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all荧短篇合集》陌凉笙

4、达荧

　　再度踏上稻妻的土地时，荧的内心竟是难得的放松。

　　属于须弥的故事书在前些时日缓缓合上，又是一段旅程的完美落幕，行走在异国他乡的旅人偶尔也会想要回到熟悉的地方逛逛。

　　在做好前往枫丹的准备前，她拥有这样闲暇的时光。

　　这次返回稻妻，契机来自宵宫的邀请。

　　【我听说了哦，金发白裙的勇者和她身边跟随着的神秘飘浮灵在须弥的故事~有闲暇的话，回稻妻看看吧！马上会有一场相当盛大的烟花大会，我保证，会比那天我们一起见到的还要更华丽！】

　　“真是期待啊！宵宫说的那些……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好吃的呢？”

　　“小派蒙想要什么口味的烟花呢？”荧偏头问道，眸中隐约闪着笑意。

　　“我想要……”派蒙话刚脱口而出一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气急败坏地在半空中手舞足蹈一阵，“不对啦！说的明明不是烟花啊！”

　　还没等她把这笔账同荧算个明白，远处就传来了宵宫的呼喊声：“旅行者，派蒙，这边这边！”

　　“啊！是宵宫！旅行者，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派蒙率先领头飞了过去，就见宵宫边上正站着一位老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荧开口问道。

　　“说来话长，还记得我之前在信件里提过的烟花大会吗？其实这是稻妻钓鱼协会的惯例庆祝活动，而我边上这位，则是钓鱼协会的稻妻会长。”宵宫介绍道，“算算时间，渐渐要入冬啦，本来该组织一波冰钓，只是途中出现了一点儿意外。”

　　“还是我来说吧。”老人咳嗽两声，说道，“我叫横井修一。”

　　原来，横井修一的妻子和他一样是一个痴迷于钓鱼的人，二人能走到一起也是因为志同道合。

　　在稻妻，一直有个传说。

　　海里有一种鱼，身量巨大到堪比每日在港口停泊的船只，鳞片坚硬到即使海乱鬼奋力砍上一百刀也无法破坏分毫，外表美丽到犹如离岛火烧一般的红枫树。

　　“钓上一只这样的鱼，是所有渔者的终极梦想，可惜、可惜直到她生急病走后，我们也没能等到过一只这样的鱼。”横井修一摇摇头，叹息道。

　　“近来，有关于这种鱼的目击消息，地点恰好在原定的冰钓场合附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异状带来的变故，那里的魔物突然增加了不少，一波又一波，怎么也清理不完。”宵宫拍拍额角，一副头疼的样子。

　　听他们说完，荧这才知道天领奉行也派人去处理过状况，但那里的魔物强度没有神之眼的普通士兵根本应付不了，而有神之眼的人又太过稀少，大多身上有更重要的事，也不能日日夜夜守在那附近。

　　加之这次的魔物难得并不轻易到人多的地方去，只是一旦跨入警戒范围之后才会疯了似的发动攻击，时间越拖越长，天领奉行的人慢慢地也就懈怠了。

　　冰钓可以换个场合，但目击地点可就只有那么一处，换了就没了，横井修一死犟着不想换，长野原烟花店也为本次冰钓活动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作为关系人，宵宫理解横井修一的想法，正准备过去看看。

　　“这样，可宵宫也非常忙吧，那不如我和旅行者来帮忙吧！”派蒙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还要麻烦你们真的非常不好意思，但是……拜托了！”宵宫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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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虽然宵宫给我们在地图上打了标记，但果然还是先问问附近钓鱼协会的人比较好吧？他们应该会知道一些消息。”派蒙望着地点还远，索性道。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二人往城外走去。

　　“哎！那那那不是公子吗！”

