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君**舟

4、第三章 西门吹雪

　　第三章西门吹雪
　　【大金鹏王看着陆小凤，神情又变得骄傲而庄严，缓缓道：“不管怎么样，你已是我们的朋友，金鹏王朝的后代，从来也不曾用任何事来要挟朋友。”】
　　大金鹏王是没有要挟陆小凤帮助他们，但是“朋友”二字却是他们最大的筹码。
　　有一种人，为了朋友，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而陆小凤恰恰就是这种人。他可以因为花满楼在大金鹏王这里，所以应了开始躲避不及的金鹏王朝丹凤公主的邀请，他也同样可以为了大金鹏王的“朋友”二字，而为他们讨回公道。尽管当初背弃他们，夺走他们财产和忘记复国重任的上官木，平独鹤，严立本早已成为如今武功，财力和势力都不可小觑的霍休，独孤一鹤，阎铁珊。更何况，霍休也是他陆小凤的朋友，上官丹凤也是在霍休的小院里找到了陆小凤。
　　聪明人也有傻的时候。
　　金鹏王朝已经完全没落了。被先皇分成四份的用于复国的财产，三份被背叛的臣子带走，剩下一份财产，延续这么多年，其中还包括查找线索的经费，就算维持这个家的开支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客房很大，但除了一床一几，几张陈旧的椅子，就几乎完全没有别的装饰。
　　花满楼坐了下来，他虽然看不见，却仿佛总能感觉到椅子在哪。】
　　另一张临近的椅子坐着陆小凤。
　　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话题总是有趣的。这次，他们却在谈论一个女人，一个爱说谎的女人，上官飞燕。但这个女人现在却失踪了。
　　当然，失踪是上官飞燕古灵精怪的妹妹上官雪儿的说法，同样爱撒谎的小丫头，但她更认为她的姐姐上官飞燕死了。而上官飞燕离开了，这是花满楼的说法。在上官丹凤和上官雪儿去接陆小凤的那天便离开了。花满楼安详平静的神情露出一抹忧虑之色，对这个突然失踪的女孩，显然有了一种很不寻常的感情。
　　陆小凤觉得这个地方，这个事件都在雾里，而他自己也在雾里。
　　花满楼，总是坐在窗边，也许那里飘来的春风，会让他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生命。
　　花满楼的眼睛看不见，但他依然“看”向陆小凤：“你真的要去找西门吹雪？”
　　【陆小凤道：“嗯。”
　　花满楼道：“你能说动他出手替别人做事？”
　　陆小凤苦笑道：“我也知道天下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能打动他的事，但我总要试试。”】
　　独孤一鹤是峨眉掌门，他的剑厉害，西门吹雪的剑更厉害。

　　万梅山庄很美。尽管现在没有梅花，但依旧很美。
　　【现在是四月，桃花和牡丹争相开放，开在山坡上。】
　　沐子涵对着漫山遍野的鲜花，笑得倾国倾城。家养的花虽然华贵，但却没有野生的花的自由和强悍的生命力。尽管你躺在鲜花上翻滚，也伤害不了她们一分一毫，反而会让你沾染上它们的味道。
　　而沐子涵，现在正在这么做着。她没有向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红衣，反而身着胜雪的白。躺在五颜六色的鲜花上，仿佛不在尘世。
　　林筱月看着一脸幸福的自家少主，忍不住道：“涵姑娘，要是再不走，等天黑了，我们可是得被表少爷关在山庄外面。”
　　沐子涵的表哥正是西门吹雪。
　　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再见客，天王老子，也不见。
　　沐子涵自是知道自家表哥的个性，一提到西门吹雪，倒是起的爽利。

