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五硝】异界麻烦同期回收计划》鹿来晚

11、执照、契约与竞技场

　　猎人协会很快公布了通过考试的考生名单，而奇犽·揍敌客成为唯一落败者的事实，迅速在考生中引发了悉悉索索的议论。
　　不少人认为他明显受到了伊尔迷的威胁或操控，但若细究起来，这场考试中“异常”的又何止一人：在对决秘密交谈的人、不战而胜的人、乃至西索那种纯粹享受战斗的家伙……

　　就在质疑声渐起时，刚从考官萨次那里听完了对决的后续、头上还缠着绷带的小杰闯入了大厅。他无视所有人，径直走到伊尔迷面前的那句“向奇犽道歉！”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将众人的议论推向顶峰。

　　然而，那场混乱中出手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却并未在场。早在考生们开始聚集议论之前，他们便被一位协会工作人员拦住，穿过幽静的长廊，前去与尼特罗会长进行一场“非正式”的单独谈话。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尼特罗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审视，“方才两位使用的力量，并非‘念’吧？”

　　这确实是他们首次在考官面前主动施展咒术。与源于生命能量的“念”截然不同，从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咒力，天然带着一种冰冷而悚然的不祥质感。

　　五条悟随意抬起右手，一团蓝色的光球赫然在他手心显现。

　　“真厉害啊，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他声音轻快，掌心的苍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它看似不过玻璃珠大小，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嗡鸣，散发着压缩到极致的恐怖气息，“我们用的，是源自人类负面情绪的‘咒力’。你就当是我们老家那边的‘特产’好了。”

　　“嚯……”尼特罗毫不畏惧地拉近距离，几乎要凑到那光球跟前。他仔细观察了几秒，目光随即转向一旁始终安静的家入硝子。

　　感受到会长的目光，硝子微微耸肩，语气平淡地补充道：“我们那里的人，生下来会拥有一种被称为‘术式’的天赋。他是‘无下限术式’，近似于无限的‘吸力’与‘斥力’。而我的是‘反转术式’，本质是将负面的咒力进行反转，转化为正向的‘正能量’，从而治疗□□损伤。”

　　她没有解释得更深。毕竟咒术是与“念”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其存在本身便与人类溢出的负面情感以及咒灵密不可分。而这个世界没有咒灵肆虐，从某种意义上说，或许已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尼特罗会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伸出了三根手指：“猎人资格证会如期发放给你们，这一点不会改变。但相应地，也希望你们能答应我三件事。”

　　他缓缓屈起第一根手指：“第一，猎人执照赋予你们诸多特权，但绝非肆意妄为的许可证。不得对无辜民众随意使用这份力量。”

　　这条要求即使他不单独说明，两人也会遵循，因此并无异议。

　　接着，第二根手指弯下：“第二，协会会对你们进行必要的观察与评估。只要你们行事不越线，这份监督就不会成为干涉。”

　　听到这里，五条悟稍微偏了下头，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家入硝子则抬了下眼睫，表示他们已经知道了。

　　最后，第三根手指收起，但尼特罗会长的目光却更加锐利：“第三，将来若发生危及公众或猎人体系的重大事件，而你们的能力恰是关键，协会将征召你们。届时，需要你们提供协助。”

　　三条要求说完，他收回手，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如何？这三条，应该不算苛刻吧？不过是希望两位能在享受权利的同时，稍微照顾一下规矩和我这个老人家的好奇心罢了。”

　　并不算过分。家入硝子在心中迅速衡量了一番。不如说，以这三条约束为代价，换取猎人执照在情报、通行和资源上的巨大便利，是他们赚了。

　　因此，这番谈话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不过，就在尼特罗准备结束谈话时，五条悟忽然开口：“对了，老爷子，既然都是猎人了，是不是也能为我们提供念的基础指导？”

　　尼特罗捋着胡子的手顿了顿，目光微动，随即恢复了一贯的笑意：“可以，协会会安排专人指导。不过，学习的结果因人而异，最终能否掌握、掌握到何种程度，就看二位自己的本事了。”

　　“那当然。”五条悟答应得轻快，看向一旁的硝子，对方也微微颔首。

　　于是，协议就此达成。

　　待他们重新回到大厅时，正巧听见小杰那番信誓旦旦的宣告。

　　“奇犽是我的朋友！我绝对要带他回来！”

　　“嚯，”家入硝子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身旁的五条悟，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你看，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外人的插手嘛。”

　　五条悟枕着双臂，极轻地“切”了一声。

　　小杰从伊尔迷那里得到了揍敌客家族的地址后，目光一转，径直走向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他在两人面前站定，仰起头，眼睛里是纯粹的认真与郑重：“谢谢你们。我听说了，你阻止了奇犽……阻止了他做他并不想做的事。”

　　“如果你真的要感谢我们的话，”家入硝子一手叉着腰，笑起来，“就快些把他带回来吧。我们只是做了在那个当下，我们认为该做的事。”

　　“硝子——居然一个人把帅气的台词都说了！”五条悟在旁边夸张地垮下肩膀，发出不满的声音。

　　小杰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猛地凑近，眼睛亮得惊人：“你也很厉害！我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那是当然！”五条悟立刻接过话头，背都挺直了些，笑容灿烂得晃眼，“毕竟我可是最强——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小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怀疑，只有扑面而来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热忱，让他后续的自夸微妙地顿在了喉咙里。