　　派蒙大叫的动静别说是荧，估计方圆数百米都能听见一耳朵。

　　“好久不见。”荧率先扬声打了招呼。

　　那边橙发的青年也顺势结束了漫不经心的交谈，扫过来的视线在一瞬间立时便有了变化，眼眸中的情绪丰富且生动了许多。

　　他翘起唇角，向她们走来，用比方才说话还要更大的音量道：“好久不见，伙伴。”

　　“公子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来调查[巨大的鱼]事件？”派蒙已经为这次行动的原因之一取好了代号，而达达利亚显然已经听到了她的质疑，眉梢一挑，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这次我过来，是为了参加这次的冰钓活动，不过看来，那边那位不太清楚活动的具体情况，派蒙刚刚说‘巨大的鱼’，具体指的是什么？”

　　已经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了，荧知道冰钓的事总归没什么大妨碍，告诉达达利亚也没什么关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这样，看来不解决这些事，冰钓的活动没办法顺利进行，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正好有那么多魔物需要清剿。”达达利亚见荧露出动摇的神色，再接再厉道，“旅行者，我喜欢冰钓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事实，荧的态度终于彻底松动，无声无息地点了下头。

　　三人一行，总会有嘴里闲不下来的人，派蒙叽叽喳喳挑着自上次和达达利亚分别后荧与她的见闻念叨，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达达利亚侧耳听着，也一样会分享些趣事。

　　“……我回了一趟至冬，托克还是非常挂念你，其他的弟弟妹妹羡慕坏了，一直嚷嚷着也想要见见你。”他笑着说，“早知道会在稻妻遇见你，我该从老家再带些特产回来。”

　　提起至冬，才从须弥那边过来的荧可并不陌生，毕竟她才在那里与愚人众的两位执行官——[博士]和[散兵]打过交道，虽说前者已经达成什么目的顺利退走，后者看上去已经和愚人众这个组织没多大干系。

　　“别摆出一副那样戒备的神色嘛，放轻松，这次来稻妻，其实是为了执行某项任务，但现在那项任务已经作废了，我现在算是……在放假？”达达利亚打了个会让人感到轻松的比喻，“而且，和其他我的同事相比，与我相处，你不会觉得更开心吗？”

　　和那二位相比，[公子]的确看上去像是个太过正常的人，就他曾经的自述而言，可以得出他与他的大部分同事确实不怎么合得来的结论。

　　不对，忽然间的灵光一闪让荧猛地回过神。

　　差点被他给带跑了，达达利亚可称不上多么温和无害不古怪，之所以现在能够相处得这么自然，也是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

　　不过，“确实如此。”荧承认这一点。

　　“说起来，公子既然是个冰钓老手的话，有没有听说过那种大鱼的传说呢？”派蒙询问。

　　“没有，按你们形容的话来，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类似的事，非要说的话，我给托克打的冒充大鱼的海兽应该也不算。”达达利亚双手一摊，“作为爱好者来说，我也非常期待，不过现在比较务实的果然还是那些魔物值不值得让人松动松动筋骨。”

　　“说是说只有神之眼持有者才能应付的水平，但多半是寻常的以量取胜。”荧答道。

　　毕竟对缺乏锻炼的普通人来说，有些人连一只史莱姆也应付不来，更不要说其他。

　　“唉，不然这样吧，旅行者，这次事件结束后，同我好好打一场吧？经过了须弥的锻炼，想必在武艺上你一定又有所精进。”被撩拨起的战意没那么容易歇下，果不其然达达利亚最后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荧的头上。

　　荧左手竖起食指，右手掌心盖在食指上，比了个打住的手势。

　　她身量比达达利亚要更矮，这会儿站在他身后抬手倒也能够得到他的肩膀：“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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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真是让我捏了一把汗啊，怎么会有这么多怪物聚集在这里，海乱鬼、丘丘人、飘浮灵、还有机械怪物……”派蒙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呼出一口长气。

　　反观作为战斗主力的二人状态依然称得上一句好，他们现在的水平基本上可以秒杀任何种类的魔物，但耐不住数量过多，这才费了些时间，而现在，似乎魔物们也意识到这二人水平的棘手，没有再继续袭来。

