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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豌豆亲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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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还是‘不做’?”亲王敛起双眸,执意要她在两者之间做一个决定。
鲁布托很识相的装作有事要忙的样子走了出去。
华连西尔这才抽回自己的手,“早晚都是你的人,不急着现在吧。”
“我要的是你的诚意,而现在就是体现你诚意的时候。华连西尔,月末我们就要结婚了。”他的试探完全印证了他的想法,华连西尔根本就没做好准备,或者根本就没打算要嫁给他。
“非得这么体现么?”
“再好不过。”
“你说你不要别人玩过的,如果我不是处女怎么办?”
“你担心自己被退货吗?”
“担心,面子上过不去。”她可没大方到被退婚还若无其事。
“我今天说的是气话,我没有处女情结。”他皱眉反驳道:“是说给阿尔贝里希听的。”
完全是因为被气到了才说什么体现诚意吧?这就跟被人甩了,非得要在另一个伴侣身上得到补偿一样。
知道和他纠结初恋情人的问题不明智,但是很明显,亲王殿下对于初恋情人的在乎程度远远要超乎他自己认为的那样。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并不是我的什么诚意。”避过他有些凌厉的目光,华连西尔直言道:“你实际上是在意你的初恋情人吧?不如凡事等到你和她的事彻底解决了再说。”
通常事情都会是这样的,初恋情人美艳如昔,男人一扼腕,立即抛下根本就不在乎的未婚妻……
华连西尔认为这样的历史问题不解决,将来肯定会引发更大的问题,她没那么多的心眼儿去应付那么多的事,她的理想生活就是,田园风、下午茶,其余时间就是吃吃喝喝看看书什么的,政治前程这样的事不是她所擅长的,那是她爸热衷的事。
“没想到你也是个肤浅的人,你竟然还认为我是对她余情未了所以在这乱吃飞醋吗?”亲王傲娇了,整张脸忽然有些咬牙切齿的狰狞。虽然有点不适应,比起德伊尔的那张棺材脸,她倒感觉好多了。
她笑着摇头,亲王自我意识过剩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现在也已经开始习惯了他的思维模式。
见她并不生气,他才刻制自己的脾气道:“你这是在气有个女人会来威胁你的地位吗?”
“您曲解我的意思了。”她仍然觉得好笑,这位殿下的情商真是有待考证,可赫里克尔严肃的表情已经预示着,亲王殿下已经临界爆发边缘。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她摊开手像是哄儿子一样的软声请求,“我俗媚、我自卑、我肤浅。”
“我生气只是因为阿尔贝里希的背叛,并非因为得不到那个女人。”
“我理解。”她双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双目低垂做聆听状,心里却暗暗腹诽,初恋是亲王同志的逆鳞,触之必死。
“你根本不理解,不过这也是好现象,至少说明你还在乎。”
华连西尔抬起头,“呃?”
亲王的神逻辑又启动了。
“我不会强迫你,但至少也请你有该有的自觉,不然这样的话,婚后你只会让自己丢脸,不要想着自己比别人差,现在是你能嫁给我,而不是其他女人。”
亲王殿下把一切归结为是她的自卑作祟,很快一扫阴霾,又恢复元气,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这表情真像是慈善的大富豪看见街边乞讨的流浪汉。
华连西尔正沉浸在亲王同志慈悲的目光之中的时候,鲁布托忽然敲门打断了两人的“深情对望”。
“殿下,外边的马车夫说要见伯爵大人,说管家德伊尔遇袭。”
“遇袭——”
华连西尔脑子里顿时闪现出那日棺材里园丁被害的惨象,一定是德伊尔发现了什么,才会惨遭毒手!
***
华连西尔几乎想也没想的冲出亲王的行宫上了马车,赫里克尔即便不满可看在她的份上也跟着上了去。
她的心事很重完全不复刚刚的轻松神情,赫里克尔也很有眼力劲儿的安静坐在她对面,看不见悲伤也看不见眼泪,眼神敛在睫毛之下,读不懂她真正的心思。
伯爵府邸连续两人出事,园丁惨死,总管家遇袭,帝各托的治安还不至于差到天天都有人命案发生,但是连续两桩恶性事件的发生在同一地,这就让人不禁想到这和伯爵本人有什么关系,例如得罪了谁?
