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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凌玘也只是看着她 ...

  •   陈稚还在算自己读完大学到底要花多少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看着冷光灯从上面往自己眼睛里照下来。
      很冷,又让人感觉不舒服,陈稚闭上眼睛又睁开,抖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125上线,看着陈稚坐在床上,脸色很差,精神更是飘了起来,加快了动作,让陈稚的身体暖和起来。
      “125,我完成任务就能出去是吗?”陈稚傻傻地问道。
      125很是积极地回应陈稚,连忙出声安慰她,似乎有空气从风中碰了一下陈稚的身体,风带起马尾梢轻抚过陈稚偏冷的脸。
      “是的是的,只要稚稚你完成任务就能出去了,就能拿到奖金过上好日子了,别怕。”
      陈稚笑起来,眼睛蓄满了眼泪。
      顾老师看着人一会快乐地跟那翘着腿算着什么东西,一会又低落地蜷缩身体埋在病床一小块地方。
      有点在想,这回感觉脑子是出问题了吧,要不要上前去检查一下。
      顾白辰进来地时候就看见陈稚有点呆的眼神,想到人刚才兴奋地举着手机给自己看新闻,现在伤心地坐在医务室哭。
      心里面有一小块位置开始变得多云起来,掀开开发现是一只小兔子在准备避雨。
      他伸手拉过帘子,又把它拉回来,坐到床上去,人还没有发现他。
      他把手插进裤子的口袋,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看着陈稚那双眼睛好像是闪过什么东西,然后人就看见了他。
      陈稚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顾白辰跟鬼一样出现在自己旁边,在脑海里面恶狠狠地叫125的名字,居然没提醒她。
      她刚才有没有自言自语来着,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又镇定下来。
      脸上一松,嘴角一弯,开始笑。顾白辰看着人的表情,是够熟练的,问道:“怎么,伤心了。你家傅哥哥居然对你的发现,不屑一顾。”
      陈稚仰起上半张脸,坐在床的一边,内心狂吐,说道:“当然是因为没坑到你们钱了,大哥们。”
      然后超乖地点了点头,做伪似的擦擦眼角干燥的地方,顾白辰看着她,伸了手摸了一把,摩挲了一下。
      “没水。如果你现在哭一下,我可以帮你跟傅时染说一下,再仔细看看。”
      陈稚低了头,在思考这大哥,到底想干什么,拍她丑照还是想把这故事当笑话讲给陈慕雨听,够恶劣的。
      低头的瞬间,她用手边的衣服擦擦不存在的触感,问道:“白辰哥哥,傅哥哥已经决定了,我们还是不要再麻烦他了,毕竟投资方面的事,我们也不清楚。”
      顾白辰刚听到称呼就半拉着脸,叫得真好听,傅哥哥不是你姐夫嘛。
      伸手拿出来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跟傅时染寥寥无几的对话,最新的一条,写道:“脑子有问题吗?”
      他只是回道:“谁?”
      “她。”
      拉开对话框,手指按住的地方,还有一条白色的,上面两个字,一个逗号。
      伸伸手,他删掉。然后递到人面前,展示了对话里面傅时染对她的评价,等陈稚看了很久才把手机收回来。
      以为能看见人哭,结果没有。陈稚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难道他会在傅时染面前添油加醋地说她不好,真是可笑。
      陈稚看着对话里面那张壁纸,很难不评价,这哥绝对心里有问题,她怜悯地看了两眼顾白辰,唉大哥,只能说虽然女主不是你的。
      但你这病,确实是不适合当男主。
      陈稚爬上前了一会,问顾白辰:“白辰哥哥,学校里面有没有什么心理讲座之类的,你可以陪我去听听吗?”
