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23、推定之罪

　　不出意外地，玛丽再次躺在了校医院。
　　原本趁着周末偷溜去霍格莫德采购的小天狼星和詹姆，在听到玛丽被打的消息之后，顾不得被关禁闭的后果，大刺刺地就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眼皮底下，从霍格沃兹的大门直接冲进了校医院。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小天狼星你都问了八百遍了。”被镜子划破的伤口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毕竟是物理伤害，庞弗雷夫人一个咒语就让所有的伤口愈合了，埃弗里几人很快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
　　只有玛丽，因为庞弗雷夫人担心钻心咒留下的后遗症，硬是让她留院观察。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小天狼星一拳砸在床头，彼得吓得差点哭出来。
　　“你别了，你揍我一次，我打你一通，这种事哪里会有尽头。我伤的又不重，别管他们了。”玛丽劝解道，其实不光是这次的事，还有小天狼星跟西弗勒斯，冤冤相报只会越积越深，总得有个人愿意吃亏先退一步。
　　“邓布利多教授会惩罚他们的，在同学身上使用钻心咒，他们最少也得是个留校察看处分。”莉莉边说边歉疚地拉着玛丽的手，说，“都是因为……你是帮我挡了一下才……”
　　“可惜是未成形的钻心咒，他们要施咒成功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在阿兹卡班哭着找妈妈了。”詹姆一脸遗憾，玛丽也颇为认同，真要是能把他们送进阿兹卡班，自己就是在校医院躺到学期末，也是划算的。
　　莉莉不满地瞪了詹姆一眼，像是在说，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请问哪两位是格兰芬多的伊万斯同学和佩迪鲁同学？”一个戴着方形眼镜留着灰色短发的女生打断了众人的聊天。
　　“我是赫奇帕奇的阿米莉亚·博恩斯，麦格教授让我来传口信，罗齐尔的父母已经在校长办公室了，需要两位同学过去，作为人证。还有，麦克唐纳同学——”
　　博恩斯看了一眼急忙从病床上起身的玛丽，“麦格教授说——如果我看到你从病床上离开，我就把你变成一只怀表——她的原话。”
　　博恩斯惟妙惟肖地学完麦格教授的话后，俏皮地对着玛丽眨了一下眼睛。“好好休养，她很担心你。”
　　玛丽只得认命地躺了回去。
　　彼得瑟缩着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跟莉莉一起去校长办公室。
　　“不，别让我去……我害怕……小……小天狼星……詹姆……他们……每个周都欺负我……把，把我塞进马桶里……还……还抢我的钱。抢……抢我妈妈送我的手表……”
　　“你以前怎么不说！”愤怒的小天狼星蹭地一下站起来，詹姆急忙将他按在床上。
　　“你放开我，我去弄死那几个混蛋！”
　　“疼疼疼……我浑身都疼，你俩再用力一点我就要疼晕了。”两个人的体重忽地一下砸在校医院狭窄的病床上，让猝不及防的玛丽被压了个正着。
　　小天狼星本就顾及着玛丽的伤势不敢用力挣脱，听到她喊疼，只得暂时作罢。
　　“好，我们不乱动，你好好躺着休息，我不去就是了。”
　　“我……我以前不敢说……”彼得继续哭诉道，“你警告他们不让他们欺负玛丽，他们就……就转头欺负我，我打不过他们……他们还不让我……让我告诉你和詹姆，说你们知道了就……就打死我。”
　　“小天狼星，你跟他们说说，”彼得激动地抓住他的手，“玛丽根本不会被他们欺负，她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让他们别再揍我了……我——我受不了了！”
　　彼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翻着白眼晕倒在了地上。
　　眼见校长办公室他是去不成了，詹姆见状，便自告奋勇地陪着莉莉。
　　“我也可以当人证，我亲眼看见埃弗里他们在飞行课上，用一块石头砸中了玛丽，把她打进了校医院。这是惯犯，惯犯！”

