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最后的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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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终于在最后的晚餐中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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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片唐风建筑群，红色的漆墙热烈恢宏，进门是一片辽阔的湖。水光潋滟折射出太阳温柔的光芒，入目的建筑精致大气，庭院秀美又不拘谨，远远可看见气势磅礴的主殿，百层阶梯整齐威武，恍惚间好像都能够看到一袭金色的摆尾沉淀出千古一帝气势逼人的背影。
梨园歌起，贵妃霓裳舞。唐明皇也许便是在这样霸气如山的距离中看着那精致秀美的翩翩起舞，一舞舞到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恨你，恨你明明不会停留还出现在我的生命，恨你明明知道我会迷恋你还流光溢彩如木如阳。但我最恨的气势是我自己，明知道你不会停留还是这样无可抑制的将你封入角落，即使是再也不想靠近的角落。
他们穿梭在精妙绝伦的走廊中，如同就是这样携手走过了悠悠岁月。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千年之前还是如今时年，他们都是中会在某个地点各奔东西的角色。
她看那向他，笑眼如月，“如果你不是贾斯汀，该有多完美。”
他看进她的眼，缓缓开口，“真庆幸我是贾斯汀，让我遇见你。”
她嘲讽的勾勾嘴角，率先走了出去。
庭院深深，宫闱不见。
那个女子在低低的哭泣，貌美如画，就在孤独终老中垂垂葬送。
“你刚说什么？”
“什么？没什么。”
芙蓉园深处的房屋越发的密集和普通了起来，但也是那时的普通人家无法比拟的，只是少了正殿的霸气逼人，多用于后宫嫔妃居住做乐，红色的虽然不是积淀了千年的历史，但也算是建得有些年头透着股陈旧的气息间饲养米色的肌肤染得越发娇俏动人。
“苏扬。”
“嗯？”回身便迎来一个吻。
晨光熹微，太阳举步维艰的蹭上天空，光芒懒洋洋的释放出来，有人才陆续开始再回温中进入皇家园林，少年和少女已经进入园林深处，金色的光为红墙打上暧昧的阴影。在逆光中向笼罩着光晕，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意识在翻滚。
他们的相遇，他们的快乐，他们的悲伤。
忽然每一个细节都涌入脑海，那样真切和清晰，，伸手后就能碰触。再仔细想一想，在能惊讶得想起来，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只有三天的相识，不到三天。
所以才能记得这样清晰。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贾斯汀停下低头看她，，苏扬看进那片清凉的褐色，阴影打成一片黑，像个无法预测的深渊。地表面积小得越小的湖泊，往往越是身不可测，同时因测者不足为外人所道的秘密，好奇心让人前赴后继的进入，却再也没能让他们重见天日。
她再次推开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忘记我，我也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我什么都知道。
再往前便是片别致的人造石林，苏扬忘记了其中的渊源就没有向贾斯汀解释什么，其实就算记得应该也不会说。贾斯汀只草草扫了两眼石板上的文字就开始在石林里闲晃，苏扬也没有再注意他一个人自顾自的看起了石头上的诗句。
过了十来分钟，苏扬看得有点儿不耐烦，周围看了都没有贾斯汀的人影，心说一个老外又看不懂中文瞎转什么，可是不敢乱叫他的名字只能一点一点照。
贾斯汀站在一块儿石头前面出神，金子般的头发在阳光下张牙舞爪的闪烁着光辉，黑色的风衣配着棱角分明又面无表情的脸终于生出几分德国人的冷硬淡漠来。
果然拥有德国血统就是不一样。
苏扬走过去，“走吧贾斯汀，一会儿人就多了。”
贾斯汀直直的指向面前的一行字问道，“什么意思？”面无表情却柔和的问她。
苏扬看起来，走进默念，“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不知道怎么翻译，”苏扬如是说，“一个叫李白的中国诗人写的，知道吗？”
“嗯？好像听说过。”
“总的来说，是个很……豪放的诗人？是的，豪放。写的诗……怎么说呢？非常的，自由。”苏扬结结巴巴的说。“他能写出来这样的诗，也是因为他很自由，从来不会被什么人或事束缚。财富，全力，地位，女人，有情，任何东西。”
“他肯定停留过吧，不可能一直如他所愿。”
“不，他没有，如果他那天停下了，被什么束缚失去了自由，那他就不是李白了。你现在也不会听说他了。”