　　“魔物这种程度的集聚……不可能没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起到作用。”达达利亚笃定道。

　　视野更高的派蒙这时候仿佛是望见什么，往不远处飘去，捡起来一张白色长方形纸条，她递到荧面前：“旅行者，你看、你看这像不像是……”

　　“符，像是神子会认识的东西。”荧接过端详一番。

　　“你们要去影向山找八重神子？”达达利亚问，他盘腿坐着，面前是一个树桩子，这会儿他正单手撑着下巴，含糊地问了一句。

　　愚人众对各国的情报了如指掌是正常的事，连自己也成为了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荧并不奇怪他能提出来，“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公子要跟着一起去吗？”派蒙问。

　　“不了，身为执行官之一，我的身份比较敏感，还是不要轻易去拜访那位比较好，这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吗，这么亏本的事我可不要做。不过，你们的话，我还是跟到影向山脚底下等吧。”达达利亚有这一点自觉。

　　“这里到影向山还算是安全，有麻烦也不难应付，你可以先去做别的事，到时候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就好。”荧想到八重神子的“恐怖之处”，对达达利亚的选择深以为然。

　　要是这两个人之间产生什么矛盾的话，她也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比较好的。

　　“小姐，稻妻你认识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吧，我们过去这么久了才再次遇见，要是我不跟得紧一点儿，你中途被别的家伙给拐走了我又要上哪里去找你呢？”达达利亚轻轻眨了下眼睛，“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在期待着重逢后再次的战斗啊。”

　　“……好，那一起吧。”荧只好答应下来，又感慨似的说，“是已经过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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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来龙去脉告知八重神子后，荧递出那张符箓。

　　“让我看看……确实与妖怪有那么些关联，不过不大碍事，至少这张符本身，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但魔物到底是魔物，即使被控制，也始终有袭击人的本能在，难以管教。”八重神子指尖闪烁出一道紫光，白条被击了个粉碎。

　　“你来得正巧，今日本来我打算按惯例画画这些东西练练手，现在去帮我收集些材料来，我制作出的东西你再带过去，想来应付乃至引出背后的人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紧接着，八重神子报出一串材料的名字和数目，荧越听金眸越亮，从背包里哗啦啦倒出了一堆东西交给了她。

　　“卷心菜、白萝卜、土豆……你怎么连这些东西也带在身上，罢了，去帮我把那边的巫女叫过来，稍等一会儿就好。”八重神子下巴微抬，朝着不远处的方向。

　　不久后，荧将画好的新符收进背包，正准备告别离去时，就见八重神子率先打开了话题。

　　“山底下等着的，是一位愚人众的执行官吧。”

　　虽说神子常年坐镇鸣神大社，但荧从未质疑过神子在情报方面的能力，索性直接承认。

　　“哎呀，小家伙你认识的人可真是够多的。”八重神子面上带笑，但是笑意多少有些过于不进眼底。

　　愚人众在稻妻可也搞过不少事，身为执行官的[女士]更是直接殒命于此，[散兵]也与稻妻有许许多多的因缘，神子能对愚人众有什么好感那才叫奇怪。

　　荧梗着张神情沉稳但又看不出什么端倪的脸干巴巴地回答：“是还挺多的。”

　　“好啦，瞧你这副想要和稀泥的样子，去找他吧，能把这次的事顺利解决就好，有需要的话再来找我，我一直在鸣神大社。”八重神子掩嘴轻笑，说完就要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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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关键道具后，三人会合，再度赶往那里，神子给的符效用极佳，魔物果然不像原先那般聚集，而是在逐渐散去。

　　“不愧是神子，这下可省时省力多了。”眼见着这般场景，派蒙夸赞道。

　　“你们……为什么……”
　　“为什么……要……”

　　“呃啊啊啊啊——！”派蒙惊叫出声，“旅行者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是公子在说话。”荧淡定答道。

