来的时候游小明不怀好意的笑着余震东，说到贪吃其实自己一定不是最贪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