这些大大小小的意外自从华连西尔被二重身取代之后,几乎就没断过,二重身也许真的像是一些人声称的那样是邪恶的化身,是黑暗力量诞生出的产物。
邪恶,赫里克尔亲王目前在她身上看不到这一点,可是,哈德威克夫人的话却提醒了他,而他只能力所能及的在自己的范围内,即使监视也是保护的将她留在身边,但如果厄运仍然不能解除,或者殃及到他这边——说真话,他从没想过。
马车很快的将两人带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家里的女仆很多都等在德伊尔的门外,她们都隐约的担心着,直到医生将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的德伊尔口中得知,他为了救已逝园丁的儿子而被山林中的野狼袭击,大家才逐个松下一口气,但是园丁的死始终被这些蒙在鼓中的人们怀疑着,甚至已经有人大胆的猜想是不是两者有着什么关系,为什么短时间内发生了两起事故?
华连西尔直接挤了进去,德伊尔的脖颈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只看了这一眼,华连西尔就已经知道事情绝非是医生说的那样,袭击他的绝对不是什么野狼,救什么小孩子也是谎话。
“辛苦你了。”她立在床边,有些愧疚地看着张着双眼却有些无力的德伊尔,“这些事我都知道了,你安心养伤。”
“我把他带回来了……大人,他年纪还很小,家里只有叔叔婶婶可以依靠,但是他过的并不好。”德伊尔将手伸了出来,华连西尔这才发现身后椅子上坐了个大概七八岁的男孩。
头发湿腻腻的粘在一起,脏兮兮的手上还拿着一块点心。她皱起眉头,可又想到他的父亲是因为自己而死的,这样说起来,她确实应该承担起责任。
“放心,我会安排的。”她应允了德伊尔的要求,随即转头吩咐女仆带着小孩去洗澡,而后又道:“详细的事情,等你恢复一些我们在谈吧,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我会主持的。”
德伊尔望了她一会儿,最后点点头。
她转过身看向门口站着的仆人们,“散了吧,还看什么?”说着做驱赶状。
赫里克尔站在她身边,见他没有走的意思,本想偷着和德伊尔再说几句话的她也只能同他一起出了德伊尔的房间。
“我让车夫送你回去,人还活着就没什么事了。”她扯了扯嘴角,抬起头道。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现在这个家里可没人能像德伊尔那样照顾你了。”
“这几天人心惶惶的,我再不在家呆着,底下的人就更惶恐不安了。”她撩了一下有些微乱的头发,而且她不敢保证亲王殿下的安全,也不想让他接近家里的一些事。
“那我就住下来,客房你家总有的吧?”他扶着后颈左右动了动,“如果这还不能满足,那就两个人挤挤。”
“我家现在可没有管家了,你要想住的舒服,还是回家去吧。”她赶人不倦。
“又不是只有德伊尔一个仆人。”哼了一声,亲王大人睥睨着她,她真是不太会藏住心事,赶他的意图那么明显,他怎么可能就乖乖走人呢?
***
如果……
如果德伊尔不是在外面受的伤,而是在家里或者附近……
不行她得去看看赫里克尔。
已经准备上床就寝的华连西尔再度穿好衣服,跑到了赫里克尔的门口,连门也没敲直接推开。
“不行,你今晚不能住这儿,这不安全——”
赫里克尔扭头,瞧见她进来嚷嚷,皱了下眉问:“出了什么事吗?”
“——没……啊、有!”刻意将脸别到一边,“你先挡上点儿。”
他拽过来浴巾裹在腰间,不急不缓仪态从容,两瓣有力的臀大肌终于不用光@裸的对着华连西尔的脸了。
不过那臀型真的很好看,狼腰有力而不粗,大腿紧绷而不松懈,背脊、宽肩,修长的脖颈,凹在背肌中央的脊椎骨,十分匀称也十分健美。
以前她也只不过看过他正面的上半身,不过这样猛然撞见的情况倒是头一次。
“你是捏准时间过来的吧?”他语调轻快完全不理会她刚刚急三火四的样子。
自知理亏,华连西尔开始胡扯,“我只是过来看看。”
“看完了就回去吧。”他慵懒的往床上一躺,另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
“我——”
“你是不是害怕,所以想跟我一起睡?”他翻转身子,将床铺的一边让了出来,“床也够大,没问题。”
她才不会上他的床!尤其是今晚他还提过特殊要求!
