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渊》猫未眠

22、血腥玛丽

　　没有人喜欢被冤枉的滋味，可谣言一旦随风而起，辟谣就变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玛丽既不可能让所有人体验“银光闪耀”的效力只是暂时失明，也没办法让同学们相信“银光闪耀”就是那天斯内普击中卢平的咒语。
　　甚至，作为明面上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玛丽都拿不出任何为斯内普说话的立场。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就连跟斯内普关系最好的伊万斯，也在这件事上默不作声。
　　“你就不打算跟伊万斯解释清楚？”
　　“你解释了她不信？”
　　“你怎么解释的？她怎么会不信呢？”
　　沉默，震耳欲聋。
　　“莉莉她……一直不喜欢我研究黑魔法。”斯内普的语气罕见的低落，多日的卧床让他呈现出一种苍白的脆弱感，“她觉得黑魔法是邪恶的。”
　　“我去跟她说——”
　　“不用了，她不会信的。你最近帮我照看她一点，我怕穆尔塞伯那群人找她的麻烦。他们——斯莱特林有一部分人认为，你们麻瓜出身的都是——”
　　“泥巴种嘛，我知道的，我刚入学的时候穆尔塞伯就当面骂过我。”玛丽平淡的语气让斯内普有些错愕，“你不生气？”
　　“这词有什么杀伤力吗？在我的故乡，只有动物才会讲究血统，纯种一般是拿来形容猫狗的，巫师们骂人的词汇还真是贫瘠。”
　　“你不在意最好，别跟穆尔塞伯那群人起冲突，莉莉她——总之他们只要赢过一次，就不会持续找你麻烦。”
　　“所以最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见到斯内普点头后，玛丽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早知道这样，穆尔塞伯第一次骂我的时候，我就给他鼓掌了，也不至于大冬天去黑湖里洗了个澡。”
　　但莉莉的性格，斯内普和玛丽都清楚——不还手是绝不可能的。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像是在玩点兵点将游戏，点到哪个麻瓜出身的就随机欺负哪个。不，不止他俩，斯莱特林各个年级都有这样的存在，他们在走廊上放恶咒，在魔药课上炸坩埚，在飞行课故意把人撞下扫帚……
　　难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总是扎堆走。
　　玛丽之前总跟小天狼星他们在一处，别说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就连高年级的斯莱特林都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不是每周的草药课和天文课要跟斯莱特林一起上，玛丽简直都要怀疑霍格沃兹只有三个学院。
　　想要跟一个善良的姑娘做朋友总是不困难的，在几次友好的课堂合作之后，玛丽和莉莉成功互换了教名。但因为笔记的事情，莉莉跟小天狼星，互相都不愿意给对方好脸色。穆尔塞伯和埃弗里，能在大冬天将玛丽直接扔进黑湖，这跟谋杀也没什么区别。不得已，为了莉莉的安全，玛丽只能暂时冷落小天狼星几天。
　　西弗勒斯，希望你这个护花使者，赶紧好起来啊，把这朵艳丽娇美的鲜花接到你的温室里去吧。