　　“对对，是我没错。”达达利亚笑眯眯的应和，完全没让人察觉到他的手边不知不觉出现了一把通体银蓝色的弓。

　　“等一下。”荧没有进入备战的状态，在鸣神大社曾经见识过百妖游行后，她对妖怪的好感处于一个谈不上多高但也绝对不低的状态，刚刚那声音比起怨恨、不满的负面情绪，更像是迷茫与彷徨，“过去看看。”

　　不远处倒在地上……看上去像是一团人形的白色幽灵，这与荧曾在鹤观和渊下宫见过的亡灵类似，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蹲下仔细查看情况。

　　“你怎么了？”荧低声问，“用符将魔物吸引到这附近的家伙是你吗？”

　　“不是魔物……都是我的朋友。”幽灵说着，忽地发出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荧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无意间触碰到什么忌讳时，幽灵在她怀里挣扎两下：“水、水……”

　　这个位置可离水远得多。

　　“我来。”达达利亚蹲在她身边，作为水系神之眼的持有者，他有能力做到暂时为这个幽灵提供它想要的水。

　　有了水之后，果然幽灵的情况立刻便稳定了许多。

　　“刚刚它这副样子，简直像是……”荧回忆着在璃月港时见到港口那些鱼贩捞上一筐活鱼时的模样，“像是离了水的鱼。”

　　“恰当的比喻，虽然我对妖怪的事不怎么了解，但我猜，也许它和你提到的那体型巨大的鱼有什么关联。”达达利亚本来还对那怪鱼有些兴致，想看看会不会是什么值得一战的海兽，现在看来实则不然。

　　“喂，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是好人，告诉我们实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帮助你的！”派蒙见幽灵对他们如此排斥，忍不住大喊道。

　　幽灵被这么一喊，慢慢地安静下来。

　　“我在等，一个答应我事情的人，来了好多人，阻止我，不让我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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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折腾，派蒙总算把起源经过结果捋了个清楚。

　　“所以，你就是那条身形巨大的鱼，你经常化作人形走上岸和人一起玩耍，偏偏会经常来水边的大多是钓鱼协会的人，在了解情况后，你不敢和他们继续玩下去。”

　　但是幽灵……或者说鱼妖的玩心重，它又一次上岸时，遇到了一个相当中意的人类玩伴，在分别时，对方说下回还来这里找它。

　　这回它现身时，有不少人闻风而动过来要对它下手，有的是想钓到几乎是传说中的鱼类大显身手，有的是出于对未知生物的忌惮想将它驱逐。

　　“所以，小鱼这才动用了那张符将周围的魔物全部聚集过来……”派蒙恍然大悟。

　　按照“小鱼”的说法，她和那个人类约定的日子早就该到了，只是对方却迟迟没有出现，她也就一直在这里等待。

　　“你那位朋友有什么特征，你知道她的名字吗？”荧问，俨然是打算帮它找人的架势。

　　“彩衣……她说她叫彩衣，大概有你这么高！”小鱼跳起，模糊的手掌形状按在荧的肩膀上，“先前她说，等我睡一觉以后就再来找我，我醒了之后马上来了……”

　　“这可真是，要是只有你的肩膀这么高的话，多半只比托克稍稍年长些吧。”达达利亚比划一下，心满意足地点了头，“是这样不错，既然如此，还有一点需要确定，它睡一觉的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没有很久！就是睡一觉的时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过去了十二个……”小鱼慢吞吞地数道。

　　12年，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的一个量词，但好在看起来“彩衣”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孩，12年过去，也依旧还算是年轻。

　　“对于不同的回忆，人会有不一样的记忆能力，若是留给那个女孩的印象足够深刻，说不定迄今为止她依然会记得当年的事。”