      顾白辰看着她半屈的身体,裙摆在眼前飘荡,眼睛和指尖都朝向他,少倾,他等着云开始收集雨汽,在兔子面前下起小雨。
      陈稚等了半天人回答,就看见顾白辰眼睫毛开始一点点往下面跟眼睑合拢,闭上眼睛的瞬间像睡着了。
      她挥挥手,叫了一声喂,又叫了一声白辰哥哥,看着他颤了一下。
      “稚稚,你们在干什么?”凌玘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到顾白辰的耳朵里面,他睁开,眼前的陈稚,那双眼睛从他身上挪到别的地方。
      凌玘只是看着她,在心里面多加了一条,不仅爱骗人,还喜欢勾搭别人的猫,是不适合自己去养的。
      “对吗?”凌玘在脑海里面问自己,心里面某块地方开始一闪一闪的,长出藤蔓。
      凌玘拿起女孩的鞋子,摆正陈稚的身体,给她穿上昨天自己刚给她买的鞋子,笑着问她:“受伤了吗?怎么不告诉我?”
      陈稚看着他的眼睛,笑是笑着,里面却有一层看不清的东西,她慢慢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不舒服来医务室看看。”
      凌玘还是看着她的眼睛,问她,笑得有点溢出来的伤心,说:“现在没事了,要跟我走吗?”
      陈稚等了一会,眼睛半遮着,看着凌玘毛茸茸的头等他说完,垂在她面前,用手摸了摸,跟摸狗一样。
      “我自己走,你别来找我了。”说完,甚至都没看凌玘一眼就拉开帘子,离开了。
      陈稚是感觉氛围好像不太对,才急忙走出来的,至于对凌玘说的话,她只能逃避,凌玘可能是太不缺爱了。
      对她的眼神里面有可怜,有新鲜,甚至有点暧昧,但这不能是爱,也不能是对她的爱。
      “125,放弃攻略其中一个男配,会有什么问题吗?电击还是直接就让世界重置,换个人来攻略。”
      陈稚问它,她直接放弃攻略这个人是有她私心的,太直白和浓烈,让她情感上太有愧疚感了,无法面对。
      125看着凌玘下降到零的好感度,又开始缓慢上升到80,突然一下子就突破到了他以前从来没看见过的数值。
      他问:“拒绝一个人,可以让他意识到什么?喜欢和爱的分界线,是喜欢到不能分离,还是愿意爱到放手?”
      “是60%和80%中,那一瞬间的零点,让他意识到爱一个人是不能分享的。”
      125决定不告诉陈稚凌玘的好感度,她付不出来的感情,甚至在凌玘那边能得到双倍,不用再做什么,凌玘已经爱上她了。
      “可以的,稚稚。但是奖金减半,而且稚稚你必须要完整地做到女配人设里面扭曲且浓烈的情感,保证故事的完整程度。”
      这个程序不能再出现任何问题了,125心知肚明。
      “我开始扭曲地想着,如果不是陈慕雨,如果我是陈慕雨,如果妈妈还在,或许我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陈稚在这个学校受到的屈辱,身上的伤疤,试卷上的泪水,精神烙印的私生女,都是陈慕雨给的。”
      陈稚看着一段段的心理日记,从字里行间腐烂的果实,发出的香味,散发进着被恨意灌满的巨大气球。
      她回了教室,回到座位上沉默地坐着,手边的书本,开始突然程序乱码,写上了很多不同字迹的恶毒到极致的文字。
      “考的像一条狗才能写出来的成绩”
      “简直是智障才能写出来的试卷,不知道是不是她母亲那边的智商哈哈”
      “闻到穷酸气,简直要酸死我了,赶快去死啊”
      “虽然你考得差,但是你长得漂亮啊,要是哈哈,给我上一次,可以给你钱哦”
      陈稚看着书本上的字迹,那些字飘起来,用尽所有尖锐的声音,往陈稚耳朵里面钻去,像一张大网,包裹住她伸出的手。
      又让陈稚无处可逃,她克制不住地拿起手边的笔,一笔一笔划掉那些恶心的文字,一点点涂黑那些已经刻进记忆里面的伤疤。
      陈稚看向那些人,他们围成一圈,拿起黑色的水笔来,直直地走向陈稚,那些腥气的墨水味道,在她的脸上。
      校服的上,书本里面,一道一道的下沉,无穷尽地下坠,让陈稚在黑暗里面不得生,更不得死,她想。
      陈慕雨,你来陪我,陪我一起下地狱。
      那些记忆,那些印记,那些痛苦都不该她一个人承受,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陈慕雨!陈慕雨!陈慕雨!
