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学生穿越记》江南望江北

157、有人欢喜有人愁

　　“你不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吗？”方烬觉得今天无须他来搅浑，如今的方家已经够乱的了，同时庆幸自己早和方家断绝关系，不然，他会天天被各房争宠攀比的大吵小闹给烦死了。
　　“孩子们的母亲都在家，这种小事根本不用我来处理。”宇文瑟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才懒得沾手方家的嫡庶之争。
　　楼下一群萝卜头有哭又闹的，吵得人心烦乱，闻声而至的两位当家女主人一出现，方烬觉得全世界都忽然安静下来了，定定地看着黄夫人和李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摆平这群小鬼。主动挑起事端的几个都将被关禁闭很长时间，晚宴的时候才可以放出来，受委屈的几个也没好到哪里去，都被丢在书房修身养性去了。
　　目睹耳闻楼下全过程的方烬，对方家内院的乱局感到很无语，直觉这是麻烦要尽早远离。他离开之前的方家虽然仍存在明争暗斗，但还算和谐，怎比得上今天一池浑水。
　　“孩子们的家庭教育不可轻视。这一家真是乱七八糟，身为家长，连流氓头子都不如。”近代历史上，老上海□□大亨杜月笙，娶了五房妻子，在其子女面前可算是一位重文化重教育、严禁沾染各种陋习的严厉父亲，所以，这位□□头子家里出来的孩子都是文质彬彬，没有匪气，都受到良好教育，一生也都远离□□。
　　宇文瑟盯着楼下逐渐散去的人群，说：“呃！你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舅舅们的为人了。”
　　“这个方家如此混乱，你还想千方百计地让我混进来？”方烬可不愿意趟这一池浑水，他情愿孤身一人在外面闯荡，也不愿依附着大家族行事，还要时刻提防背后的暗算。
　　宇文瑟笑：“我发现，在外面应该混得风生水起的你，回来方家也不会怕遭人暗算吧。”
　　“哼！”方烬冷瞪他一眼，“我不需要这样的拖家带口兼拉后腿。”他在外面有更开阔的天空，不可能局限于方家这块小天地，身为未来异客只要他们愿意，做什么都难不到他们。
　　宇文瑟拧眉，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说：“你现在能继续维持人形不变回猫吗？不然，晚上的家宴你就不能吃了。”
　　靠！这事一提起他就火大，方烬语气不善地说：“我正想要问你，你还要发癫到几时？餐餐猫粮待客，你自己吃吧！”
　　宇文瑟故意逗他说：“猫吃猫粮，很正常的事啊！”异色的双眼闻言狠瞪过来，因为生气而虎虎有神，让人感觉妩媚明艳之余，又有点可爱。看情绪剧烈波动的他是多么讨人喜爱，平时老是一副拒人千里又面无表情的样子真是无趣。
　　宇文瑟不知自己平日在下属眼中的工作狂形象才是无趣又严厉的，反而说别人无趣。
　　“……”系统允许不扣他业绩分的话，他真想杀了这个男人。
　　正要说什么，两人都被忽然到来的事情给打断聊天，方烬抬手揉着太阳穴，专心地接收远方“幻想乡”那边传来的“魔音电波”。宇文瑟手机来电了，不用方烬回避地当着他的面接听这个来自家族暗部的电话。
　　“嘭——”粗鲁地踢开门，方烬走进卫浴间，随手关上门，嘴里还不忘悄声问，“学姐……”
　　“亲爱的小蝴蝶，听说你又惹到麻烦了，伟大的学长我现在就来拯救你啦！”
　　未来人的大脑接收到的不是平时那个只有对自家人才含着淡淡柔意和点滴温暖的清越冰寒声音，而是优雅如天鹅绒好听赛天籁的男人声音。
　　“白营的王。”方烬语气阴阴地吐出冷硬的字眼，他没想到，“白方阵营”第一个和他联系的人会是他们的红心king——司命台的司徒君雅。
　　卫浴间外，宇文瑟以为方烬只是借机走开不打扰他，也就没有多想，拿着手机坐回书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他神情凝重地说了一句：“现在就把‘天网保安’核心高管和幕后老板的资料上传给我。”
　　卫浴间里，方烬语气阴阴地说：“切换到镜像双向传递吧，我的大脑无法抵抗你的‘魔音波’骚扰，司徒君雅。”
　　“啧！”不屑的一声传来，随即面前的镜子有光影闪过，一个淡淡紫色的人影出现在镜面上，紫衣华贵，珠光宝气，他朝方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嗨！小蝴蝶……”每一个未来异客都有一副各具特色的好皮囊，司徒君雅的招牌式微笑总是让人想到花开莺鸣的春天，但很多人都忽略了春天是多病发作的季节。那双眼中翻动的银紫波光，那样奇特罕见的眸色让方烬联想到流动着高级液态染料的大染池，稍有不慎就会被淹死，这个男人……是不可靠近的致命危险啊。
　　“你搞错了，我的标志不是色彩斑斓的蝴蝶。”方烬淡淡地纠正。他是“黑方阵营”的左骑，对方是学校里和他们完全不对盘的另一势力之主，而他向来是不和这些学生高层接触的。两人此次接触，不知黑桃king知不知情？为什么这次来“拯救”他的不是她？
　　“我知道，灰扑扑的蛾子嘛！但我还是觉得学弟你更像一只漂亮的蝴蝶。”舒适地坐在“幻想乡”里，司徒君雅在心里暗爽：还是呆在家里好啊！外面的世界哪及得上自己家的舒适啊！
