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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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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疑惑不已。难道玉堂自己留书而去?为何?
展昭搀着精神不振的卢大阁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脑中突然蹦出离开时玉堂最后问的那个词,莫非玉堂想到了什么?
“大哥,玉堂走的匆匆,定然是想到了什么,不愿意拖累哥哥。”
“我们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死都没所谓,又何来什么拖累!”
“大哥莫着急,五弟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况且这里四面环水,若没有船只,定能找到他的。”
这厢展昭正在安慰焦躁不安的卢方,只见两个家丁跑来,气喘吁吁的回报说:“茉花村的丁大爷派人来说,那边,那边杀了潜入陷空岛的贼人!”
“什么!”
展卢二人俱是吃了一惊,急急忙忙带人往茉花村赶。心中不安的想着:可千万别把玉堂当贼人给宰了啊!
水面上一片雾气蒙蒙,不似刚刚在陷空岛后山看到的那般星星点点的闪光。风里隐隐有海水的腥味儿,充塞着胸口,闷闷的让人不舒服。
及到岸边,丁家大爷早已带了下人等候,看到展昭跟随卢方而来,很是意外。
展昭此行并未和任何人说过,来到松江府就直奔陷空岛,除了一个不认识他的船家谁也不知此事。不过此时展昭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毕竟唯心所系仅有玉堂。
“卢岛主,展兄弟。”
丁兆惠一向温厚踏实,做人做事留有余地,见到展昭随卢方而来,想他定是为了案子,旁的也不多言,一边为两人引路一边解释。
“这人从陷空水域偷偷潜出,看着不似渔人,行状可疑,渔头便派人询问,这厮竟动起手来,甚是凶狠,倒伤了我三四个渔户。还是何老大带人捅破船底,这厮落水才擒住了他。别看他陆上功夫了得,根本不会水,本想呛他几口,不想捞上来的时候就断了气。正好陷空岛渔头萧凯带人寻来,说到有贼人上了贵岛正在四处捉拿……”
话未说完,卢大爷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抓住丁兆惠的膀子,一边狠狠晃动一边掩饰不住焦急的问:“那,那人可是五弟?”
丁家大爷莫名道:“怎么会是五弟呢?五弟不是已经…怎会是他呢?”目光淡淡瞟向展昭,见他蹙着眉,一脸不善,疑惑道:“我也是听了下人说,还没有看过……”
说着三人来到存放尸体的岩边鱼棚。三人只见昏黄的灯豆下,一具湿漉漉的尸身还沾着晕染了一般的血迹,面部盖着一块白布。
展昭打了个颤,这身衣服就是晚上玉堂所穿的那身。心中一紧,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微颤着掀起了那人面上的白布。
啊……不是玉堂……
展昭突然觉得无限疲惫,两腿似乎有些软,那种曾经失去的恐惧感夹杂着失而复得,却又再度失去的心酸感,冲击着他的心。那念头教人刺痛,冰冷的刺痛……
旁边的卢方亦是有些站立不稳,退了两步,靠住鱼棚的柱子,低声喃喃:“不是五弟,还好不是五弟。”
丁兆惠听得真切,皱着眉问:“此事与白五弟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答话的是展昭,此刻他已恢复了平日的干练沉静。将帕子盖回尸首脸上,扶着卢方出了鱼棚。错身间,他低声对卢方说道:“大哥,此事颇为蹊跷,暂依玉堂之言,莫要声张。”
卢方点点头,吩咐家丁将载人上岛的渔夫带来,看看可有线索。
丁兆惠顺着出来,看着站在暗处的两人,走过去对两人一拱手。
“展兄弟,借一步说话。”
展昭心下明白丁兆惠是为了什么,但想到生死未卜的玉堂,心中烦闷实在是不愿应付。自打从洞中出来,他的眉头就一直没有展开。
“展兄弟可是为案子烦恼?”
“是,此事朝廷非常重视,大人压力很大,展某要速速回去复命。”
展昭一向不愿以朝廷为由头来压人,尤其是对着江湖朋友,可是这次他只想着快些脱身,话语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丁兆惠是个温吞的好性子,看展昭烦闷,只当他是为了案子,便安慰道:“案子尽可放心,兄弟们定不会袖手旁观。”
“如此便多谢了。”展昭一拱手,作势就要抽身。
“等一下,你连月华妹子的面都不见一下吗?”
丁兆惠皱着眉头,不管什么原因,他觉得此刻的展昭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漠,全然不似以往的温和体贴。虽说和妹子订了亲,展昭却再未踏足过茉花村,白玉堂死后更是一再推迟婚期。小妹一直被冷落,做哥哥的自然看着不爽,老二为此好大意见,前阵子还亲自上京去督办新房和用品的采办,就等着一切妥当接妹妹上京完婚。可展昭却在圣上面前请了假,一走就是两个月……
展昭察觉到自己的生硬,微微一笑,对着丁兆惠拱拱手:“丁兄勿要介意,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展某不才,虽比不了圣人,但是事态紧急,又关乎庙堂江湖,敢不尽心尽力。这次还请丁兄代为慰问小姐,展某得空再亲来赔罪。”
丁兆惠毕竟不同于丁兆兰,心中再明白这不过是客气的敷衍之词,但看了展昭这般态度,想他夹在庙堂江湖之间,也是难做人,这毕竟是半个自家人,别人不能体谅,自己如何不能体谅。想到此,他亦对着展昭抱拳回礼:“好说,展兄弟尽管去忙。家母小妹那边,兆惠自有交代。”
“不胜感激。”
展昭不愿再多停留。别过卢方丁兆惠二人,连夜向开封赶去。
他知道此时,唯有大人和公孙先生可以帮助自己解开这匪夷所思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