      陈稚从里面抽身出来,心情很平静,125甚至看不出呼吸有什么差别,没有对于这类感情的触感,或许是陈稚的一大优点。
      原本的书,干干净净地摊在陈稚面前,她平静地抬起头看向四周,每一个人的脸和回忆里面的脸重合起来。
      陈稚流下一滴眼泪,接着是断了线的珠泪,她从桌板底下,扯出来一张试卷,对着哭起来。
      12班被人的动静搞懵了,尤其是李愿愿马上看向梁景,想问他做了什么事,但又想到什么事,强硬着要求自己写起字来。
      “她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只要抓到梁景和陈慕雨狼狈为奸的证据就行了,我要忍耐。”
      李愿愿听着耳边放大的声音,几乎有人要站起开,她大声地说道:”干什么,还上不上课了,继续听老师讲课。”
      陈稚看着空白的试卷伤心地哭了起来,这应该是她昨天晚上逃过的考试,干净的都有点切割出来的胶水味。
      她恶心得要吐了,眼圈红肿得要命,像死了爹一样。
      上课的老师敲了敲她的桌板,尴尬地说道:“要哭出去哭,别在这影响同学上课。”
      陈稚拿着试卷起身,擦干净了眼泪,走出去,想起什么又返回来拿了只笔,站到教室外面,拿着自己笔在上面写答案。
      写了涂,涂了写,那些好奇的,嫌弃的,不屑的眼神,一点点的渗进陈稚的骨头,让她在春风和煦的暖阳里面,下沉。
      125听着那一段段的心理描写,看着这样的场景,某一刻也想为陈稚的遭遇伤心,不可认同她本来的目的不纯。
      却也想不到她的下场如此可怕,语言的暴力,让一个人的生命充满了连地上的阳光都渗不进骨头里面的潮湿。
      陈稚非常正确又形象地演出来了伤心难过的那一段时间,只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
      写着的作业,被人扔进厕所的垃圾桶,陈稚从教室找到天黑都没有找到,被老师歧视的眼神,到全校倒数的排名榜里面,白底照片。
      恶意从未在她身边消散,而陈慕雨生活在鲜花掌声里面,每一天都那样的阳光灿烂,妈妈给她炖的鸡汤,陈建江骄傲地夸奖。
      还有她的嫉妒与日俱增,她曾甜甜地喊着姐姐,在端过去的鸡汤里面下药,她进医院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怜悯。
      “知道你在学校里面受得苦,我可以帮你转学校,陈稚。”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是你妹妹,我是陈家的二小姐,他们欺负我就要做牢。”
      “陈家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也不可能会为了你,得罪别人,这里的规则向来如此,你既然不适应就该离开。”
      “为什么是我离开,姐姐你有傅时染,有顾白辰,有凌玘,他们个个都站在你这边,动动手,我就能从泥沼里面爬出来”
      “他们不会帮你的,你身上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人愿意付出代价来帮你,陈稚,我成绩好,长得漂亮,聪明到懂的一切规则,才堪堪能够到权利的边角”
      “而你,不值得我为你去付出一些代价,得到一个姐妹情深的人设,这不成比例,在天平的两边够不成交易”
      “我是你妹妹,可你从来不肯帮我”
      “血液里面的东西,不能成为利益的前驱力,你不明白,所以你永远只能呆着原地,等人拯救”
      “我恨你……我是真的,恨你”
      陈稚看着那张试卷上,自己不有自主地写出来的三个字,眼睛红得要变异了。
      凌玘的鞋子太好认,陈稚抬头看他,只出现在陈慕雨对话里面的人物冷血又残酷,和陈稚眼前看到的人,温柔得像水的眼神。
      凌玘半是求饶,半是心疼,说道:“稚稚,对不起。”
      可没有那一句,也不会有那一句。
      陈稚被凌玘轻轻地抱住,那团试卷藏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里面,是陈稚捧着的女配人设。
      “别哭好不好,我好疼;看着你哭,我的心要裂开了,陈稚。”凌玘的手环抱着陈稚肩膀,将她小心地藏进怀里面。
      被陈稚推开,太用力,凌玘撞到对面的墙上,他只是看着她,眼神怯懦,手退到该放的距离,问道:“没关系的,你的成绩不会进到排名榜,你才来三天,稚稚你比我们还小一岁。”
      “等你学好了,再排名,这样对你公平。”
      陈稚看着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不要你的,不要任何人的帮助,我可以自己学好,可以跟你们一样,一样!”
