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213、人去楼空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不过魏培雨其实没怎么仔细听，他全程都在盯着上官云燕看，就觉着这声音真是好听，听的心里面痒痒，听的不管内容为何都不想拒绝，所以等这个反问抛出去后他怔了一下，发现对面已经说完了，这才反应过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这就知会下面一声，你的店该怎么营业还怎么营业。”
　　上官云燕闻言一时间还不敢相信，心说这就完了？这人这么好说话？便回道：
　　“您说知会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他们都滚蛋，从今天开始不能再做任何妨碍上官小姐做生意的事情，以前那些天已经产生的损失，我包赔到底。
　　还有这个，你收好，我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
　　说着，魏培雨将塞着银行卡的红包又给递了回去，那是上官云燕凭本事挣的，所以也没客气，只是接过来后道：
　　“包赔不必了，只要别再让人骚扰我的学生就行。”
　　“不不不，今天听你一言，让我很深刻的意识到这事办的的确不地道，错了就是错了，总要付出代价来弥补一下，如果只是停止行为便可以了的话，那这世上也不需要监狱和警察了，上官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吧？”
　　“倒是有些道理。”
　　“既然有道理，那就按我说的办。”
　　“好，那谢谢魏总了，我先告辞，不打扰了。”
　　说完起身要走，魏培雨从身后叫住：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能不能留一下联系方式？赔偿方式我也好和你沟通一下。”
　　“没那个必要了吧？说实话您给不给我都无所谓，只要您能宽宽手就好。”
　　“嗯——也行，找空我登门拜访。”
　　“再见。”上官云燕没接话，只是如此道。
　　这次说完就真走了，在楼下见了曾默，后者问：
　　“云燕，怎么这么快？是不是谈崩了？”
　　“没有，不仅没有还谈的出乎意料的顺利，他没要我的钱，说会撤掉所有捣乱的人，而且还想赔偿损失。”
　　他听罢表情并不好看，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家伙不会是有别的什么企图吧？他还说什么了？”
　　“想要我电话来着，我没给；最后说找机会要登门拜访。”
　　曾默用拳头往另一只手的掌心一砸，骂道：
　　“艹。。。云燕，他，他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看上你了？”
　　“我就知道你得往这个方向想，但我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只能盼着他不是这么想的，否则解决起来麻烦程度不比这个事差。”
　　两人一路说着话就打车回到总店，发现之前白天从早晨晃荡到日落的这批人，果然连个人影儿都不见了，给分店挨个去打电话，得到的消息都是统一的，和这里的情况完全一致。
　　把老师找来又是一通忙到半夜的挨个通知，好歹算是把上千名学生给都说到了，保证了一通绝对安全后，第二天总算有人陆陆续续的返回上课。
　　就这么过了两天，生意便恢复到了被捣乱之前的状态。
　　第三天，上官云燕吃惊的发现，对面“天籁艺术”的牌子居然被拆了，过街去看，发现其中已经人去楼空，只有负责拆东西的工人正在进进出出的走动。
　　一个预感此时在心中成形，但又不敢确定；想着又回到了自己这边，然后便有聘来的老师道：
　　“上官教练，您听说了吗？”
　　“什么？”
　　“‘天籁艺术’不干了，我见您刚才去那边瞧了瞧，其实不仅是这一家店，在常石的所有店，都不干了。”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撤资什么的，然后就不干了，据说气的那个女老板割腕自杀，但没死成，目前在ICU里躺着呢。”
　　“自杀？！”
　　上官云燕越听越觉着自己的预感要被坐实了，正要开口回答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有人开门外面进来的，乃是房东。
　　房东一进来不说话先竖大拇指，比划了半天这才道：
　　“厉害啊，姑娘你真是厉害啊！”
　　“您慢点说，我怎么厉害了？”
　　“这个‘天籁艺术’欺行霸市了这么久，本以为你来了也得被她欺负走拉倒，前些日子看这边站着一群流氓地痞的，也没学生敢来了，我就为你捏了一把汗，想着你可能挺不过这一关要完蛋。
　　万万没想到你不仅挺过去了，还给对面来了个‘连根拔’！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给老汉儿我说说吗？也让我长长见识。”
　　他这么一说，一屋子的学生，老师也都看了过来，满脸都是“八卦求知欲”，上官云燕见状轻叹了一口气，道：
　　“那可能您听不到想听的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去找魏培雨谈了谈，他答应给‘云中燕’留下生存空间，但这和‘天籁艺术’集体关门有没有关系，我真的不清楚。”
　　房东听完撇着嘴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几根胡子，隧道：
　　“我怎么觉着是这魏总把之前那个开了，想另择新偶呢。”
　　虽未挑明，可他说这话时看着上官云燕那个眼神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傻子也知道，而让后者无语的是，这个和曾默基本一致的调调，也得到了周围其他人的一致认同。
　　“我说大爷，您都这把年纪了就别关心这些了好吗？赶紧回吧，晒晒太阳看看报才是您应该过的生活，没事别老往这儿跑。”她道。
　　“女娃娃，你看你还不高兴了，别看我年纪大了，但我的心还是很年轻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叫‘男人最了解男人’，你看着吧，我说的绝对没错，那姓魏的小子，安的肯定就是这个心。”
　　房东说的言之凿凿，而可能是怕再被上官云燕赶着去晒太阳，这次不等后者开口自己就先推门走了。
　　他一走，学生们可就乱套了，别看前阵子刚被魏培雨找来的流氓骚扰，但这会儿一点也不耽误她们脑补出一出霸道总裁一见钟情绝美舞蹈教练的剧情；有和上官云燕混得熟的更是大胆道：
　　“上官老师，我虽然在常石时间不长，但也听过这个人的名号，听说超有钱的，而且很有势力，如果房东说的没错，您真不考虑一下吗？”
　　“你瞎说什么呢？上官老师有男朋友，还是已经谈婚论嫁的那种，考虑什么？真那样干不成见钱眼开的拜金女了吗？咱老师能是那种人吗？”另一名学生道。
　　“话是这么说，但人生多点选择总归还是个好事的嘛。”
　　两人说着，眼看别的学生也有跃跃欲试加入讨论的意思，上官云燕便厉声道：
　　“看来今天有必要给你们加加餐；等下把课程了练完了都先别走，每个人按照自己的舞种把各自基本功练上一个小时再说。”
　　此言一出，舞蹈室内顿时“一片哀嚎”，很多人都向最初多嘴的那个女生以及和她搭话的女生投去“怨毒”的眼神。
　　本周五，也就是距离“天籁艺术”集体关店过去三天后，魏培雨终归还是来了。
　　还是有人看到下面来了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在门前停住，然后副驾驶上的秘书下来为坐在后面的老板开门。
　　而下来的正是这人。
　　“上官老师！那个魏总来了！”有学生道。
　　“都老老实实的练舞，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