　　詹姆和莉莉走后，小天狼星便一言不发地坐在玛丽床边，阴沉着脸，仿佛一块燃烧的焦炭，痛苦又疲惫。
　　玛丽知道，他在自责。
　　“小天狼星，”玛丽轻轻拉了拉他的小指，宽慰道，“我不是需要保护的玫瑰，更不是弱小的菟丝花，我能用魔法保护自己，也可以用魔法伤害别人，只是看我愿不愿意。”
　　“你不愿意伤害他们？”
　　“是的，我不愿意，我也不愿意你伤害他们。没有人能永远得胜，总会有吃亏的时候，吃亏了就会加倍报复回去，早晚会加倍到一方承受不住，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小天狼星，我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可你受伤了……”
　　“所以我拥有了选择权，我可以决定仇恨的延续或终止。小天狼星，我的私心不愿你吃亏，但我由衷地希望，你永远能清醒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不是被仇恨推着走上一条伤人伤己的路。你跟斯内普的恩怨也是一样，争执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你最近怎么一直在帮他？上次卢平的事你也……”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得窗扇吱呀作响，校医院内帷幔翻动，不远处蓝色的隔间帘子下露出一抹黑色的衣摆，玛丽知道斯内普在听。
　　“笔记的事我问过伊万斯，她确实看到彼得的笔记，跟她的内容一模一样。”
　　“可那不是你……”
　　“我给彼得的，是伊万斯的字迹不假，却不是伊万斯的内容。彼得大概是觉得我的变形术太糟糕，经我改动过的还不如伊万斯的原版，所以调换了两份笔记。”
　　“就算这样，我还是看鼻涕精不顺眼。斯莱特林那个蛇窝，全是野心和算计，走不出好人的。”小天狼星说起斯莱特林，总带着一股强行咽下隔夜馊饭的恶心感。
　　“其实……我也差点去了斯莱特林，分院帽先生一开始是要把我放那边的。”
　　玛丽觉得小天狼星对于斯莱特林的偏见太深了，如果坏人都在斯莱特林，那霍格沃兹为什么要设置一个专门是坏人的学院，难道是为了增加魔法学习的紧张感和刺激感吗？
　　“庞弗雷夫人也是斯莱特林的，她人就很好。”
　　“我不否认斯莱特林可能会有好人，但大多数斯莱特林是比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更恶劣的纯血支持者，他们认为只有纯种巫师才配学习魔法，混血是巫师里的贱民，像你和伊万斯这样的麻瓜出身，则应该被剔除出去，被抹杀、被清除。”
　　小天狼星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给玛丽讲述起纯血家族之间复杂的姻亲关系和血统等级观念，讲述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庞大势力，讲述霍格沃兹外食死徒进行的一次次谋杀和清洗。
　　这时的小天狼星，褪去的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痞气，带上一丝上位者优雅和从容，玛丽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什么叫做布莱克家族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天之骄子的少爷。
　　“……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我父母都是伏地魔血统论的坚定支持者，现在的斯莱特林，几乎可以说是食死徒的预备役，所以我讨厌那里，我绝不会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
　　“可是斯内普是混血啊，他又跟伊万斯是好朋友，怎么想都不可能成为食死徒吧。”
　　“他一定会，我太了解他们那样的人了，邪恶、卑劣、狡猾，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早就从骨子里透出食死徒的气息来了。你看吧玛丽，他早晚有一天会暴露真面目的。”
　　“但他现在还什么也没做——”玛丽有些激动，“你怎么能因为推定他将来可能是坏人，就在他什么都没做的时候，以对待坏人的标准对付他呢？这对他并不公平！”
　　“玛丽，我不想跟你吵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你还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真正的黑暗，这是战争——巫师界在打一场注定你死我活的战争，你没得选，你的麻瓜出身就决定了，你必须站在斯莱特林的对立面。”
　　小天狼星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走，不给玛丽一点反驳的机会。
　　玛丽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像是在询问停驻在床畔的风
　　“真的……没得选……吗？”

作者有话说

　　玛丽不是圣母啊啊啊啊，她只是还在状况外
我们可怜的小玛丽后面会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