      完了,这兄弟。她要是不排进榜里面,怎么走女配人设啊,这不纯崩剧情吗?她这也走得不是救赎文啊。
      凌玘看着陈稚的试卷白得显眼,那双眼睛又红又肿,推开他的时候飞起来的头发丝,和炸毛似的话。
      点了头,看向里面的老师,眼神阴狠,想让他滚出来道歉,却又顾虑陈稚的心情。
      陈稚的手紧紧抓住试卷,在脑海里面狂叫125,问它:“这个男配的好感度能不能清零啊,反正我都不做攻略他的任务了,他妨碍我走人设。”
      凌玘总想靠近她,却被陈稚眼神盯着,他向前一步,她就退后一步,直到退无可退。
      陈稚在脑海里面想对策,精心思虑后,对着凌玘说道:“你只是我接近顾白辰的一个工具而已,我讨厌你,讨厌你总是笑着的眼神,讨厌你喜欢玩的少爷脾气。”
      “讨厌你帮我时,高高在上的语气,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对你凌玘说好话,说让你高兴的话。”
      “你也不过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又是陈慕雨的妹妹,反正你娶不到她,就想来让我做她的替身。”
      陈稚说的话,全盘否定了凌玘的个人想法,用最恶毒的想法去猜测他对陈稚的爱意,让他从最原本的对陈稚的印象,一点点抽离开。
      “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事就是对着他讲述记忆里面的那个人完完全全地不存在”
      凌玘伸手箍住陈稚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是这样想的,你原来是这样想的,我是这样的人,在你眼里。”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他吼她,让一个人面目全非最好的做法,就是否定他的人格。
      凌玘看着她,没有一点点后悔的眼睛,他明明就在她眼睛里面,就站在她面前,怎么就能一点都没有走进过她心里一次。
      “我凌玘,是不是从来就不是你陈稚要选择的人,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陈稚”
      凌玘弯下腰,极低的、极近的,靠近她,闻过她身上的眼泪,看着她被水色遮住的眼睛,等待着一个答案。
      “是。”主要她要喜欢的人是傅时染,是她姐夫啊。凌玘,你要明白的这个喜欢是对她演出来的人,而不是她本身。
      陈稚看着他,从眼睛里面,落到眼角,低头,斜划过鼻尖,沿翘边的唇线,停在侧脸的眼泪,他笑着,却吃到了最苦的糖。
      转身离开的身影,走到楼梯,握紧把手的指尖渗血,下一秒消失在陈稚的视线。
      她搓起手拜了拜,无声说道,别吊在我一棵马上就被砍头的歪脖子树上吧,你还有一整片森林啊,小狗。
      “对不起。”陈稚还是对着空气说了出来,她不能容忍一个人的爱她,她只是在做任务,没有真心,无法真心。
      陈稚站在外面继续矜矜业业地走人设,眼睛都快哭瞎了,那张试卷也被她弄得不成纸张,跟斑点狗的皮一样。
      顾白辰在监控室里面,看着全屏都是陈稚的画面,声音和眼泪都在顾白辰的眼睛里面定格,他撑着半张脸看着陈稚。
      敲起旁边的桌面,一顿一顿,弹着不为人知的某篇曲调,看着陈稚扯过手心的试卷,和那张虚情假意的脸,就算考不好,不会也不该是这种。
      浮于表面,只能骗骗凌玘的眼泪,那双眼睛太不会骗人,明明在委屈,为什么不再真实一点。
      再让他相信一分,或许这一切就是陈稚的表演秀,那双眼睛太冷静,没有一点点例外的情感停顿。