　　是这样不错，荧凝眸思考一阵。

　　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觉着彩衣这个名字听着耳熟。

　　等等，那位横井修一，稻妻钓鱼协会的会长就曾经提到过，他的妻子名字正是“彩衣”！

　　荧挪了两步，不动声色地拽了拽达达利亚的衣角，又丢给拍卖一个眼神示意她安抚小鱼，将人拉到一边的角落里，告知了这一条情报。

　　“按照一贯的套路，他病逝的妻子可能和它要找的彩衣就是同一个人，算算时间也完全对得上。”达达利亚知道虽然他用了“可能”这个词，但差不多全都能对上的情况和一定也没什么区别。

　　荧的看法也完全一致。

　　“你和彩衣是怎么认识的啊。”派蒙无意间引导的一个话题勾过了二人的视线。

　　“我在岸上，忘记补充水分，显出小小的，彩衣，救了我。”小鱼垂着头沮丧道。

　　也就是说，彩衣知道小鱼其实是只鱼妖。

　　“彩衣说，人和鱼也是可以做朋友的，我们，玩得开心，约好，下次还要见面的，这是，就一次，有人说，朋友。”小鱼语速一快，口中又开始蹦出破碎的字词。

　　荧沉吟一会儿，忽地提出：“我带你去见见一个可能是彩衣丈夫的人。”

　　“好，但是离水太久……”小鱼犹豫地张望四周，没看到水域让它更为不安。

　　“确实是这样呢，即使是公子也没法一直持续稳定地提供水的元素力吧？”派蒙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要是心海和绫人全都在这里就好了，他们也是水系神之眼的持有者呢。”

　　“没关系，风的元素力也可以撑上一段时间，染上水就好了。”荧摇摇头，“就是后续进了城，还是得要他持续不断地提供水。”

　　“啊——好麻烦，那还是我去吧！反正我也不会元素力，你们负责带着小鱼，我把横井修一喊出来。”派蒙抓耳挠腮，最终还是无奈地决定，“不过，他可是钓鱼协会的会长诶，又直接说过钓小鱼是最终梦想什么的话。”

　　“没事，就这样吧，他的意愿并不能影响我的决定。”如果有隐患，那就直接铲除，荧答。

　　派蒙飞走后，达达利亚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和战斗没有什么关系，但确实是还算有意思的一件事，也可以当作是路上一件不错的见闻说给冬妮娅他们听呢。”

　　“你看出来了？”荧问。

　　“挺好理解的嘛，就像我们至冬的执行官虽然全都在女皇麾下效力，但每个人投身的理由并不一样，他们想要实现的目的也不一样，‘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手段有时候是可以不用忌讳的’。”达达利亚举了个还算恰当的比喻。

　　不错，荧猜，彩衣后来投身钓鱼协会，有了钓鱼这么一个爱好并不是偶然养成的事，不过具体的情况，还得等横井修一赶到之后好好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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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有新消息了连忙过来了，旅行者，你身边这位是？”横井修一望向达达利亚。

　　“我是这位小姐的……朋友。”达达利亚自如地回答，“现在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需要你确认，和你的妻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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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片区域以前是住着好几家渔户，彩衣就是那里的孩子之一，只是后来跟着大人搬进城里来了，我……”横井修一不知想起什么，“哎，她临终前留下的信原是这个意思，她说，如果有一个举止奇怪不似常人的家伙来找她，就交出那封信，我一直随身妥帖带着，你们看。”

　　【不知名的小鱼你好呀，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与你沟通，那天你没有出现，我就猜到是时间观念上出了什么问题，但一直到后来跟着父母搬进城里也没能等到你。

　　同样非常抱歉没能和你说出口，其实我是渔户之女，一家生计全靠打渔养活，不过后来我没有再继续干下去啦，转而学了些别的。

　　我依旧在钓鱼，期待有一天钓上钩的是那条我熟悉的、单纯的、有点笨笨的鱼，请放心哦，钓上来的错误的你的同类我最后全部放生了。

　　这样的事我忍不住做了十二年，没想到做不下去的时候这么快就到来了。关于你的事，出于安全考虑，我没有告诉修一，也没有告诉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传说中那条超级美丽的鱼，其实我见到过。

