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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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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斐颜犹未满足的时候,突然看到简单清冷的眼,她本来就对自己日思夜想的猎物突然自己跑上门这件事很疑惑了,她抱着简单问:“你还没有回答我,jane,你是第一次吗?”
她没等简单回答就笑着给了自己答案:“是,对不对?可是……难道连接吻也是第一次吗?没有人吻过你吗?”
简单似乎是很累了,闭着眼睛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有。”
“介意告诉我吗?”蓝斐颜说。
“……东晨。”她只说了这样一个模糊的名字,蓝斐颜无意去追究,她又没有处女情结,相反的,简单竟然是第一次这件事给她的冲击比较大。特别是,在简单有着一个万俟安那样的朋友的时候。
“万俟安告诉你什么?”蓝斐颜问,她想简单之所以会跑来和万俟安必定脱不了关系。
“你想吃了我。”
“噗——!她真的说的这么直接?”蓝斐颜笑起来:“然后呢?因为我想吃你,你就跑来让我吃?”
简单摇摇头:“我喜欢你。”
蓝斐颜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消化了好一阵她才向简单确认:“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说……”
“我喜欢你。”简单睁开眼,清明澄澈一如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深褐色的眼还是如鹰般锐利,刚才朦胧弥漫的水雾,哭泣般的呻吟,绯红的脸,毫无防备的坦诚自己身体的羞涩,都好像蓝斐颜昨夜的春梦一样,梦醒了无痕。
她还是那么冷而克制,周身是生人勿近的气息,但是蓝斐颜抱着她,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并不像穿着衣服时看上去的那么坚硬。她的头还乖顺的枕在蓝斐颜的胸前,她的手还眷恋的握着蓝斐颜的手,她们被子底下的身体紧紧贴合,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为什么?什么时候?”蓝斐颜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也许这时候什么话都会显得不合适。
简单神情还很冷静,摇头的时候却好像很疲惫,她说:“我不知道。”就连喜欢蓝斐颜这件事也是万俟安告诉她的,她信任万俟安,也信任自己的直觉,就像是野兽不会克制自己的本能。
她的声音明显告诉蓝斐颜在刚才的叫喊中简单的嗓子受了点小伤,蓝斐颜下床想给她倒杯水,但是一动就觉得背上一阵剧痛,让她一下子趴在了床上。
“呃……!唔……”她几乎挪不动身子,简单紧张的将她翻过来,当看到蓝斐颜背上一片已经发青的印痕时,她低下头眉头纠结成一团,那内疚的样子就像她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我没事……简单。”蓝斐颜看不下去‘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手’这么可怜的样子,强撑着安慰她,但是简单并不需要她安慰,她已经收拾好眼里的情绪,自己站起来随便捡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我去给你拿药。”她那里有很多治外伤的药。
蓝斐颜拉住她:“我像是那种刚上完床就让人马上离开的人吗?”
“像。”简单点点头:“你和万俟安很像。她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习惯性说谎,满嘴跑火车,花心滥情不要脸。”而且人品无下限。
蓝斐颜被打击得想吐血:“你真的那么认为?”
简单想了一下,还是说:“万俟安也说,你和她是一样的,你只是想和我上床。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应该不会再喜欢我留下,万俟安也是这样。”
“你……!”蓝斐颜不知为什么又气又急,她问:“你知道我只想和你上床还跑过来?你知道我是那种人还喜欢我?”
简单愣了一下:“你……不能喜欢吗?”
是啊,她知道蓝斐颜是和万俟安一样的人,只想和她上床而已,没有新鲜感就把人甩一边消失到天涯海角,可是……不能喜欢吗?她只是……喜欢而已啊。
她喜欢蓝斐颜煮的咖啡,喜欢蓝斐颜填满的她的生活的空白,喜欢蓝斐颜上课的样子,也喜欢蓝斐颜莽莽撞撞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如果真的是喜欢,那么难道还不能喜欢吗?
就算蓝斐颜是个万俟安一样的混蛋,可是……她并没有奢望一个结果啊。
如果是伤……陈年的旧痕只会成为勇士的勋章,她不畏惧。
简单的眼睛澄澈得能映出蓝斐颜的脸,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她的世界只有想和做,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她喜欢蓝斐颜,所以蓝斐颜想要她,她就给她,即使知道蓝斐颜根本没有想要认真。
那眼神像一根刺扎进蓝斐颜心里,她痛得不能呼吸。不知道自己心里突如其来的愤怒是对自己还是对那个笨蛋一样的简单!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我和万俟安不一样,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论。”
“我喜欢你,简单。”她抬手要简单到她那里去:“我难道会让自己女朋友大半夜的只披一件外套就跑出去?”她揽着简单的肩膀,亲亲她的额头:“这次不是为了跟你上床,是说——我喜欢你。”
丁一一终于喂饱了那只传说中不负责任,习惯性说谎,满嘴跑火车,花心滥情不要脸,而且人品无下限的混蛋。回头满屋子找了一圈后知后觉的怀着满腔怒火的蹭蹭走到万俟安面前:“万俟安!你家里哪里有地方给我住?”
万俟安刚吃完饭就咬着一只香蕉一脸无辜:“我家这么大还不够你住吗?”