      会骗人的兔子,应该关起来。
      将视频删除,外面的保安才进来,恭敬地说着,已经吩咐下去,禁止学生们讨论这件事情了,另外这周的考试会按照您说的调整。
      顾白辰走到外面,靠在走廊的扶杆上,看着天上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想起凌玘的眼泪。
      他想,要变天了,或许自己应该,应该对人放手,是唯一但不能是例外,不去做无聊的事才是他的风格。
      “人物顾白辰好感度下降为20%,恶意值清零,怜悯值上升为50%,暂时对怜悯值的数值,不做评价,持观望态度”
      陈稚对这个什么恶意值和怜悯值不关心,她想的是,果然自己作一下,贪慕虚荣的名声应该传出去了吧。
      虽然顾白辰的好感度下降了,但现在主要是为剧情服务,看125的态度,对攻略好感度也没什么高要求,只要走剧情就好。
      125冷汗从脸上划下来,在陈稚的脑海里面紧急纠正道:“走剧情线跟攻略男配的好感度一样重要呀,稚稚,你别掉以轻心了。”
      以前是没人能让凌玘和顾白辰的好感度变化,以至于在保持很低的水平下,走完剧情就结束了,一点也没让程序跑起来。
      现在陈稚能让凌玘和顾白辰的好感度,大幅提升和下降,超过以往的预期,才放开权限,让剧情走完大致方向的前提,就能有希望。
      125不可能放弃,虽然隐瞒凌玘的好感度,对陈稚不公平,但他没法为陈稚做主。
      “在剧情的走向下,男主和男配的好感度会大幅下降,但现在好感度已经在提升了,稚稚你现在已经在很接近成功的道路上,只要达到百分之百,就能够脱离。”
      125在撒一个他已经说过很多次的谎言,他不能看陈稚的眼睛,只能打字,也没有上线。
      陈稚感觉125不太对劲,安慰它:“不攻略凌玘,对你工作产生很大影响吗?我以为你答应那么轻松,原来没办法决定这件事吗?”
      陈稚只能等待,等待125给她答案,在故事里面她没办法相信任何人。
      125开始上线,在陈稚脑海的形象展现出来,说道:“以前的宿主攻略三位难度很大,都曾经放弃过,提出意见,上面经过思考对攻略人物可以进行适当减少。”
      “稚稚,你不用担心。”125低下来,掐着指尖,泛白到疼痛。
      陈稚在食堂,等待陶昕然,看着她从那边走过来,边走边问她:“当绯闻女主角,感觉怎么样?你真喜欢顾白辰,不是借口?”
      陈稚无语地给人一白眼,低头撑着脸,夹东西进嘴巴,直切主题,问道:“你认识梁景吗?”
      陶昕然,吃东西的手一顿,一脸震惊地问她:“那个陈慕雨的疯狂爱好者,你不会被他勾引了吧,他可不是个好人。”
      陈稚想,不会吧,这事又跟陈慕雨有关了。
      嘴边的东西塞都塞不下,她一个女配怎么跟女主斗,简直秒杀好不好,还不够惨啊她。
      “不对啊,前期女主对她应该不会出手来着,毕竟她还没开始作大死?”陈稚问125。
      125看着陈稚的表情,从疑惑犹豫到平静接受,都不到半分钟,简直先天做任务的选手。
      陶昕然看着陈稚塞进嘴巴的牛排和水果,一度感叹到私生女在家里面的悲惨遭遇,问道:“你这半拉成绩和攀高枝的品质,估计已经扬名了,还待这学校,估计被人吐口水都不止一两口。”
      “你那个爸,要是好心就给你转学校吧;要是不怎么样,我建议你早作打算。”
      “不行,我还没跟陈慕雨交手呢,我要赢她”,陈稚想,她在这个学校的kpi还没达标呢,剧情还没到她离开这个学校。
      陶昕然,听到她这话,叹了声气,戳戳盘里面的饭,说道:“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要说赢陈慕雨的,前一个已经疯过头了,你?”