　　命运的无奈之处在于，越怕什么越容易逃不掉什么。就在玛丽万分警惕地过完一个星期，刚要松口气的时候，事故还是出现了。
　　“玛丽！伊万斯！救命！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在欺负一年级生！”
　　玛丽和莉莉正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狼狈不堪的彼得带着一身浓郁的腥臭味，连滚带爬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玛丽一瞬间被恶心的吐了出来，这简直是像——像——不小心掉进了粪坑里。一个不留神，莉莉就被彼得拉着，拐进了隔壁走廊的男盥洗室里。
　　等玛丽吐完冲进盥洗室后，就看到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按着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要把他的脑袋往马桶里塞。莉莉像是中了石化咒，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彼得跪在地上，哭着向两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生求饶。
　　“咒立停。”玛丽急忙解开莉莉的石化咒，拉着她退到角落，把魔杖在身前一横，警惕地看着对方。“斯莱特林的同学，有话好好说。”
　　“你是谁？格兰芬多的？纯血？”
　　“罗齐尔，她是格兰芬多的泥巴种，玛丽·麦克唐纳。”被成为罗齐尔的男生恼怒地挥动魔杖，玛丽的脸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你怎么敢！”莉莉拔出魔杖就要反击，被玛丽按下，悄声说：“你信我，等下听我口令。我们打不过他们。”
　　“如果英国对纯血的定义是父母都是巫师——那我确实不是。但我的祖父麦克唐纳先生，是美国伊法魔尼魔法学校的创始人伊索·瑟尔的后裔，我的祖母身上更是流淌着中国传承千年的巫师世家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血液，只不过因为东西方魔法体系的不同，在我父亲这代表现得比较特殊。还有你们英国哑炮的叫法也不对，我母亲来自法国的阿斯塔利阿诺家族，卡贝罗地卡拉亚传承早就说过，更罕见的是跨越各个魔法体系的像我父亲这样的血统。”
　　玛丽的语速极快，在场的人都短暂地安静下来，消化这一大段话中的信息量。
　　“玛丽，你家里原来这么厉害。”莉莉悄悄地问。
　　“我编的。就是现在，跑！”
　　玛丽一个粉身碎骨炸向盥洗室中央的镜子，四散的碎片令罗齐尔几人慌忙闪避，玛丽拉着状况外的莉莉飞快地向盥洗室的门外跑去。只要跑出去，随便叫来哪位教授……
　　“不——别扔下我——我会被打死的！”彼得尖叫道。
　　莉莉奔跑的脚步顿了一下，罗齐尔飞快地将一个锁腿咒打向莉莉。
　　该死的！
　　玛丽和莉莉虽然躲开了锁腿咒，但逃出的速度也慢了一下，反应过来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立刻堵在了盥洗室的门口。
　　四对二，玛丽和莉莉毫无悬念地被击飞了魔杖。
　　“敢耍我们！”罗齐尔一个巴掌扇在了玛丽的脸上。
　　力道还真大，懵逼又伤脑，玛丽感觉脑瓜子都嗡嗡地响。
　　“玛丽！你没事吧！你们等着——我要告诉麦格教授——你们会被开除的！”莉莉威胁道。
　　祖宗啊，你可别说了，玛丽都想给莉莉嗑一个了，真是激怒的恰到好处。果然，一道咒语将二人击飞出去，玛丽做了莉莉的肉垫，感觉手心都要被满地的碎镜子扎烂了。
　　“你们把他们几个放了吧，我知道是我惹怒了你们，放过他们，我不还手，也不会告诉教授们，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随意。”玛丽淡定地拍拍身上的碎镜片渣，缓缓地从坐正了身体。
　　“哈哈哈哈，威尔克斯，你听到了吗，这个泥巴种居然跟我们谈条件。她居然还以为她有资格跟我们讲条件。”
　　“罗齐尔，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这个机会？”两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生坏笑着对视了一眼。“不如你替他们，一人挨一道钻心咒如何？”
　　“你们敢用不可饶恕咒，你们会被送进阿兹卡班的！”
　　“钻心挖骨！”一道红光从罗齐尔的杖尖射向莉莉的心口，玛丽想也不想地就挡在她的身前。
　　痛——咦？好像也没有痛得不可忍受。
　　玛丽不由得在心中嗤笑，这两个白痴，以为不可饶恕咒是那么好放的吗，拿来当什么装酷的单品吗？
　　玛丽配合地发出了几声痛呼。
　　“玛丽！”莉莉扑在她身上痛哭，却听玛丽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等下我一拿到魔杖，你立刻闭上眼睛，往大门的位置跑，一定跑出去再睁眼，别回头，找麦格教授过来。”
　　第二道钻心咒打了过来，玛丽配合地在地上翻滚。
　　还差一点……
　　第三道钻心咒，玛丽继续借着身体的抽搐向前挪动着。
　　“钻心——”
　　“银光闪耀！”玛丽对着镜子大喊，莉莉紧闭双眼，拔腿就向外跑去。
　　强光——犹如聚光灯般刺眼的强光经过镜子和满地碎镜片的反射，充斥了盥洗室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被这光晃得眼前一片纯白，短暂失去了视力。
　　散射的魔咒只持续了不到十秒的威力，玛丽还没来得及再次念动咒语，就被罗齐尔和埃弗里一起反射的咒语击飞了出去。
　　四人一起围了上来……

　　当莉莉带着麦格教授赶到盥洗室的时候，饶是沉稳的麦格教授，也忍不住惊呼出声。玛丽和四个斯莱特林的男生全都瘫倒在地上，鲜血被喷涌而出的水稀释成淡红色，大片大片地在地上铺开。玛丽双手各攥着一块大片的镜子碎片，尖锐的边缘遍布鲜血。斯莱特林四个男生身上都留下了大片的血口子，玛丽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
　　见到来人，玛丽再也支撑不住，向后一倒，昏了过去。
　　从这天起，血腥玛丽大战四个斯莱特林的故事，以极快的速度代替了斯内普将格兰芬多打进圣芒戈的故事，成为霍格沃兹新一轮的校园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