　　我听说过一个说法，叫做万物有灵，你是我见过最灵动、最聪明的鱼啦，之后也一定会有很多人类愿意和你交朋友的，少了我一个也一定不会太寂寞！

　　没能赴约的，横井彩衣。】

　　“我靠在城里干点力气活赚钱，钓鱼也一直不是我的主业，只是技术好才被大家推举为会长，这些年认识彩衣以后，我也一直和她在放生鱼，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吗……”横井修一眼眶不禁红了，“她那么好，为什么偏偏就……”

　　“彩衣，死了吗……”小鱼不安地问，“是因为，我醒过来太久了？”

　　“不是，她生病了，没能痊愈。”达达利亚答道。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来迎接你的。”荧拖着达达利亚走到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小小声沟通着的二人，心想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回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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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之后，误会全部解除，冰钓活动将会在原定的地点轰轰烈烈地开展，荧陪着宵宫一道欣赏过“冰钓”限定版本的烟花后，她告知自己打算为这个故事也制作一种特殊的烟花。

　　神子那边也派了巫女来，说是会负责照看好小鱼，不至于让它因为单纯受骗，反而伤害到自己。

　　荧也算是个钓鱼老手，但冰钓还是头一回——以前她只体会过特殊的冰钓，比如边上突然冒出一堆冰史莱姆和冰骗骗花，把沾了潮湿气息的她变成一座冰雕。

　　在达达利亚的指导下，她上手得极快，二人谁也没提起战斗的事，反倒在钓鱼上较起了劲，你一条我一条，有往有来互不相让。

　　离别的时候来得总是比想象中的更要快，冰钓结束后没多久，达达利亚向她道别，提出自己即将启程离开。

　　他没提及自己的去处，荧也没问，只是等到那天到来时，去港口送了送他。

　　“这是小鱼送你的那份礼物，是一片它身上的鳞片，我帮忙包装好了。”荧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盒，顺带展示了一番属于她的那一份——那是另外一枚鳞片。

　　达达利亚将礼物收进怀里，垂眸打量着她。

　　金发的旅行者一直是他最熟悉的模样，明明没有认识多久，彼此之间却好像已经触及到了对方最透彻的那一部分。

　　在这样的氛围下，他似乎还没有暴露什么，又似乎无所遁形，但小鱼的故事，告诉他最重要的一则道理是……抓住当下。

　　选择成为执行官、选择热爱战斗，本来就是一条朝不保夕的路，即使他们的强大已经世间难有敌手也是一样。

　　二人身量上有着明显的差距，他稍稍俯身，给了荧一个拥抱。

　　清冽的气息袭来，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声音自荧的耳畔响起。

　　“我的伙伴，我会在旅途的终点等你，并对抵达终点前的每一次相遇倍感珍惜。”

　　“下一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预祝你的旅途一帆风顺。老实说，枫丹的情报我也没怎么了解过，不然的话可以向你透露一部分。”达达利亚开玩笑似的说。

　　以他的作风来说，可能是真不在意这么做。透露一部分基础信息，也的确无伤大雅。

　　“不用，我足够应付所有情况。”荧恳切客观地说，“记得代我向托克、还有你其他的家人问好。”

　　“哈哈，这样说也没错，我会的。”达达利亚挥挥手，转身登上离开稻妻的船只。

　　渐渐化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视野之中后，荧侧头招呼派蒙离开。

　　“之后在稻妻还有什么活动呀？”派蒙问。

　　“谁知道呢，不过神子最后有和我说，之后有一个什么和……鬼有关的活动，建议我留在稻妻，现在也不着急，走吧。”荧解释道。

　　“呃呃，鬼，总感觉很可怕的样子。”派蒙搓了搓手臂。

　　“一斗就是鬼族哦。”荧好心提醒道。

　　“什么，哦我都忘了那个！放牛的！旅行者，我们走！鬼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鬼嘛！”派蒙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回飞了好几圈。

　　“好。”荧勾起唇角，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