　　“……总之，这种小事就不用一直谢啦！”

　　他立刻用更快的语速和更大的笑容掩盖过去，转而用夸张的语气对硝子说：“看吧硝子，这就是太有魅力的烦恼~”

　　“某人自夸的程度也令我叹为观止。”家入硝子才不管他，毫不留情地戳破真相。

　　酷拉皮卡与雷欧力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也走到了小杰身后。

　　“家入，五条，”酷拉皮卡主动开口，经过了这几天的接触，他的称呼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生疏，“考试结束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就在刚才，他与爆库儿在交谈中达成了和解，也得知了对方想成为幻兽猎人的志向。此刻，他与雷欧力已下定决心，要陪小杰一同前往枯枯戮山寻找奇犽。

　　“打算？”五条悟率先注意到两人，立刻接过话头，语气重新变得轻快，“我们还没想好要当什么猎人呢！对吧，硝子？”

　　家入硝子伸手按在他头顶，把他的脸转向三人，平静地解释道：“就像你们要去找朋友，我们也要去找我们的同伴。不过在那之前——”她顿了顿，“我们打算先去天空竞技场赚些路费，毕竟那家伙的踪迹，到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自踏入猎人世界以来，五条悟从未停止用“六眼”搜寻夏油杰的咒力残痕。但别说夏油杰的咒力，这个世界里，连一丝一毫咒力存在的痕迹都没有。干净得像是从未被咒力浸染过。这对寻找对方灵魂碎片的两人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啊！对哦，”雷欧力猛地一拍额头，“之前家入小姐提过的。放心！我们一路上也会帮你留意的。”

　　他迅速将之前硝子描述的情况向酷拉皮卡和小杰复述了一遍。三人点了点头，朝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挥手道别，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好——”五条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头看向硝子，“接下来，我们也该出发了吧？”

　　家入硝子瞥了一眼他身上那件下摆已经有些破损的素色小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染了灰尘与血污的咒术高专制服，轻轻叹了口气。

　　“在那之前，”她抬手指向远处猎人协会的标识，语气里透出一丝理所当然的无奈，“我们恐怕得先借用一下协会的交通工具。”

　　数小时后，搭乘协会专机抵达巴托奇亚共和国的两人已经换上了一身符合当地风格的便装。

　　回想起报名时的插曲，家入硝子仍有些心有余悸。当乘务小姐发现他们既无身份证明也无居住信息时，额角的冷汗几乎当场滑落。好在猎人执照本身就是最权威的身份凭证，登记执照上的姓名后，二人终于顺利登上了前往巴托奇亚的专机。

　　五条悟对穿着向来随意，但只看标价不挑款式的习惯让家入硝子直接剥夺了他的“穿衣自由”，随手为他拿了一套儿童款的连帽卫衣和短裤。她自己则选了件简约的风衣搭配长裤，看起来与高专时期并无二致。

　　刚踏上巴托奇亚共和国的土地，矗立在城市中心的天空竞技场便映入眼帘。这座251层的钢铁巨物如同一柄直指天空的利剑，观众沸腾的喧哗声隐约从远处传来，弥漫在空气之中。

　　“真壮观啊，”家入硝子双手插进口袋，遥遥地望了一眼，“这高度得有三个东京塔吧？”

　　“比晴空塔还要高，”五条悟简单目测了一下，“接近一千米了。”

　　家入硝子点点头：“难怪。”

　　天空竞技场的报名处人头攒动，排队着的队伍蜿蜒看不到尽头，但当五条悟在窗口亮出猎人执照时，工作人员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迅速为他们办理了特别通道登记。

　　报名参赛的只有五条悟一人，但家入硝子也凭借猎人执照登记成为了竞技场的驻场医师。她不仅能合法使用竞技场的医疗设施，必要时也可为其他受伤选手提供治疗、获得酬金。

　　走进竞技场底层喧闹无比的大厅，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打击声从四面八方的屏幕中传来。天空竞技场作为格斗圣地，每天吸引超过四千名挑战者登记参赛，日均观众流量超过两百万人次。家入硝子不动声色地将咒力覆上耳膜，侧头看向了五条悟。

　　“直接冲上两百层？”

　　按照规则，所有参赛者都必须先在一层接受实力评估。裁判会在三分钟内根据战斗表现决定选手应被分配的起始楼层。两百层以下没有每日挑战次数限制，换言之，只要实力够强，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内通关至两百层。而一旦通过第一百层，选手便能获得私人房间。硝子之所以定下这个目标，不仅因为抵达两百层可领取近两亿戒尼的奖金，更因为那层以上的选手都有资格分配到豪华套房。

　　“等你打上两百层，就去申请套房，”她语气平淡，却不容商量，“我要主卧。”

　　“硝子——你这算盘打得连裁判席都听得见哦，”五条悟拖长了语调，“竞技场给驻场医师配的独立房间也不差吧？”

　　“那能一样吗？”

　　人“微”言轻的五条悟，决定把怨气全都撒到他接下来的对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