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断（某家影视公司记实录）》系统懒得显示

7、第六章

　　“对！很重要。”
　　陆小凤走在去找下一个人的路上，走的很坚决。
　　唉，好吧，眼下如你所见，我们的陆小凤驴脾气上来了，他走在自己决定了的道路上，谁都拉不回来……
　　“啪！”
　　我任凭手里的文件自由落体，掉在地板上，然后看着我的监制。
　　“你派的人就是这样看着陆小凤的？他现在自己上演大暴走，我们的故事还演个屁！”
　　我的监制脾气一向不错，她摆弄着自己的长卷发，不生气，更不理我。
　　一个生气的导演面对一个不瘟不火的监制，除了多做几个深呼吸还能怎么样？
　　“……好，不说你监管不力，让我后院起火的事。我们就说说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你有办法？”
　　“我至少可以去想办法！”
　　“我们也可以想办法。”
　　“……那你们都想到些什么办法啊？”我再次深呼吸。我一定要开除她。
　　“有啊，你看。”她指指地上的报告说:“沙曼并不是陆小凤找到的第一个人。”
　　“这个我知道。”
　　“陆小凤可以决定去找人，但是人物们出现的顺序却是我们安排的。好吧，只有朱停是个意外。”
　　“那又如何？”
　　“我们让每个人都问了陆小凤一个问题。”
　　“就是那句什么狗屁的时间重不重要？”
　　她俏皮地点点头，居然可以有些得意地看着我。“导演，‘狗屁’可是骂人的词哦。”
　　“那种破问题能拦得住陆小凤就鬼了！大金鹏王读过吗？你读过啊！死人都拦不住他！”
　　“导演，那不是一个问题，那是很多个问题。你看，如果每个人都在问这个，那么陆小凤就应该觉得自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么……你觉得陆小凤现在有这个觉悟了么？”
　　她皱了皱眉:“陆小凤的思维好像跟大家不太一样啊。”
　　“他要是跟你一样，他就不是陆小凤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的思维是人之常情，大家应该都有的。”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她讨论思维的问题，我觉得这个监制应该去当编剧。
　　监制小姐把双臂抱在胸前，沉思了半秒钟，然后终于说了一句能听的话:“导演，不如我们开会讨论一下吧？”
　　“先把你的报告带走。”
　　“嘻嘻，谁扔的谁捡。”
　　我看着监制踩着她的细高跟走了，然后自己蹲下来，把文件捡回桌上。捡个文件有什了不起？反正待会儿开会，还不是我说了算？
　　会议室窗明几净，一群编剧在里面叽叽咋咋。
　　我们这群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被算作一个剧组。刚开始，大家都以为自己只是来拍一部关于陆小凤的本子，结果呢？我们只是在记录，记录陆小凤的一切。
　　记录便记录吧，当初招聘的时候就说好的，每个人都只能是因为被陆小凤的世界所吸引住，才可以加入。所以你不知道，当大家发现这个自己惦念已久世界，居然就活生生在我们眼皮底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疯了。一夜狂欢。
　　然而狂欢之后，却是迷惑。因为我们又发现，自己并不单单是一个记录者，而更像是神。帮客户安排角色，编排剧情，不管是穿越还是重生，原创还是乱炖，我们都只能按别人的意思，将陆小凤的世界改的面目全非。
　　然后呢？陆小凤他们又该怎么办？我们的后勤当然就要负责让他们忘记不该记得的事情。除了古龙笔下发生过的，其他事情通通不必记得！
　　他们的每一天都是同一天，同一天就是很多天。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这种武侠世界比起其他公司负责的历史的，时间概念一向无足轻重。
　　可是，谁知道他们这些人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要突然在乎时间？
　　“听着！我现在不想知道他们受了什么刺激，我只要解决方案！”
　　不愧心有灵犀，编剧们果然跟我一样，比较好奇那帮人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可惜的是，我们没时间讨论这个。
　　戴眼镜的男人举起他的剧本草稿:“很简单，安排个剧情给他，把这件事情差过去。我都想好了。”
　　“直接像以前那样，洗了他的记忆不就行了！”一个大叔有点不耐烦。
　　我否定了第二个提议:“这个剧情不是我们安排的，所以我们就没办法洗掉它。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就是为了想一个剧情，一个对陆小凤而言，比时间这种破东西更有意思的事情。”
　　“我想好了。”眼镜先生又说一遍。
　　“我也有！”很好，是个妹子。
　　“还有我的。”
　　“我早就有个故事想提出来了，这次用我的吧！”
　　“我手头有个客户，你们交给我嘛！让我一举两得呗。”
　　“你有客户我就没有了？导演，不如我来负责吧？”
　　“我的客户要正剧，跟这次情况很相称啊。”
　　“得了吧，卖腐的剧才有人追。交给我！”
　　“这次应该速战速决，我擅长短篇。”
　　“你别逗了，明明一开始架构就很大啊。依我看，只有让凤凰穿了！”
　　这里妹子的人数明显居于上风。她们再次吵成一锅粥，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打起来？
　　这种时候，一个好的领导要学会圆场。我往椅子上靠了靠，说:“行了。”
　　没人理我，大家创作热情都很高。我突然很讨厌这样一群“神”，他们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改变陆小凤？
　　“我说够了！”
　　一片肃静。很好。
　　“三天给我初稿，我来找能用的。你们别忘了，我才是导演。”
　　终于，我们散会了。
　　再次开会的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花满楼。
　　千奇百怪的剧情摆在我眼前，实在是瞎了的好。
　　“啾啾”“喳喳”
　　窗外的鸟叫得很欢。此刻，会议室里也静的出奇。
　　长久的沉默之后，我把一叠本子推了出去。 “我觉得一个都不可行。”
　　像一滴水进了油锅，会议室吵翻了。这次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我。
　　我叹了口气:“首先，玛丽苏就不能用。因为你如果在这个时候，给陆小凤一个什么五色长发，七彩瞳孔，又万人崇拜的女人，他一定觉得这个世界更有问题。”
　　已经有人不高兴地想要退场了。
　　“同样的，还有这些感情戏。感情戏个个慢工出细活，是需要培养的啊，我们现在哪里来的时间给你们培养感情？”
　　“再说这个外星人。武侠世界哪里来的外星人啊！就算有，陆小凤也接受了，然后呢？说什么时间是外星人偷走的，难道你还想让陆小凤去要回来么？”
　　“更别提这个……”
　　“好了导演，他们既然不信，你就试给他们看看嘛。”我的监制居然这个时候拆我的台。
　　“试试！”
　　“试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对！试给我们看！”
　　我没办法:“试就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