丁一一翻个白眼给她,两百平方让她横着滚都绰绰有余,可是这两百多平方除去卫生间浴室阳台起居室门厅餐厅就只剩一个卧室一个书房!而且书房没有床!而且整个房子里都没有一张双人沙发!整个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而且放在万俟安的卧室里!这样让她住哪里?
万俟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继续剥第二根香蕉,丁一一一把抢过来:“刚吃饱饭不要马上吃香蕉!”她嘟嘟囔囔的抱怨:“明明胃不好还乱吃东西!”
万俟安摊摊手:“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嘛。之前你不是也在我家住?难道那时我家里就有第二张床了?”
“呃……!”丁一一愣了:“可是……可是那时候只是临时住一晚啊……而且,我总不能……一直和你睡吧……”
“为什么不能?”万俟安理所当然的反问。
“这……”丁一一被问到了,她似乎想起了,不,是她的腰自动回忆起了被万俟安的手臂揽着的力道,脸上浮起了热度:“反正……反正……”万俟安蹭过去抱住丁一一耍赖:“呜呜呜……你不要走啊,人家就是买不起第二张床而已嘛,你就要弃人家而去……不要啊!!!”
“喂!万俟安!你不要这么……恶心啊!”丁一一嘴里这么喊着,却无法掩饰自己越来越红的脸:“好啦好啦我又没说要走!”
“真的?”万俟大尾巴狼眼睛都亮了!
丁一一无奈的看着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把自己的行李都搬进她的房间:“你其实只是想找个人给你做饭吧!”
万俟安笑笑:“是啊,可是,我想吃的不只是饭啊!”
“啊?”丁一一茫然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不用懂。”
晚上丁一一洗得香喷喷,白嫩嫩的穿着睡衣出现在卧室门口,怯生生的探个脑袋进去。万俟安躺在床上就着床头灯看书,黑色丝绸睡袍堪堪卡在肩膀边缘,她大片的胸脯都露在外面,带有白种人血统的雪白的皮肤与纯净的黑色对比起来更显得白玉般无暇。
如果再配上一头长发那绝对是风情万种的,不过若是万俟安那一头酒红色的短毛脑袋,就很有威势了。幸而她扬起嘴角笑起来:“怎么了,你找不到上床的路吗?”
“没……没有……”丁一一撅撅嘴,不满万俟安低智商的玩笑,但是她的确是觉得不好意思。之前都还只是借住一晚而已,而这次,却是正式的‘住’进去。就等于说,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她都要和万俟安分享这张床,这张queen size大床的一半是属于她的。
她磨磨蹭蹭的爬到床上去,钻进被子里,被子上隐约有万俟安喜欢的味道——万俟安喜欢香水,也喜欢用香水辨识女人,但是自己不用,只是喜欢洒在自己出没的地方。她曾解释自己的工作性质不适宜在身上留有固定的,或者易于辨认的味道。
丁一一不曾深想酒吧老板这个职业有什么不适宜用香水的,但是她记得万俟安喜欢的那一款卡地亚香水,淡得几乎无异于古龙水。而万俟安喜欢这款香水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易将味道染在身上,即使染上了也很容易掩盖。
试想她如果突然接到临时任务,或者遇到什么意外,能够在敌人面前完全隐形对于一个侦察兵来说有多重要,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因为身上的香水味而暴露位置在佣兵界会成为怎样一个经久不衰的笑话!
丁一一乖乖躺在床上,因为工作被迫减少,她最近的作息时间正常了很多,脸色看上去都好了不少,何况万俟安总是要她陪她吃饭?万俟安这厮吃饭都不肯老实,自己明明吃得飞快,和丁一一一起吃的时候却是磨磨蹭蹭,一碗饭能吃一个钟头,边吃便调戏丁一一,但是每次都是哄得丁一一先吃饱她才迅速解决自己的那份。
被这样喂养着丁一一和万俟安的关系不知何时变得暧昧起来,就连酒吧的清洁工都看出来了,就只有丁一一毫无所察,知道内幕的靳琳每每看着没心没肺的丁一一就是好一阵的唉声叹气。
这时候大概是万俟安少有的不胡闹的时候,她本来静静倚靠在床头看书,丁一一抓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头问:“万俟安,你在看什么?”
万俟安笑笑,转身过来侧向她躺着,一手支在丁一一头顶上方的床头上,一手拿着书,书的内容不是中文不是英文也不是法文。丁一一一点也看不懂只好眼巴巴的望着万俟安,万俟安恶劣的逗她:“想知道?想知道就求我呀~!”
丁一一翻个白眼给她,翻身过去:“没兴趣,我睡了!”
“诶诶,别那么小气嘛……”万俟安从后面贴上她的背,把丁一一整个人抱在怀里,丁一一很不适应这样的亲密,立即涨红了脸挣脱开:“你……你你干嘛,这边床可是我的,回你那边去!”
“啊……我被嫌弃了吗?”万俟安在她背后哀怨的说,丁一一坚定立场心想才不理她,结果身后的人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合上了书。:
“The farthest distance way in the world
is the love between the bird and fish.
One is flying in the sky,
the other is looking upon into the s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