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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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开封地界展昭偏离开官道，放慢了速度，看看晌午快到，在城外五里村的一家小酒坊坐了下来。虽说是个酒坊，各色餐食一应俱全，后面还有个不大的偏店，歇脚住宿若是要求不高，满是可以的。
挑选这个地方歇脚，展昭自有其意。这里是进开封城的必经之路，且不说南来北往的商贾脚贩村人樵夫，便是一些江湖人士和闲散官宦也会打这里经过。小村镇民风淳朴，物产丰富，往来聚居者颇多，自然也是各类消息的汇聚之地。
有些时候城外的消息比城内的消息更快捷更准确。
京师是个信息流动极快的地方，月余前轰动一时的锦毛鼠之案，已经被谁家公子的风流韵事谁家小姐的闺房心事所替代，从官家到边疆，天南海北熙攘嘈杂。
展昭挑了一个靠柱子的位置，这里既僻静又能听到来自各方的声音。点上两盘清口小菜，他静静听着周围嘈杂的交谈。
酒肆门口的一桌人引起了展昭的注意。瞧打扮他们像是北方来的行脚商，但其中几人却好似穿不惯汉人的衣服，时不时偷偷拽一两下。为首的方脸汉子看面相像是来自边北之人，瞧着神态自若但他手下几人脸上的戒备之色未免太过。
展昭轻瞟两眼继续低头喝酒，实则凝神敛气支起耳朵仔细听去。那桌人基本不说话，偶尔几句低语。突然一个词飘入展昭的耳朵——额济纳。他心中一动，这个词玉堂在洞中也说过。虽然尚不知这是何意，但想来是玉堂离开的关窍所在了。正待要再细细听下去，那伙人却会了账要离开了。展昭眉头一皱，究竟是先回开封府，还是跟上这群可疑的家伙呢？展昭微微侧头将那几人的音容相貌仔细记在心里，留了一点碎银在桌上，一同离了小店。出了店门，那伙人往远离汴京的方向而去。展昭一拨马头，扬鞭往城中疾驰而去。
无论如何，眼下玉堂的事情更加重要！玉堂，等我！
快马加鞭不到申时展昭便进了开封府。瞧见他回来，相熟的衙役们都高兴的过来招呼问安，展昭只是略应付一下便转进后厅，他那一脸焦急的模样大家都看的清楚，只是不知道所为何事，也便不去打扰他。拐进后堂，包大人正与公孙先生整理过往的案宗，见到展昭回来两人俱是兴慰不已。但这两人是何等聪明样儿人，一眼就看出他神色异常，似是得了什么紧要线索，又似遭遇了什么重大危机。展昭来不及向他们问安，略一施礼便拉着两人说起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听得惊奇，却也了然。等到讲明了全部事情，展昭已觉得自己浑身汗津津的，只剩一片心茫茫然。
“老夫一直不相信此事会与五义有关，定是有人嫁祸，只是不明白到底所为何事。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展某也是这样想。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五义兄弟，不，是我们这些入职开封府中的江湖人士。只是我不明白这样做有何用意。难道只是为了将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赶出府衙？”
“若真是为了离间庙堂与江湖，大可不必以白护卫之名做文章。世人皆以为白护卫已死，且他是为国捐躯侠名在外，这样的做法并不能直接害了什么人，只是故弄玄虚而已。”
“可现在我们已知玉堂并未罹难，难道对方是知道此事，才故意行此法的吗？”
“问题在于白护卫生死与否于此案并无大碍。若说这些人知道他未死才行此事，那是谁，为了什么救了他？白护卫之前在何处？这些人又是为何在此时将他送回陷空岛呢？”
包拯捋着长髯思索着其中关窍，一旁的展昭也是眉头紧锁。突然他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孙先生，只见公孙先生手里端着茶盏，目光凝望着一处眼睛眨都不眨，看上去像是在发呆。展昭知道这是公孙先生在凝神思考时的习惯，他禁不住也敛神瞧着他并不做声。包拯瞧着两人默默了片刻，三人一时无语。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公孙先生将手中的茶盏轻放在桌上抬起头来。两个人四只眼正巴巴的望着他，公孙先生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不知先生刚刚想什么那么出神？”展昭忍不住问道。他相信公孙先生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和白玉堂息息相关的事情，这可是他现下最为关心的事情。
“展护卫不如问公孙先生想到了什么。”包拯不疾不徐的接过话头。凭他对公孙先生的了解，若是事情没有眉目，或者他思而不得的时候定不会是现在这副神情。
公孙先生苦笑一下，回望向二人，看到他们眼中的殷切，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学生现下并不能确定什么，只是刚刚展护卫所言的‘额齐纳’让学生想到一事。”
“哦，先生知道那是什么？”展昭噌的站起身，眼中透露出急迫之情。
“展护卫稍安勿躁。”公孙先生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学生虽然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但这却让学生更不知所以然了。‘额齐纳’乃是西夏语，指的正是李元昊所建的黑水城。如大人所知，黑水城正是西夏的国都。”
“什么？！”展昭怔住了，喃喃道：“怎么会？……难道救了玉堂的是西夏人？那么幕后主使是西夏？为何会是西夏？他们和襄阳王有何干系？…我…我该去哪里找玉堂？”
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二人皆是叹息。其实展昭情之所动心之所向他们二人岂会不知，甚至在展昭自己明白之前他们皆以看出端倪，但他们却默契的没有说什么，既没有点醒迷蒙中的二人也没有出言阻止，直到后来丁家催婚白玉堂殒命冲霄，这段情终是不知所起不知所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