　　【屋里看不见花，却充满了花的芬芳，轻轻地，淡淡的，就像是西门吹雪这个人一样。】
　　万梅山庄的熏香都来自碧落岛。沐子涵喜欢花，碧落岛的本岛也好，别庄也罢，都长满了鲜花。西门吹雪喜欢淡淡的味道，尤其偏爱茉莉香，所以，他的身上经常带着茉莉香。
　　沐子涵经常恶趣味的想：茉莉香是最吸引女人的香，难道冰山系的表哥也有着这么一种渴望？但恶趣味终究是恶趣味，剑神西门吹雪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种渴望。
　　沐子涵看见了西门吹雪。他站在门前，全身除了白，毛发的黑，不存在第三种颜色。
　　西门吹雪见到沐子涵的第一句话：“脱掉。”
　　沐子涵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林筱月的下巴早已掉到了地上。
　　西门吹雪皱着眉，道：“脱掉，白衣。”
　　沐子涵这才缓过劲来，嘟起了嘴，“我特意穿这么一身白衣给表哥看，表哥居然一点都不领情。表哥不喜欢白衣吗？”
　　西门吹雪道：“女孩子不应该穿一身白衣。”
　　沐子涵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你不是戴孝女。”
　　沐子涵黑了脸。
　　“呵呵呵，”林筱月依旧是一身紫衣，“只有表少爷才会让涵姑娘有这样的表情！”想发火又不敢发的表情，对我行我素的少主来说，太少见了。
　　沐子涵一脸不情愿的去了她的房间，换了一身。万梅山庄永远有沐子涵的房间，也永远备有数套女装，但所有的女装都是沐子涵的尺寸。
　　沐子涵换了一身蓝衫。虽然红衣最适合她，但她相信比起张扬的红衣，西门吹雪更喜欢淡雅的蓝衫。
　　西门吹雪看见走出来的沐子涵点了点头。
　　沐子涵想到记忆中快要登门造访的陆小凤，不禁开口道：“陆小凤是你的朋友？”
　　西门吹雪道：“是。我的朋友并不多，但陆小凤却一直是我的朋友。”
　　沐子涵道：“能被表哥认为一直是朋友的陆小凤，到有些本事。”
　　西门吹雪道：“你没必要认识他。”
　　沐子涵道：“为什么？”
　　西门吹雪道：“虽然他是我朋友，但他也是个混蛋，而且不是一般的混蛋。”
　　沐子涵道：“我知道，他是天下第一大混蛋。能混蛋成他那样的，也不容易。”
　　西门吹雪道：“他更是个色鬼。”
　　“呵呵呵，表少爷难道还怕陆小凤将涵姑娘拐跑了不成？”林筱月笑道。
　　西门吹雪眼角往林筱月一瞟，林筱月立即闭上了嘴。
　　“表哥真是月儿的克星，能让月儿乖乖闭嘴的，世上也没几个人可以做到。”
　　“不，表少爷是大多数女孩子的克星！”林筱月说完，马上钻到沐子涵的身后。
　　沐子涵哑然失笑。这世上是没有几个女孩能受得了西门吹雪的寒气和杀气，尽管远距离崇拜他的却不在少数。但是，一把剑终归有属于他的剑鞘。而西门吹雪的剑鞘似乎马上就要出现了。
　　想到西门吹雪即将经历的传奇，即使她知道答案，她也想亲自问问。沐子涵开口问道：“表哥，要是陆小凤请你帮忙，你会愿意吗？”
　　西门吹雪道：“不会。”果然。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烦恼，没有需要请求的人，所以，他也不会答应别人的请求。
　　真是跟花满楼完全相反的一种人。而陆小凤竟然能与这样两个截然相反的人成为生死之交。陆小凤其人，沐子涵是越来越好奇了。
　　沐子涵道：“我越来越想见到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了。不过，我对两条眉毛的陆小凤更好奇一点。”
　　西门吹雪居然笑了，“这到是个奇景。”

　　陆小凤和花满楼走到万梅山庄。只是，只有陆小凤进了万梅山庄，花满楼留在了山坡上。因为比起和自己观念做法截然不同的西门吹雪，而满山遍野的鲜花显然更吸引他。
　　陆小凤敲响了万梅山庄的大门，但是开门的并不是管家，而是一个青春美丽的少女。
　　林筱月道：“你就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道：“是。不知姑娘是？”
　　林筱月道：“我叫林筱月。你果然是四条眉毛。不过你看起来不像个混蛋，也不像个色鬼。”
　　陆小凤道：“哦？林小姑娘阅历可是浅了点，混蛋和色鬼可不是看就能看出来的。”
　　林筱月道：“那你承认你是个混蛋，更是个色鬼？”
　　陆小凤道：“我可没承认，不过我很好奇是谁告诉你的？”
　　林筱月道：“我听了你很多的传奇，很多人都说你是个混蛋，西门庄主说，你更是个色鬼。”
　　陆小凤道：“……姑娘你还是先带我去找西门吹雪吧。”