　　“为什么会是你？”因为权限过低的原因，导致他无法自如地动用“幻想乡”各系统的资源，所以，早早向留守基地的同学申请为他提高权限，但没想到会招来应该在外面混任务的红心king。方烬尽量耐心地和这位仁兄沟通，这可是和古弦月学姐比肩的学校风云人物，不好惹。
　　“因为啊，”司徒君雅笑眯眯地歪着头看他，说，“自从海上那一次相见后，弦目前忙着扫黑行动，但有关权限的事情，还需要四个king和queen她们一起决定的，所以最后选我来给你办也是可以啊！”
　　“扫黑？这应该是警//察叔叔的工作吧……她管过界了。”方烬有些讶异地扬眉。黑桃king目前在外面的世界虽然是共和国的年轻将领，但是现在做的这些事……管得太宽了吧！
　　“那是主动给警方提供帮助，不仅要扫黑，还要扫黄、扫毒，总之，要横扫整条边境线，将那里的当地恶势力和已渗透到国内的外来非法组织一网打尽。”想到那个冰冷又骄傲的同学，司徒君雅的心情更加飞扬，他很欣赏且喜欢这种自信坚毅又有本事的家伙，如果他的死对头没有那个情感缺陷症就更好了，天知道他们这些和她朝夕相对的同学有多喜欢看她那比火星撞地球还罕见的笑容。
　　“我不是很清楚如今国内军警两界之间的合作事宜，但我也有点同意你的说法。如果是由弦代表军方，与警方合作打击犯罪的话，那不仅是说她的所作所为可能管过界，简直就是捞过界了。”司徒君雅很清楚古弦月的为人和她在边境做过的那些事情，以弦的强硬无情，对内贼和外敌是有杀错不放过的，邻国那些靠毒品军火走私为生还引起局部动乱的武装组织一旦遇上她的把关挡道，下场都很惨，生意惨淡。
　　“黑方阵营”的作风和“白方阵营”的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和其领导者的风格不同有关——黑桃king是很暴力强势的人，她在边境地区的所作所为如同黑色飓风，在别人的地盘上造成很大的破坏和伤亡，完全不理会是否伤及无辜百姓。
　　司徒君雅现在是混黑的太子爷身份，当初黑白双方阵营的赌局还在进行着，如果说古弦月是想利用军队的势力扫清边区的那些肮脏以达到还百姓们一个安定平和的生活环境，那么，司徒君雅走的路线则是官僚和□□相互勾结以控制政界动向和管束大陆沿海的黑色势力。
　　方烬点头，说：“你看起来很闲，但我很忙，所以你就快点给我办好权限的问题。”黑白双方的两个王在外界混得如何他们这些同学知道得也不少。
　　比方说，从“天宫广播电台”那里可知，这两位学长学姐的人际关系网是截然不同的：司徒君雅在政界和黑//道上很受那些官僚和大佬们的欢迎和喜爱，但却是军警两界恨得牙痒痒但目前还没被曝光到台前的幕后大黑手；古弦月在军警两界很有人缘如鱼得水，但在贪污腐败的高官和无恶不作的□□大佬们的眼中，却是非常恨之入骨的人。
　　司徒君雅的办事效率极高，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就已听到他说：“权限已经提升到至高级别，当然不是真的至高，这是仅次于各大系统的创造者和主管者的权限……”
　　方烬闻言，大吃一惊：“为什么……”权限可不是用来兑换回家船票的业绩分，光靠任务的完成度就能获得，每一位同学的权限都是固定且不同的，不是说增加就能够提升的，但是想降你的权限级别却很容易，各种借口都行，所以他们这些同学不怕被扣业绩，但最怕权限级别被降低了。
　　司徒君雅诡异一笑，像拜月的猫，好听得不可思议的声音阴柔柔地响起：“因为你会遇到一个又一个的大麻烦啊！身为学长怎好意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学弟就这么随便挂了……”看他这个学长多尊老爱幼，为人着想，连他都要赞美自己了。
　　“白方阵营”的同学果然是阴柔的伪善之风，尤其是眼前这个！“我以为我遇到的麻烦应只有‘鬼灵’这一个新兴组织而已。”方烬冷淡地说，不着痕迹地摸摸背后冷汗湿透的衣料。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晓自己这么笑有多可怕不协调，看起来已经完全不似人了，连他都觉得心惊。
　　“鬼灵啊……本来这个应该是我和弦准备要收拾的猎物，不过手头上的事情太忙了，既然牵扯到你，我们一致决定还是让你来处理吧！”司徒君雅笑眯眯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破绽，似乎笑已经成了他的面具，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我来联系你，除了给你提高权限之外，还是特意来告知你，千万要小心别大意，你如今的身家财产让人垂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觊觎着‘天网保安’，想借机接收你的遗产……”
　　听着他说，方烬的心情越来越凝重，右手下意识地抚上左手手腕。
　　“时间很紧啊！闲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学弟你以后还是学乖点，生意可以多多做好好做，但不是什么生意单子你都可以接的，生意人啊还是别太饥不择食啊……”司徒君雅顶着他那张招牌笑脸念叨了十分钟，他的身影才从镜面消失。