“对了,今晚没上药吧,匆匆忙忙赶过来什么也没准备。”他又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即起身走了过来,一拉她的胳膊,“你们家有没有恶鬼猛兽,什么安不安全的,胆子小就说胆子小。”
他伸出手,在她的头顶上摩挲了几下,“我说过了,我不会强迫你,你又不是没跟我睡在一个床上过,当初我的表弟结婚的时候,新娘肚子里的孩子都五个月了,这没有什么好扭捏的。”
华连西尔想想自己恐怕也真是不敢独眠,在他的行宫她也是睡在他的隔壁,专门给未来婴儿准备的房间。
赫里克尔实行男主人权利,将最后一盏灯熄灭,随即躺到了她的另一侧后,开口问:“你在穿着衣服睡觉吗?”
“那也是因为你没穿衣服。”华连西尔挺尸道。
“我没有睡裤。”
“你也没有内裤?”黑暗之中的华连西尔直翻白眼。
“我没准备多余的衣物,而你们家也没有可以替换的。”亲王的理由十分充裕。
华连西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亲王那边开始河马翻身,整张床好像是波涛一般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着。
“好硬的床。”
“你又不是豌豆公主!”她咬牙道。
“豌豆公主是什么?”夜里亲王的眼睛睁得最亮,完全没有睡意,执意要扯话题。
“不知道!”
“哦。”他故意做不舒服状,让床铺继续摇晃,口中还喃喃自语道:“……豌豆公主是什么呢?”
华连西尔闭着眼睛,“从前,有一位公主,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王子家,他妈和他爸怀疑公主是冒牌货所以在她床垫子底下放了一颗豌豆,结果垫了二十几床席梦思公主依旧感觉有东西硌着她的身子,用以形容娇、贵、的、人。”
“什么是席梦思?”
“指代上好的床垫——”
“比我家的还好?”
“……好太多了。”
“不知道在上边做@爱是什么感觉。”
华连西尔彻底消音。
“糟糕,我认床了怎么办?”
上帝如果您的管辖领域也包括伊比利斯,请让他闭嘴吧,阿门。
“新被子,磨得我有点难受,呃——”豌豆亲王开始蠕动起来。
“What are u doing now?”
“你还会说别国的语言?”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绝对是故意的!”华连西尔上演全武行,将整个枕头自脖子底下抽出来,狠狠的砸在赫里克尔的脸上。
赫里克尔挨了一下打,自幼没玩过枕头大战,起身一把夺下枕头甩到了屋子的角落里,反手一折,华连西尔的两只手便被他扣在后背上。
“你打我。”
“是你搞怪好不好?!”她被他用力一捏,华连西尔痛得立即龇牙。
“你打我。”亲王开始复读机模式。
“打你了打你了,就打你来着!”
赫里克尔偷笑但是语气未变,佯装动怒的样子道:“我要惩罚你。”
“惩罚?”糟糕,陷阱。这就是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她抓狂!“肉@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很高兴你也想到把肉@体上的放在首位。”他的手略微松了松,以免拉伤她的身子,“不过我惩罚你的方法是肉@体加心灵上的。”
“哼嗯。”
“不相信?”他又用了一点力气,让她立即痛得垂下了头,“这回信了?”
“你……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我当然不会强迫你——只要你意志力够好,强不强迫就由你说了算。”
“你这是强@奸——诶!你轻点……”手臂一吃痛,她便立即求饶。
“我睡在客房,而你本该睡在主卧现在跑到我房间来,是我强@奸吗?”
“……”
他低下头,鼻翼扫过她的脸颊,双唇刚好抵在她的耳垂旁边,“新的床单和被褥磨得我下边发硬,旁边又睡着我的未婚妻,你让我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