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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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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出生那晚,好多村民都看见石匠王老虎跪在破烂院子里跪拜天地,激动得热泪盈眶,嘴里念念有词:“感谢爹娘感谢祖宗,春花总算争气,生了个带把的。”大家都替他们长抒一口气,感到十分欣慰,王家媳妇刘春花终于在生了八个拖油瓶后得了个男胎,这事情算得圆满。
梆子刚敲过三更,全村被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惊醒。要知沟子村向来素淡平静,鲜有热闹可瞧,而村民们又十分热爱生活,此种机会难得,纷纷起身,披了外衫朝声音源头涌去。
到达事发地村口小河沟,黑洞洞的天上挂了轮满月,一对抱成团的小情侣正瑟瑟发抖,大家心里一紧,暗叹精彩部分可能已经演完。而后又见另一对鸳鸯也紧紧相偎地躺在河边一动不动,大家心里又一紧,原来精彩正在继续。于是开始悉悉索索地议论这两对儿是到底是想分组打野战,还是四人一块上。
终于有几个眼尖的发现不对劲,伸长脖子一瞧,失声大叫:“躺躺躺地上那对,不是王家两口子吗?!”
这叫喊如爆竹,砰地在人群中炸开。
几个平日同他们熟识的村名看不过去,上前去推了推:“老王,快起来,赶紧回家去,丢不丢人!”
两口子被推得滚了一圈,仍抱在一起纹丝不动,春花惨白发胀的脸却露了出来。
这白脸如炸药,砰地把人群炸开。
大家作鸟兽散,口中嚷嚷:“死人啦死人啦,老王家两口跳河自尽啦!”
一位好心的大娘跑到老王家,欲唤醒八个妞起床替爹娘收尸,进门见她们个妞正围着一个白嫩的屁股蛋儿发愁。大娘想那该就是王家老九,将他翻身抱起,手猛地一抽差点又把小崽子甩回地上去。
村民们刚到家,就听到有人在街上喊:“不得了啦不得了啦,王家老九变成个女娃啦!”
以上便是王九出生那晚发生的事。口耳相传,乡邻们都认定是王九的不带把,吓得王老虎精神错乱,继而把他和他媳妇逼进了河沟。
这原本是发生在大阳夏朝的一桩小小命案,晓得的人寥寥无几,十几年后,村子都被屠个精光,偏偏还有人要查,也不知最后查没查出个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