　　一阵笛声，仿佛比春风还温柔，比黄莺还婉转，这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时而很高，时而又很低。屋子里充满了淡淡的花的芳香，再加上眼前的场景，陆小凤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陆小凤看见一向只有美女为她焚香熏衣的西门吹雪竟然在泡茶，为一个正在吹笛的美丽女子泡茶。
　　这个女子很美，和丹凤公主不同的美丽。这个女子显得更真实，更有生机，但身上的自傲和尊贵并不比丹凤公主少，反而比公主更自信几分。
　　陆小凤看女人，永远只会先注意她的外貌。
　　西门吹雪的茶泡好了，沐子涵的笛声也停了，林筱月走到了沐子涵身边，陆小凤坐了下来。
　　沐子涵道：“你就是有两双眼睛和耳朵，有第三只手，和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两双眼睛和耳朵是说他看见的和听见的都比别人多，而三只手是说他的动作比任何人都快，比任何人都灵活。而多出的那两条眉毛正是指他那长得像眉毛一样的胡子。
　　陆小凤道：“我是有四条眉毛，但我没有两只眼睛和耳朵，也没有第三只手。”
　　沐子涵道：“我相信，至少你听不如花满楼，手快不如司空摘星，而灵活也及不上朱停。更重要的是，我相信女孩子是不会喜欢有两双眼睛和耳朵，有三只手的人的。”
　　陆小凤道：“确实如此，但是我没有没有关系，但我有那些朋友就足够了。”
　　沐子涵道：“陆小凤果然有意思。我叫沐子涵。”
　　陆小凤道：“沐姑娘不仅漂亮，而且说话也很好听。”
　　西门吹雪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些微声响。
　　沐子涵笑了起来。因为西门吹雪一般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声响的。
　　陆小凤联想到林筱月之前的“色狼”二字，也笑了起来。
　　陆小凤是来找西门吹雪帮忙的，但西门吹雪不会求助别人，所以也不会答应别人的求助。
　　所以陆小凤说：“【我答应过别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烧你的房子，烧的干干净净。”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的朋友并不多，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三个，而你却一直是我朋友。”
　　陆小凤道：“所以我才来求求你。”
　　西门吹雪淡淡道：“所以你不管什么时候来烧我房子都可以动手，也不管从哪里开始都行。】
　　陆小凤很了解西门吹雪，沐子涵也很了解他的表哥。他说出的话就像射出的箭一样，永远不会回头的。
　　西门吹雪说，陆小凤可以从库房开始烧，因为那里有松香和石油。
　　沐子涵道：“陆小凤，你最好从晚上开始烧，因为那个时候，会跟烟火一样美丽。不过，陆小凤，你烧多少次，我也能重建多少次一模一样的万梅山庄来！”
　　【陆小凤突然道：“你有没有见过大智大通这两个人？
　　西门吹雪冷冷道：“听说这世上还没有他们答出来的问题，天下的事他们难道全知道？”】
　　沐子涵也听过这两个人，但是他们虽然能知道很多事，但她敢肯定他们绝对不会知道这天下的事。通晓天下，可是神的领域。因为人的一念之间能改变很多事，而人又通常因为一念之间而做出与预想完全不同的选择。
　　【陆小凤道：“你不信？”
　　西门吹雪说：“你相信？”
　　陆小凤道：“我问过他们，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你，他们说没有法子，我本来也不信，但现在看来，他们到真的了解你。
　　西门吹雪看看他，又看看从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沐子涵，忽又笑了笑，道：“这次他们就错了。”
　　陆小凤道：“哦？”
　　西门吹雪道：“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法子打动我！”
　　陆小凤道：“我有什么法子？”
　　西门吹雪微笑道：“只要你把胡子刮干净，随便你要干什么，我跟跟你去。”】

作者有话说

　　文中加了中括号的就是原文了。
古龙先生的文字本身就是一种艺术，让人心醉的艺术···
虽然不想冒用古龙先生的语言，但在那种环境下没有比古龙先生的语言更具感染力了，也涉及到原书的一些剧情，没有的话，感觉就断断续续的了……所以……也希望没看过原书的读者们能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