      “估计下场更慘,不劝你,如果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了,可以来找我,帮你转个学校轻轻松松。”
      陈稚立马转身,坐到陶昕然的身边,贴着人的胳膊,问道:“那你也应该,不会不资助我读完大学的吧,感谢陶大小姐的善心,我陈稚铭记于心。”
      陶昕然扯了扯手臂,没抽出来,看着陈稚谄媚的笑,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被陈建江骗过来的,陈家应该不会连这点钱也不给你吧,陈慕雨就算做表面功夫,也不会不管你吧。”
      陈稚想了想,如果她不作大死,烧掉陈慕雨的竞赛论文,估计女主也会给自己点钱,但是剧情不能不走。
      至于陈建江,她没有半点利用价值的话,怎么可能会给她钱。
      陈稚茶茶地说道:“爸爸,做不了家里的主,我在学校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如果要去买点什么不方便而已。”
      陈稚看见陶昕然不可思议的眼神,就很想笑,然后又憋住了,仿佛是听到陈慕雨的话,她还以为125在做妖呢。
      等看见陈慕雨真的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缩了缩,陶昕然揽了一把陈稚的腰,坐到最里面的位置,听见陈慕雨问。
      “来学校的第二天,就给过你黑卡了,怎么还不够?”陈慕雨没带一点嘲讽的意味,只是淡淡的询问,陈稚看着对面的傅时染。
      大哥,你终于出现啦。
      傅时染只是看着手机里面,黑客从学校截获的视频,觉得凌玘和顾白辰两个人,真够能凑成一对的。
      被人搞得团团转,还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傅时染只能归咎于陈稚的手段了得。
      问道:“陈二小姐,最近很出名,有什么缺的东西,如果陈家没有,我可以帮忙看看。”
      陈稚没错过那一抹,流于眼底的冷漠,更不会在意傅时染说话的体面却有点作假的虚伪。
      只是把自己的盘子拿过来,浅浅微笑着说道:“时染哥哥,是因为姐姐帮我,还是觉得我要收敛一点,才来收拾烂摊子的。”
      陈稚又看向陈慕雨,隔着坐立不安的陶昕然,轻声却不隐秘地说道:“姐姐,我还没用过黑卡,不过听说黑卡随时都可以停掉,还是收回去吧,我还是去问问爸爸能不能直接给我一张自己的卡。”
      陈慕雨坐在最外面,裙摆摊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只是盯着一个点,回答道:“学校和家里都不需要用钱,你拿着卡也没什么用,平常用我的副卡就可以了。”
      “副卡不会停掉,如果真的想要自己的卡,我再去帮你办一张。”
      傅时染从自己上衣口袋,拿出来一张卡,顺着桌递到陈稚手边的位置,礼貌性地说道:“这是傅家的卡,没有限额,如果陈二小姐相信的话,可以拿去用。”
      陈稚拿过眼前的卡,抬眼看了傅时染一下,回答道:“谢谢时染哥哥了,我会听话不给姐姐惹麻烦的,你可以放心了。”
      傅时染点点头,问道:“如果还缺其他,可以打电话问我。”递上的名片,像是真的想帮忙那么体面,陈稚用手刮了刮上面的电话号码。
      傅时染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来往的人,食堂井井有序地运转中,除了一个陈稚。
      陈慕雨站起来,就离开食堂,傅时染看着人的背影,收拾了一会想着道个歉就离开。
      看着陈稚手间夹着那张名片,极其暧昧地问道:“时染哥哥,这个能打到你那里吗?”
      傅时染不慌不忙地纠正道:“陈二小姐,我与你姐姐已经订婚了,你现在应该叫我姐夫。”
      陈稚塞了块肉,眼睛一弯,斜着脑袋,语气天真地问:“订婚了,不可以反悔吗?时染哥哥,给我你的电话好吗?我不会经常找你的。”
      他像吃了一颗很滑很甜的果味硬糖,只是夹心是芥末味的。
      没有回答,他就离开了。面对陈稚调情般的问题,他不想再想,每一接触她都好像是不同的,明知道目的不纯,他不想再接下去。
      陈稚吃完盘子里面的东西,坐在一边,陶昕然不敢问她和傅时染的关系,但对陈稚的脸皮厚的程度又上了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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