　　“果然如此。为了突破给顾客设下的防护系统，有意针对我公司麾下的核心技术人员，特别是使用绑架这种手段强迫主管设计方面的高管变节吗？”他做这一行，一般都很尊重和公司有往来的那些客户的隐//私，不会过分追究需要他们保护服务的那些人事物的来历，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负责安全保护。那些东西来历不正当的话，只会是客户有麻烦，而不会牵连到他们头上，所以他们这些大BOSS对此并没有投以重视的态度。
　　方烬危险地眯起双眼，他是个领土意识极强的人，权益不容他人侵//犯，也不允许有人打他手下的主意。
　　目前，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家伙可能已经得知他就是天网幕后的大老板，只是他还不清楚敌人的底细，而他们这么急迫地想要攻破布置在那些富豪住宅的保护网，得到富豪们收藏的珍宝，却只是除了在他公司门前“吊尸示//威”，也没其他动静。他们是已经在暗中布置好下一步计划呢？还是受挫于天网的防护产品而寻找其他途径解决呢？
　　开了卫浴间的门走出来，方烬在心里思索着该如何部署好防止被人打了自家公司的铁招牌，坐到一边无视了外面宇文瑟此刻的表情，直到一片阴影兜头罩来，抬头一看，是宇文瑟黑沉得可怖的俊脸。
　　“你是‘天网保安’现在的老板。”
　　方家大宅外，中秋佳节的氛围浓厚，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欢喜的，仿佛先前孩子们的不快吵闹不曾发生过，主人家不在场，佣人们的欢声笑语也就多了起来，纷纷讨论着下工回家后和家人如何欢度中秋。
　　不过，这样的喜悦无法传入室内，也无法影响到此刻的方烬和宇文瑟。
　　“你是‘天网’的老板对不对？”宇文瑟高大的身影笼罩而来，有点咄咄逼人。
　　方烬不悦地皱眉，唇线抿直，只发出一个音：“嗯。”此人再这么无礼的话，别怪他动手打人。
　　“我对你的好奇和怀疑越来越重了，Nathaniel。”宇文瑟紧紧盯着他，没有丝毫放松。“‘天网保安’的前身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保安公司，他存在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但公司所有者的资料几乎和你的一样。直到你五岁的时候，可以说天网在一夕间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难道有人已经在表弟出生前就开始为他“铺路”？不然，除了这一点，宇文瑟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神奇荒唐的事情？
　　“我的部下从你家公司遇害员工身上所得的资料分析得出一个结论，‘天网保安’曾同时为一批上流社会的有钱人设计安装了各不相同的防护系统，被层层保护的都是一些古董收藏界极为重视的珍品，而‘鬼灵’不知为何盯上了富贵人家的这些珍藏，但这绝不会是为了谋财这么简单。”不然，他的公司也不会好几次都收到一些疑似恐怖分子送来的“惊喜”。
　　纵观天下，藏宝之家何其多，为何就偏偏盯上难度最高的？
　　“你这是在审讯我吗？”方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公司里的某些人该接受处罚了，居然被人挖到这么重要的机密。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对我坦诚公布，因为我现在和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了。你将我牵扯到这一个漩涡里，难道想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轻松走人？”宇文瑟坐到他对面，忽然伸手出来，握住他的手。
　　“烬，我知道你遇到麻烦，我很乐意向你提供任何帮助，也愿意和你一起去面对各种困难，但请你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吗？”我向你表达一下关心和重视都不行吗？宇文瑟在心里是这么想。
　　有些不敢和这个男人的双眼对视……方烬的视线移开，不想被他眼中的某种情绪刺痛自己的眼。这一世，从小到大他就搞不明白，在方家，这个所谓的表哥为什么就给他一个人特别待遇？从两人第一次相见，宇文瑟就对他特别地有好感和兴趣，保持到至今仍然不变……这真是个连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寒的现象。
　　费劲地将自己的双手从他的紧握中挣脱，方烬冷冰冰地说：“有些事情你还是别知道得太多，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能这么对你说，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别不识好歹！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