“他又没试过怎么知道？”贾斯汀觉得苏扬有点儿隐喻自己，有些情绪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
“哦，不，他试过，用他的两次婚姻。但他都失败了，他停不下来，最后都只能仰天大笑出门去，对了，第一句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他最后疯了？还是傻了？”
苏扬无语，觉得真是没法交流，“什么啊，是豁达，豁达的意思。他自由惯了，以为自己还能停下来，但是他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也就不再尝试了。”
贾斯汀理解了大概。
一队人马进来，贾斯汀迅速戴上帽子，只能看见他弧度优美的下颌。
“走吧。”
“好的。”
两人走出去，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密集，加之卖各种纪念品的小贩越来越多贾斯汀小心翼翼的压着帽子用了和进来四处参观几乎一样多的时间才走出去。
什么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在我眼中你微笑的侧脸，没有看向我的遥远的侧脸。
贾斯汀只手搂着苏扬沿着路慢慢走向南湖没，道路曲折着向湖水蜿蜒，草坪已经是一幅彻底的死态。路上的行人很少，难得能看到一个，天气凉的连太阳都盖上了厚厚的云，时尚的短裙少女回头看他，却没有得到贾斯汀平日神采飞扬的回应，连苏扬也感受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曲江，古城西安富人聚集区，处处都渗透着优雅和娴静，古典的美感是那样显著，贾斯汀看向苏扬齐腰的长发和光洁的额头，东方典型的深褐色凤眼，倒也颇具古典气质。白持着距离一手却又挽着他，专注的看着什么。
“怎么了？”
苏扬看了一会才开口，伸手指向湖面，面带遗憾，“唉……如果是上海也许我能带你看见黑天鹅，但在西安只有黑鸭子，还什么国际都市，啊呸！”
贾斯汀“……”
湖水荡漾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人去了小超市买了些水坐在椅子上，，超市的中年大妈一边扫价一边问他们是不是情侣。
苏扬，“啊？”
“怎么了？”
“没有，她问我们是不是情侣。”苏扬又对收银员说，“不是。”
“噢，”一幅不相信的样子，“你们怎么能逃课”收银大妈摇着头把银行卡递给贾斯汀，贾斯汀心满意足地笑笑走出去。
“今天一别，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苏扬沉默，而他开始僵硬的看她。
“怎么了。”
“不会了。”
“什么？”
“我说，”她抬头平静的看他，“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不想再见到你。我没有那么……”
“没有那么什么？！！”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急切而粗暴。
她嗤笑了一声，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我太自私了，我爱你，我就要你也爱我，把我不能容忍我们像朋友一样的相处，见面。”
他不满的打断她，“我可以……”
“你不行，”她也打断他，“你不行贾斯汀，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有各自的世界，我们的世界相对独立的太久，已经没办法接纳来自其他世界的人了，我进不去也不想进你的世界。”
“你根本就没试过。”
“我跟你打个比方，就算我现在因民到美国，拿到绿卡，可是也不能改变我就是一个中国人的事实。”
贾斯汀想反驳却找不出话来，面前的少女字字珠玑，语言奇怪生硬却意思明了。
我根本就不能也不想进入你的世界。
“贾斯汀，接电话吧。”
暮色四合，桌上的盘子逐渐腾空，味同嚼蜡的塞着食物。在这临近离别的时刻，苏扬只觉得食物时刻都要从嘴里反出来，手几乎随着剧烈的心跳一起颤抖。
最后的晚餐。
我已经背叛了我的主。
到哐嘡一声落在盘上，对面的人抬头看她，停下手中专注的动作欲言又止。
苏扬对着他笑，“我好了。”
亚瑟看表，“走吧。”
贾斯汀一把拉住苏扬，“苏，我。”
“贾斯汀，”苏扬声音不大却成功地截住贾斯汀的话头，“再见。”
再也不见。
贾斯汀沉默。
亚瑟，“再见，苏。”
苏扬，“再见。”
再也不见。
苏扬追到贾斯汀听力范围之内，缓缓地说，声音遥远不可触及。
“贾斯汀，你还有那样漫长的生命，你迟早会忘了我。I’m away from your world. ”
他一直记着这句话。
结局是这样仓促，就像开始。只留下一片白色的光，已不见少年的身影。他匆匆地来，匆匆地去。面色如雪，有记者问他为什么这样失魂落魄，他笑，说因为舍不得这里。丝毫没有提及鲜为人知的原因，大批少女为他的回答感动疯狂，他却再无笑意。
还好，她安慰自己，终于在最后的晚餐中从梦里醒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最后的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