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212、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云燕，这段时间我怎么看不见来上课的学生了？还有在店门口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是干什么的？”曾默下班回家问道。
　　“是‘天籁艺术’那女老板男朋友找来的人，就是想搅咱们的生意。”
　　“操！我叫上兄弟找他们去！”
　　“你找他们能做什么？”
　　“我，我把她那个破店给她砸了！”
　　“那你岂不是落人口实了？到时候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报警，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也可以报警啊，说那些小流氓骚扰女学生。”
　　“警察来了也拿他们没办法，因为没有什么犯罪事实，口头骚扰和咸猪手能定多大的罪？就算抓进去拘留几天，那些人才不在乎，他们都是职业混混，赚的就是这个钱，出来了继续，反正有人发工资。
　　而且那人既然是本地有名的地头蛇，肯定在基层执法部门里有相熟之人，到时候可能打个招呼，人就放出来了，甚至警察来了也就是走个过场；总之，一点用都没有。
　　还有，你也别对你在保安公司认识的‘兄弟’抱多大期望，他们上次来是因为不知道对手是谁，如果知道了，大概率是会用各种理由推脱的。”
　　上官云燕的前两段让曾默哑口无言，而最后一段他却很不服气，道：
　　“我和他们关系都不错，就算不能过来帮忙打架，站站人场总还是可以的。”
　　“阿默，要不咱俩打个赌，如果他们能来，算我输；如果推脱不来，就算你输，怎么样？”
　　“行，我现在就打。”
　　曾默拿起手机第一个就打给了郭哥，那边接起来道：
　　“小曾啊，饭点来电是要请我吃饭吗？是的话别忘了叫上弟妹一起来呀。”
　　“不是郭哥，我这边遇到点事，有人在我女朋友的培训班附近捣乱，能不能叫几个兄弟来平平事？”
　　那边闻言沉默了半晌，然后道：
　　“我好像听说了，是弟妹和对面那个叫‘天籁艺术’的老板结了梁子是吧？”
　　“对对对，那个老板是个女的，听说他男朋友挺厉害的，这些人应该就是他找来的。”
　　“你说魏总吧？他是咱们保安公司的股东之一，所以这个事确实有点麻烦；我给你打听打听，有信儿了再给你说，好，就这样了。”
　　说完不等曾默回话对面就干净利索脆的挂了，而他再打过去，已经是“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又试了几遍还是这样，上官云燕听的清楚，便道：
　　“别忙活了，他把你拉黑了，你这几天上班都未必能见的到他。”
　　“怎么会这样。。。对了，他说的魏总是谁？是那女的男朋友吗？”
　　“对，这人全名叫魏培雨，是‘东胜贸易有限公司’的总裁，属于本地的大企业，黑白通吃路子很野；这些都是我在房东那问到的。”
　　“那怎么办？不能好好的叫他给整垮了吧？”
　　“我准备找个机会和他面谈一下。”
　　“面谈？那不行，要去也是我去！”
　　“你去？你能和他说清楚吗？能保证对方出言不逊的情况下不冲动吗？如果不能，那就别考虑了。”
　　“可是你去多危险啊。”
　　“这儿再怎么讲也比墨西哥城的治安环境好，不至于出现你想的那些情况。”
　　“那我得陪着你。”
　　“可以，不过我是去他的公司总部，你在大厅等我就行，一来可能上不去，二来我还是担心你克制不住又要冲动。”
　　“好吧，什么时候去？”
　　“明天上午八点吧，想见他需要预约，我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以合作的名义才约上的。”
　　订好了计划，上官云燕在心里细细的盘算了一下要怎么说，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及这家伙就是不讲理要怎么办，然后准时在次日早上提前十分钟出现在了魏培雨办公室的门前。
　　敲门进去，后者正坐在桌子后面看手机，直到人走到跟前坐下了，这才抬头。
　　结果这一抬头就低不回去了；之前有点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冰雪消融，连说话声音都柔和起来：
　　“小姐你是？”
　　“上官云燕，昨天和您约过了，来谈些贸易上的合作事项。”
　　“想起来了，原来是上官小姐！想不到！想不到！”
　　“魏总想不到什么？”
　　“想不到上官小姐如此貌美，简直太好看了！”
　　“您夸人一直是这样不加修饰的吗？”
　　他被说的愣了一下，随即道：
　　“是我冒昧了，冒昧了，不好意思。那说说合作内容吧？”
　　上官云燕选择当场摊牌，道：
　　“给您说句实话，我那个公司没有任何实际业务内容，注册它完全是为了和您有今天的这次见面。
　　实际上我是‘云中燕’舞蹈培训机构的创办人，最近一段时间和‘天籁艺术’多有摩擦，然后导致的后果让我的店无法正常经营了；而听说您和那边关系匪浅，这才登门拜访，希望能以和为贵。
　　我刚来不久不懂规矩，但也想凭着这点本事糊口，所以希望不要赶尽杀绝，如果您愿意把此事平息，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她说着就拿出一个红包放到了桌上，魏培雨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
　　见其用舌头顶着嘴唇，表情古怪的不说话，上官云燕便接着道：
　　“这里面是100万，不算多您别嫌弃；另外以后我愿意把每月营收额的10%拿出来给您当了零花，大概20万左右，您看怎么样？”
　　“10%就有20万，那我为什么不提高点呢？要你一半也不算过分对吧？”魏培雨挑眉道。
　　“若要的这么多，会影响我的办学质量，到时候生意不好做了，反而会降低我每月能给您的好处，毕竟细水才能长流，竭泽而渔这样目光短浅的傻事，应该不是您这样能把生意做这么大的人会干的吧？”
　　“可是我的。。。好朋友，也在干这行，就是你说的‘天籁艺术’，而她那边的全部收入我随便取用，所以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这每月的10%，让那边的生意受到冲击呢？”
　　“因为那边的收入您名义上可以全部收入囊中，但仅仅是名义上的，实际上每家分店的租金，老师们的工资，包括每次考试要替学生出的报名费等，这些都得去掉，剩下的部分才是您能支配的，而以您和您那个朋友的关系，我想您不仅无法支配，还可能要往里搭钱，不管是给整个‘天籁艺术’还是给她个人。
　　但我就不存在这些问题，我的成本是我自己赚来自己出，我更不需要您搭钱，我每个月交上去的，就是您的纯利润，两相比较是不是容下我，对您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